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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城门!”李知州一声令下,随后守城的官兵当即便赶到城门下,缓缓地打开了城门。
等到城门大开,李知州便已经率领着县城守军一同候在城门两侧,恭候着迟天枢了。
迟天枢本来在城门口等待着大门打开,但是在城门洞开的瞬间,李知州便已经率领着临安县城的守军一同走出了城门。
守军肃立两侧,而李知州则领着知县与县尉两人一同迎向了迟天枢。
“迟先生!果然是您,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了。”李知州一脸笑意地带领着县令与县尉,迎上了迟天枢。
“李大人?”迟天枢看着眼前的李知州,平淡的眼中闪现了一丝意外后,却更多的是凝重,“疫情已经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
这话反而让李知州吃了一惊,不由得感慨迟天枢的机敏。
的确,正因为整个天王州尤其是临安县的天花疫情已经扩散到了不容忽视的程度,否则身为一州最高的行政及军政长官,李知州完全没有必要亲自下到疫区来指导工作。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次瘟疫爆发那么简单,而变成了一件至关重要的政务。如果死的人过多,或者天王州无法控制住疫情导致疫情蔓延到其他州去,那么李知州这个知州也就算当到头了。
“实不相瞒,这一次的天花疫情实在太过迅猛,让人措手不及。现如今,天花疫情已经在天王州全境蔓延,来势凶猛,完全控制不住。下官无能,实在走投无路。回想先生夫妇二人仙人之技,方才出此下策,希望二位能怜悯百姓疾苦,不吝出手相助。”李知州躬身下拜,尽显低姿态,在迟天枢的面前诚恳地说道。
“我先回家一趟再做决定。”迟天枢伸手抬起了李知州躬下的身子,淡淡说道。
“难道……”李知州也不是蠢人,当即脸色一变。
“大人没有猜错,我迟府之中的确已经出现了天花疫情。我此次回来,就是为此。还请大人行个方便。”在之前的交往中虽然不愉快的记忆占多数,但既是熟人,迟天枢对于李知州的态度也没有那么冷淡,而是将一切言明。
“如此,先生,请!”说着,李知州让开了一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微微躬身,反倒将迟天枢放在了高位。
“等一下大人!不能放他进城!”就在迟天枢准备上马进城的时候,知县却突然出声,对李知州说道,“当初迟家再三告知下官,绝对不能再让他进城。下官可不能失信于人啊!”
李知州闻言,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快。
心头不禁埋怨自己的上一任,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才会选了这种愣头青来当知县。
自己都已经躬身下拜,请人进城了,偏偏这货却还敢挺身出来拦着,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么?这么没眼力界么?
要说这位知县大人年纪也不算小了,怎么还跟个童生似的莽撞。
不过这也确实怪不得这位知县大人。很多内情,作为半路空降,武官从文的李知州是不清楚的。
眼前这位县太爷哪里是什么秀才出身?根本就是一个乡绅公子,目不识丁,在家里无所事事,所以家里才会出钱给他捐一个县官来当当。
而这件事的经手人,自然就是上一任知州。
而迟家作为整个天王州有数的大家族,这种事情自然是绕不开的。为了让这个不学无术的少爷当上知县,迟家也没少帮忙。所以,这位大少爷也算是记得迟家的好。
当初迟家赶迟天枢出门,将他发配西山村的时候,尤其派人塞钱叮嘱过,只要迟天枢还活着,今生今世都不能再让他进临安县城。
其中的家族勾当,不足为外人道。县令大人自然是知道的。
要不怎么说仗义屠狗辈呢?别看这傻少爷大字不识几个,但迟家对他的好他还是记得,而迟家的吩咐,他自然是要遵守的。
哪怕眼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况且,他心中根本就没有顶头上司这种概念。
“放肆!”李知州瞥了县令一眼,冷冷地说道,“这到底是天王州的临安县,还是他迟家的临安县?本官要放人进城,岂容他迟家人指手画脚?”
李知州话说得豪迈,但是回头一想,迟天枢好像也是迟家人,当即脸色有些尴尬。
好在迟天枢也没兴趣纠结这些。不光没兴趣纠结,根本连搭理的意思都没有,在县令和知州两人还在相互运气的时候,他就已经翻身上马,一骑绝尘,直奔迟家而去。
等到李知州和县令两人回过神来的时候,迟天枢早就跑远了。
……
“哒、哒、哒……”
临近迟府不足半里的时候,迟天枢却抑住了狂奔的白马,任由白马缓缓地前行。
他自是不止一次来过临安县城的。但是此时的临安县城却倍显陌生。
再没有熙熙攘攘往来的商贾客人,更没有嘈杂的人声鼎沸。一切仿佛睡着一般寂静,恍若深夜。可如今白日当头,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寂寥。
而久别的迟家大院,也倍显萧索。
没有自己记忆中往来打扫迎客的家丁,也没有记忆中热闹非凡的嬉笑怒骂。
一切都那么陌生。
“笃!笃!笃!”
拉起门环,迟天枢轻轻地叩了叩。
“来了!”听闻叩门声,门内传来了一阵清灵的回应,听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却又模糊了。
“吱呀……”
大门很慢打开,显然是开门的人力气不够。
而在大门打开后,门内却传出了惊喜的一声:“大哥?”
迟天枢在看清了来人后,一直不苟言笑的脸上终于咧开了一抹微笑:“天璇,你长大了。”
开门的人,正是迟天枢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迟天璇。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看见许久未见的迟天枢,迟天璇的眼睛说话间便红了,两行热泪当即便流淌了下来,扑进了迟天枢的怀里,倍显亲昵。
“几年不见,你都长成大姑娘了。”迟天枢宠溺地摸了摸迟天璇的头,笑着说道。
“大哥走时我才十二岁,这两年自然是长得很快的。”迟天璇呵呵笑着,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不过迟天枢知道此事不是话家常的时候,随后便说道:“家里的家丁都遣散了吧?”
“是,是娘的主意。”迟天璇点了点头。
迟天璇的这一声娘既有埋怨,也有几分生疏。倒不是因为迟天璇埋怨这位娘赶走了自己大哥,而是因为她口中的“娘”,并不是他们兄妹两人的生母,而是他们父亲的正室。
他们兄妹二人的生母孟氏,早在迟天璇生下后不久就去世了。
“做得好。”迟天枢的话里倒是没有埋怨或者责怪的意思,一如既往地平淡如水。
“娘的病情如何?”迟天枢开口问道。
根据三元的消息,得了天花的人,正是这位“娘”。 家有傻夫好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