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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中早有预感，但是等到赵燕翎说出口之时，却还是让李宗有些难以接受。
所谓大失所望不外乎如是。
至于原因就更加简单了。
在他心目中，迟天枢二人简直与仙人无异。
被整个州府的名医国手都判了死刑的老太太能够在二人的合力之下起死回生，这得是多大的能耐？
不光是赵燕翎那古怪却立竿见影的医术，迟天枢那一手几乎停滞时间生生从阎王手中夺命的手法也堪称夺天地之造化。
偏偏此时这两个神仙说出了让人无法接受的医生三连：“救不了，等死吧，告辞。”
这就更让李知州无法接受了。
看着李知州那一脸纠结的表情，赵燕翎就猜到了他肯定不会死心。
跟李知州打过交道的赵燕翎早就将他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因为她和迟天枢有恩于李知州，而且两人的医术的确不俗，李知州还有求于他们，恐怕早在自己拒绝他的瞬间，李知州就翻脸不认人了。
至于李知州那一脸纠结的模样。
他并不是在纠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继续坚持求迟天枢两人相助，而是在想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两人出手。
武人最是死脑筋，对于自己认定的事，即便是八匹马都不可能拽得回来。
知道李知州已经想岔了，赵燕翎赶忙说道：“大人不要误会。民女不是说不远出手相助，而是暂时无法出手。”
“哦？”听到赵燕翎这话，李知州原本快要绝望的心再度燃起了希望之火，赶忙追问道，“夫人此话何意啊？”
“您也知道，医生治病，要么用药，要么施针，总得借助些外物。现在民女虽有解决天花之法，但所需要的药引却不曾寻到，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还望大人见谅。非是民女见死不救，而是实在无能为力。”赵燕翎躬身行礼，道出了自己的无奈。
“迟夫人快快请起，如此实在折煞下官了！”李知州赶忙躬身还礼道。
在李知州心里，迟天枢二人那就是仙人。古人迷信，认为仙人都是天上的星宿，受了仙人行礼那可是要折寿的！
见李知州这么客气，赵燕翎也是一阵的还礼。
一番礼尚往来之下，两人的腰都快鞠折了。
“行了行了，大人，咱们还是接着讨论疫情的事吧。”赵燕翎及时叫停，将话题引回了天花疫情上。
“不知道夫人究竟需要什么？可有下官能帮忙的？”李知州恭敬地问道。
虽然之前迟天璇安排了三元去联系县城中的屠户，但是说到底，李宗是整个州的最高长官，他的影响力想来更大，找到患有牛痘的牛的概率也会更大。
“此事还真需大人出手相助。民女的确有解决天花疫情的办法，甚至可以做到永久地彻底根除天花，但是一切都需要找到一种牛，才能付诸实践。”赵燕翎道。
“牛？仅仅只需要牛可以根治天花？”李知州感到不可思议。
天花顽疾困扰整个太武大陆数百年，如今居然要被一个女人用一头牛彻底解决？
虽然李知州对赵燕翎的本事深信不疑，但此时却依旧觉得不真实。
尽管知道这位迟夫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但是却没有料到这一次迟夫人的口气居然这么大。
不过看她那成竹在胸的模样，又由不得人不信。
“当然不是普通的牛，我需要的是一种在乳头上长有如同天花一样疱疹的牛。只要找到这种牛，那么根除天花便指日可期！”赵燕翎胸有成竹地说道。
“此事当真？”李知州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问道。
“当真！”赵燕翎点了点头。
如果说刚才李知州还只是信了三分，但在看到现在赵燕翎那坚定不移的模样之时，已然信了七分。
相比起其他医生来，赵燕翎没有张口就要什么千年人参万年雪莲之类的稀世珍品。比起那些价值连城的药材，一头牛能算得了什么？
即便是赵燕翎最后没能解决天花疫情也不会造成什么重大的损失。千百年来都没人能够战胜的天花，即便是赵燕翎在其面前折戟沉沙，说出去也不丢人。
“好，下官这就命人在全州……不，在整个天王州乃至周边的州府中去找牛，争取尽快找到夫人需要的那种牛。”李知州一个拱手，郑重地说道。
“那就先谢过知州大人了。”这也是赵燕翎下定决心要拜托李知州的原因。
即便迟家是在天王州是名门望族，但是说到底也只是在整个天王州有影响力。而这些影响力远比不上身为朝廷命官的李宗。
更何况身为朝廷官员，他一呼百应，为他奔波的人何其之多？这也是一个普通的世家无法相比的。
“不过找牛之事不在一朝一夕，如今县城的天花疫情已经刻不容缓，夫人可有办法防治天花？方才我听村长老人家说，在夫人的指导下，西山村多日以来未有新的感染人群出现。还请夫人教我！”
“这个……大人还是一边看一边学吧。”
倒不是说赵燕翎敝帚自珍，而是她本人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压根儿没什么章法。
现在冷不丁的让她做个汇总，那确实是有点难为她了。
所以，她才会要求李知州跟着村民们做的去学。至于他到底能学会多少，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跟着赵燕翎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在赵燕翎的讲解之下，李知州受益匪浅。
对于县城及州城的防疫工作，他已经有了腹稿。
只是他不太明白的是，走了一圈下来，整个西山村的人似乎都在喝那种黄绿色偏透明的汤药。
他之前就看到那几个天花患者也在喝这种药。
而且那几个天花患者看起来跟一般的天花患者不同，并没有精神委顿等症状，而是神采奕奕的。
如此，李知州便将这种汤药和几个病人的状态联系到了一起。
虽说这种汤药并不能医治天花，但似乎对天花病症有一定的功效。
“夫人，敢问村中的百姓这喝的都是什么？我见几个病人精神矍铄，莫不是夫人给他们吃了什么仙草不成？” 家有傻夫好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