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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魏公公带着一队玄甲卫由天王州快马加鞭地赶回大齐的皇城——摧云城。
尽管一行人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但无奈天王州距离摧云城所在的云州太过遥远,即便一行人如何迅速赶路,终究还是距离摧云城万里之遥。
而就在包括魏公公在内的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之时,于一处官道之上,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挡住了一行人的路。
“吁!”魏公公等人赶忙勒住缰绳,一时间马嘶声声,好不容易才将整支队伍停了下来。
不过魏公公一行人速度太快,险些让后队撞上了前面的人,此时的魏公公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当即大声喝问道:“什么人?敢拦本公公的路,活腻味了?”
那个黑衣人冲着魏公公拱了拱手,说道:“见过公公。公公莫怪,在下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哦?”看对方那手势,左手压右手,又桀骜不躬,敢对自己这个大内总管如此不敬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些不受律例世俗约束的江湖人士了。
魏公公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黑衣人后,便说道:“不知这位大侠是受什么人之托?又是忠人何事啊?”
黑衣人说道:“这个就无需公公担心了。今天在下只是来带句话,他说他不想让皇上知道谁才是真正解决天花之乱的人。如此说,公公明白了么?”
魏公公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之时,黑衣人打断了他说道:“言尽于此,公公好生思量。莫要做错了选择。”
说完,黑衣人仿佛无意一般一挥手,随后便听“嘎吱”一声,道旁的树林之中生长的巨树居然眼看着便倒下了!
“你敢威胁咱家……”魏公公刚想怒喝一声,却只见那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魏公公的马头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清冷而不带分毫感情的眼睛,让魏公公不由得心底一寒。
“公公,好自为之。”声音似近似远,仿佛不在此方不在彼方。而黑衣人的身影忽然间一个闪烁,便消失不见。
如果说黑衣人方才隔空斩树这一手是为了逃走,倒还让人可以理解。但是在众人眼皮子地下突然消失,这简直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倒下的树还在那边,魏公公一行人还以为自己见鬼了。
“公公!”
玄甲卫中的什长出列,走到了魏公公的身边,刚想说什么之时,魏公公便问道:“刘什长,此人在你看来,功夫如何?”
这位刘什长不知道为何公公会问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但只能如实回答道:“回公公的话,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可怕至极。”
“何以见得?”魏公公一直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双眼微眯道。
“方才属下去查看了一下树的断面。断面光滑如镜,也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做到的,竟然可以隔空斩树,实在……”一时间刘什长也找不到形容的词语,只能抱拳说道,“还望公公见谅,属下词穷。”
魏公公突然身子一颤,呵呵轻笑了两声。
哪里是找不到形容的词语?分明是根本没有能够形容的词好么。此人可以隔空斩树,岂不是意味着他也可以隔空斩下自己的头颅?此人来去无踪,不也是在告诉自己即便皇宫内院他也是想来就来想走便走?
魏公公生平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即便是之前得知皇上要杀自己,他也不曾如现在一般恐慌。
当然,以魏公公的见识,他自然明白对方的顾虑。
此番赵燕翎研究出了人痘,可以说能够帮助整个国家彻底摆脱天花的困扰。但是同时,她也可以帮助其他国家摆脱人痘。
如今圣上喜怒难测,说不得为了防止人痘之法外流反而杀了赵燕翎也说不定。
魏公公想通了这一环,也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天王州的水,可真是不浅啊。”
话如此说,但魏公公同时下定了决心,此生此世若非皇上下旨,他是再也不会去天王州了。
“听着,今天我们谁也没碰见,你们什么也没听到。一切听咱家的安排,你们不得多嘴多舌。否则,你们身上的这些物件儿,也真的就是用到头了。”魏公公冷冷地说道。
在这帮玄甲卫的生死和自己的生死之间,魏公公自然选择自己的。他可不想被一个神秘人一直盯着性命,所以也就决定将在天王州发生的一切都带入棺材。
……
太子学宫。
“什么?天花被人治愈了?”太子一脸惊喜地问道。
“准确地说,是有了永久防治的办法。”先生平淡地说道,“据前往天王州宣旨的魏公公所说,他刚到天王州,还未来得及宣旨下达皇上的命令,天花之症便已经被当地的一名神秘人士攻克了。”
“神秘人士?何人?”太子此时心中大喜。
此番既不用屠杀百姓,也可以保全大齐。虽说这次天花之疫起源于楚国,但楚国也仅仅只是有所准备,不比大齐在大楚的有心算无心下仓促应对。实际上楚国的天花疫情并不比大齐的情况好到哪里去。
“不知,据魏公公所说,那人来去无踪,神秘至极,只是留下了这种名为人痘种植的预防之法。”先生说道。
“天王州……天王州……有点意思。”太子笑了笑之后说道。
“怎么?太子有兴趣?”先生问道。
“自然有兴趣,有朝一日定要往天王州一去。”太子点了点头道。
“巧了,在下也有兴趣。”先生的眼光闪烁了几番,笑着说道。
……
“刚到天王州就碰巧有个神秘人士研究出了天花的应对之法?”御书房内,皇上看了看魏公公呈上来的折子。
说白了,这种折子就相当于是工作报告。对于魏公公这种出了差的人,这种报告必不可少。
“出来吧。”皇上说道。
随后一个身穿黑色银线蟒纹衣服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皇帝的面前,半跪在地,对皇上说道:“微臣叩见皇上。”
“说说看,魏晋忠这一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饶是魏公公小心翼翼,但是却依旧没有料到,皇上居然会派人跟踪他。
“回禀皇上,魏公公此去日夜兼程,脚程极快,连微臣也险些跟丢了。但奇怪的是,他进了李大人所在的临安城后,不到半日功夫便撤了出来。而后便在城外盘亘了大半个月,方才再度入城。之后不久便回返京师了。”黑袍男人说道。
“哦?他在临安城内做了什么?为何进去之后又出来?”皇上问道。
“这个……臣不知。”黑袍男人如实说道。
“为何不入城?”皇上皱了皱眉头问道。
“微臣尝试过,但每次都觉得刚一踏入城内,便被人盯上了。城中确有高人,微臣不敢轻举妄动。”黑袍男人实话实说道。
“哦?”皇上看了看面前的奏折,随后屈指敲了敲,“莫不是真有这么个神秘人士?有些意思啊……” 家有傻夫好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