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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封羽就带着两个人,走上了茶楼。
正值中午,茶楼的人不是很多,偏偏,沈意挑的还是一个靠角落的位置。
见到角落里只有沈意一个人,封羽的脸色自然是好看不起来,一脸不悦的走向沈意,‘哐当’一声,他的剑直接掉落在桌角。
沈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大跳,抬起头看了眼对面凶神恶煞的封羽,一脸惊奇,“封太尉,有何贵干?”
“你心里清楚,刚刚坐在你对面的人呢,去哪里了?”封羽直接开门见山。
沈意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太尉莫不是眼拙,我对面哪里有人?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喝茶,不过,若是太尉赏脸,也可以坐下,与沈某人一起尝尝,这是新来的普洱,还挺正宗的。”
“我不喜欢喝茶,也不是来这里喝茶的,”封羽冷冷的打断了沈意的话,又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眼,朝着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两手下立刻四处搜寻去了。
封羽淡淡的扫了眼对面一脸淡然的沈意,直接在他的对面坐下,似无意般的开口,“沈意,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我劝你好好想清楚,毕竟,你也不是代表你自己一个人,还有你们整个沈家,还记得,苏子桑是怎么死的吗?”
他明显是话里有话。
“知道为什么苏子桑这样有才的人,为什么会英年早逝,而像苏少恒这样的草包能苟活到现在么?”见沈意没有说话,封羽又继续开口。
沈意听到这话的时候,明显脸色一变。
过了会,他才轻声开口,“我不知道苏太尉为什么会英年早逝,但我知道,我肯定是不会和苏少恒这样的草包为伍的,有句话叫做害人害己,封太尉,我觉得,你也得好好洞悉一下,这个词语的意思。”
“沈意,你别不识好歹,我是见你是沈巷的侄子才点拨你几句,你若是要误入歧途,我也懒得管你,只不过想要提醒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这次我没抓到你,那也只是你运气好,说不定,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呢?”
封羽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嘴上,也受不得半点委屈。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沈意做事情一向都是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怕你在背后动手动脚的,”沈意淡淡别开目光,幽幽的说道。
封羽冷哼一声,似乎是带着几分的不屑,“我在说什么你一清二楚,少给我装蒜。”
沈意闻言只是挑了一下眉毛,似乎是懒得再说什么。
封羽也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只是拎着自己的剑,气势十足的走出了茶楼。
茶楼不少的男女老少纷纷张望刚刚走出去的那个男人。
直到他完全走出了茶楼,沈意才将袖口的那个茶杯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没一会之后,也起身,离开了茶楼。
从茶楼出来之后,沈意总是隐约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不过,他倒是不在意这个,泰然自若的回了自己的府邸。
刚进门,就见到了坐在大厅的沈巷。
沈意微微一愣,但还是毕恭毕敬的朝着沈巷行了个礼,“叔父,您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来,你清楚的很,”沈巷明显面色不是 很好的样子,“下朝之后去哪里了?”
“茶馆,喝了些茶,最近来了一批新茶,要排队才能喝得到的,”沈意云淡风轻的答道。
沈巷闻言,眯着眼睛看向沈意,语气有些存疑的开口,“只是喝茶,自己一个人喝?我怎么听说,你最近和苏少卿走得很近,你们两个,在密谋些什么?”
“叔父,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和苏少卿只是认识,我们两个并无私交,这一点您应该很清楚的,”沈意淡淡的解释道,语气不急不缓的。
“你与他有没有私交,我怎么会知道,”沈巷冷哼一声,明显是不相信刚刚沈意说的话。
沈意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轻叹道,“叔父,我何时对您撒过谎,我一向都很听您的话的,这点,您总无二话吧?”
“意儿啊,叔父是看重你,拿你当亲生儿子才这么关心你,你有才华,陛下也不讨厌你,早晚有一天,你是能成大事的,你和林儿不一样,你是文官,文官不需要有多大的作为,都是能有办法登上权利的巅峰的,但是同样,若是有了污点,被人诟病,那么你的官场之路也就走到了尽头了,你明不明白啊!”沈巷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
沈意深吸了口气,知道沈巷也是为他好,犹豫了会,沈意忽然开口,“叔父,您说的我都清楚,我自己在做的事情我也很清楚,叔父,您放心,我不会给您拖后腿的。”
他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沈巷一时间也搞不清楚是个什么意思,“意儿,你……”
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又是站在谁那一边的呢?
“叔父,这世间之事瞬息万变,自古以来,能够一直亘古不变的,唯有我们头顶上的太阳与月亮,叔父您放心,我只是,想给自己多留一条出路,”沈意淡淡一笑,含糊的解释道。
但沈巷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有些担忧的看了眼沈意,迟疑的开口,“如若真的是这样,那么,陛下那边……”
“叔父,沈林那边最近什么情况,我听闻,他在府邸上,金屋藏娇,”沈意刻意打断了沈巷的话,及时的转移了话题。
沈巷听到‘沈林’两字,一下子情绪更加激动了,“这个臭小子,我想方设法的想将他调回长安城,他一门心思的就想在槊阳城安营扎寨,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槊阳城就算是几国交界地带,那也是远不如长安城的,既不安稳,又随时要打仗,不知道他图些什么。”
“沈林毕竟是个将军,想要上战场,驻守边陲小城,其实也蛮符合他的志向的,”沈意说道。
不过,沈巷并不赞同这种看法,“我们沈家世代都是文臣,出了他这么一个武将已经很奇怪了,他还想着总是待在偏远地方,往后,若是我们沈家和陛下之间关系没这么亲近了,到时候,他估计就会不来了。”
沈家说来也算是大户人家,沈巷自然是不希望沈林在槊阳城呆一辈子的。
“对了,意儿,你和林儿关系一直都还算不错,你知不知道林儿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说到这件事情,还是挺让沈巷头疼的,帮沈林找了不少的身世清白容貌不错的官家小姐,沈林这家伙一个都瞧不上,他年纪也不小了,别人家的孩子都会走路了,他呢,连个妻子,小妾都没有,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沈意闻言,也有些头疼了。
这个,到底当讲不当讲呢?
沈林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说实话,他还真的是知道。
“叔父,沈林不是将军么,我觉得他应该喜欢和自己很相似的……可能比较……健硕,俊朗,然后武功高强,做事情果断,不拖泥带水的人,刚好呢,也是个武将的,这种,”斟酌了半天,沈意才缓缓开口说道。
“武将啊,”沈巷忽然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他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的看向沈意,张嘴说道,“你是说,慕落汐那样的?”
大萧朝,既是女子又是将军的,唯有慕落汐一人,她是大萧朝的第一位女将军,也是唯一的一位。
“嗯,”沈意颔首,支支吾吾的答道,“应该是。”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林儿进军营的搭档,好像就是她,当时我还想着林儿受几天苦就该忍受不了,屁颠屁颠的跑回府里过好日子,只是没想到,他一头栽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的打算了,难道说,林儿从军,也是因为她?”
沈意闻言,不得不佩服他这位叔父的想象力了。
“叔父,这些事情,我倒是真的不知道,”沈意憋着笑说道。
沈巷似乎还在回忆些什么,嘴里不停地念叨,“他们两个在军营里相处了是挺久的,只是,后来不是分开了么,这么多年都没见过面了,还能有些什么呢?慕落汐大婚的时候,林儿也没有来啊,意儿,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沈意,“……”
“额,叔父,其实这些就是我的猜测而已,不过,我觉得沈林是个有主见的人,关于选妻子这件事情,应该用不着您操心的,”沈意觉得这件事情也不能多谈了,再多说些什么,只怕沈林回来的时候会找他算旧账。
“行,那这件事情先放一边,意儿,叔父刚刚和你说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总之,叔父肯定是不会害你的,”沈巷严肃的看着沈意。
沈意点点头,一脸的郑重其事。
沈巷这才点点头,和沈意道完别之后离开回自己府上去了。
直到看见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沈意才轻松了口气。 相府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