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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还亮着,里面似乎是有两个人影。
江夜白守在外面,见到慕落汐的时候,明显神色一凝。
慕落汐若无其事的和他打了声招呼,“江公公。”
“将军……您身子好了啊,”江夜白毕竟是宫里的老人,很快神色就恢复了自然。
慕落汐点点头,面色也很平静,只是瞥了眼屋子,淡淡的开口问道,“陛下在和谁谈事情?”
“齐将军,两人在商议军饷的事情,”江夜白也跟着她看了眼屋内。
慕落汐点点头,牵了牵嘴角,开口说道,“那我再等等。”
“将军,找陛下,是有事情吗?”江夜白试探性看了眼慕落汐,问道。
慕落汐倒是不否认,一脸坦然的答道,“是啊,有点事情想问一问陛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好,还以为将军出了什么事情呢,”江夜白这才轻松了口气。
慕落汐挑着眉瞥了眼江夜白,轻哼道,“江公公刚刚似乎是在担心些什么事情,怎么,这段时间,宫里头发生了些什么吗?”
“这倒也不是,就是苏家接连着出事情,有不少的老臣们都觉得唏嘘,朝里头闹了不少的事情,陛下在想办法安抚,还有些大臣们建议,让陛下给苏家二少爷一个高些的职位,也好稳住苏家。”
“苏少恒不是升了职吗?”慕落汐似乎是不经意间的,随口提了句。
一说到苏少恒,江夜白忍不住的皱了皱眉,轻叹了口气,“其实朝中不少的大臣都不喜欢这位苏家大少爷,他办事情确实也不是很稳妥,才上任没多久,就闹出了不少的乱子,群臣们对他不满意已经很久了,说他仗着是陛下的大舅子,做事情无法无天的,陛下也很无奈,怎么说他也是丞相的庶子,又是王后娘娘的亲哥哥,搞得陛下也里外不是人的。”
苏少恒随安如意,办事风格,说话风格都很像。
不招人喜欢也正常。
“听江公公的语气,也不是很喜欢他啊,”慕落汐别有深意的开口。
江夜白闻言连忙否认,“那倒也不是,老奴就是随口说说,将军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
“放心,我不会和我那个傻大哥说的,”慕落汐淡淡的开口。
江夜白频频点头,差点没被慕落汐给逗笑。
只是,他始终觉得,今晚的慕落汐有些怪怪的。
她的表情淡淡的,情绪也很镇定,可是,江夜白觉得她的语气很奇怪。
还是说,因为太久没有和她说话了,所以是他产生了错觉呢?
江夜白陷入了沉思。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江夜白守在大门口,慕落汐轻轻地倚在门口的屋檐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约过了一刻钟,终于传来了‘吱呀’一声,齐哲从屋内缓缓走了出来。
见到慕落汐的时候,他有些惊讶,但同时又觉得,其实在这见到她倒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阿落,听闻你这几日身体不好,恢复了?”齐哲上下打量了一番慕落汐,问候道。
慕落汐微微抬起头看了眼齐哲,勾了勾嘴角,说道,“嗯,现在好多了。”
齐哲到没有觉得她有多好,只觉得,她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好了就好,”齐哲暗自打量了眼慕落汐,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齐将军还有事情吗,没有了的话,我就先进去了,”慕落汐对着齐哲莞尔一笑。
齐哲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熟悉了之后,慕落汐几时正正经经的喊过他‘齐将军’哦。
不过他也只是点点头,附和道,“没事了,那你进去吧。”
慕落汐轻轻的扫了他一眼之后,转身走向了御书房。
江夜白有些担忧的看了眼齐哲。
齐哲正盯着慕落汐的背影,面色有些沉重。
他似乎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被隐藏着的,很重的,杀气。
慕落汐没有敲门,直接进了御书房。
萧墨正扶着头,手里写着些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晕的缘故。
同时,他觉得自己的左眼皮一直在不停的跳动着,似乎是在预示着些什么。
她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直没有抬头,等到她缓缓走近,他才放下了手里的笔墨,抬起头,看了眼她。
屋里虽然点了两盏灯,但因为慕落汐穿着一身的黑衣服,所以萧墨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只是隐隐觉得,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或者说,因为是从永巷回来的,所以,神情并不很好。
她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看来,那些人办事情,并不利索啊。
“阿落,你,身子恢复了,”萧墨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直到走到他的桌前,慕落汐才停住了脚步,收敛了些情绪,不咸不淡的开口,“那陛下直到,我为什么会生病吗?”
萧墨摇摇头,并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她的后文。
“我小的时候非常的贪玩,有一次在外面帮父亲采草药,但是那是懵懂无知的我并不认识草药,所以那个时候,我很无助,不过,巧的是,恰好那时,遇上了一位高人,他似乎很懂这些,很快的就帮我找到了那珠草药,而后,我兴致勃勃的将草药带回,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的家人们却生病了,他们无法照顾我,所以,那位高人,指点了我,教会了我许多事情,一直以来,我都很感谢他,将他的话都奉为圭臬,可是,而后的某一天里,我的另一位家人与我相遇了,和我道出了之前他们之所以生病的真相,”慕落汐的声音始终淡淡的,说到这里时,她忽然低着头看向萧墨,声音沉沉的问道,“陛下,你知道,这个真相是什么吗?”
萧墨顺着她的目光站了起来,走到慕落汐的身前,深吸了口气,轻声说道,“阿落,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家人,也有可能,欺骗你呢?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坏,黑白之分,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每个人都会趋利避害,自然而然,就会希望事情朝着自己所想的那样发展。”
“陛下,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我的那位家人她告诉我,他们之所以生病,就是因为那位高人帮我采的草药,那根本不是一颗草药,那是一味毒药,”慕落汐的声音比刚刚重了几分,面无表情的,盯着萧墨。
她在等他的解释。
或者说,她还是希望,他能给他一个解释。
虽然知道,他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
萧墨似乎是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嘶哑,“那你相信吗?”
“刚开始有人这么告诉我的时候,我是不信的,即使一开始我对这件事情就有怀疑,可是我始终都相信着,我所信奉的那位高人,我不想去否认他,质疑他,因为这样,其实无形之中也是在质疑我自己,可是,当真相浮现在水面上,当岸上的迷雾被清风拨开的时候,那就是血淋淋的事实,我不得不相信,”慕落汐抿了抿唇,眼里是带着些泪花的,顿了顿,她又接着开口,“你说呢,陛下。”
“你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我说什么,还重要吗?”萧墨摊了摊手,不咸不淡的说道。
“所以,你到现在还是不肯给我一个理由是吗?”慕落汐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两人对峙着。
萧墨站定,默默地别开了目光,淡淡的问道,“你想要什么理由?我为什么救下你,还是说,为什么,对穆家堡做那些事情?”
他这话一出,慕落汐的心已经全部都凉透了。
“留下你,是因为我欠苏少浔一个人情,至于,穆家堡,那是因为,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必须找一个借口,将慕容拖下台,让我的人上位,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一并告诉你。”
这无疑是全盘肯定,他承认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所为。
慕落汐控制不住地,浑身发颤。
接连着,声音也有些颤抖,“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难道你的大业,你的权利,真的比一个家族还重要吗,穆家堡当年,造福了无数的患了重病的百姓们,他们拯救了无数条鲜活的生命,你怎么能够这么做,怎么能……还有苏家军,苏子桑,你都下手了,那是千千万万条人命啊,对你来说,难道只是轻如草芥吗?苏子桑名声大噪了大半辈子,你就让他死在乱箭之下,你怎么做的出来,当年是他以一己之力救下的你,你难道都忘记了吗,你们一起打过仗,一起受过难,你都忘记了吗?”
“他们都是乱臣贼子,留着只会威胁我,既然如此,倒不如一并除掉,”萧墨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情绪。
慕落汐连着退了好几步,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混乱。
“慕凌天,也是你做的,是不是?”慕落汐紧咬着唇,继续问道。
萧墨并不否认,承认的很坦然,“他纵使帮过我,可他毕竟是太子的人,包括慕经年,他的死,倒确实是个意外。”
他说的那样云淡风轻。
慕落汐被他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忽然从袖口拿出那把匕首,直直的刺向萧墨。
意外的,他并没有躲,慕落汐的匕首直接刺穿了他的黄袍,扎进到了他的胸口。
萧墨的胸口被鲜血染红,血红的血花一朵一朵的,将他的衣襟染红,一滴一滴接二连三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他似乎浑然不觉得疼痛,只是看着慕落汐,淡淡一笑,“我欠你这么多条人命,一命抵一命也还不清楚,今日,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想,我可以将我的性命交给你。”
慕落汐的手仍然还握着刀柄,只是有些发颤,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继续。
萧墨勾了勾唇,竟然还能笑着看向慕落汐,声音带着几分虚弱的说道,“只是一刀,只怕,你根本报不了仇,”说完,他的手搭上慕落汐的手,握着她将刀又朝里推了一下。
慕落汐甚至能看到他额间的冷汗。
他的血溢的越来越多,表情也带着些痛苦。
慕落汐一时间僵在了原地,她的手还在发颤。
“哐当”一声,或许是听到里面久久的没了动静,齐哲和江夜白忽然推开了门,见到这一幕时,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惊慌的走进屋。
“谁叫你们进来的,都给孤滚出去,”萧墨忽然大怒,呵斥着那两人。
慕落汐忽然松了手,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齐哲和江夜白这才轻松了口气,齐哲连忙招手,示意江夜白下去找太医。
“陛下,您……这也太危险了,若是阿落下手再重些,您就没命了,”齐哲走近萧墨,看了眼他的伤口。
萧墨深吸了口气,声音却是不如之前的有力,“她心里有恨,总得让她发泄,你去看看,她有事没有,”萧墨捂着胸口,走到一旁的扶椅上坐下。
齐哲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一旁探了一下慕落汐的额头,皱着眉抬起头对萧墨说道,“陛下,阿落应该是发烧了,永巷阴寒,她穿的单薄,又待了那么久,感冒倒也不奇怪。”
“待她去落雨阁,找个太医给她看看,顺便,安排两个人盯着,我怕她出事情。”
“是。” 相府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