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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云安。
苏子桑带领着北褚士兵们已经攻下了云安的三座城池。
云安本就不是一个大城,一共才七座城池,三座已经相当于占了一半了。
封羽这边倒是不紧不乱的下了一封谈判书来,说是有事情要和苏子桑商议。
“这个封羽一向是小人行径,我觉得不用理会他,”萧遥看了眼谈判书,有些不悦的说道。
他对封羽本来也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苏子桑闻言,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沉思。
“封羽,是川献王的那个副将?”慕容风倒是没怎么听说过这个人,对他还比较陌生。
萧遥回头看了眼慕容风,同他解释道,“不是,我二哥的副将是齐哲,封羽是从小同他一起长大的一个将军,这个人,心术不正,做事情比较卑鄙。”
“所以,川献王留着这样的人在身边?难怪他做事情这么极端,”慕容风幽幽的得出一个结论。
“也不能这么说,封羽毕竟是陪了我二哥那么多年,他们之间,纵使是我二哥,对他的做事风格应该也有诸多的不满,只是不好提出来,”萧遥虽然不喜欢封羽,但是对萧墨倒是也没那么多的不满。
“逍遥王,有句话你应该听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无论是不是真感情,我觉得老和这种人待一起,估计办事风格也会越来越像,”慕容风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
他这话说的倒是也有道理,萧遥都找不到理由辩驳。
“太尉,看你的意思,是决定去和这个封什么玩意儿的去谈判了?”慕容风看了眼一直沉默着的苏子桑,问道。
苏子桑的面色依旧是沉重着的,他轻叹了口气,说道,“毕竟我姑父一家还在长安,不知道这个封羽会不会拿他们做筹码。”
“苏丞相一家?二哥应该不会这么做吧,苏老可是开国元老,再说,苏以沫不是做了王后?他若是敢这么做,那不是对国丈动手?”萧遥还是不敢相信萧墨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苏子桑轻轻的瞥了他一眼,有些许无奈的说道,“我接到过少卿的密信,萧墨对丞相并不是很好,至于苏以沫,她就是个没有脑子的女人,你真的觉得,你二哥会喜欢这样没有头脑的女人?你以为,他图她什么?”
萧遥瞬间就沉默了。
倒是慕容风轻轻一笑,接了苏子桑的话,“我也觉得,川献王不像是那种会被美色吸引的人,他那个手下,慕落汐,虽然都是穿的男装,但是单论美色,我觉得她其实长得也不错,不过,川献王对她不也照样没有手软,该做什么还是得去做什么,他那么理智的一个人,不会色令智昏的。”
这点,慕容风比萧遥看的清楚。
“我还以为,二哥起码在对苏以沫的感情上,是认真的,”萧遥撇了撇嘴,似乎是在自嘲。
苏子桑没有接他的话。
他和萧墨毕竟是兄弟,两人关系说来也还不错。
“要我说,川献王这样冷血的性子倒也不错,”慕容风笑了笑,随口调侃道。
作为一个君王,冷漠无情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像是萧若和泽帝,萧若太过柔弱,泽帝呢,盛宠乔后,两人都有致命的弱点。
苏子桑听到这句话有些不悦的扫了眼慕容风。
慕容风连忙解释,“我随口说的。”
他怕苏子桑误会些啥,毕竟两人现在可是站在一个战队上,什么误会猜忌终归是不好的。
“封羽要你一个人去和他谈判?”萧遥又拾起刚刚的那封信,看了眼,问道。
苏子桑点点头,“是的,他说有事情和我谈。”
“你当真一个人去?封羽可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之前在你手下做事,但你可别指望他对你手下留情,他对慕落汐都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你呢?”萧遥有些担忧的看着苏子桑。
“去自然是要去的,不过,肯定不是我一个人去,卫将军,有兴趣一道同去吗?”苏子桑饶有兴趣的看向慕容风。
他都这样说了,慕容风能拒绝吗?
“当然,愿意,苏太尉盛情邀请,慕某怎么能拒绝呢?”慕容风笑了笑。
“谈判地点是城门口一公里的小树林,我估计,封羽早就在那里做好了埋伏,我们明天,至少也得带百余人去,不过,人不能离得太近,封羽这个人,虽然有勇无谋,但是警惕性还是很高,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定是手上握了什么把柄,否则也不会这么贸然提出谈判,”苏子桑头头是道的分析道。
萧遥表示赞同,只是,他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若是他只是真的想要求和呢?之前不是求和了好几次,不过,都被你拒绝了。”
“一个国家,哪有两个君主的道理,就算求和,让陛下回去做太上皇,那得多憋屈,这场战争的结局早就注定了,哪有什么求和,不过是说说罢了,他们,是不会放过陛下的,”苏子桑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情绪。
萧遥闻言,皱了皱眉,有些不相信,“父皇虽然对二哥却是苛责了些,可是,那也是他的父亲,我还是觉得……”
“逍遥王,自古帝王之家哪来的父子亲情,逍遥王你混迹江湖久了,所以侠肝义胆,重情重义的,没有见识过帝王家的无情,”慕容风一本正经的说着。
他毕竟是北褚的卫将军,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其实也是看透了许多是非的,帝王家的争斗,他虽不参与,但却也看到了不少。
萧遥半信半疑的撇了他一眼,只是抿了抿唇,倒没有在说什么。
他确实对他的二哥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两人从小也没有一起生活过,只是偶尔逢年过节的,面子上问候几句的。
他甚至连他的府邸去的都少,他的二哥只是和安阳王,也就是十第萧白两人关系很好,和其他的手足兄弟都来往甚少。
萧遥依稀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哥哥,是在他五岁母妃寿辰的时候,那时候的二哥也才八岁,不过因为没有母妃的庇护,所以,他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角落里,没有人愿意同他一起讲话,同他嬉闹玩耍,同样大的皇子和公主们对他都不是很友好。
甚至,连父皇也不喜欢他,看着他被诸多的皇子们欺负,他都只是看着。
现在想想,当初若是对他多些关怀,是不是现在的他,会很不一样?
那时候三哥,也就是建宁王萧川,他的母妃是个贵妃,深得父皇的喜欢,所以总是仗着这份宠爱,无法无天,总是喜欢欺负二哥。
不过,那时候,他也不敢去和三哥对抗,倒是大哥,偶尔会帮二哥出出头。
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随着二哥的渐渐壮大,大哥和二哥之间的关系便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两人似乎似友又非友,只是在对抗三哥的时候,这两人会统一战线,站在同一边,其他的事情上,偶尔意见相左。
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那个冬天,他因为和大哥四哥玩捉迷藏,找不到这两人,所以各个宫殿串着找,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永巷。
那是一条充满着阴气,狭长的巷子。
他走进那条巷子的时候,总觉得周围冒着冷气,之前总是听到一些宫女太监们说这里面有亡者的冤魂,因为在这里面惨死过不少的冷宫娘娘和宫女太监们,不过那时候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真正踏入那里的时候,感受到了永巷的阴森。
还是在冬天里。
他其实是无法想象久住在这里的二哥,是如何生存下去的。
他一边找着大哥和四哥,一边有些害怕的朝着巷子里走。
走着走着,他忽然看到了角落里的三哥。
他正站在一口枯井前,他正站在一口枯井前,饶有兴趣的盯着枯井看,还时不时的朝着枯井里投喂着什么。
他的脚边跪着一个公公,江夜白。
江夜白一直抱着他的大腿,像是在祈求些什么。
再走进,他忽然听到了狗叫的声音。
江夜白见他走近,似乎是找到了救星,连忙朝他爬过来,先是跪拜了一下,紧接着开口求情,“八皇子,您劝劝三皇子,饶了我们家殿下吧。”
萧遥这才注意到,枯井里,萧墨一个人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腿,看着对面的那条凶犬,似乎是在与它博弈。
那可是一条极其凶悍的恶犬,是萧川从外面打猎捡来的。
再仔细看,可以看到萧墨身上似乎是被咬伤了几口,但他却依旧没有服软的意思。
“你求他有什么用,让你们家殿下跪下求我,这事算完,”萧川边说着,一边朝里面扔了一块骨头。
那只恶犬立刻又嗷嗷的大声叫了起来。
萧遥咬了咬牙,看了眼跪在脚边的江夜白,还是决定帮他一把,“三哥,二哥也是咱们的兄弟,你这样不太好吧?”
“他算什么兄弟,一个贱婢想上位勾引父皇生下的野种,这种人,你管他叫兄弟?”萧川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的瞪了眼萧遥,冷哼道,“你一边玩去,这没你的事儿。”
“可是,那狗这么凶,二哥身上已经被咬了几口了,如果不找个大夫瞧瞧,出了事怎么办?”萧遥皱了皱眉,继续说道。
萧川深吸了口气,回头看了眼萧遥,语气及其恼怒的问道,“你存了心要和我作对吗?老八,没事呢,去别的地方玩,别在这碍我的事儿,否则,我连你都不放过。”
萧川的语气太过严肃,吓得萧遥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萧川对他一向都如此,所以他才这么害怕他。
他都这样说了,萧遥有些无奈的低着头,看了眼江夜白,表示自己爱莫能助了。
江夜白见状,又连忙爬到萧川的跟前,不停地给他磕头,边磕头边祈求道,“三皇子,老奴求求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们家陛下一会吧,我们陛下真的不是故意的,三皇子,老奴给您磕头,老奴求求您了……”
江夜白的额头很快的就见了血,整个额头都擦破了。
地上都是血印子。
萧川却依旧是若无其事的,看了眼枯井里的萧墨。
他依旧是那副死模样,也不肯服软,也不认输,也不道歉。
萧川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啊!”枯井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声,是那只恶犬在咬着萧墨的手臂。
萧遥这才注意到,这样冷的天,萧墨只穿了一件单衣,身上的伤口都还没有愈合。
可他也只是叫了一声,接下来却是忍着一声不吭。
那恶犬似乎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咬了一口之后就松开了,开始去啃那块小碎骨。
萧墨的手上被咬开了好大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萧川依旧是无动于衷,甚至要求一旁的公公去拿些白盐过来。
“三哥,”萧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又喊了句。
萧川白了他一眼,这才想起了他还没走,他冷冷的说道,“你看不下去可以滚蛋,我也没喊着你在这里看着。”
萧墨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夜白还在那里磕头。
萧遥冷吸了口气,忽然看到了被一个公公唤来的苏子桑。
他和江夜白同时找到了救星,两人同时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苏子桑是被和江夜白关系不错的一个公公叫过来的,他刚刚下朝没走多远,就被叫住了,连忙朝着这边赶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苏子桑轻叹了口气,先是给萧川萧遥行了个礼,才缓缓开口对萧川说道,“三殿下,皇上刚刚和微臣说有事找您,可能是要检查您的功课,不然,您还是先回宫吧?”
他这句话其实是撒了谎的,不过,也没有撒谎,因为萧泽每天必会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去看贵妃,所以,他这也不算是撒谎。
萧川半信半疑的看了眼苏子桑,倒也没敢反驳他,只是应了一声,然后瞪了眼枯井里的萧墨,冷哼了句,“算你今天运气好。”
是,确实是运气好,今天下朝早,但凡是晚一点点,那日的萧墨就会没了性命。
苏子桑把萧墨抱上来的时候,萧墨浑身都在发着抖,身上有七八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着血。
那是萧遥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留着这么多的血。
直到回到寝宫之后,他还会连着好几天做噩梦,梦见浑身是血的萧墨。
梦见他质问他,为什么不搭救一下他? 相府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