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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大结局(2)

如有来生:王爷请放手 某R 7267 2021-04-05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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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司月迟疑了一下,转身对夜泉道,“你留在外面,不用和我一起进去了。”

  夜泉原本的打算,确实是想与南司月一道进去的。

  闻言,很自然地反问,“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不需要为她冒险了。”南司月心平气和道,“她现在是我的责任。”

  古墓里既然如此凶险,人进去后,一定凶多吉少。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心甘情愿,为了自己的妻子,男人是可以舍弃很多东西的。可夜泉却没有必要再拿命去赌了。

  更何况,形势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南司月不能让夜泉去涉险。

  夜泉闻言,也不好反驳什么,想了想,道,“那好,我照顾云出,你自己当心点,如果遇到什么不妥,你就出来。”

  南司月颌首。

  他长途跋涉而来,一身疲乏,今天便不去古墓了,晚上则留在南院休息,到了下半夜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雨,雨水滴滴答答,从屋檐上溅落,因为这雨声,皇宫反而更显静谧。

  南司月倚在窗边,手里拈着那枚红色的种子——本想取一件远方的随身之物放在身侧,挑来拣去,终于只选了这样一粒石头。

  这段时间,他也好好地研究过,却一直没有明白,为什么那天云出的手中会捏着它,而且,也查不出它的材质。

  正沉吟着,窗外有一个人冒着雨疾行而至,到了门外,也不敢走到屋檐下,只在雨幕密密的庭院里跪了下来,朝南司月毕恭毕敬地行了礼,“王爷。”

  南司月虽然几年没有出世,可积威犹在,只要他发出了信号,凡南王府中人,无论正在做多重要的事情,都必须赶来见他。

  至于能亲自见到南司月的,必定是附近职位最好的主管。

  南司月没有叫他进来,只是拉开门,一手负在身后,冷然地望着来人。

  那人既不敢问,也不敢动,甚至连疑惑的表情都不会流露出来。

  只是恭敬地跪在雨幕里,弯着腰,静侯着南司月的发落。

  “我听到一个谣言。”南司月站了一会,见那人已经淋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落汤鸡,这才大发慈悲地开口,平淡至极的声音,但总让人觉得隔阂冰冷。

  ——如果此时舞殇在场,便会发现,原来南司月这两年来的温和与无害,都只是一个表象。

  或者说,只是对待家人与亲近人的面孔。

  当在需要的时候,南司月依旧是南司月。

  始终是那个让人心惊胆寒的南王殿下。

  “你们并不服夜泉的管束,虽然没有故意作对,但一味地推脱懈怠,对吗?”他的语气依旧平静,雨幕中的那个人,却惊起了一身的寒栗。

  他没有辩解,在南司月洞悉而冷然的目光中,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唯有将身体压得更低,等着殿下的雷霆之怒。

  “也许我交代得还不清楚,现在,我再重申一遍,从今往后,见夜泉,如见我。你们要尽心尽力地辅佐他,而不是消极添乱,听到了没有?”南司月缓缓地说,并没有追究责任,可是这渐沉的语气,已然让那人汗颜。

  也不知道这背上的冰冷,到底是冷汗,还是雨水。

  “下去吧,把陈主管,李大人叫来。半柱香内,必须出现在我面前。”他挥手。

  那人如释重负。

  那一夜,南院一直不停地有人来,到了天大亮时,雨终于停住了,晨曦钻过云层,微打在他的脸上,南司月揉了揉微涩的眉心,回到屋里,看了一眼依旧在恬睡中的云出。

  他弯下腰,有点苍白的唇印在她额前的冰上,稍触即逝,“你很快就会醒来的,云出。醒来,亲眼看看远方。看看我。”

  那天早晨,夜泉刚起床,便见到君澄舞已经等到在了寝殿的外面,听到声音,君澄舞下意识地抬起头,却见夜泉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丝绸内衫,黑发迤逦着披在脑后,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她脸颊绯红,赶紧低下头,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夜泉。

  夜泉倒不觉得什么,咳嗽了两声,信手将东西结了过来:是一份空白的折子,翻开来看,却见上面寥寥地写了十个名字,其他什么都没写了。

  那十个名字,有几个夜泉是知道的,都是朝中大臣,有几个听说过,似乎是南王府那边的人,还有几个,根本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这是什么?”夜泉诧异地问。

  “是南王一早交给我的。”君澄舞实话说道,“他说,这几个人是值得信赖的。陛下如果有解决不了、或者无暇去办的事情,可以交给他们。他们定然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十个人,也是南司月连夜密会的几人。

  夜泉太孤傲,他自己不可能在短期内发展出亲信,除了君澄舞,他身边再无他人。

  可是君澄舞到底年轻,办事也不周全。包子虽说也是自己人,可包子心慈,也是不能做大事的人选。

  南司月自忖,这一进去后,未必还有机会活着回来,所以才会急着在最后一夜,为夜泉做好安排。

  如果放是以前,夜泉或许会恼羞成怒,觉得是南司月的又一次施舍:即便他离开了整整三年,只要他随随便便地一出来,天下间便再也没有比他更有威望的人了。

  不过,现在的夜泉却能够坦然,闻言,他重新淡然地扫了那十个名字,只在心中感叹了一句:没想到这几位朝中重臣,也一直是南王府的人,朕倒是看走眼了。

  然后,他把那份折子重新递给君澄舞,“让吏部的人去安排,朕要他们都能在朕身边当差。”

  他是真的累了,也是真的需要帮手。

  君澄舞应了声,想了想,道,“南王已经去了古墓。”

  夜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陛下想去看看云出姐么?”君澄舞又问。

  夜泉神色一滞,然后摇了摇头,侧身,望着君澄舞,转开话题道,“你现在怎么一直称呼我陛下?”

  从前还是一口一声‘小树哥哥’,不知道何时,竟改了口。

  君澄舞微微一笑,仰面,望着夜泉,安静道,“虽然一直不想放弃以前,但我们毕竟都不一样了。”

  就像,她也不再是小萝卜,而是陛下身边的君姑娘:能干,神秘,狠毒而利落,但绝对地忠诚。

  夜泉虽然知道这是事实,但从君澄舞口中听见后,还是觉得怅然。

  “今天好像还要商议北方旱情的救治问题,你去准备一下吧,他们也快到了。”夜泉结束了清晨的话题,又要开始自己繁忙的一天,君澄舞欠了欠身,大步朝来路折了回去。夜泉也打算重新返回寝殿梳洗换衣,在转身的时候,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凝滞了下来,目光遥遥地望向南院的方向。

  云出此时,正静静地躺在那里,无知无觉,不变不老。

  他们终于以这种方式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了,他却不敢再去见她,心境也不再如往昔,只是淡淡地怅然,淡淡的欣喜,淡淡地伤楚。

  他终于收回目光,手微拢着,放在唇边,又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这一次,心都被咳嗽抽痛了,一阵痉挛,他扶着门楣,好容易才站住。

  ——大概是染了风寒吧,回头让御医开几贴药。

  夜泉并未往心里去,现在,就是等着南司月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南司月重新站到了夜玄的墓前。

  第一次他试图闯墓的时候,因为夜泉的及时赶到,在夜泉的帮助下,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夜泉懂得很多机关奇门,又是夜氏的正宗传人,无论那些机关在明在暗,都奈何不了他们。

  取出极地寒冰的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

  那个时候,南司月还在想:夜玄大帝的墓地千年来一直设为禁区,又在皇宫深处,怎么会那么容易便闯进去呢?

  现在想来,那不过是外围而已。

  这副棺木,一直没有等来夜玄的皇后,所以,他把它放在了外面,继续等着她。

  而真正的古墓,还在很深很深的地底。

  重新站在古墓前面,南司月看着面前坚固巍峨的千斤石,并没有急着打开入口的机关,只是仔细地看了看周围:这已经是皇宫的边缘,这片几乎占据了夜都一半的宫殿群,本就大得离谱,而围绕在夜玄大帝墓地周围的,全是凄凄方才,长风盘旋着从此处掠过,诉说着千年前太过久远的是是非非。

  在墓门的对面,正是云出上次去过的禁园,冷宫在禁园的那一头,而那堵被刻了字的断壁残垣,与墓地遥遥相望,好像对视了整整一千年。

  只是,夜玄到底在看谁呢?

  是看着自己已逝的少年时光,还是,眷念着那个与自己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美丽少女?

  南司月不得而知,他也根本不了解这桩公案,手终于探向了千斤石旁边的开关,石纽旋动,千斤石悄无声息地滑了上去。

  南司月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这个时候,他犯不着逞强,在他身后,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南王府暗卫,各个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纵然这个墓地真的凶险万分,只要准备充分,并不是没有闯进去的可能。

  南司月简短地嘱咐着让他们小心,按照上次的经验,轻而易举地穿过大厅和中间的甬道,到了里面的一个密室,也是他与夜泉取走极地寒冰的地方。

  而在他们对面,原先是一堵墙的地方,现在,赫然有一扇被打开的门,门很窄,仅容一人通过,里面黑洞洞的,即便南司月他们带了火把,早已经将这间小小的石室映亮,却始终未能照亮那个小门,好像光线也是实体,被什么挡在了这扇门的外面。

  它如一只诡异的巨兽,连光都被它吞噬殆尽,更别说人了。

  “王爷,这个地方实在诡异。”身后有一个人低声提醒道,“还是让属下先去探探。”

  南司月没有反对。

  做了这么多年的上位者,也许,某些方面,他真的无法与云出达成统一。

  那个人执着火把小心地走到了门前,脚谨慎地伸向那个黑色的小门里,觉得无异状后,才放心地踏了进去。

  没有声音,没有反应,他就这样进去了,然后,一直没有出来。

  这种寂静,比惨叫声更让外面的人觉得胆寒,这个小屋,真的如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兽,走进去的人,便是自动送进了它的嘴里,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王爷。”随行的人已经有了怯意,正想劝南司月不要轻易涉足,南司月已经拿过其中一人的火把,大步朝那扇窄窄的,看不出端倪的门,走了过去。

  “你们在外面等着。”他淡淡吩咐。

  手却下意识地握住那枚红色的小石子。

  他也有种不详的感觉,这种与生俱来的第六感,传达给他的危险讯息,比上次在神庙时的感觉还要强烈。

  如果说神庙里的是一股长达千年的怨气,而这里,则是完完全全的敌意。

  渗肤入骨的敌意,与这片诡异的黑一样,还没走近,已经让人遍体生寒。

  可即便如此,南司月也不能允许自己在此时撤退。

  ——这是最后的机会。

  我宁愿放手一搏,也无法再忍受相望不相亲的痛苦了,云出。

  对你的承诺,大概,只能履行到这里了。 如有来生:王爷请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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