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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大结局(8)

如有来生:王爷请放手 某R 6433 2021-04-05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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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总是咳嗽,脸色越来越苍白,有时候,走路走急了,呼吸中还带着破音。

  御珏几次提出要他去老师那里看看,都被夜泉拒绝了。

  “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他这样说。

  御珏也不好强求。更何况,老师那边也一个头两个大。

  因为——火树没有发芽。

  千年时光,真的太久太久了,一粒传承了千年的种子,不发芽很正常。

  只是南司月始终不甘心,每天守在那里,恐它太晒,又恐雨水太足,不吃不喝,不睡不休,一直小心地看顾着那片小小的土壤。

  他的情况简直比夜泉还糟糕。

  老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癔症般陪着南司月痴在原地,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希望之树怎么可能不发芽呢?怎么可能不发芽呢?这么多年的传说……难道都是假的?”

  山角村的传说,他们本是神族后裔的传说,那颗希望之树的传说,难道,都是假的么?

  南司月并不接话,这一月来,他从最后微渺的希望,终于陷入了绝望。

  没有了神族,没有了那些神乎其技的一切密境,他找不到另一个能救云出的办法。

  难道,就要这样妥协么?

  让她永远这样沉睡下去,然后,他就在没有她的岁月里,慢慢老去,死亡,腐朽,消散?

  他不是害怕腐朽本身,而是害怕独自面临孤单的别离。

  就像那一次,云出在神庙里对他说的那样。

  没有来世了。

  他不要来世,只要今生今世,只要眼前。

  ——如果今世的结局是这样,那么来世,我愿永不要遇到你!

  相比之下,夜泉却淡然很多。

  他每天都会去看看小萝卜,与为小萝卜守灵的包子简单地交谈两句,然后,再去探望熟睡中的云出,独自说一些好玩的事情,他的神色渐渐明媚起来,话也多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寡言少语,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也渐渐变得和煦,就好像重生了一般,可是脸色却越发苍白下去,有时候,说一句话,会被咳嗽打断很多次。

  御珏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跑到南司月那里,把冥思苦想的老师硬拉活拽,扯到夜泉那边,哪知,老师只远远地看了一眼,眼皮子一番,没甚情绪道,“不用看了,没救了。”

  “他不痛不痒的,怎么就没救了?!”御珏大惊,扯着老师追问。

  “一个人若是自己不想活,那肯定就没救了。”老师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又跑到南司月那里,研究那个劳什子火树种子去了。

  御珏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夜泉,正耐心地教草植,遇到什么情况,该怎样行军,怎样布阵,又说了一些驭下的心得。因为以前的事情,草植虽然不太待见夜泉,可这个时候却听得很认真。

  没办法,夜泉确实讲得很生动,而且,很精准犀利。

  这个时候的夜泉,哪里像不想活的样子呢?

  他明明在笑,笑容那么温和,夜泉一直很少笑,到了此时,御珏才发现,其实夜泉笑的时候极其好看,像个小孩子一样,颊边会旋出浅浅的梨涡,与鼻翼的阴影交错,英俊而带着稚气。

  谁又知道,那个史上最心狠手辣的夜王,骨子里,却带着一股子无法割舍的稚气?

  他分明是开始了新生活,一点也不像厌世的样子。

  相比之下,一向从容、运筹帷幄的南司月,反而更厌世一些。

  夜泉终于对草植讲完了,然后丢下他,让草植一个人在那里慢慢消化领会,自己则缓步走向御珏,见御珏发呆,夜泉笑问,“想什么?”

  “想你为什么不想活了?”御珏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动也不动地凝在夜泉的眼睛里。

  他一向自信,能看穿任何生物的内心。

  可是,这个时候,他看不懂夜泉。

  那双瞳子,太深太深,泛着微蓝,又澄澈明镜。

  一个人,到底要经历些什么,才能把自己隐藏得那么深呢?

  夜泉不置可否,只是低下头,理理衣衫,淡淡问,“还是没有发芽吗?”

  御珏摇头,“也许——永远也不能发芽了。”

  就算是希望之树,也不过是普通的草木种子罢了。

  夜泉默然片刻,一言不发地走向君澄舞埋骨的地方,“我等会去看看她。”

  御珏莫名其妙地看了夜泉一眼。

  他天天都会去看云出,何必在这个时候画蛇添足地说一句?

  包子还在为小萝卜守灵。

  他说,他们都是孤儿,没有亲人,只能是活着的人,为先行离开的人守灵。

  包子的声音很淡,可是夜泉觉得悲戚,他走过去,手搭在包子的肩膀上,郑重地问,“那我呢,我算不算你的亲人?”

  包子笃定地点头。

  “好,既然我是你的亲人,那我的父亲,也是你的父亲。以后,你去找他吧,他可以教你很多东西。”夜泉望着包子,静静地说,“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的。”

  包子抬头望向他,又是感念又是不解。

  夜泉却已经将脸扭开,望着小萝卜小小的坟茔,旋即弯下腰,捧一抔黄土,慢慢地洒在她的坟头。

  “只要有我们在,她也不会是孤儿。”夜泉洒完后,轻声补了一句。

  孤儿,便是孤单的孩子,其实,他们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罢了,但并不孤单。

  包子点点头。

  “多回来看看她。”夜泉又叮嘱道。

  包子又点头,随即自然地接了一句,“小树哥哥也要常回来看她,她一直最喜欢你了。”

  “我知道。小丫头和我一样笨。”夜泉笑笑,笑容竟是出奇温柔,目光润泽亲昵。

  只是,她活着的时候,一直没能看到。

  而今,你是否看到了呢?小萝卜。

  包子垂眸静听,唯闻风响,掠过树梢,哗啦啦的,如曾经海边,他们一串串银铃般的笑。

  夜泉终于离开了,包子知道,他是去看云出姐的。

  这几乎是他每日的行程。

  云出被安置在老师的屋里,南司月不在,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守着那粒可能永远不会发芽的火树种子。

  夜泉坐在旁边,看着坚硬的冰层下,她静谧的容颜,兀自笑了笑,伸出手指,有点怯怯地,点了点她鼻尖的位置。

  “我不想让你睡下去了,云出。”他低声道,“宁愿你腐朽,也不愿你如他们一样,为一个执念,纠缠千年。好好地把握这最后的时间吧。”

  南司月依旧很专注地盯着面前的地面,即便心中已绝望如荒原,可他的神情依旧笃定,他始终坚持着。

  因为坚持,所以也努力让自己坚信着。

  “也许……这个火树,真的只是一个传说而已。”连老师都沮丧了,捋着乱糟糟的花白胡子,摇头道,“我们在那里住太久了,很多话,总说总说,难免会失真……”

  南司月却似没有听到一样,目光盈然,依旧盯着那片了无痕迹的土壤,见老师还有喋喋不休的趋势,他轻然打断他道,“再等等。”

  再等等,再给点时间。

  不到最后,他绝对绝对,不会放弃。

  老师叹了口气,手指纠结着胡须,转身离去。

  南司月则单膝跪蹲在远处,俊魅如斯的脸,因为认真,因为这薄薄的日光,映透得青白若玉,恍惚间,有点圣洁了。

  树影婆娑,阳光被繁密的树叶筛动,变成游走的斑点,在他的头发上衣服上额上,不住地跳跃。

  有阳光刺进了他的眼睛,南司月微微合起眼,正要躲开一些,身后有谁伸过一顶大大的芭蕉叶,为他挡住太阳,芭蕉叶的叶脉颤啊颤,光影浮动,那么调皮生动。

  南司月怔了怔,他抬起头,往后仰了去,身后的人却一呼啦躲开了,他正要起身,那人已经绕到了他的面前,认认真真地蹲下来,亦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南司月不敢眨眼,不敢呼吸,只是看着那张日日相对了三年,又久违了三年的容颜,唇角慢慢地,轻轻的,悄悄的,一点一滴地勾上去,连笑容都极浅极浅,宛如午夜一场迷人心醉的梦。

  他不想醒。

  可是阳光明明那么大,那些跳跃的光斑,也同样洒在了她的身上。

  那张小小的,带着菱形的唇,得意地弯着,明亮的眼眸如同月牙,潋滟着万月倾洒的光辉。

  他的眼睛顿时湿润了。

  这一次,没有下雨。

  南司月终于呼出了第一口气,手臂,也在呼吸间,轻轻地伸过去,将她拉近,拉到自己怀里,再狠狠地抱住。

  “云出……”这两个字,在舌尖转了那么久,终于能宣泄而出。

  云出乖巧地靠着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小脸微侧,安安静静的,即便他把她搂得那么紧,紧得似要把她揉碎了。

  也不知道他们相拥了多久,云出终于开口,说出她这些年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我想去看远方。”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南司月拉起她,什么都不去问,什么都不去想,只是紧紧地握着她冰冷而柔软的手。

  这一次,说什么,他也不会再松手。

  云出也随着他,随着南司月的脚步,她走得有点慢,太久没有落地了,脚踩在地上的感觉,还很生疏,他发现了,于是转身,将她打横抱起,往马车那边走去。 如有来生:王爷请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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