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相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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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坊,还是一如往常地热闹啊。
歌舞升平,鬓香丽影,云出又是装扮得如此翩翩不凡的模样,自然受到了老鸨和龟奴的一致热情欢迎,云出又是成心来败坏南宫羽名声的,大摇大摆地摇着扇子,先吩咐鸨母去叫舞殇姑娘来,自个儿则留在大厅内和姑娘们,非常虚心地‘讨教’可许多闺房‘秘术’,言语中,好像说自己最近有点‘力不从心’,又提了一些平日里吝啬的怪癖,那些围上来的姑娘立刻兴致索然了,就差翻白眼了。
等到舞殇姑娘姗姗来迟的时候,醉花坊的老鸨几乎想将这位客人扫地出门了。
舞殇见到‘他’,也先是一愣,目光满是提防,但细一看,又免不了憋了丝笑,肃颜走过去,毕恭毕敬地行了礼道,“南宫公子大驾光临,真让醉花坊蓬荜生辉,请公子内堂一叙。”
云出自矜地点了点头,沉着声,有点恶劣地提高声音道,“听说舞殇姑娘收费极高……”
“对南宫公子当然要免费啦,不然,南宫公子带了一堆黑甲兵来兴师问罪,小女子岂不是会怕怕?”舞殇媚眼一瞟,也配合云出的表演,弱弱地回了一句,然后手臂轻展,将云出引了进去。
留下满堂的宾客,目瞪口呆之余,纷纷交头接耳。
“……原来刚才那位就是四殿中的南宫羽啊。”
“听说他一向不近女色,原来是‘不行’,嘿嘿。”意味深长的笑声。
“到了醉花坊,进了舞殇姑娘的房,还不肯出钱,真是,啧啧……”
……
正站在夜嘉后面,听着所谓的‘告密者’提供线索的南宫羽,眼皮突然跳了跳。
心里顿时恶寒。
等进了房,掩上门后,舞殇便敛起脸上的笑容,有点生硬地向她曲了曲礼,“王妃。”
云出被她突来的礼数弄得措手不及,她赶紧摆摆手,从舞殇面前闪开,“舞殇姑娘,说起来,你还对我有恩呢,别来这一套,我是什么劳什子王妃。”
“你确实不称职。”舞殇也不客气,一番做作完,便恢复一贯的慵懒模样,甚至有点埋怨地扫了她一眼,“你若是真的把自个儿当王妃,又怎么会让王爷受那么重的伤?”
“南司月真的伤得很重?”云出怔住,心底悠悠地一凉。
“是,很重,我从来没有见过王爷伤得那么重过。”舞殇的脸并不太冷,但淡漠的样子,比冰冷更让人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王爷自身的修为本不在南王府任何人之下,如果不是为了旁人,他不至于会这样,王妃……云姑娘,我可以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舞殇摆明了是要兴师问罪。
云出也自知理亏,她原来就忧心,如今听到舞殇的亲口承认后,只觉得晕晕沉沉的,一时半刻,也辨不清自己的想法,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得亲眼看看南司月到底如何了。”
“云姑娘,昨晚的事情,王爷不肯对我们说,你也不肯吗?难道——另有隐情?”舞殇盯着她,见她懵懵懂懂的,当即出言催促道。
如果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好对阵下药,实在是一件麻烦事。
“不是,我们……我们在一个小村里碰到了一种蛇……”云出隐去了并肩王的事情,三言两语,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她越是说得多,舞殇的面色就越是沉上一分,到了后来,那种慵懒早不复存在,简直可以用冷若冰霜来形容了。
“你竟然让王爷去救夜泉?还在救治的时候分出精力来救你?”她沉声问。
“嗯。”云出点头,有点窘。
“……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舞殇有点咬牙切齿地说。
云出眨眨眼,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你想骂人,如果可能,还想打我一顿。”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舞殇本来是满心怒火,见云出这样实诚,也懒得和她计较了,顿了顿,她叹口气道,“我虽然不知道王爷到底喜欢你什么,但只要是王爷认定的人,南王府上上下下,都会对她恭恭敬敬,便如对王爷本人一样,所以,我既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却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如果云姑娘但凡有点感念王爷的情意,就请应允我。”
“舞殇姑娘请说。”云出立刻正色端坐。
“我想请姑娘现在就去探望王爷。”舞殇一字一句道。
云出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这恰恰是我来找姑娘的理由,却不知王爷现在在哪?仍然住在南院吗?”
“不在南院,在昌平谷,那里有一汪天然温泉,适合调养,昌平谷离这里大概有三个时辰的路程,你现在上路,天刚黑时就能到那里。”舞殇说完,见云出面色现出刹那的犹疑之色,舞殇刚刚平和的脸,立刻又沉了下去。
心里,只怕已经认定面前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了。
“好吧,我去。”云出只思考了片刻,随即坚定地点了点头。
虽然答应夜泉,挨晚的时候一定要回去……
看来,还是得再次放夜泉的鸽子了,对此,她有点心有戚戚,仿佛已经看见了夜泉气急败坏的脸和足以将她吞噬的目光。
可是夜泉会原谅她的。
他们之间,谁跟谁呢。
“现在就出发。”心里默默地向夜泉道了一声抱歉,云出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立刻就要起身。
“穿成这样子去,那怎么成!”舞殇却一把拉住她,细长柔媚的眼睛微微一眯,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好几次,然后后退一步,摸着下巴,慢条斯理道,“不行,得洗下脸,换件衣服,你过来……”
……
半个时辰后,再次变装的云出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一切妆容都是由舞殇亲自操刀,她只有坐在那里任由舞殇宰割的份。
虽说她自个儿也曾试过各种角色,青楼女子也不是没装过,但鲜少穿得如这般……这般……风情?
好吧,更准确地词汇是——暴露!
也不知道舞殇打得什么主意,只让云出穿了一件抹胸一样的翠色小衫子,肩膀裸露在外面,底下也是短短的丝裙,膝盖下则什么都没有,赤着双足,脚踝上则各自绑着一串铃铛。腰间同样系着一串金灿灿的铃铛,至于头发,也松松地解开了,用红线系成几个许多小辫子,再随意地披上下来,头顶则罩上了纱巾,纱巾垂下,刚好能遮住她浓妆的脸,隐隐约约,明艳不可方物。
“……你确定我们只是去探望南王,而不是去勾引谁?”云出无语了半日,终于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方便出城而已,昌平谷可是在城外的。”舞殇尽可能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也知道,现在局势这么不稳,你又是皇帝心心念念想要的人,当然要乔装一下。”
这句话本身没什么毛病,但云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乔装成这样,不是摆明了更引人注目么?
“那什么,舞殇姑娘,现在可以去了吧?”她也不想和舞殇争,舞殇说什么就什么吧,等准备妥当后,云出有点汗汗地问。
“嗯。”舞殇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又退后几步,打量了她几眼,忽而想起什么,转身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白瓷瓶,看白瓷瓶的质地,莹然生辉,不似凡品。
只见舞殇将瓶盖拔开,满屋顿时充盈着一副凛冽的香气,她也顾不上多少分量,瓶身一斜,尽数倒进了云出的衣领里,那冰凉的液体划过肌肤,将云出激得一惊,“是什么?”
“自然是好东西。”舞殇说着,突然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男人会喜欢的。”
云出闻言,不知为何,脊背后凉了凉。
她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来找舞殇询问南司月的情况,是不是,是不是太过失策?
不过,舞殇的那句话倒是说得不错,她们出城时顺风顺水,什么障碍都没有,守城的士兵掀开帘子,先是见到巧笑嫣然的舞殇,而后,便瞧见了一直保持沉默的云出,一律如有若无又勾魂摄魄的香味,从帘子里幽幽传出,他们都是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哪怕还会多加盘查。
知道是醉花坊的姑娘,各个心中都是暗喜。
等问清楚他们名号后,便放行了。
舞殇的名气在京城本已经很大,不会引人怀疑,至于这位新来的‘五姑娘’嘛,倒也有点意思…… 如有来生:王爷请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