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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尧叔坐下,卜玉蹲下来说:“尧爷爷,等我孩子生下来,你帮我带着,带成像我爹那样,谦逊柔和,温文尔雅的样子。”
尧叔看着卜玉微笑的脸,耳畔熟悉的声音响起,那个画面重现在脑海里。
小姐坐在石凳上,兰邑公子扶着她的肩膀站后面。
阳光铺洒在他们身上,多温馨的一幕。
小姐摸着大大的肚子,笑看着他,“尧叔,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对我像爹娘一样亲。以后孩子让你带着,要让他像兰邑这般温和谦逊待人,不可成了一个玩世不恭的人!”
说完牵着兰邑公子的手,“尧叔,孩子虽然姓白,可骨子里是秦兰家族的血脉,以后你要像待我一般护着他!”
当时他点头承诺,一定护好孩子,哪怕是死也不会让孩子少了一根汗毛,可是……
尧叔想到这里,眼泪掉下来,他终究还是没有护好小公子……
卜玉急了,“尧爷爷,你怎么了?我们都好好的,过去的就过去吧!”
尧叔淡淡一笑,“只是想起以前的往事,那时小姐和公子多幸福啊!”
叶灵儿蹲下来,“尧爷爷,那你讲讲以前的事儿吧!桎贤也想听!”
桎贤则在边上坐下来,下人端来矮凳,卜玉和叶灵儿一左一右地坐尧叔身边。
看着卜玉和叶灵儿这俩小姑娘期待的眼神,尧叔温和一笑,看了看偏西的太阳,他已经快二十年没有这样光明正大晒太阳,他都是晚上去打理秦兰旧址的院子,白天躲在黑暗的角落苟延残喘,他丢了小公子,但却努力想活下去,希望有一天能再见到小公子。
也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吧,让他死之前如愿以偿,即使他们不说,他也知道自己已经耗尽,昨晚竟然晕倒了。
尧叔想起小姐生孩子的时候,便徐徐道来:
小姐的肚子很大,行动很不方便,特别是临近快生,她都只能躺着。
那时兰邑公子亲手伺候在侧,端茶送水,帮小姐活动血脉。
如果超过两个时辰没有活动手臂和腿,小姐就开始浮肿。
那日,兰邑公子给小姐活动手臂和腿,我刚好端吃的进去,只听兰邑公子轻拍着小姐肚子,柔声责骂道:“别踢了,再踢你娘肚子就破了,要捣乱就爬出来!”
那时小姐笑着说:“你骂他也听不到!只是这样在肚子闹腾,真的有点难受!”
“听到没有!还不快爬出来?大夫说早半个月就该生,你还躲着不出来?”
小姐看着兰邑公子,被兰邑公子逗乐了!
说也奇怪,孩子被兰邑公子骂了,就安静下来,用心憋着坏,天黑后,小姐就开始肚子痛。
小姐只觉着是孩子又捣乱,可越痛越忍不住,大夫来了说要生了,接生婆冯妈也伺候在旁边。
然迟迟生不下来,小姐又一向贤淑,再痛都忍着,没有大声哭喊。她不想让门外的兰邑公子担心。
小姐痛了一个晚上,所有人也守了一个晚上,老爷和夫人很是着急,可也无能为力。
当太阳光温暖洒向大地时,总算听到了孩子哭声,片刻后,接生婆冯妈抱着一个男丁出来,恭喜道:“恭喜白老爷白夫人,添得男孙!”
而兰邑公子一心想着小姐如何,便直接冲了进去。
我跟在兰邑公子后面,小姐痛一个晚上,我也很担心她!
小姐面色苍白地躺着,半耷拉着眼皮,很是虚弱。
兰邑公子握着小姐的手,满脸心疼,可突然小姐紧紧抓着兰邑公子的手,有气无力地说:“兰邑,我肚子还是很痛……”
兰邑公子着急地叫道:“冯妈,大夫,快来看看,夜蓉肚子痛!”
冯妈一惊,抱着孩子又冲进来,见孩子没人接手,就让我抱着。
老爷和夫人也冲进来,着急地看着。
冯妈手伸进被子,着急地叫着:“蓉小姐,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你得用力,要不就憋死了,你也很危险!”
“可是我……”小姐艰难地说道。
我抱着小公子愣在原地,看小姐已经气若游丝,可也帮不上忙。
丫鬟们忙着进进出出,一团乱。
大夫诊脉后,让人取来红参给小姐含在嘴里。
我抱着小公子被赶出来,老爷和夫人也站在门口。兰邑公子要陪着小姐,冯妈也没时间管他。
小公子很安静,没有声音,转着眼珠看着房间。
很久之后,冯妈的声音总算不再催促,又一声孩子啼哭响起。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然后兰邑公子抱着孩子出来。
我们凑近一看,小家伙两只手紧紧抓住兰邑公子的食指,往嘴里塞。
头左右转动,眼睛到处看着,吸一下手指,又哭一声,再吸一下,再哭一声。
当时兰邑公子笑道:“哭也要装得像一点不是?”
那孩子果然放开兰邑公子的手开始大哭,把兰邑公子囧在原地。
大家笑开了!
后来兰邑公子总说,在小姐肚子里捣乱的一定是小小姐,他要严加管教,于是总抱在手里,都不让丫鬟们接手。
小姐笑他,“好好的一个女儿都被你宠坏了,一换手就哭,这以后咋办?”
小公子很安静,吃饱自己躺着到处看看,自己睡觉,而小小姐就很闹腾,离开兰邑公子的手就开始哭,明明睡着的换人她就醒,就开始闹。
可即便这样磨人,兰邑公子也不生气,他跟小姐一起坐月子,躲房间一个月没出门。
就在满月那天夜里,很多蒙面人冲进来见人就杀,兰邑公子把玉笛塞进小小姐棉被里,让我和阿建带着孩子跑。
那日,兰邑公子和小姐依依不舍地把我们推出后门,让二公子护着我们。
后来二公子让我们先跑,他拦下追来的人,可还有很多人追来,于是慌乱中我们走散了。
卜玉问道:“那他们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杀白家?”
尧爷爷摇头,“他们见人就杀,没有说一句话!”
白志宸接着说道“等我回去时,他们已经消失不见,家里被翻得乱糟糟的,贵重的东西也搬走了。”
林子墨问道:“指向仇人的证据呢?”
白志宸犹豫地看着卜玉,卜玉点头,“舅舅,给他吧!”
白志宸从怀里掏出放了二十年的令牌,递给林子墨。
林子墨翻看着令牌,这的确是父皇调动御林军的令牌,为什么会这么大意留下呢?是故意还是不小心?
父皇为什么对付白家?白家只是富家子弟,无官无职,应该不会牵涉朝廷秘闻!
父皇杀人只需要一条罪证,为何要暗杀?
这时一个小厮急忙忙跑来,林子墨不动声色把令牌收起来。
“不好了,太子的人硬要进来!”小厮指着院门口慌乱地说着。 娇俏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