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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当天,夏洛特正坐在戈德里克山谷艾伦的坟墓边发着呆,手里拿着的是最新一期的《神奇生物周刊》。
地面上还有一层厚厚的雪,夏洛特裤子已经湿了,但她仿佛感觉不到这一切。冷冽的寒风呼啸地刮过,吹得《神奇生物周刊》的书页翻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夏洛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夏洛特?”令夏洛特熟悉到感动的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像是不太确定一样的带着疑问。
夏洛特猛然站起来,这让她眼前有些发黑,但很快她缓了过来,趔趄地奔向了她日夜思念的怀抱,紧紧地搂住。她的西弗勒斯回来了。
“夏洛特!”西弗勒斯不可置信地低喝,“怎么会?你怎么会坐在这里?”
“西弗,西弗。”夏洛特不停地喊着。
她浓浓的鼻音让西弗勒斯皱起了眉,从夏洛特靠近开始,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不知道坐了多久才会冰冷成这副模样。
“该死的!”西弗勒斯暗骂,他重重地把夏洛特拉开,抽出魔杖给她放了一个快干咒和一个保暖咒。
没有理会自己胸口上的泪痕和鼻涕,他看向哭红了双眼还不停打着哭嗝的夏洛特,粗暴地抬起手,却轻柔地抹去了夏洛特的泪珠,他冷硬地说:“到底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之前写信的时候还很兴奋,说要搬新家,让我过来跟你一起过圣诞节。”
夏洛特没说话,她拉起了西弗勒斯,带着他走到了艾伦的墓前,照片上的艾伦正笑得开心,仿佛已经得到了他最想得到的荣誉。
“艾伦特拉弗斯?”西弗勒斯再次震惊到了,“怎么会?”
他拽紧了夏洛特的手,满眼都是疼惜。
“带我去你的新住所好吗?”西弗勒斯轻声说。
夏洛特点了点头,拿起掉在墓碑旁的《神奇生物周刊》,领着西弗勒斯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33号。院门旁的木牌已经换成了新的,上面写着“AC之家”。其中“之”字竟然还用的华语,这不伦不类的名称在牌子上显得有些可爱。
穿过已经被清理出来但依旧空荡荡的花圃,夏洛特推开了大门,带西弗勒斯走了进去。
客厅里灯火通明,在壁炉的右边、餐桌的左边,挺立着一棵巨大的冷杉,上面只做了少的可怜的装扮。做装扮的人看起来就很敷衍。炉火很旺,室内暖融融的。
星星很快出现,朝夏洛特和西弗勒斯鞠了一躬,有些担忧地看向夏洛特。他自觉地接过夏洛特和西弗勒斯的外套,挂在了衣架上,又迅速地去了开放式的厨房,摆弄起茶壶来。
西弗勒斯拉着夏洛特坐在了沙发上,握着她的手轻叹了一声,“能告诉我吗?夏洛特,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洛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才开口说道:“我很难受,西弗。我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
星星端过来一壶茶,给夏洛特和西弗勒斯各自倒了一杯,并且贴心地把夏洛特的那杯递到了她的手上。
夏洛特喝了一口暖暖的茶,终于把惊心动魄、刻骨铭心的那晚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西弗勒斯。说到一半的时候她的声音就开始颤抖,茶杯都快拿不稳,被西弗勒斯抢过去放在了桌子上。
“所以,最后他们也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西弗勒斯低声说。
他觉得夏洛特说的那几个名字他都有点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特别是科兹莫这个名字。
“嗯。”夏洛特极其低落地说,“汤姆坎贝尔,艾伦的朋友,一个奥罗,他向我道歉,这事情还是被他们的部长压下来了。”
“呵,这就是权利的好处。”西弗勒斯讽刺地说。
“我睡不着,西弗。”夏洛特把额头放在了西弗勒斯的肩膀上,“我一闭眼我的脑子里就会出现那些可怕的场面,艾伦的眼睛总是在我的脑子里乱晃。”
西弗勒斯抬起右手犹豫了几秒钟,才放在了夏洛特的后脑勺上,“我记得史密斯小姐很乐观,她肯定不会被这件事打倒的对吗?”
“嗯。”夏洛特从鼻子里哼了声。
“主要还是需要你调整心态。”西弗勒斯手上没停,继续感受着手上柔软的触感,“我可以给你做几副生死水。”
夏洛特抵着西弗勒斯的肩膀点了点头。
“那么,可不可以带我去这里的魔药间?我可以立刻给你做一些。”西弗勒斯侧眼对着夏洛特的后脑勺说。
夏洛特又点了点头,像是不舍地在他的肩头又停了几分钟,才缓缓地抬起头,吸了吸鼻子,说:“在那边,我带你去。”
夏洛特带着西弗勒斯来到了圆圆的地窖口,步上地窖的楼梯,夏洛特抬手打开了在地窖左侧墙面上的开关,地窖里的灯亮了起来,把地窖的各个角落都照的清清楚楚。
地窖里已经不复曾经的空荡,而是摆了好几张桌子和一个办公桌,其余的位置上则有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摆了各种各样的魔药材料和草药盆。连西弗勒斯都赞叹于材料种类的丰富。
“这是艾伦弄来的。”夏洛特轻声说,“他说他不喜欢空荡荡的,就用这个方法把这里塞满。”
西弗勒斯迅速在架子上找到他需要的材料放到了工作台上,又快速从角落的滴水兽那里接了水,熟练地架起坩埚,点起火,对夏洛特说:“来处理材料吧,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那些东西。”
夏洛特点了点头,默默地在旁边处理了起来。
“你的灵魂稳定剂喝了吗?”西弗勒斯把切好的材料扔进了沸腾的水里。
“没有。”夏洛特低着头说,“我失手打碎了魔药瓶。”
那是前些天,她迟了一天没喝药,在临喝药前发起了呆,等她被小白的尾巴拍醒的时候,她已经失手把魔药瓶掉到地上打碎了。
西弗勒斯不悦地哼了一声,冷硬地说:“去拿灵魂稳定剂的材料,我给你做。”
夏洛特点了点头,磨了磨脚尖,缓慢地把灵魂稳定剂所需的魔药材料拿了过来,西弗勒斯已经架起了另一坩埚的水。夏洛特自觉地继续处理魔药材料,西弗勒斯则不断地在两个坩埚忙活着。
很快,第一锅魔药做好了。西弗勒斯把热腾腾的魔药灌进杯子里,直接递给了夏洛特,“把这个先喝了,提神剂。”夏洛特接了过来,西弗勒斯继续说,“你今天不知道在外面坐了多久。喝了它,别感冒了。”
夏洛特“嗯”了一声,把魔药喝了下去,跟她曾经喝过的同样来自西弗勒斯的提神剂不同,这次提神剂的味道也是甜丝丝的。不用说,这又是西弗勒斯的改良。
没等一刻钟,提神剂就发挥了作用,夏洛特脑袋里开始清明了起来,耳朵不断地发出蒸汽。
西弗勒斯继续在坩埚中间来来回回,他对灵魂稳定剂的熬制步骤已经滚瓜烂熟,就算是闭着眼睛他都不会出错,因为他不止需要给夏洛特制作,还要给伏地魔制作。
他通过了伏地魔的考验,证明了自己的才能,他还记得伏地魔对他说的话:“我很荣幸有一位魔药天才能加入食死徒队伍。等你毕业,我会把我身侧的位置留给你。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伏地魔给的是摄神取念的学习方法,上面甚至还有他本人的心得,西弗勒斯如获至宝,已经开始学习了。
做好了灵魂稳定剂之后,西弗勒斯迅速装了一杯子,递给了夏洛特。
夏洛特咕噜噜地喝了下去,但这次的药剂跟刚刚提神剂的味道简直千差万别。虽然不是第一次喝灵魂稳定剂,但因为提神剂的对比,她用了很大的努力才把灵魂稳定剂喝下去。
“这药剂不能也改良改良味道么?”夏洛特皱着脸说道。
“这药剂特殊,我怕加其他的东西破坏药性。”西弗勒斯把空杯子接了过去,“这个假期我多给你准备一些吧,这药你不能停。”
“嗯。”夏洛特喝了一大杯白水,才缓解了嘴巴里的苦涩。
西弗勒斯继续把魔药装瓶,并且把一瓶生死水放到了夏洛特的手上,“晚上睡觉前喝掉,能睡个好觉。”
“谢谢你,西弗。”
夏洛特捧着魔药瓶笑了起来,这是她从艾伦死后第一次笑,因为她眼前的西弗勒斯,因为他的关心和爱护。
魔药做好后,夏洛特就带着西弗勒斯上到二楼,艾伦早就让星星给西弗勒斯和莉莉布置了房间,夏洛特推开二楼最右侧的门,门上挂着牌子“西弗的房间”,里面是西弗勒斯喜欢的银绿色调,布置简单而又温馨。
中间门上和最左边门上挂的牌子是“莉莉的房间”和“洛蒂的房间”,不用说,夏洛特房门上的牌子是星星自己私自改掉的,但夏洛特没有责怪他,这名字更显得亲昵不是吗?
而西弗勒斯看到了夏洛特门上的牌子,像轻叹一样喃喃地说:“洛蒂……”他希望有那么一天,他能够用这么亲昵的称呼呼唤他心尖上的人儿。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西弗勒斯当晚就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就连醒过来的时候嘴里喊的都是“洛蒂”。
他匆忙地跑进二楼的盥洗室清理了一下自己,万幸并没有碰到夏洛特或者那只聪明的家养小精灵。
一楼的客厅里很安静,壁炉里的火仍然在燃烧着,但客厅里一个人影也没有。茶几上还摆着几张羊皮纸,看起来像是有人刚在那里写过什么。他在客厅里里转了转,在楼梯左边发现了两个房间。
右边的房间上挂着木牌“艾伦的房间”,左边的房间挂着“求知与工作”。西弗勒斯推开了左边那扇门,那是一个书房,书架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书,在书架中间摆了两个面对面的书桌,旁边各放了一把椅子,书桌上羊皮纸堆得高高的,看起来比他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里看到的作业还多。
但书房里也空无一人,夏洛特并不在这里。
西弗勒斯又看了看其他的地方,但夏洛特都不在,直到他推开门,才在门廊上看到了夏洛特。她正穿的像一颗球一样的坐在一个秋千上,手中拿着一本书,来回摇晃着。那条小白蛇就缠在秋千的铁链上,像是在使力。
小白蛇率先看到了他,回头跟夏洛特嘶嘶嘶。夏洛特立刻转过了头,“西弗?你醒了!”
“你起这么早?”西弗勒斯走到了夏洛特身边,她手上拿着的还是那本《神奇生物周刊》,封面上鸟蛇的动态照片非常有意思。
“昨晚我睡的很好,谢谢你的生死水,西弗。”夏洛特抬头微笑着说道,她又用左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来坐一会儿?等一会儿星星才会给我们做早餐。”
西弗勒斯没有拒绝,坐到了夏洛特的左侧,他看着眼前被雪覆盖的草地,隐隐约约透着一点点绿。从门廊尽头吹过来一阵风,让他觉得有一点冷,他抽出魔杖给自己和夏洛特放了一个保暖咒。
“为什么不呆在里面?”西弗勒斯问。
“睡蒙了,想到外面清醒清醒。”夏洛特吸了吸鼻子,保暖咒带来的温暖仿佛融化了她的鼻子,“我穿的很多,倒也没有那么冷。”
但她冻的通红的脸和鼻尖,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算了,还是进去吧。”夏洛特妥协,偶尔西弗勒斯就算不说话周身也会带来的压力,让她有点发怵。
西弗勒斯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站起来把行动有点艰难的夏洛特拽了起来,她衣服穿的真是太多了。夏洛特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两声,把手伸到了小白旁边,小白如流水一样地滑进夏洛特的袖子里。
进了门夏洛特就把身上裹了几层的厚棉袄都给扯了下来,然后坐到了沙发上,把手伸到壁炉边烤了烤,才放松地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她从沙发缝里掏出一本崭新的《神奇生物周刊》,递给了西弗勒斯。
“说好的样刊出来了就给你们寄,但是我忘记了。”夏洛特说,“前几天总是容易发呆忘记事。”
“你打碎了魔药瓶。”西弗勒斯翻了翻《神奇生物周刊》。
夏洛特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你这是咎由自取。她撇了撇嘴,没接话,倒是提醒西弗勒斯:“我们的文章在第一版,你可以看看。”
说着夏洛特又拿起了茶几上的一张羊皮纸,“今早来的信,预言家日报想要采访我,不过被我拒绝了。”
西弗勒斯看起了第一版的文章,大标题下写着两个名字,Allen.P.T和Char.F.S ,文章很长,把整个版面都占满了,在右下角的角落里,写着:“本文由特拉弗斯先生和夏小姐共同完成,封面图由夏小姐友情提供。”
“预言家日报为什么想采访你?”西弗勒斯扫视着这篇论文,文章没有什么废话,论点明确且新颖,数据丰富,在他看来确实是一篇非常好的论文。
“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知了我的年龄,想拿来做个噱头吧。”夏洛特耸了耸肩,“不过我拒绝了,他们应该不会找上门吧?”
“英国没那么小。”西弗勒斯又翻到了后一页,发现竟然还加了个版面专门介绍了艾伦特拉弗斯和夏洛特史密斯,他问夏洛特,“你没看后面的?”
“没有。”夏洛特摇了摇头说,“怎么?后面写了什么?”
西弗勒斯把周刊递给了夏洛特,夏洛特接过来一看,上面硕大的标题“艾伦特拉弗斯:她极有天赋——14岁的神奇生物界新星”明确的显示出了预言家日报来信的原因。
“艾伦还去了这种采访?我完全不知道。”夏洛特扫了扫这个版面,上面是艾伦与记者的对话,里面提到了很多次夏洛特的天赋,但没有透漏夏洛特的私人信息,夏洛特松了口气。
“那现在……你还会继续做研究吗?”
“会的。这是艾伦热爱的事业,他早就把这个交给了我。我不会放弃的!”
“那他之前说的禁林?”
“搬家那会儿他说研究暂停,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凯特尔伯恩教授说这件事,或者……邓布利多才是能做这个决定的人。”
西弗勒斯抿了抿唇,他从那个夜晚开始就一直在盼望着能在霍格沃茨再见到她,但一直等到圣诞都没有消息,只等到了搬家的消息,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来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却意外地在墓地里捡到了女孩。
“我会写信给凯特尔伯恩教授的,希望他能同意。有他引荐,也许邓布利多校长也会同意呢!如果实在不行,我还能……还能……”
“还能什么?”
夏洛特像是做贼一样压低了声音,“再像上次一样让贝恩把我接到禁林里去。”
“最好还是不要。”西弗勒斯不赞同地说,“禁林里很危险,我想你不是莽撞的格兰芬多,大晚上不睡觉在禁林里乱晃。”
“怎么,还有格兰芬多在禁林里跑?”夏洛特有些惊讶,就算是艾伦在禁林里都不太敢乱走,得到了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友谊之后,他才愿意离开她。格兰芬多的学生怎么敢在危险的神奇生物中间乱晃呢。
“我就是知道。”西弗勒斯皱着眉说,“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不仅能躲过巡夜的教授,还能在禁林里自由来回。”
夏洛特一下子想到了月圆那晚的詹姆斯波特,他一直知道莱姆斯卢平是个狼人,而且并不畏惧狼人形态的莱姆斯卢平,他到底仰仗的是什么呢?夏洛特不太能理解。
“还是不要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西弗勒斯又把夏洛特手上的周刊拿了过来,抚平了封面微微翘起的一角,坐下来靠在了沙发上。
“洛蒂小姐,斯内普先生,我来做早餐。”星星突然出现在了餐桌前,他身上的纯白/精致的枕套,这会儿却湿了一大块,颜色深了很多。
西弗勒斯抿了抿唇,抬起魔杖,给星星放了个快干咒。当然他不会承认这是因为突然起来的恻隐之心,这只是因为夏洛特重视他。
星星感动地朝西弗勒斯鞠了三个躬,才抽抽搭搭地转过身在就放了里忙活了起来。夏洛特笑看着西弗勒斯,用额头撞了一下西弗勒斯的肩膀,轻轻地在他耳边说:“你真好,西弗。”
西弗勒斯不自在地把目光放到了右边的楼梯扶手上,他的肩头和耳朵都在发烫,让他想起了梦里的画面,他鼻子有点发痒。
很快电话铃的响声解救了他。
“莉莉?”夏洛特听到对面莉莉的声音有些惊讶。
“是我,夏尔!”莉莉有点兴奋,也许是第一次跟夏洛特打电话的缘故,“明天上午我去找你好吗?西弗说可以坐骑士公交?西弗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嗯,昨天来的。”夏洛特说,“明天上午我去路口接你,你要在这里住吗?住的话记得带两套衣服,其他的我这里都有。”
“我也不知道,我问问我妈妈吧,到时候如果我住的话,会自己带衣服过去的。”
“好吧,那我等你。”
夏洛特放下了电话,站在沙发后对沙发上侧身看着她的西弗勒斯说:“莉莉明天过来,我去接她。”
“嗯,明天我跟你一起。” [HP]蓝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