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热爱的是这些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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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热爱的是这些尘埃
/白鹤林
我所热爱的是这些尘埃,沉重的微物
因为承受力而坠落
在割裂的光影中呈现庞大的思维
我所热爱的是这些尘埃,灵魂的抚摸
死者创造的短暂的欢乐
梦境中少年重复的恐惧与漫游
我所热爱的是这些尘埃,永恒的守护者
作为时间的最后仆人
偶然间读到关于诅咒的书籍
我所热爱的是这些尘埃,上升的载体
从大地、噩梦、雨季、棕树上坠落
开始另一次美妙的旅行
(选自作者新浪博客)
导读
白鹤林这首诗在我的眼里,就是一首咏尘埃的咏物诗,体裁,自由体的“绝句”。尘埃是微物,尘埃轻飘,但又沉重。一粒尘埃是渺小的,但尘埃何其多,布满了整个空间,就显得庞大无比了。尘埃“并联”上庞大的思维,完全因意识之流漫漶所致无数尘埃弥漫在巨大的空间里,就如思维之散漫、飘浮。显然,尘埃触发了诗人的思维。
第二段是承。尘埃,尤其是那种凋敝、荒废、封闭之所的尘埃,令人联想到死亡,联想到少年的噩梦和噩梦中的漫游,诗人让思绪继续缥缈……一粒尘埃的升起或者降落,尘埃的诞生或消失,也许是极其短暂的,但作为复数的尘埃,其存在又是极其长久的。也许时间消失了,它仍在、它们仍在。
第三段是转,延展。诗人把尘埃比喻成时间的仆人,妙极了!表面上看,尘埃卑微而又坚韧,弱小但又顽强。诗人为我们预备了一个道具——书籍,那书籍是关于诅咒的——书籍里藏着一个谜,那个谜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只有尘埃知道。布满尘埃的空间给人以阴森的感觉,一种恍然隔世的梦幻般的感觉。一切喧哗、一切灿烂都必然会归于寂灭。诗人营造了令人恐怖、战栗的悬念。
最末一段,是合,结题了。尘埃既是空气承载之物,又是一个能够承载他物的载体,整个宇宙都充斥着尘埃,连星球都是尘埃的聚集之物。尘埃与万事万物一样,都面临着生、灭、升、降的轮回这个宿命,诗人像上帝一样俯视着尘埃的这种宿命,谈论着尘埃的新的旅行——他用的是“美妙”来修饰这种旅行,可谓悲欣交集。(杨汶山) 双年诗经:中国当代诗歌导读暨中国当代诗歌奖获得者作品集.2017-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