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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返回宅院收拾了行礼径自离开。急匆匆出北城门,专捡偏避小道而行。三人的心渐渐放下。走到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树下,玲珑道:“在这里歇会吧。”
树下有三块石墩,三人正好坐上。江盼道:“我知道慕容云涛武功很高,没想到我练成神剑四绝还是打不过他。”
玲珑道:“你虽学会了剑法,但功力不够,自然发挥不出大威力。”
江盼忧愁道:“如何才能提升内功呢。”玲珑道:“我们会一些内功心法可以教给你,只是短时间内效果不佳。”江盼很感激,道:“谢谢你玲珑。”
明花十分关心,问道:“江盼,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江盼答道:“我想先找个隐蔽地方练习武功,等练好武功再去报仇。”
明花笑道:“你终于不报仇心切了。”江盼醒悟道:“有些事情不是靠意气用事就能完成。”
明花疑惑道:“那我们去哪儿呢?”
江盼道:“去无忧庄吧。那里现在是空庄,离这里也不远,房间也多,日常一切什物都有。”他还想起桑客来曾送给他一本《正道经》不过他没说。
玲珑含笑道:“我们听你的。”
江盼起身往前走了两步,问道:“你们不后悔吗?”
玲珑反问道:“后悔?有什么可后悔的?。”明花也附和道:“有什么可后悔?”
江盼思忆往事,道:“当年,我娘背叛慕容家,慕容云涛千方百计找我娘报仇,最终我娘死于他手。你们不怕新秀门追杀你们吗?”
玲珑道:“不怕。我早就不想留在那里了。”明花道:“我也不想。在那里不准跟男子说话,不准随便外出,这规矩那规矩,我都痛苦死了。”
江盼道:“但愿你们不要后悔。当年,我娘背叛慕容家嫁给我爹,没想到我爹抛妻弃子,移情别恋,若不是他,我娘也不会死。你们看见了,我娘就是为了这个男人,最后死于人手。我觉得她好傻,她为什么会那么傻!”
玲珑道:“江盼,我们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明花道:“也许你爹有什么苦衷呢?”
“别为他求情!”江盼厉声道,“他再有什么苦衷十几年连见见他的妻儿都做不到吗?”
玲珑问道:“你娘,她后悔过吗?”
江盼摇摇头,道:“那时我们住在无忧村。为了等他,就是南宫燕、慕容云涛来追杀时,她也不离开。她始终相信那个男人一定会来见她。事情证明,那个男子是个骗子,而我娘还在苦苦等待。”
玲珑道:“没想到,你娘对你爹那么痴情。”
江盼道:“总有一天,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心里还没有我娘,我江盼到底是不是他儿子。”
明花安慰道:“江盼,你不要难过了。”
江盼道:“对不起,我不该对你们讲这些。这些东西压在我心里好难受。”
玲珑道:“谢谢你,对我们倾诉你的内心。以后,你心里有什么话,就给我们讲,我们会安慰你。”
江盼道:“谢谢你们。现在,你们是我最亲的人了。”
玲珑和明花听了都很感动,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又拉近了一步。
三人歇息已毕继续赶路,傍晚来到一座破庙前。江盼认得这座破庙,当年沈风就是从这里把他抓回万毒寺。
庙堂里铺满了稻草,也许很多天晚路经这里的人都会在这里过夜。江盼道:“这里离无忧庄不远了,今晚我们在这里暂住一夜,明天上午就能到达。”
三人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天越来越黑,破庙里变得漆黑一片。不知到了何时,有人在江盼身旁躺下,伸出胳膊搂住他。江盼身体一紧,就这样让她搂着,不敢动一下,不敢发一声。过了一会儿,她又在江盼脸颊上亲了一口。江盼十分紧张,心怦怦直跳,脸上发烫,额头上都冒了汗。幸好,她只是吻了江盼一口,没有做其他越轨之事。但是,在江盼心里,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感到从此不再孤单。他看不见她的模样,但他猜想她一定是玲珑。
在这种幸福感里,江盼沉沉入睡,一觉到天亮。清晨,他坐起身,往身旁一看,身旁已经没了人。
明花还在睡觉,却看不见了玲珑。
“玲珑去哪儿了?”江盼心想。他正欲起身,恰时,玲珑提着个竹篮走了进来。
江盼问道:“玲珑,你去哪儿了?”
玲珑答道:“我去找点吃的。”
江盼道:“这里连户人家都没有。”
“是没有人家,不过却有一座寺庵。”玲珑说完叹道,“真是可怜!”
江盼问道:“怎么了?”
“那寺庵里收留了一位大婶。这位大婶是师父们从山脚下救回,她像是从崖上摔下来。她身体倒没有什么残疾,就是脑袋变得模糊不清了。听说已经在庵里快三年了。”
江盼问道:“她没有亲人来寻么?”
玲珑摇头道:“没有。庵主托我帮她找找家人,可是她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都不知道,这让我怎么帮她。她一整天嘴里就喊一个字‘半’,‘半’是不是她亲人的名字。”
江盼道:“也许吧。”
玲珑哀叹一声道:“不说了,吃东西。”说完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煮熟的红薯递给江盼。
玲珑走到明花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懒猪,饿不饿?”
明花摇摇手道:“别吵,再让我睡会儿。”
玲珑摇了摇头。
江盼问道:“她平常也这么贪睡么?”
玲珑道:“没有啊。也许这两天赶路太累了。”
快到晌午了,明花才伸了一个懒腰起床。
玲珑道:“你睡够没有,没有继续睡。”
明花笑道:“不睡了,不睡了,都是我连累你们。”
玲珑眉头紧蹙道:“明花,你怎么这么开心啊?是不是做了美梦,梦里遇见了你的心上人?”
明花答道:“没有啊。”说完偷眼看了一下江盼。
江盼道:“篮子里有红薯。”
明花“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江盼道:“你说呢?”
明花羞羞笑着。
玲珑道:“明花,你是不是发烧了,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你才发烧呢。”明花说完又对江盼道,“天也不早了,我们快赶路吧。”
江盼“嗯”了一声。
玲珑见了喃喃道:“明花,你发什么神经。”
走了约一个时辰,来到一座破败的山庄前。
江盼道:“这里就是无忧庄。外面看着破破烂烂,里面挺好的。”
江盼带二人径直来到他和他娘曾经住的那个院落。
走进这个院落,江盼立刻想起他和他娘以前在这里生活时的情景。这里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人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
江盼推开屋门,道:“这里打扫一下就能住了。”说完径自走进内室,来到床榻前,掀开褥子。那本《正道经》依旧老老实实地躺在那儿。这本是专教人走正道的书,与武功秘笈没有半点关系。
玲珑喊道:“江盼,你出去吧,这里都交给我们了。”
江盼把书塞进怀里道:“我来帮忙。”
忙了一整天,三间房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了。厨房里剩米面不少不过都霉烂了。无忧庄离无忧村也不太远,三人到村子里花高价买了米面蔬菜。这样一来,就可以长期安心生活在这里了。
接下来一个月里,江盼真真成了她们的师父,传授她们《魔煞十三剑》剑法。俩人学得都很用心,不过大概是资质问题,都表现一般。
这天早上闯进庄里三个人,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这三个人正是慕容云涛、潘龙,还有一个胖道人。
慕容云涛手持宝剑,冷淡道:“江盼,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
江盼答道:“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
慕容云涛气恼道:“小小年纪,大言不惭。今天你不死,谁死?”
明花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潘龙笑道:“我派人跟踪你们,自然知道你们在这里了。要不是我养伤,早就来送你们下地狱了。二位姑娘,如果现在投靠过来,我绝不会亏待你们。”
玲珑“呸”了一口,坚定道:“我们死也不会。”
潘龙笑道:“好宁的妹子,潘爷就对你这样的感兴趣。杀了江盼,再来消受你。”
玲珑羞怒不已,拔剑出鞘,就要动手。
江盼伸臂一拦,往前走了两步,道:“你们要杀的人是我,不要为难她们。你们是三个一起上,还是一个个与我单打独斗,都随你们的便。”
胖道人愤道:“你这小辈真是口吐狂言,不自量力。何须三个人对付你一个人,就贫道与你交手就是抬举你了。二位,将此狂徒交给贫道就是了,去找那俩妮子耍耍去吧。”
潘龙笑道:“坤道人,那就拜托你。慕容兄,二位佳人,你选一个。”
慕容云涛看罢道:“这位紫衣姑娘比那位粉衣姑娘漂亮。”
潘龙道:“我倒觉得那位粉衣姑娘更胜一筹。”
慕容云涛笑道:“既然这样,紫衣姑娘是我的,粉衣姑娘是你的。”
潘龙笑道:“就这么定了。”
江盼道:“玲珑、明花,你们先回屋去。”
明花担心道:“盼儿,你呢?”
江盼道:“只要你们没有危险,我也不会有危险。”
玲珑道:“盼儿,你小心点。”
江盼“嗯”了一声。
玲珑和明花进了房间关了门,慕容云涛和潘龙欲要追上去,被江盼横剑拦住。
慕容云涛脸色一沉道:“坤道人,看来只有先杀了他,我们才能消受她们。”
坤道人笑道:“杀了他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说完拔出刀,疾奔上前,挥刀斜劈。
坤道人是潘龙请来的帮手。他本是全真派弟子,后来投靠天鹰教,现为泰山分舵护法。此人贪财好色,恶贯满盈,是武林黑道上的名人。他与潘龙交情莫逆,情同手足。当潘龙请他帮忙时,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的武功全部来自全真派,最善于刀法。一把三十二斤五两二钱的大铁刀在他手里轻如腐木,运用自如。刀法沉稳,力愈千斤。 漫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