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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早听人说起,谈恋爱中会做一手好菜的女人是有故事的。因为女人的厨艺,从来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人准备的。
对此,玉霖深信不疑,他一点都不介意柳蓝的过去。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谈论人生,然后一起看电视。而对玉霖最有意义的是:他终于懂得了柳蓝,因为懂得,所以心常常变得松软。与柳蓝,都是曾经信奉爱情的人,都是被往事中伤的人,柳蓝竭尽全力地对他好,也许是对往事、对伤害的一种别样感触吧。
玉霖爱柳蓝,不仅是她有着迷人的外表和细腻的内心,而且,她是迄今为止对他最好的女人。
闲暇之余,玉霖曾经无数次问柳蓝:“你为什么爱我?”
柳蓝的答案有点滑稽甚至可笑,她说:“我喜欢你坐下喝咖啡的时候,那种特别的眼神,和一般的男人截然不同。你不拘谨,不殷勤,更没有迫不及待,你的眼神似乎在微笑,那种倦怠的微笑像感觉什么都无所谓,而这些,是别人不曾有过的。”
是的,柳蓝说的没错,这就是玉霖,看一切都好像是漠视,吃饭的时候从不抢着结账,也从不追问别人月收入的多寡和家庭状况,甚至看柳蓝的名牌手提包及里面大把大把的现钞和达芙妮鞋子时,眼光也总是懒懒的。
书上说,男人的冷峻和平静对女人来说是黑暗也是诱惑,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可是大多数女人,还是愿意投入这种深深的海洋,哪怕呛水淹死也心甘情愿。
玉霖的冷峻和无所谓,其实都是他受过伤痛的无奈,而谁都没有料到,这些却实实在在成为柳蓝爱他的理由。
也许在柳蓝的心里,他是唯一没有在世俗中丢失色彩的男人。
想想过去,一整理,玉霖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谈恋爱了。没有碰触爱情的日子里,一切都好湿冷,他只好在深夜里用文字把自己武装得似乎饱满而光鲜,殊不知,这恰恰是想隐藏自己内心的寂寞和冰冷。
可是平心而论,他却是一个相信感觉的男人。不知为什么,当看到柳蓝为自己像妻子一样的付出,玉霖就开始那么强烈地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他开始想要好好地照顾柳蓝,这个大多数时间乖巧伶俐且办事滴水不漏,但是在细节中泄露出无限可爱和忧伤的女人。
六十二
两个人又打开电脑,继续上次的话题。
“你这人比较谦虚!”云非语说。
“那你最喜欢故事中哪个人物呢?”蓝梦很想知道,是不是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当然是梁山伯了。”云非语想也不想就说出来了。
这个回答一点都不出所料,十个女孩子有八个都会这样回答,而且还都会这样说:“他幽默,老实,可爱,挺讨人喜欢的。”蓝梦跟自己打赌,她肯定也会这么说:“你为什么喜欢他呀?”
“幽默呀,憨厚呀,而且特可爱,也挺聪明的,我喜欢这样的性格。“云非语娓娓道来。
你看没错吧!蓝梦不禁向自己竖起大拇指,暗暗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可你不觉得他的形象有点优柔寡断么?”
“我又没真正见过,怎么知道,再说长的帅又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而且各个心里都是**的,以为长的帅就可以乱搞,我最讨厌这样的男人,他们都是坏人。”云非语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看她这么说,蓝梦到是真有点喜欢这个女孩子了,因为她所说的都是自己心里想的:“我喜欢。哎,谁让咱长得不水灵呢!所以也只能语言上找点平衡。”不过蓝梦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说这些话时似乎还带着点火气,不然怎么说话这么激烈,想必不是受了什么感情打击就是对这种帅男人天生有免疫能力。
“看来我肯定是个好人了。”蓝梦浅然一笑。
“为什么?”云非语有点诧异。
“因为我不帅,从这一点就可以排除我是坏人;此外我还很丑,从这一点就可以证明我是个好人了呗。”
“哈哈,好有意思的逻辑。”云非语笑着发出信息。
这次她对他的评价是“有意思”,这个词听起来让蓝梦感觉就好多了。
“对了,和你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云非语有点好奇了。
“我现在杭州。”在和她聊天的时候,蓝梦抽空看了一下她的资料。她住在青岛,二十五岁,是个上班族。她在网上的签名也挺有意思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是我的唯一;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就是我的唯一。猜不出她的留言包含什么含义,也许什么含义都没有吧。
“啊!原来你在杭州?”云非语有点意外,距离好像有些远。
“和我聊了这么半天,你就不会查查我的资料呀!那上面写得一清二楚。”蓝梦觉得这个女孩子有点粗心。
“我不想看呀。”云非语说。
“为什么?”蓝梦也有些意外了。
“看了那些又有什么用,聊天时要靠感觉的,又不是看了资料就能聊到一块儿。再说,资料也可以乱填的。”这些是云非语上网积累的经验。
玉霖突然认为这个女孩子也挺有个性的,她的这一看法也是自己所接受的。想必在网上聊天的人都看见过这样的资料:不是北京的别理我、不是广东的别加我、不玩斗地主的别找我、不打斯诺克的别碰我等等等等。蓝梦就纳闷,难道说同在一个地方的人就能聊得来么?难道玩一个游戏就能成为好朋友吗?不信。
玉霖毫不掩饰的说;“嗯!你这种富有个性的见解,我非常赞同,我开始喜欢你了。”
云非语说:“那倒不用,我可没那么大的魅力。接着问你:你是杭州哪里人?是学生么?是的话在那里上学?还有你多大?”
有没有搞错,说不看资料,还问这么一大堆。蓝梦、也就是玉霖,无奈的边抱怨边回答她的问题。“我三十六岁,比你大一轮,做点小生意混日子。至于家有几口人,政治背景如何,身体状况怎样,有无前科,是否单身,就不用一一说明了吧?”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查户口的。”云非语说。
玉霖试探着发了条信息:“你问了我这么多,该轮到我问你了吧?”
“可以,不过能不能回答那要看我。”云非语在电脑屏幕前狡黠的吐了一下小舌头。
玉霖疑惑的问:“什么问题能回答,什么问题不能回答?”
“年龄啦,住哪里啦,资料上有,不用我说。什么你有没有男朋友啦,长得漂亮不漂亮啦,这种太俗的问题你最好不问,我懒得回答。至于隐私问题,你连问都不可以问,知道了么?”云非语说。
那我还问你什么啊,总不能问你今天吃什么,上了几趟厕所吧?蓝梦心想:“喂,你的条件也太苛刻了吧!”
“嗨,你有没有女朋友呀?”云非语捂着嘴笑。
唉,这个死丫头,难道你问我就不俗了?唉,也许女人就是这样,不许别人,只许自己:“目前没有,如果你要问为什么,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我看上的全都心有所属,看上我的全都惨不忍睹。”
“是嘛,你自己不是承认自己丑么,眼光干吗还那么高,将就一下不就行了。”云非语说。
“这怎么能成,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玉霖说。
云非语问道:“不负责任?为什么?”
“你想想呀,如果你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你就会很自然地去想他,关心他,惦记他。和他在一起时就不愿意分开,分开就期待着下一次的相聚,而且你会总保持着那种心跳的感觉。但和你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那就天壤之别了。”
“天壤之别?那会是什么感觉呀,快点告诉我!”云非语还没听过有这种说法。
“你着什么急呀。”蓝梦活动一下有点酸痛的手指,心想:费了牛劲给你打了一大堆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啊,你还来催我,我容易么我。唉,没办法,就当给自己的手做健身运动了:“你反着想呀。要是和你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你也会很自然地去想他(想他离你远点),关心他(关心别让他缠上你),惦记他(惦记他有没有打你的歪主意),和他在一起时你就想着什么时候分开,而且你总会保持那种心跳的感觉(被吓得心跳的感觉)。你说你以这样的感觉对待别人,岂不是伤透别人的心呀,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我不干。”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回话了,很久都没有。难道被自己瞎编的这一套歪理给侃晕了?不会吧。再或是对我失去了兴趣?蓝梦猜想也应该不会。她在干什么?随着等待时间的延长,他开始不由自主地揣摩起云非语的心思。
玉霖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不说话了?”
又是一阵等待。
“嗯--:)我在想一个问题,你可以告诉我么?”云非语沉默了很久,终于回信息了。
长出了一口气,蓝梦心里说,想问题用这么久么?看来,不是找个借口来掩饰刚才她在干什么,就是这个问题“太深奥”,需要思考:“什么问题让你想那么久?说来听听。”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云非语有点欲言又止。
“拜托,我真的拜托你快点说。”蓝梦有点迫不及待。
“如果给你喜欢的人的感觉就像你所说的第二种情况那样,你该怎么做?”
先是一愣,然后蓝梦自言自语道:那我就该问问那个被我喜欢的女孩,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都被我搞成那种感觉了还没甩了我?嗯,她一定是有病。其实对于她所问的问题还真有点答不出来,并不是想不出来一个完美的答案,而是蓝梦一直在想她为什么要问这么一个问题。必须承认,在说话方面,蓝梦自我感觉是一个细心的人。只有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才能给她一个最能打动她的答案。可惜,对于感情方面实在感悟太少了,因此他体会不出她现在的真实想法,对于给她什么样的答案,一直犹豫不决。
“你怎么不说话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吗?那好吧,下次见面你来告诉我答案。今天实在是有点晚了,我困了。”云非语揉揉大大的眼睛。
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很晚了。但蓝梦的兴致刚到,真有点舍不得就这样结束这次谈话,还好她说下次见面:“明天晚上九点怎么样?”
“不行,我要上班,比较累,这个周六晚上十点行么?”云非语回道。
算了算,还要等三天呢,对于蓝梦来说有点漫长,但还是没有强求:“好吧,周六的那天晚上,我会在我们初识的那个游戏里等你的,不见不散。”
“好。你可要告诉我你的答案呀!拜拜。”云非语有点小兴奋。
云若惜下线就躺在被窝里呼呼的睡着了,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轻松。
蓝梦点起一根烟,又作了一个决定:抽完这支烟就睡觉。但突然发现,那只该死的猫还在狂叫。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只猫比平日里那些狗损得多。叫了这么久,它就不累么?就在苦恼之时,突然听到有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接着有人喊道:“谁丫养的野猫?玛的!” 惑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