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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数问小呱：“既然术士那么厉害，为什么宁可折磨靳柯，也不去再次刺杀秦王？”

　　小呱说：“姑父，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在打抱不平嘛？你能想到的，术士们当然也能想到了，只是那时有能的术士太少，还没有纸张，文字钱币都不统一，导致术士根本没有办法干那么大的事情。其他国被灭，也只能被人作为国仇家恨记下来，后来秦统一文字和钱币，导致术士发展达到顶峰，术士们开始想起当年的国仇家恨，他们聚在一起，密谋了一段大计划。”

　　陈数忙问：“什么大计划？”

　　小呱说：“继续刺秦，术士们单打独斗力量非常小，一开始他们只会做槐木机关人，但槐木招鬼，就算召来的鬼魂是义士，也很难被他们所控制。于是术士们开始开发另一种秘术——人傀儡。”

　　“那是什么？”

　　“人傀儡实际和伥鬼（chāng guǐ）同出一脉，当年的老虎经常吃路过的旅人，如果是虎妖吃完人后，就会拘留品行低劣之人的魂魄，保留他们的人皮，再把魂魄注进去。把人变成伥鬼后，再让伥鬼把家人带到虎穴，家人见到伥鬼后以为还是亲人，自然会跟着去虎穴，结果成为了虎餐。有些伥鬼把家人都带来后，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被虎妖抛弃，而有些伥鬼还会继续为虎作伥，去哄骗过路的旅人。”

　　陈数问：“那样没有人会识破吗？”

　　“那时如果识破了，就算走运，伥鬼虽然善于哄骗人，但没有任何战斗能力，伥鬼只会骗取人的信任，如果杀了伥鬼，伥鬼就会变回一张人皮，虎妖循着味道找到伥鬼的人皮，只要吹一口气，伥鬼就会生龙活虎，继续为虎作伥。那些术士联合起来捕猎了一只山中有了年头，通晓人话的虎妖，虎妖得知他们想做什么后，笑话他们说：“这是天赋，只要上了年头又有天赋的虎都会。你们这帮杂碎永远也学不会。”人们勃然大怒，却对虎妖无可奈何。这时一个没人认识的术士站了出来，一剑横来刺中虎妖。虎妖咆哮一声对他说：“你竟然敢杀我？”术士没有理会虎妖，之后剑光在虎里一扫，一张虎皮就被扒了下来。”

　　陈数插话问：“不是人不能学会吗，他杀虎妖扒虎皮干嘛？”

　　小呱又继续说——“人的进步就是因为不信命，那时其他术士纷纷指责他杀了大家辛苦捕来的虎妖，他不理会，又一剑挑开虎的胸膛，用剑锋抬了抬虎妖的心脏，开口说：“这一剑，名为断念。”人们只见飞快一扫，虎妖的心就被他斩了下来，他的剑托着还在微动的虎心。这一切都非常快，快到虎妖眼看着自己的心被取出，术士把虎心往天上一扔，挥了一道剑气，虎的心便被瞬间刨开，术士张开嘴，心间血就留到了术士嘴里。虎心快落下的时候，术士又是几道剑气，人们就只能看到虎心被切成几片。术士接住被切好的虎心后，抹了抹嘴角的虎心头血，对其他术士说：“吃了它。”其他术士哪肯吃这东西，其中有一个长老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擅自杀了那虎妖，还在这里放肆。”他横了长老一眼，问了一句：“吃不吃？”长老被他横的来气了，便打算施法给他点颜色看看，可还没来得及施法，术士的剑就已经捅进长老的身体。术士冲长老冷笑着说：“一剑断一念。”说完又看了一眼其他术士，直接把虎心扔在地上——“赶紧吃，不吃或者抢不到的，就跟地上躺着的人一样。”术士们虽然精于法术，但大都不擅长剑术，其中就算有会剑术的，在场的也没人能打得过他。当时的术士们被他逼的像狗一样，只好争抢地上的虎心，因为他们知道，抢不到，就会死。”

　　陈数问：“那后来呢？”

　　小呱看看天花板——“术士们争抢虎心，抢到虎心的急忙吞咽下去。还高兴的说：“太好了，我不用死了。”而没抢到的眼里透满绝望，因为没吃到虎心的会死。杀虎的那个术士坐在堂里最高地位的位置，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对他们说：“记好了，我叫妖心。吃了虎心的都站在一起。”——说完后，妖心就低头擦拭刚才剑上沾的血迹。说到底虎心也就只有几片，吃虎心的队伍里还混进了几个没吃到虎心滥竽充数的。他们还排成一队得意的打算看没吃虎心的怎么死。”

　　陈数忍不住说——“那也太残暴了吧。”

　　小呱摇摇头说：“并不是，妖心提着剑来到吃到虎心的那堆人面前，问他们：“你们都吃到虎心了？”那些人回答皆为：“是。”妖心又问了他们一遍，回答还是一样。妖心笑了笑，竟然提剑把他们都杀了。”

　　陈数问：“妖心为什么要杀了那些人？”

　　小呱说：“那时为了把他们做成傀儡，虎驱动的伥鬼没有作战能力，可吃了虎心的人，就有了如同伥鬼一般的作战能力。第二天，妖心便让一些术士带着虎心傀儡去行刺秦王。留下来的一部分术士觉得妖心不可靠，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假如刺秦成功了，那么他们注定一辈子要活在妖心的脚下，还不如去给秦王通风报信。于是那批叛徒，他们在行动之前，就去给秦王报信，秦王得到消息，躲过了三夜的傀儡。这场刺秦失败，正当那群术士中的叛徒美滋滋坐在家里等着秦王封赏的时候，来的官兵，确是抓他们焚书坑儒的。”

　　陈数问：“秦王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秦王当然知道，那些术士他们今天可以叛乱，借秦王的手除掉妖心，那当他们想要除掉秦王的时候，谁又能帮秦王呢。而且秦王做的更绝，为了防止他们用奇门遁甲逃跑，术士们在坑杀前都被戳瞎了眼睛，掰断了手指，用铅粉灌哑了嗓子，用水银堵住了耳朵。传闻那批参加密谋的术士全部被杀，而妖心却留下一书道谢信后不知所踪了。”

　　陈数问：“什么道谢信？”

　　“信里的意思是：妖心是人和妖生下的孩子，那时的术士痴迷炼丹，所以他们为了长生疯狂抢夺动物的内丹，那天小时候的妖心出去玩，回来的时候发现一群术士杀了母亲，抢走了她的内丹。妖心的父亲是人，为了保护妻子也被那些术士残忍的杀害了。父亲临终前看到了躲在院子外面的妖心，示意他快走。小妖心仓皇逃窜，过了这么多年，妖心孤独的密谋了这么久，其实他根本没有杀秦王的意思，但他终于凭着对人性的了解借秦王之手报仇了。焚书坑儒之后，那些术法的流传损失惨重，大多妖都记得妖心的故事，多亏了妖心设计，坑杀了一大批炼丹的术士，才让后面的妖有机会活下去。”——小呱搓了搓手继续说：“听老龟说，焚书坑儒的那天，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雨，就像洗刷下去那些年人与妖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一样。” 至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