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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廖明恩一向与人和善，一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事，这算是遇到了一回。”
陈数叹了一口气，看看四周后试着扶一下廖老爷子问“还能走吗？”
“还跑啊？”
陈数点点头——“恩。”
廖明恩连连摇头说：“跑不动了，真跑不动了。”
“不跑不行啊，万一追上来了咱们就完了。”
廖明恩叹了口气说：“真跑不动了。”
“那咱慢点行不？”
廖明恩权衡了一下利弊，勉强的点点头。
路上车来车往，陈数搀扶着廖明恩上了路。
两人走上了一条颠簸的小道，速度终于放缓了一点，两人也找到了个长椅休息，廖明恩坐到长椅上，长长的叹了口气后说：“小陈啊，说出来你肯定不信，你现在看着我胆小怕事，但以前的我，可从来没得怕，像今天这些人，年轻时候的我跑都不带跑的。”
陈数摸出兜里的糖问：“来块糖吗？”
“给我一块。”——廖明恩拿过一块糖放进嘴里，继续说——“你别看我虽然老了，变得胆小怕事了，但江北集团只要还有我，就绝不会完全让姜姚那个娘们舒舒服服的控制。”
“你对姜女士好像意见很大？”
“她一个秘书，出身也不干净，勾搭上了董事长才有今天。说实话，他娶那个女人真让我这个陪他一块打江山的兄弟寒心。”
陈数问：“为什么？”
廖明恩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和董事长都是塞北边境长大的孩子，只不过岁数相差太大，我出来打拼的时候正好碰到董事长。江北能做起来到今天，是多亏了我从塞北带过来的家传蛊术。”
“蛊术？”
廖明恩点点头——“对，我们养的是房梁蛊。”
“那是什么？”
老人随手扔掉了糖纸，问陈数——“当年塞北匈奴猖獗，但你知道他们猖獗的资本是什么吗？”
“草肥马壮？”
廖明恩摇摇头：“仅凭着草肥马壮就能战胜农耕文明？这也太可笑了。”
陈数问：“那是为什么？”
“那一切，都要从匈奴古堡说起。”
廖明恩把声音压低，开始讲起——“本来匈奴们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他们却意外获得了上天赐予的神迹，他们称那神迹匈奴古堡，可笑的是匈奴古堡跟他们毫无关系。匈奴古堡不大，但却是一夜之间拔地而起，匈奴人进去后发现第一层什么都没有，但无意中触碰到了匈奴古堡地下室的机关，里面是一具女尸和一本奇书。女尸头上被贴着各种各样的符咒，尸体虽然没有腐败但却衰老的像个烂人。无知的匈奴把女尸身上的符咒撕下，又把书取走打算好好解读，但却带出去后，却发现书只要离开古堡字就会逐渐消失。”
陈数问：“匈奴崛起跟那本奇书有关？”
廖明恩点点头——“匈奴大多野蛮，看不懂。所以他们把书送给巫师解读，巫师通灵后也看不懂，那段时间里，就算匈奴严密的看守，没了符咒的镇压，古堡里的女尸也不知所踪了，但巫师通灵得到一个线索，要抓汉人来破译那本奇书。”
“然后呢？”
廖明恩苦笑说：“那能怎么样啊，住在塞北的人就遭殃了呗。那夜匈奴突袭村子，抓走了一大批人回去解读奇书，被抓走的人中就包括我的先祖。 当年村子里哪有几个识字的，被抓走的人都被匈奴杀了，只有我的先祖和其余两人存活下来。三人日日夜夜在匈奴古堡里研究那本奇书。”
“那研究的有突破吗？”
“虽然离开匈奴古堡，那些书上字迹就会永久性的逐渐消失。好在送回去的快，还保住了一些。那本书记载的是七十二变地煞术，和传说中的孙悟空七十二变同根同源。最后留下的字只记载了书中的通幽、驱神、担山、追魂、聚兽。”
陈数叹了口气说——“那真是遗憾了。”
“不，如果完整的传了下来，当年的匈奴就不止战力高了，如果全都传了下来，那对于他们连吞刀吐火都不过小计。”
陈数问：“后来呢。”
“匈奴因为学习了这七十二变地煞术的遗脉，战无不胜，但他们太贪心了，七十二变地煞术终究不适合他们，所以他们只能学习一项，但他们因为攻打中原，还造出了那么重的杀孽，所以匈奴大将经常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暴毙而亡。这样一来他们便觉得是仅剩下的三人骗了他们，打算将我的祖先和其余两人祭天。”
陈数不解，问：“匈奴那么残忍，为什么当时不直接杀了那三人而选择祭天。”
“因为他们害怕造下不必要的杀孽，就把我的祖先和其余两人拖出古堡，然后脱光衣服活活晾在风吹日晒下忍受炎热和饥饿。那时除了我祖先以外的其余两人在偷偷练七十二变地煞术，他们是伟大的，为了送我祖先去给朝廷报信，他们牺牲了自己，用聚兽术引来了狼群，与狼群做了交易，狼群将两人撕碎果腹，然后再咬开绑着我祖先的绳子，帮助我的祖先逃跑。”
陈数问：“最后成功了吗？”
“逃跑成功了，但绝望并没有停止，我的祖先花了很久，一路风餐露宿一夜好觉都没睡过，赶赴朝廷报告了情况，可朝廷的命官怪罪我的祖先应该以死保节，而不是为了保命先帮匈奴破译奇书，再回来报信。但最后他们还是放我的祖先走了。”
陈数叹了一口气——“唉。”
“小陈，你不必叹气，世间的悲喜、秩序，原本就不是吾辈可以决定的。但我家还有祖先留下的青花瓷瓶，你下次可以来我家看看。”
“好。”
陈数刚应下来，一个快车就在他们面前急刹车，里面走出了一个被墨镜大衣捂的严严实实的男人，男人递给了廖明恩一个信封说：“调查出来了。”
廖明恩打开信封，粗略的翻了翻，每个照片都有一个固定的女人，那女人正是姜姚，而每个照片里的男人却每个都不一样。廖明恩骂道：“我就知道那女人是狐狸一定会露出马脚。”
私家侦探摘下墨镜，露出了面容，陈数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才发现他正是今天在展销会开枪歹徒中的一员。
廖明恩这才抱歉的笑笑——“我今天是为了针对姜姚，吓到你了吗小陈。”
陈数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我拉着你跑了那么远？”
廖明恩笑着低下头，但却没有悔改的意思——“别怪我小陈，我这也是为了兄弟，董事长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我怎么能忍心哥哥被女人蒙骗跳进火坑呢。小陈你有哥哥也能体会这种感觉吧。”
“哥…”——陈数想到这，像是被电了一下一样，他曾经也有哥哥，也有家。
廖明恩注意到陈数的脸色——“唉，如果是因为我骗了你，那我现在郑重的跟你道歉，对不起。”
说着廖明恩就打算站起来鞠躬。
陈数回过神来，赶忙拦住说：“不用，我能理解我能理解，但是…”
廖明恩看出陈数有些窘迫——“没事，孩子，你说。”
“我希望你以后有个度。”
“好。”
廖明恩还没说完，私家侦探开口说——“老板，如果我们现在去姜姚吃饭的餐厅，应该还能捉个正着。” 至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