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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烧不尽春风 湛夏 8960 2021-04-05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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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是家族, 有的和和睦睦, 成员之间万事互相关照, 非常有凝聚力,但苏清淼从没感受过那种家庭氛围,这些远亲还不如她半路结识的朋友来得可靠。

  不怪她目无尊长。说难听点, 那些叔伯在其位不司其职, 不如让贤,却长期对公司的事情指手画脚,纸上谈兵。

  这就是她这个身份存在的意义吧。

  她可以义正言辞地反驳这些糊涂的老伙计, 其他人名不正言不顺,没有立场。

  有些事, 如果只有她才能做的话,做起来真的很有动力,她还真对管理自家公司提起了兴趣。

  苏昌林重新给她弄了间办公室, 就在陈昱秋的办公室隔壁,也正因为离得近, 苏清淼发现他最近上班时间老不在办公室里。

  陈昱秋现在虽说是把职务让给她了, 还是有很多实权的,是他的参谋, 搁古代那就是丞相。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去哪儿不受公司制度约束。特别是卸下担子以后, 重活儿都交给她了, 他就更悠哉了。

  她是个成年人, 该去哪,该干什么,用不着问陈昱秋。

  他也不是她的保姆。

  但一个成天在眼前晃的大活人总这么闹失踪,她心里甚是忐忑,打电话问他干嘛去了。

  陈昱秋在电话里说得十分含糊:“我这里有点事要办,人不在公司,有什么事你直接用文字发给我,我空下来给你解决。”

  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

  这就让人很生气了。

  她这个小老板做得这么没有尊严吗?

  说好的除了苏昌林,现在公司里就数她最大呢?为啥陆司南那个老板当得就那么有威严?

  她要趁他不在,把他的势力连根拔起,通通挖掉!

  苏清淼装腔作势端了大半天架子,到了中午,饥饿、疲惫、无聊,目光放空。

  正当她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写下午的计划的时候,苏昌林给她请的秘书拎了外卖进来。

  她眼中一亮,直冒绿光,直勾勾盯着秘书手里的塑料袋,直到外卖被放到桌上。

  秘书有礼有节地微微俯身:“中午好,苏总,外卖大哥给您送来了午餐。”

  苏清淼讶然道:“我没点外卖啊。”

  秘书说:“那应该有人给您点了吧。”

  这个秘书很有经验,业务熟练,只不过三十多岁了,比她大了一轮,对她用敬语还是蛮尴尬的,她觉得叫“姐”更尴尬,所以一直直呼其名。

  人只要进入职场,理解固然是理解,但那些小孩子才会有的怜悯心、羞耻心都会靠边站,不会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每天有个人帮她处理那些琐事,她只觉得感激不尽,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相处方式,这会儿漫不经心道:“谢谢了,你也去吃饭吧。”

  秘书退下后她迫不及待拆开袋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一盒两荤三素的家常菜组合盒饭,上面用塑料外壳封着,绑了两根姜黄色的皮筋。

  一个圆桶,塞了两只烤鸡腿。

  一个圆碗,盛着羊肚石斛汤。

  一个方纸盒,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蔬果,挤了两层沙拉。

  另一个袋子是独立的,兜着一大杯草莓雪泡。

  直觉告诉她,这绝不是陈昱秋那个大直男干的。

  就在她猜测是谁给她点了午饭的时候,她收到一条短信:【太太您好,我是陈希戈,今天的午餐还对您的胃口吗?】

  味道她还没尝,看样子不错,她客气地回应了一声,然后给陆司南发了个飞吻的表情包聊表爱意。

  几秒钟后,陆司南发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图片过来。

  她当即说:【你盗我的表情包!】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叮咚叮咚……”,一下响了几十声。

  陆司南给她发了几十个类型相似的表情包来,表示:【利息。】

  苏清淼忍不住在屏幕前笑出来。

  下午到了下班时间,秘书过来跟她问了声好,苏清淼正伏案做批注,闻言心不在焉地跟她打声招呼,接着又投入了工作。

  原本她只是想把手头的事做完,结果翻到最后一页再看时间,都加了一个小时的班了。

  为了免打扰,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期间陆司南给她打了两通电话,见了不接,索性给她发了条短信,问她晚上是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已经过了三十多分钟了。

  苏清淼看着外面的天色肉眼可见地暗了下来,跟他说估计回去都要八点了,叫他不要等她,她在路上凑合吃点。

  陆司南说没事,在家等她。

  苏清淼忽然觉得,家里有人等她回去吃饭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她有家了啊。

  就因为陆司南说等她吃饭,路上她见缝就插,惹得别的司机特意降下车窗骂她。

  恋爱中的女人压根不讲道理,她前头一年过得不太快乐,也得归咎于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世界里只有他。

  她沉溺得太深,在爱与被爱这件事的副作用下,简直是屡教不改。

  由于交通拥堵,她比预料的到得要晚,给陆司南发了两条微信说明情况,他一条也没回。

  夜幕降临,两侧整齐的路灯照亮了归途。

  苏清淼到别墅的时候,看见陈昱秋上了他的车,于是松掉油门,把车速降了下来。

  他估计没看见她,在宽阔道路的另一头驶过来,绝尘而去。

  这下苏清淼彻底把车停在了路边,回头看他的车牌。

  可惜天太黑了,车驶远后压根看不清。

  这是陈昱秋吧?

  两个死对头一样的男人聚在了一起……

  陆司南还活着吗?

  她火急火燎地赶回去,鞋都没脱就往屋里冲,看到陆司南在客厅看新闻时,她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地。

  陆司南见她回来,直接起了身,没什么情绪地说:“来吃饭。”

  苏清淼不能置信地问:“刚才从我们家走出去的是陈昱秋吗?”

  陆司南没朝她这边看过来,只是说:“他找我是有正事。”

  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这俩人都说得模糊不清,苏清淼不禁追问:“他来找你干什么,你们没打起来吗?”

  陆司南闻言笑起来:“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苏清淼耸肩:“谁叫你们这么神秘又可疑呢?”

  陆司南不打算跟她纠缠:“来吃饭吧,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用不着知道。”

  苏清淼乖巧地“哦”了一声,踏着碎布跟上他:“你们可都是我的亲人,可不能自相残杀啊。”

  陆司南失笑,勾手覆上她外侧半边额头,一言九鼎地宠溺道:“放心吧,不会的。”

  ——

  婚后苏清淼下定决定做一个称职的妻子,饭后半小时给他切水果,在他洗澡前给他备好吹风机和浴袍,不动他桌上的东西但是会帮他开机……

  陆司南怀疑她是不是吃错药了,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没烧坏脑子,问:“你是不是借高利贷了?”

  之前她跟某个冤大头借了九十万,这两天债主来催债了,还找到了他。

  他相信她能自己还上,就没帮她还。

  原本苏清淼做了点小本生意,但大概是他砸钱砸得太狠了,这姑娘本着不义之财捞一笔是一笔、没什么是稳赚不赔的、见好就收的原则,闭店了。

  倒是一点也不嗜赌。

  这是前话。

  苏清淼闻言当即红了脸,梗着脖子说:“当然不是!”

  陆司南百思不得其解:“那是遇到麻烦了,想让我帮你解决?”

  苏清淼咬牙:“不是!”

  陆司南敛神道:“你现在水平不够,练习要坚持做,累了可以休息,但是作业必须要完成。”

  苏清淼要疯了:“不是的!”

  他怎么就不信她是真心实意想做个贴心的陆太太呢?

  她只不过暴躁了一点,脆弱了一点,段数低了点,有那么不省心吗?

  她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好吧。

  至少,她有底线……

  于是十分有底线的陆太太坚持不懈地奋战在维持底线的一线。

  “你就让我看一眼你的腹肌好不好?”

  “出去。”

  “你练腹肌难道不是为了好看吗?好看的东西不是让人欣赏的吗?”

  “出去。”

  “就一眼,一眼,真的,求你!”

  陆司南警告般叫:“苏清淼。”

  她的大名是他随便叫的吗?

  苏清淼两手叉腰,雄赳赳气昂昂地说:“你都看到我的证件照了,我想看一眼你的腹肌很过分吗?”

  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她拿身份证去把自己录进公司人员档案系统,用过以后就塞皮包夹层里了。

  吃过晚饭后她想放回钱包里收好,中途被他叫去试尝齐妈研制的新菜,随手放在茶几上了。

  陆司南觉得她总马马虎虎是个毛病,跟她说了一声。

  她第一反应就是,他居然看见她的证件照了!

  她的身份证是刚满十六岁的时候办的,参加比赛有要求,还加急处理过。

  这张照片拍得特别草率。

  当时她在训练途中接到教练通知,满头大汗的就被教练马不停蹄地带到派出所。那天骄阳似火,她被烈日炙烤得整张脸都是红的,气都还没喘匀,现场办公的警察就告诉她拍好了。

  她拿到身份证的那一刻真的想就地销毁。

  一张娃娃脸,稚气未退,满脸潮红,一副受了气的委屈样儿,眼神傻里傻气,宛若智障。

  那时她就发誓,凡是看到她证件照的人,绝不能留活口,然后迫切期待二十六岁早日来临,给她一个改头换面的机会,她一定珍惜!

  证件照怎么了?

  陆司南的逻辑十分严谨:“看到你证件照的人还少吗?我的腹肌可只有我自己见过。”

  苏清淼义愤填膺:“你放屁!”

  她不信他学生时代没光着膀子打过篮球。

  陆司南的耐性明显不够用了,告诫无果便把她拽进了怀里,说:“要看你自己脱。”

  莲蓬头的水放了半天了,他正要脱衣服她就闯进来了,胡搅蛮缠地非礼了他好长时间。

  眼下她被他揽过去,随着惯性一冲,两个人都撞进了水幕里,这下是标准的鸳鸯戏水了。

  苏清淼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被兜头淋了个透,抹了把脸,气呼呼地把头发上的水拧干,湿漉漉地跑出去了,撂话道:“我再也不跟你睡一张床了!”

  陆司南一脸莫名其妙。

  她到底来干嘛的?

  苏清淼这场闷气生得有点长,长到跨季。

  春夏交替之际,忽冷忽热,昨儿还是在外面套件小开衫才能出门的天气,今儿穿长袖长裤都嫌热。

  连续工作十五天后的第一个周末,苏清淼坐在卧室的飘窗上晒太阳。

  她上身穿着宽松透气的桑蚕丝短袖,下身穿着一条仙气飘飘的蛋糕裙。

  二楼不高,离地面也就三米来高,飘窗打开着。

  她基本功还在,肢体柔软,把自己弯折成一个奇怪的形状,正面朝上,将身子探出窗外,双手伸过头顶,就这么挂在窗框上。

  白皙的长腿一曲一直悬在空中。

  姿势怎么看怎么妖娆。

  陆司南路过的时候吓了一跳,怕她一不小心掉下去,不敢出声,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扣住她的手腕才问:“在干什么?”

  苏清淼稍一用力,便挺腰坐起来,高冷道:“听说我们一出生,看到的东西都是倒立的,后来才矫正过来的,我想看看自己婴儿时期的视角。”

  说完她低头去看被他牵住的手,不经意瞥见好好的长裙被拉到了大腿根,白花花的大腿无处隐蔽,还露出了半截内裤。

  她忙不迭用没被他握住的手扯了扯裙子,遮住膝盖。

  这姑娘的脑回路……哎。

  陆司南默了默,破天荒地撩开上衣,露出整整齐齐的腹肌,大方道:“看吧。”

  苏清淼惊愕地怔了两秒,一把推开他,捂着眼睛羞愤道:“你流氓!”

  他一把将她捞进怀里:“不就是证件照吗?挺好看的。” 烧不尽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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