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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司南给祝蓉西安排了住所, 请人过去打扫, 床褥都给她铺好了, 可祝蓉西非说一个人住怕鬼,黏着苏清淼,不肯把媳妇还给他。
死都不怕了, 还怕鬼?
本指望她去崔陶那里能够修身养性, 如今小作精又上线了。
他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不是苏清淼替她求情,他一定把她送回姨父姨母身边。
过年他姨父姨母打过几通电话, 有意把祝蓉西接走,奈何崔陶太客气, 回回都说没事儿。
他除了崔陶在这个世界上举目无亲,后来娶了苏清淼,有两个家人了, 又怕崔陶为难苏清淼,只好夹在中间受小祖宗的气。
苏清淼的脾气比他好多了, 对祝蓉西温柔又耐心, 如果不是他招惹她,他们两个本不用经历那段鏖战不休的日子。
陆司南站在厨房门口, 看着她戴着围裙给祝蓉西做蛋糕,目光柔和。
苏清淼有家里的企业要管,是受约束了点儿, 好歹有个努力的方向。
祝蓉西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 即便她读了大学, 有自己的专业,也不知道朝哪个方向前进。
为什么?
仨字:不喜欢。
不喜欢为什么要读呢?
因为大家都说读会计好就业,而且可以决定一家公司的未来,听起来超厉害。
傍晚两个好姐妹坐在阳台上,吹着春末不温不凉的风,看着余晖落在两栋建筑间,说起自己的人生遭遇,苏清淼只想早点结束对话。
其实她自己都没有做得很好,也没资格以过来人的身份指点迷津,大多时候她跟陆司南争辩只是为了跟他争夺在家庭里的话语权,或者尽力解释她不是一个差劲的人。
陆司南呢,他懒得费口舌,嫌浪费时间,他的教训不是教训,他只是单纯在发火而已,所以看起来漠然又冷酷。
她从初见就先人一步看穿了他的外冷内热,还真是天作之合呢。
“清淼姐?清淼姐!”
苏清淼的魂儿被祝蓉西的叫声唤回来,无奈道:“听见了听见了。”
祝蓉西义愤填膺地说:“你说他过不过分!如果我知道那是他姐我能下得去手吗?他竟然因为这个原因和我分手,肯定是有别的女人了,才随便找了个理由跟我分手。”
苏清淼听小姑子吐槽前男友快一个小时了,比让她听和尚念经还难受。
求求老天爷,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吧,怨妇的牢骚不是人能忍受的。
苏清淼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等了半天没等到陆司南来救她,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西西,我知道你失恋了很难过,你要相信你虽然喝酒打牌烫头,依然是个好女孩,总有一天能遇见真爱,宠你爱你疼你一辈子。”
兜了一大圈,人都被她骂得狗血淋头了,峰回路转,她又颓丧地说:“可我就是喜欢他啊。”
苏清淼要疯了,无比悔恨在医院的时候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把这个祖宗请回家。
她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她只想和陆司南独处啊。
他们是新婚哪,才从马尔代夫度完蜜月回来,还没腻歪够呢。
说起蜜月,消费还挺高的,两个人的花销比她独自去巴厘岛玩的时候多出了三倍。
苏清淼本身是很喜欢旅行的,沿途欣赏风景,了解地域文化、风土人情,品尝当地的美食,和土著人民建起友谊的桥梁,都是能寄予她全部热情的。
但陆司南的摄影技术真的差到让人自闭。
众所周知,去马尔代夫玩实际上就是去看海的。
海边特别适合拍那种文艺中带着忧伤以及青春气息的照片。
陆司南处理不好光影效果也就罢了,给她拍的照片大部分是背光。
要是拍得有艺术感也行,海风一吹,出片和鬼片相差无几了。
而且构图比例……她搞不懂他为什么老是要把树“插”在他头上。
她生气都写在脸上,陆司南吁了口气,找来了当地的影楼,拍了他们结婚以来的第二套写真,终于把她哄高兴了。
女人对美的追求,也是很执着了。
海边的沙土异常柔软,捏在手里非常舒服,她盘腿而坐,听着涛声玩了半个多小时沙。
陆司南走过来看到她的脏手,蹲下来拍了拍,拍着拍着看到沙滩上的一群黑人小孩儿,于是半途而废。
他不知道怎么和人家交流的,半晌借回来一把铲子,就在旁边挖坑。
她专心致志地看他在做什么,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
不一会儿他刨出了一个跟人身形差不多大的坑,让她躺进去。
她想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于是依言躺了下来,然后他就把她埋了。
松软的沙土填在身上舒服极了,他笑眯眯看着她,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满意地点头,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破土而出。
陆司南牵着她去海里洗澡,两个人跟小孩儿似的打闹,互相泼水,回到酒店,头上白花花的全是盐。
第二天还是在海边晃,项目还是那几个项目,无非是潜水和快艇,没什么新意,苏清淼早八百年就在祖国的壮阔山河体验遍了。
陆司南祖上和大海有渊源,他在很小的时候就会干这些了,技术还相当不错。
苏清淼觉得这样很没意思,剩下的几天,天天宅在酒店里,不过是从一家酒店,到另一家酒店,弄得像在别的国家酒店考察似的。
计划是在马尔代夫停留一周,但实际上恨不得两天就把有趣的景点逛完了。
没办法,地方是她选的,单冲着童年麦兜的安利。
陆司南没说扫兴,她也不好意思矫情,跟他说,陆司南,我们去中东国家玩吧。
他说那地方打仗呢,而且中东国家之间有冲突,你去了一个国家,这辈子可能都去不了另一个国家了。
她说埃及不打仗。
他勉为其难地答应,说以后有机会就去。
现在是来不及了,签证都得办好长时间。
当她发现他们厮混七天,不在外面玩,同处一室不玩手机,也没有别人打扰的情况下,能融洽相处,感情就已经升温了。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陆司南来帮她脱离苦海。
祝蓉西不肯放人:“我是客人诶!难道不应该招待我吗?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睡。”
陆司南不近人情:“你都多大了睡觉还要人陪。”
祝蓉西一字不落地回敬:“你都多大了睡觉还要人陪。”
兄妹俩剑拔弩张,苏清淼挤进来劝和,祝蓉西逼她做选择:“清淼姐,你说,今晚跟谁睡?”
陆司南懒得跟她争,嘴皮子都没动,直接环住苏清淼的腰,把她抱走了。
祝蓉西“哒哒哒”跟到卧室,准备跟陆司南理论,他“嘭”的一声把她关在了门外。
苏清淼扑上床,翻身将两手撑在身后,笑意盎然地看着他。
陆司南挤眉:“干嘛?”
苏清淼手脚并用爬到他平时睡的那边:“我要睡右边,晚上西西敲门你去开。”
“她敢敲就把她撵出去。”陆司南不容置喙地说,说完抬腿迫近,闷笑一声,“倒是你,觉得左边右边有区别吗?半夜就睡正中间了。”
她睡相有这么难看吗?
“没有吧,我每天醒来都躺得端端正正的。”
“那是我帮你移的。你喜欢朝左睡,压迫心脏,容易做噩梦,我半夜被你踹醒给你翻过来的。”
怪不得她醒来的时候老是抱着他,这个人是不是有预谋的。
“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欢我了?
她没问出声。
半晌,她聊起题外话:“我现在有自己的钱了,也变厉害了,要不要让我对自己捅的娄子负责?”
她才交权没多久。
也就是半周前,陆司南查出她在任期间有人伺机借海狄洗黑钱,蓄意做空公司,是他力挽狂澜,才没引起严重的后果。
从前她是盲目自信,没有根据。
现在她把家族企业做好了,有足够的信心打胜仗。
陆司南闻言摇头:“人的精力有限,不要得意忘形了。当初把公司给你管,也是为了给你长记性,不要贪心不足蛇吞象,这点你得向姜郁学习。”
苏清淼顿时醋意大发:“你叫我跟别的女人学习哦。”
陆司南勾起唇角:“你跟她关系不是很好吗?”
苏清淼装腔作势掐他的脖子,轻轻晃了晃:“关系好才不可以啊!谁要是撬我墙角,朋友不要做了!”
陆司南问她:“你真的介意?”
苏清淼还以为他说的是介意他在她面前提别的女人这件事,猛地点了点头。
陆司南神色莫测地说了声“好”。
她并不知道这声“好”代表着什么,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摸着他头,喜滋滋地说了声“乖”。
陆司南眼里闪过异样的光芒,利索将她压倒在床上,低头攫住了她的唇瓣。
苏清淼的手只是微微一动,就被他扣住摁在了头顶。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一会再洗?”
苏清淼的脸涨得通红,默许了他的行为:“那你给我留点力气。”
陆司南笑得有了一丝痞气,意味深长道:“不用留。”
苏清淼有些气恼地蹬腿,他趁势跪在她双腿的缝隙间,握住了她的后脖颈,指腹划动,不知是在安抚还是挑逗。
不久,他用另一只手扒开她凌乱的碎发,温柔蛊惑:“不要怕,这次好好感受,疼就咬我。” 烧不尽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