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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言算和傅婉到了警.局接人。
昨晚小曼来做了证,被绑的人是她,也没伤着什么要害,傅家给钱就私了了。
傅婉在门口等了半天,有点着急:“怎么还不出来?不是说可以保释了吗?”
律师急匆匆的跑出来,说道:“傅总,警.察说不能放人了,小曼的证词不行。”
“什么?”傅婉喊道:“哪里不行?我给了她一百万!她还想要什么?”
傅言算问:“怎么回事?”
律师低声说道:“我找老朋友打听的消息,说是昨晚发现的新证据,有把刀……警.方怀疑是凶器,初步化验成果,刀上的血不是小曼的,所以……不能放人了。”
傅言算皱眉:“哪来的刀?”
律师摇摇头:“不知道,这是案子的机密了,现在情况很棘手,小曼的证词不仅没有起作用,反而让警.方觉得嘉乐小姐是个累犯,不许探视了。”
傅婉一听这话就急了:“什么累犯?什么凶器?嘉乐没杀人!傅言算,你快点把人救出来!”
傅言算也有些烦躁,冷声说道:“姑姑有这大呼小叫的功夫不如反省一下自己,傅嘉乐为什么嚣张跋扈到这个地步!”
傅嘉乐一时出不来,傅婉只能回去等消息。
傅言算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甚至动了老爷子的关系,想看看事情还能有什么转机。
可谋杀、绑架这样的事情被搬到明面上来,就不是关系可以压得住的了。
他忙了整整一天,肖寒站在傅言算的办公桌前,低声说道:“总裁,各大媒体都知道这件事了,现在堵在傅氏门口不肯走,外界甚至开始议论,傅家是黑吃黑起家……”
傅言算抽了口烟,拧着眉问:“还有呢?”
“还有……傅婉小姐回老宅躲着了,笙苑也被围的水泄不通,度假村的事情持续发酵,甚至有人怀疑傅嘉乐是在自家度假村杀了人。”
沉默的气氛在办公室蔓延,肖寒捏着手中的平板电脑,等着傅言算的指令。
他知道,傅嘉乐能不能出来,全在此刻的傅言算一念之间。
办公室没开灯,傅言算缓缓的吐了个烟圈,说:“以前学危机公关的时候,老师说,如果结果效益小于付出代价,那么这场公关就没有任何意义。”
肖寒缓缓的打了个寒颤,只听傅言算慢条斯理的开口。
“给律师打电话,只要能让傅氏脱离傅嘉乐的罪名牵连,她坐几年牢无所谓。”
“盯着警.局的消息,如果不能救出来,那就钉死在里面!”
两天后,案子的最新消息是,凶器上的血虽然没有查出来是谁的,但是指纹是傅嘉乐的,还化验出了禁品。
于是傅嘉乐被理所当然的拉去验了尿,阳性。
听到这个消息,傅言算的手顿了顿,问:“她是自己服食,还是藏匿禁品?”
肖寒低声说道:“警.方搜了她的住所,找到了一部分违禁品,总裁,藏匿禁品是可以判刑的,但是鉴于嘉乐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所以会先将她送去机构戒瘾。”
傅言算起身拿着大衣出门,肖寒跟上去,问:“是去看嘉乐小姐吗?”
“不,去医院。”傅言算冷声说道。
汽车直奔医院,傅言算冲进病房的时候,慕笙正坐在床上看书。
看见傅言算进来,她瞥了一眼,又转过了头,显然不大想搭理他。
傅言算却没什么心思猜她的小心思,他将慕笙手里的书抽走,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身子一腾空,慕笙惊呼一声:“傅言算,你干什么?”
傅言算抱着她大步走出病房,说道:“肖寒,化验科清场,叫院长过来!”
“是,总裁。”
慕笙就这么被傅言算直接抱进电梯,从住院部一路去了化验科。
他将慕笙放在卫生间门口,递给她一个化验杯,说:“进去上个厕所,医生要验尿。”
慕笙愣了:“验尿干什么?我伤的是手腕。”
“快去!”傅言算的语气有些急。
慕笙眨眨眼,瞳孔猛的一缩,她扯着嘴角笑了:“是因为傅嘉乐?你觉得我跟她一起注射了?”
傅言算的眸色一沉,厉声说道:“慕笙!不要惹我!”
慕笙将化验杯扔在地上,化验杯滚了老远。
这里被傅言算清场了,空旷的走廊里传出荒凉的回声。
“我不验。”
“慕笙!”
慕笙扯着嘴角笑:“验了然后呢?如果是阳性呢?你要送我去和傅嘉乐共享一间病房吗?让她再打我一次?还是直接杀了我?”
“退一步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堪的人吗?慕家败落,我就会自甘堕落到这个地步?”
傅言算握着她的肩膀,说:“不会。”
“不会什么?”慕笙红着眼睛问。
傅言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他有些粗暴的拉扯着她,拿了一个新的化验杯直接走进了卫生间。
“慕笙,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傅言算冷声问。
慕笙的眼神桀骜极了,她咬着牙:“我不验!就不验!”
傅言算伸手去拉她的衣服,慕笙吓得往后躲。
她诱惑傅言算是一码事,傅言算强迫她是另一码事。
慕笙从小就是骄傲的、明媚鲜活的、甚至在叛逆期有着和傅嘉乐不相上下的嚣张。
她不能在这个狭小是卫生间里被傅言算拽了裤子!
她揪着自己的裤腰往后躲,一只脚踩到了水渍,“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尾椎骨摔得钻心的疼,慕笙的眼泪涌出来,委屈又无助。
“阿笙,你听话,我带你回笙苑。”傅言算说。
慕笙的呼吸一滞,问:“真的?”
“真的。”
女孩委屈的抽泣了一声,低声说:“我没沾过,你不信我,我验就是了。”
她拿着傅言算手里的化验杯进了隔间,过了两分钟就出来了,将盛着液体的杯子放在旁边的窗台上,低声问:“可以了吗?”
傅言算伸手去拉她,慕笙立刻躲开,看着他的眼神防备又惊恐。
卫生间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林曜冲进来,看着缩在墙角的慕笙,挂着满脸的泪花。
他一拳砸向傅言算,骂道:“混蛋!”
傅言算大掌稳稳的接住了林曜的拳头,他拧着眉,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厉:“滚出去!”
林曜没打到,怒气冲冲的收了手,看着墙角缩着的小姑娘,轻声说:“笙笙,过来。”
傅言算的怒火无端的燃起:“我让你……”
话没说完,那个对他满眼防备的小丫头伸出手,小手放在了林曜的手心。
她委屈的掉眼泪,却看都没看傅言算一眼。
林曜将人打横抱起来,轻声细语的安慰:“没事了,我来救你了。”
慕笙窝在他怀里,像个受惊的猫,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声音小的很,可傅言算却听得那么清楚,女孩乖巧又顺从,就一个字,好像打穿了傅言算的心脏。
秋风呼啸着刮起来,他的五脏六腑有些绞痛。
林曜抱着慕笙走出卫生间,肖寒急匆匆的跑进来,问:“总裁,要不要给慕小姐联系别的机构?”
他知道傅言算的担心,傅嘉乐公寓里搜出来的违禁品不在少数,而她又绑架过慕笙。
傅言算对这种事情是十分敏感的,甚至是痛恨。
“不,”傅言算摇头:“她不会被送到任何机构,如果是阳性,她要跟我住在一起。”
肖寒身子一震:“您要亲自帮她……”
“拿去化验吧,”傅言算的声音有些疲惫,又补了一句:“那个林曜,资料尽快给我。”
“是。”
林曜抱着慕笙回到病房,拿纸巾给她擦眼泪,慕笙抽泣着,小声说:“我不想住这里。”
林曜的手一顿,轻声细语的哄着:“好,我带你换个地方住。”
他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慕笙的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抱起来走出了医院。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戴着白色手套的司机打开车门,恭敬的请林曜上车。
汽车开到郊区,慕笙下车看着这栋小洋楼,愣了愣:“南桥壹号?这里不是……”
“外交官,”林曜点点头:“我爸爸是外交官,但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
林曜带着慕笙进去,拿出一双新的拖鞋给她换上,将她带到了二楼的客房,说:“你先住这里,床品都是新的。”
慕笙眨眨眼:“林曜,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知道,”林曜咧开嘴,又换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我又没强迫你跟我住一个卧室,你住着养病就成了。”
他带慕笙看完卧室,又下楼去倒水,喊着:“你会打游戏吧?我不收你房租,你得陪我打游戏啊!”
“笙笙,多少小姑娘想跟我住一起都没机会呢!你能不能稍微表现的激动一点?”
医院。
傅言算坐在慕笙的病房里,窗户大开着,冷风呼啸着灌进来,他却没感觉似的,地上已经掉了一堆烟头。
肖寒拿着报告走进来,高兴的说:“总裁,阴性!”
傅言算的手一抖,烟灰落在西装上,他也没注意,只伸出手去接过报告来看了一眼,便说:“去接人。”
黑色的宾利停在南桥壹号门口的时候,慕笙正和林曜在客厅打游戏。
林曜捏着一个手柄喊:“笙笙!打他啊!打他!踢腿!”
慕笙急的小脸通红:“我就一只手!我不能连跳!”
屏幕上出现大大的“K.O”字样,慕笙泄气的靠在沙发上,说:“又输了!”
林曜讨好的把水杯递到慕笙嘴边,说:“别气别气,喝口水再战。”
慕笙一抬眼,林曜这栋小别墅的一楼是巨大的落地窗,连门都是玻璃的。
所以她清楚的看见傅言算站在门口,脸色难看的很。
她带着一丝赌气,就着林曜的手低头喝了口水,还没开口,傅言算扭头就走了。
林曜清楚的捕捉到慕笙眼中的光暗了暗,她在失望。
肖寒礼貌的敲了敲门,走进来说道:“慕小姐,总裁来接你回去。”
慕笙的眼睛瞪着:“我……”
肖寒又说:“慕小姐,去笙苑,走吧。”
慕笙再多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站起身,林曜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有点低落。
他说:“笙笙,别走。”
慕笙笑了笑,说:“林曜,我要回家了,这很重要。”
林曜只能松手,眼看着慕笙跟着肖寒走出去,他伸手摸了摸慕笙刚才坐过的位置,余温仍在。
两人走出小洋楼,肖寒咳了一声,说:“慕小姐,你不要总是跟总裁怄气,总裁是为你好,他以前就是因为禁品……”
慕笙笑了笑,说:“我们不是兄妹吗?闹脾气也是正常的,我们以前也不是天天兄友妹恭的。”
肖寒也没话反驳,在他眼里,这个慕小姐难捉摸的很。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人畜无害,但是她的笑容、眼神、说话的语气、甚至乖巧的模样都透着疏离感。
你说她假,却说不出哪里假,她也像每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样闹情绪,耍小脾气。
可你要是说她真,却始终猜不透她的心思,她好像藏着无数的心眼,好像没什么想要的,又好像……什么都想要。
走到车边,肖寒打开车门,慕笙弯腰钻进去坐好。
傅言算的侧脸冷硬的吓人,慕笙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问:“傅言算,你生气了?你为什么生气?”
不问还好,一问更惹人发怒。
傅言算看了慕笙一眼,薄唇紧抿着没有说话。
慕笙又说:“是因为我和林曜的事情吗?你吃醋了?”
肖寒的手一抖,方向盘打了个滑,慕笙身子一歪,撞进了傅言算怀里。
她慢悠悠从他怀里抬起头,揉了揉额角,笑眯眯的说:“别吃醋,吃醋就不酷了。”
傅言算咬着牙:“慕笙,管住你的嘴!”
慕笙也不惹他,她慢吞吞的坐起来,问:“听说傅嘉乐要被送去疗养机构了,是不是不用坐牢了?”
傅言算冷声说道:“疗养是为了恢复健康,不是为了抵罪,如你所愿,她要吃牢饭了。”
慕笙靠在车窗上打了个呵欠,说:“不要这样说我,好像是我将她送进监狱的一样。”
“不是吗?”傅言算问。
慕笙的呼吸一滞,轻轻的笑了:“我要是有这样的本事,我爸爸怎么会被追捕呢?”
气氛沉默良久,慕笙好像睡着了,又嘟囔着问:“你怎么不继续审问我了?”
小姑娘的呼吸逐渐平缓,傅言算伸手理了理她的碎发,低声说:“没必要。”
人已经进去了,谁送进去的并不重要。
这件事牵扯了慕笙,牵扯了有外交背景的林曜,还发生在度假村出事的时间里。
太多的线纠缠在一起,非要理出头绪来,就会将整盘棋都毁掉。
汽车开到笙苑,肖寒在外面等着,傅言算和慕笙走了进去。
慕笙伸手想去开灯,傅言算拦住了她:“别开,附近还有狗仔蹲着。”
慕笙也没强求,外面有路灯,大约也能看得清别墅里的样子。
她伸手摸了摸墙面,说:“家具都换了。”
“嗯。”傅言算应了一声。
慕笙往楼上走,脚下没踩稳,闪了一下。
傅言算眼疾手快的扶住她,黑暗中两人的身子都僵了一下。
慕笙的手往下滑了滑,落进了傅言算的手心,傅言算身子一顿,就要松开她。
“阿言,别松手,”慕笙低声说:“我想和你一起回家看看。”
女孩的声音软糯,甚至带着一丝哀求。
这里的回忆太过沉重,她一个人无法承受。
傅言算像是中了邪,他的手掌缓缓的回收,握住了慕笙柔弱无骨的小手。
两人走上楼,慕笙一间一间的推开房门,轻声说:“这是爸爸的房间,这是我的,这是你的……”
她顿了顿,说:“都跟原来不一样了。”
傅言算握紧了她的手,说:“会变回去的,我会把这里变回原来的模样。”
慕笙没说话,她的手指在傅言算的手心画着圈,轻声问:“那我们呢?你和我呢?”
“阿笙,你……”傅言算的声音已经有了不满。
慕笙转过身,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室外灯光烘托下丽的惊人。
她轻声说:“阿言,你喜欢过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你不承认?”
“爸爸失踪了,你别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待着,行吗?”
她声音软糯,语气诚恳又认真。
傅言算握着她的肩膀,手微微有些用力,似乎是下了极大的狠心。
男人薄唇轻启,缓缓开口:“阿笙,喜欢过,是17岁的事情。”
“现在我的世界里,只有喜欢是不够的。”
他松开了慕笙的肩膀,转身走下了楼。
一步一步,沉重如木偶,却坚定的不回头。
大门再次闭合,空荡荡的房子里,慕笙无声的笑了一下。
她站在二楼,双手扶着楼梯的栏杆往下看,轻声说:“爸爸,傅嘉乐坐牢了。”
“傅家还有很多人,我们慢慢来。”
“最后才是我的阿言哥哥,你喜欢的养子,你要等着我。” 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