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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最初的一刻震惊之后,我便释怀了,从蛊师斗蛊的角度来说,胜者生,败者死,这是最寻常不过的局面。再说,古大龙本身的求生欲微弱,让他求仁得仁,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又何必在这件事上与茅家较真,恰如茅大姑所说,古大龙死去,是件双方都体面的事情。
玲珑小声问我,东哥,要不要救救他?
我知道玲珑的意思是要不要用她的血去救古大龙。
我还没开口,茅大姑的眼里投出怒火,抢先说道,这种人渣为什么要救,他害得我们小姐还不够惨吗?只有他活一天,小姐要怎么活?茅家要怎么活?
我将目光投向茅大姑,问道,是你干的?
茅大姑迟疑了一下,随即点头,说道,是的,是我,茅家能有今天的局面多不容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巴不得它倒台,好打土豪分田地……可不能让古大龙这搅屎棍给搅和黄了。
茅亮将目光投向我,说道,这事,我也有份,是我买通的医生,求林老师成全!
刷!
茅亮、茅大姑这一对主仆同时冲我跪了下来,就在医院走廊上。
人来人往的,好多人目光都投向我们,窘得我尴尬症都犯了,我习惯于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可受不住来来往往的人投来的目光。
我苦着脸,小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呀……好好,这事我不管,听你们的。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架不住别人求。再加上我本来也不是圣母心,一心要救古大龙,对他也只是有一点点同情而已,于是便答应了两人的请求,打消了救古大龙的念头。
得到了我肯定的答复,主仆二人站起身,对我又多次感谢。
特别是茅大姑,那神态可以用感激泣零来形容。
就这样便决定了另一个人的生死,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在这一点上,我就比不了玲珑,她说,各有各的立场,就各有各的选择,追求所谓问心无愧,有时候反而会对不起所有人。
我问玲珑,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观念,你不是只有两年多的记忆吗,像这种饱经苦难后的哲理,你怎么会有?
玲珑说,或许是记忆虽然消失了,但那些记忆带来的感受还存在脑子里。
我想了想,玲珑的说法也是有道理的,比如有人在一两岁的时候被毛绒绒的小动物吓到了,长大后看到毛绒绒的动物浑身就不自在,但是他却完全忘记了小时候被吓到的事,这跟玲珑的说法就是一回事。
我问茅亮,你姐现在状况怎么样?
茅亮说,还好,医生说严重营养不良,身体虚弱,其它还好,慢慢调养就行了,就是心脏似乎不太好,好像少了一块,医生还要进一步检查。
我说,那就好。
情蛊蛊虫在她心脏上寄居了两年,几乎成为了心脏的一部分,现在情蛊离体,可不就是少了一块嘛。
至于营养不良,就更在意料之中了,情蛊子虫以心头血为食,中蛊者大多数营养都要用来供养它,情蛊在体内时,就相当于身体的一部分,寄主还感受不到营养不良,一旦离体,营养不良就立即体现了出来。
不过没关系,茅倩还年轻,恢复快。茅家又这么有钱,有的是钱为女儿购买适合的营养品。
我说,身体没关系,慢慢调养就会好的……现在精神状态怎么样?有谈到古大龙吗?
灭掉蛊母,只能解掉中蛊者生理上的伤害,对心理上的伤害却无能为力,只能靠中蛊者自已的意志,亲人朋友的支持也十分重要。总之,要完全解除情蛊的心理伤害,没那么容易。
经过茅亮的描述,我了解到,自从清醒之后,茅倩很少说话,通常你问一句,她才答上一句,三两个字答完,否则绝不开口,眼睛盯一个地方,能盯上几十分钟一眨不眨。至于古大龙,她一个字未提,别人也不敢主动提起。
我告诉茅亮说,你们不用太担心,突然发现自已的一大块人生竟然是虚假的,一个人的心志肯定会出现空洞迷茫,一个星期后,就会有所恢复,恢复些理智与情感活动,如果一个月后还没有恢复的话,则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严重的话需要辅助药物。她这个情况,大多数都无需用药,可自行恢复的。
听完我的话,茅大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茅亮只是冲我点了点头,说,反正再看看吧,我相信阿姐不会有事。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只黑影从步行楼梯口闪过,一闪而没,我下意识地想到猫灵蛊,就是在柳树林里袭击我的那只猫一一其实它压根儿不是猫,而是以黑猫炼制的猫灵蛊。
我惊觉地问,你们可看到一只猫从那儿过去?
鲁西说,别自己吓自己了,医院里有个别流浪猫也正常。
我不理他,直接追到楼梯口,往地下层追了下去,没有看到什么猫。又往二楼察看了一层,也没有看到猫的踪影,于是便又回到一层急救室门口。
鲁西说道,我说东子,你是被黑猫吓破胆了吧,大白天的,猫灵蛊来了,也不能怎么样,之所以敢在那柳树林里出现,我估计就是因为柳树本来阴气就重,再加上那里柳树又密,不见阳光,所以那猫灵蛊才敢大白天出现。
我点点头,说道,或许吧!
“那我们先回去吧,反正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玲珑小声地跟我说。
我点点头,便跟茅亮说,那我们先回去休息,不知现在方不方便把你爷爷休养的疗养院告诉我?这两天我想去看看。
茅亮说,原本是想着处理好这边的事再陪你们去的,看来这两天是没办法了,这样我打个电话,让我家的佣人带你们去,对啦,你们会开车吗?
我点了点头,我会。
茅亮说,那就好,我这就打电话让个佣人给你们带路,司机就不给你们安排了,这两天估计家里司机不够用。
我说,没事,我可以开。
其实我挺开心的,有机会开骑士十五世,那种感觉还是挺难得的,过过瘾也好嘛。
我们出了医院门口,打了辆车回到茅府。
回到茅府便有人给我们安排了饭菜,估计是茅亮早就给家里佣人打了电话安排的吧。
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虽然家里遭逢变故,但是整个茅府还是岁月静好,大家各忙各的,没有慌乱。有园丁在修理树木,有人驾船在河面上撒鱼饲料,厨房里也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我们没有在一楼客厅用饭,而是在二楼的小客厅,端上桌子的饭菜很是丰盛,我与鲁西没心没肺地吃,因为不管怎么说,情蛊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工地上癫蛊的事也有可能解决了——如果下癲蛊的人是古大龙,下蛊的人一死,工地上的癫蛊也就自然而然地解去了。所以我的心情也比较放松,于是就放开了吃。
玲珑吃的斯斯文文,可能传说中的大家闺秀就是像她这个吃法吧,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吃完了饭,我们大致商量了行动机会,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就去茅山的某个神秘疗养院找茅青山。
在用完饭的过程中,我给茅亮发了一个语音信息,告诉他我明天上午就想去找他爷爷,他有没有安排好陪同的人与车? 青年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