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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亭之前嘱咐过我,为保障自己的安全,事涉乱力怪神,皆不可留下证据,不可以微信语音、信息、短信、电话等说,以防为别有用心之人所知晓,而曝光了身份,为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对老辈人过于小心的做法,我不是太赞同,但我还是要尊重老人家,与他打交道,当然要尊重他的规则,更何况还是有求于人。
不出我所料地,老人家果然没有给我回信息,我便洗澡睡觉。
不知为何,洗澡时,我的右眼一直跳,跳得我难受,隐隐心中不安。
老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以前是半信半疑,因为生活中遇到了一些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相信的。
比如,我在外地读高二时的某天夜里,我右眼皮一直跳,第二天便接到了家里人的电话,说外婆前天夜里去世了。类似的事情遇到过几次。
学习了荣格的同步性理论之后,我便更相信了这种说法。荣格说,世间有两种关系,一种叫因果关系,一种叫同步性关系,因果关系有先后,春天种了玉米,秋天收获玉米,这便是因果。
翘翘板的一端升上去,另一端落下去,没有因果,但一端升上去,另一端就必定会落下去,发生A,就必然发生B,发生B,就必然发生A,这便是同步关系。
世界上有很多事件的发生都有同步关系,只是我们的智慧尚不能发现这些同步现象中的规律,比如,古代在外打仗的丈夫身死时,在家绣花的妻子会扎中手指出血,这或许不是迷信,就是一种同步性关系。
再比如,著名作家白先勇与他恋人的故事,他们两人在院子里一人种了一棵树,那两棵树原本长得很好,但当恋人去世后,恋人种下的那棵树,就莫名的死去了。这或许就是一种同步性关系。
这右眼皮跳动与灾祸之间,或者就是这种同步性关系。在我所不知道的角落,某个灾祸的苗头正在萌芽,我的大脑对它一无所知,但我的右眼皮却发生了相呼应的发应。
这样一想,自己便难免有点心慌,搞得我都不清楚,这心慌是来自我的预感,还是来自我的“自己吓自己”,总之,就是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安稳!
就感觉浑身烦躁不安,难以入眠,同时,听到四面八方各种声音传来,时钟指针走动的声音、莫名其妙的窣窣声,远远近近的说话声……这些种种声音,既微弱又巨大。
突然,我的右手背一阵冰凉,又滑又腻。
蛇!
我一下子惊醒,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如果是蛇,我肯定不能动啊,这蛇一受惊,只会发狂疯咬。我屏住呼吸,任手上背上那股冰寒,一点一点往胳臂上蠕动。这种感觉多从来没有经历过,蛇腹下的刚毛,一点一点地蠕动,那数亿根刚毛,每在我的皮肤上动一次,我的皮肤便如触电了一般,毛孔一阵阵惊起。
这蛇似故意与我作对一般,游动得特别慢,甚至有时候,还会停下来,伸出腥红的芯子,在我皮肤上试探,就仿佛一个医生在寻找哪里适合扎针一般,我强忍住抖落它的冲动,如木头般僵在那里。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此时,我感觉到我双脚上都传来冰凉滑腻之感——各有一条蛇在游动,湿滑的蛇,把我的身体当作了私家游池啊,在那里慢慢地游动着,不急不缓,仿佛它们很享受在我的身上游动似的,不舍得游得太快。
一想到,我在我身上游动的,是三条蛇,又滑又腻又腥,而且随时可能会给我扎上一针,我的呼吸就急促起来,我坚持不了太久啦,这种又恐怖又恶心的感觉,我真的坚持不了太久了。
麻蛋,大不了被咬一口,我也不要这种恐怖的感觉,给我一个痛快的吧。
虽然如此想,但我还是尽量憋住,不让自己暴起,因为理智上我知道,保持不动,以静制动,至少等这三条蛇游过我的身体再行动,那是绝对最明智的选择。
但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都是特别漫长。
我什么都听不到,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每一声响,如鼓锤,击打在耳膜上,击打在太阳穴上。
鼻子中,随着每一声的呼吸,传来浓重的腥气,那腥气比鱼的腥味要多出好多腐败的气息,直冲入肺叶。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仿佛只过了一秒,那三只蛇终于游出了我的身体,我一个鲤鱼打挺,一下子从床上站起身来,侧身往地板上一跃,再回看床上。
三条黑底金环的眼镜蛇,正立在床上,三只扁扁的蛇头都对着我,嘴里的芯子不断地抖动,发出令人胆寒的嗞嗞声,六只竖瞳发出如刀的红芒,令人心里发冷。
我当即大步冲到门口,一拧门锁,锁芯滑动,没有听到咔嚓声,我一拽门,没开,我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开,感觉到锁芯好像撞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不能打开。
身后蛇游动的窸窣声越来越近,就如在我的耳膜上爬行一般,额头上的汗迅速冒出,又急促滑落。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不行了,门打不开,必须反击。我操起挂在门后的长柄伞,向身后猛挥,一下子击打在冲在最前头的蛇身子上,这蛇一下被顶飞到对面的墙角,但我来不及高兴,第二只第三只已袭到我近前,我再挥伞去砍已来不及,伸出左手朝两条蛇抡去,一条蛇被击中头部,击落在一侧,另一条被击中头下一尺处,掉落一侧。
就在我心中高兴时,感觉左手中指处一阵剧疼——不好,在我击中蛇头的刹那,也被那蛇咬了一口,当下心中大慌,虽不知这眼镜蛇的具体名称,但我也知道眼镜蛇统称为蛇中之王,毒性异常,被其咬中,一两分钟内即可能毙命。
怎么办?必须马上打求助电话,但条件不允许。
这三条蛇被我击飞,只是弹开,并未受多重的伤,而是被击飞之后,马上又急速向我游来,似乎不将我咬死,便不会罢休。
我收起心思,继续与这三头畜生缠斗。
哪里这三头畜生似乎终结了经验一般,而是都不再在一面攻击,而是分别游到三个方向,呈三足顶立之势,将我困在其中,不过是莫名其妙地成为蛊师的心理师,才不过几天时间,跟一个普通青年没啥区别啊,也没有三头六臂,如何斗得过这从三个方向同时袭来的冷血畜生!
难道今天真的要GAMEOVER了吗?也太他妈不值得了吧!
这三头畜生似乎在故意考验我的心理素质一般,并不攻击,而是围成环在我身边游动,又像似乎在寻找最好的攻击角度与时机。我就这样随着它们的游动而旋转,眼球不断地来回上下转动,生怕一个不小心,着了它们的道。
转了四五圈之后,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的左手中指被咬中的地方,就只是疼了那么一下,然后便没有任何其它的反应了,比如中指变肿、变黑,完全没有,也没有麻木的感觉。
这不符合常理?蛇毒就是以发作快为特点的,其凶险也就在一个快字,让人来不及施用解药,人便挂了,不存在慢性发作这回事。 青年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