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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安:???
这臭小子。
林安安皱着眉头踹了仲镇余一脚,他猝不及防往后一躲,不小心滚落到了地板上,“咚!”得一声。
他一脸不解,她瞪了他一眼,“疯了是吧。”
“怎么就疯了,”仲镇余轻咳两声,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又没亲到嘴。”
“你要是敢乱来,我连你带这个小的一块给你们扔出去。”
他讪讪的笑了下,又磨蹭到了床上,轻轻拉着已经被他吵醒的崽崽的手,不讲话。
孩子不哭不闹也就没有抱的必要,林安安扶着床面坐起,低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领口的那颗扣子开着,正好能看见……
怪不得这臭小子刚刚失控呢。
他这个年纪正是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最容易冲动。
林安安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最上面的一颗扣子系好,将春光敛住。
仲镇余有些意犹未尽地又瞥了一眼,有些失落的将眸子又垂了下来。“不舍得就把孩子带走,”她下床柔声说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能带走就不放你们家养了,”他的音调平平,她听出了他的无可奈何。
林安安走到门口将大门拉开,“那还不麻溜滚蛋?”
仲镇余转头看了眼这个薄情的女人,舔了下嘴唇,又最后看孩子一眼,起身离开。
这个一刺激就失控的仲镇余终于走了,林安安松了一口气,转身回主卧躺着一边逗崽崽玩一边订外卖。
林飞捷那边很快,第二天月嫂就被送来报到,林安安在家考核了一天,算是认可,终于可以出门搞自己的事业了。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家里边居然坐了个冷脸男人,她诧异了一瞬,随机恢复平静。
新月嫂又拿着热水壶过来给苏闻钦添茶,见了她,笑着讲道:“您先生等您很久了。”
先生?
这新月嫂怕是不上网吧,分不清先生和前夫这之间的时效性。
林安安微微勾唇,解释道:“他是我前夫。”
月嫂倒水的手一抖,滚烫的开水不小心溅到了苏闻钦的腿上,他的眉头紧皱着,不知道是因为被烫的还是因为林安安冷淡淡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月嫂急急忙忙将热水壶放到一旁,递来了纸巾,不停地道着歉。
林安安冷淡地走了过来,大大方方地坐在他侧面的沙发上,现在家里还有别人,她不怕他。
苏闻钦摆摆手,转头看向林安安,他脸黑着,心情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
“有什么事吗?”林安安接过月嫂递过来的水杯,低头轻轻吹着,抿了一小口。烫得舌头发麻,她咽了下去,不动声色。
苏闻钦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交织糅杂在了一起,林安安对视回去,但是不去解读他的眼神,没有意义。
“跟邵楼分手又跟仲氏那个小东家在一起了?”仲氏小东家指的自然是仲镇余了。
“苏先生你现在很关注我,”林安安眉眼含笑,却是那种不带温度的清冷,视线落在苏闻钦的脸上,又带着些轻蔑的嘲笑意味,“都离婚了又何必呢?”
苏闻钦吃瘪,抿了下唇,月嫂察觉出来客厅里的气氛不对,退回次卧去哄孩子去了。
“仲家规矩多,你嫁不进去的。”
林安安冷笑出声,“苏先生这是来劝我从良?”她知道,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缠绕着男人、依附于男人生长的菟丝花。
她前两段婚姻也确实是依附于男人、依附于苏家的,确实是菟丝花,他这样看她,她也能理解。
苏闻钦摇头。
“别告诉我你过来就是单纯跟我讲一句无关痛痒的话的,”林安安将手里水杯放下,右腿优雅地交叠在了左腿上,腰背挺直。
苏闻钦抿了下嘴唇,盯着林安安的唇,“如果我说是路过,你会信吗?”
林安安摇头,路过会坐在她家里等着,看不破不说破,她微微一笑,“天色不早,苏先生是不是应该……”她看了眼门口的方向,示意他。
苏闻钦装作没有看到她眼神的样子,环顾了一圈,“这里环境还不错,仲镇余送的?不过我看你名下好像没有这套房产。”
林安安翻了个白眼,她在他这边还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啊,跟她有关的信息他稍微一调查就能知道。
还真是不喜欢被他查得透透的这种感觉,就像是裸奔在他的视线里一样。
月嫂又打开门出来,有些犹豫地走到林安安身边低声问:“今天晚上怎么吃?”
林安安还没开口呢,苏闻钦就提前开口道:“少辣。”
月嫂看了下林安安,林安安点了下头,月嫂转身去厨房。
她似笑非笑的盯着苏闻钦,“你觉不觉得你现在有些搞笑啊?”
“嗯?”苏闻钦挑眉。
“呵,”林安安起身。
苏闻钦抬手将她拉回来,林安安被迫坐在了他腿上,他想束缚她,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挣脱开的。
细长的素手轻轻抚上苏闻钦的脸颊,她的手指轻轻摸着他的下颌线,“苏先生这是想吃回头草了?”
苏闻钦没有讲话,将自己的心思全都隐藏于眼底,微微侧头,薄唇往她的粉唇上轻轻凑近。
她转头避开,吻落在了她的脸上,林安安低笑,“白月光落地变成霜了?玩够了又回来招惹枯萎的红玫瑰。”
“你算不上红玫瑰,”他声音低低的,带着沙哑感的粗粝,手也掐到了她的腰间,“红玫瑰热情,白月光温柔,你比霜冰冷。”
“那你还不是巴巴的跑过来找我,想跟我复合?”她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情绪,就只是一个淡淡的问句,仅此而已。
苏闻钦再一次沉默了,他不表露心声,“是”或是“不是”这两个简单的方向都绝不表露,仿佛那是他不能轻易外露的底牌。
“苏闻钦,”林安安轻轻低头往下,牙齿轻轻咬住他的喉结,“你就是想吃回头草了。”
她在试探他。
她试图在他们曾经荒谬的恋爱与被迫的婚姻中找出自己的优越感。
跟他的感情经历中她都太被动了,她想把他踩在脚底下,让他仰望自己。
她本来明明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纠缠了的,但是现在……她又想报复他,想听他亲口承认他是喜欢他的,而后再狠狠的把他甩掉,好出了心口的那口恶气。
还真是便变坏了呢。
苏闻钦的喉结上下滑动,脖间的皮肤在她的贝齿间轻轻的摩擦着,痒生生的。
他在她腰间的那只手用力掐紧,试图把她拥紧身体中成为他缺失的那条肋骨似的。
“怎么这么不抗撩了?”林安安笑出声来,“苏先生是不是在白月光那边憋太久,所以回来脸地上霜也不嫌弃了?”她抬起头来往后靠了靠,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苏闻钦突然探头过来吻住了她的唇,激烈无比、热情洋溢。
林安安还来不及反应就只能先被动的接受着,等反应了过来,她用力地用牙齿咬住了他的上嘴唇。
嘴唇上刺疼着,尝到了血的腥甜,苏闻钦依旧没有放过她,竭尽全力似的撷取着她的香甜。
林安安觉得他一定是疯了,她现在嘴巴里蔓延着他的血,真搞不懂他到底是在亲些什么。
他就是疯了。
苏闻钦也感觉自己是疯了。
当初在看到她离婚协议书的那一瞬间,他是真的动了放过她的心思,但不知道为什么,时间拖到越久,他就越是不想了。
就算是现在,高傲如他,从香山回来刚下飞机连家都没回呢,就直接开车跑来前妻的家里索吻。
就像她说的,确实是有些好笑。
渐渐的怀里的人不挣扎了,就那么僵着身子一动不动,苏闻钦也觉得没有意思,最终放开了她。
林安安迅速起身,用手背胡乱擦了两下自己的嘴。先前被热水烫过的舌头还有些发麻,但她却从他的血腥味中品尝到了淡淡的烟草味。
家里没有烟味,应该是在来之前吸的烟吧,还吸了不少。
泼皮的唇角早已止血,苏闻钦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林安安,试图从她的眼神中窥探她的内心是否有松动。
他吻她,她是抗拒的。
苏闻钦心里叹了口气,果然,他在她那边……
“哇——”次卧的崽崽突然哭了起来,围着围裙的月嫂打开厨房的门,刚要出来——“我去看看,你接着做饭吧。”林安安快步往次卧走去。
“应该是饿了,林小姐,保温壶里的水正是六十,可以直接冲奶。”月嫂叮嘱的声音被关在了门外。
婴儿床是跟月嫂一起来的,林安安从小床中将崽崽抱起来,一边晃着一边柔声哄着,“不哭了,不哭了,大姑这就给你冲奶好不好?”
苏闻钦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婴孩的啼哭声与女人的温柔哄弄。
如果那是他们的孩子该多好。
他们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的……
崽崽的哭实在是哄不好,林安安只好再把他放回床上,接着用最快的速度去冲了一瓶奶过来,在手背上试了下温度,匆匆将奶嘴塞进崽崽嘴里,这才止住了哭声。
她又在这边磨了好一会儿,等月嫂过来叫她了,她慢慢悠悠的出门。苏闻钦已经不在客厅里了,林安安放松下来,自己一个人坐在饭桌上吃饭,月嫂在次卧陪崽崽没有出来。
她夹起一块青菜来,刚要送到随便,又拿开了。
起身去卫生间里漱了下口,将他的味道全部吐出去,这才开始细嚼慢咽。
苏闻钦那边应该还是在意她的吧,虽然可能还是占有欲多一点。
离婚之后他那边只有霍柔那一个,而她的绯闻男友却从邵楼换成了仲镇余,还一个比一个年轻,苏闻钦心里边自然会不舒服、会不平衡。他调节不好这种不平衡,就会上头,就会脑热,就会不顾自己的优雅高傲来她家堵她。
林安安勾唇,不管他对她是占有欲还是真的在意,她都赢了。
吃过饭后,她起身找来红酒,端着高脚杯晃着手中的妖艳,走到阳台上往藤条吊椅上一躺,轻轻摇晃着,惬意地享受着生活。
视线下端是一辆极为眼熟的黑车,哟,苏闻钦还没走呢。
她闭上眼睛,不去理会,手腕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着,红酒在高脚杯中轻轻柔柔地转着。
楼下,苏闻钦坐在驾驶吞云吐雾。
整个车厢里都是烟雾缭绕的,腿边的那个车载烟灰缸里早已塞满了烟屁股。
手上的这根烟又燃尽了,他随手往烟灰缸里一戳,接着拿起烟盒晃了下,空的。
拉开副驾驶的暗屉,里面的那一长条香烟只剩一个空空的壳子,是他今天下午的战绩。
香烟都已经吸完,他皱着眉头发动车子,离开了林安安的小区。
接下来的几天里,小报上都是在讨论苏闻钦、林安安、仲镇余这段豪门三角恋的,甚至还有无聊的媒体条条盘点出苏、仲二人的各自优势,就好像她只能在他俩之间抉择似的。
林安安自然是没再关注了,前两天李主编那边终于在扬城财语那边投放了关于她“安深”的隐藏广告,无非就是以狗仔偷拍的形式“揭露”翻身的豪门弃妇林安安的日常,里面提到了她的工厂和她的个人品牌。但是并无成效,她已经上线的网店点击量与粉丝增长量并没有预想之中的高度。
成绩不理想,再加上李主编那边毫无底线的“爆料”她的私生活,林安安已经淡了跟李主编的来往。
最近苏闻钦和仲镇余都没有再联系过她,更没有到过她家,所以短期内也没有什么大料爆出来。
林安安以为狗仔们是会渐渐放弃的,没想到还真的存在有恒心、有毅力者一直蹲守在她小区里,坚定的相信一旦再次拍到就一定会是惊天大料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的工厂所有流程都已经审批好,今天是正式挂牌的日子,没有通知任何媒体,就自家员工凑在一起热闹着。
仲镇余那货居然带着连鹏不请自来,骚蓝色的跑车与土豪金的跑车一前一后停在了安深门前。
幸好这里比较偏僻,要是市区的话估计早就发生群众围观、造成拥堵了。
还真是一对招摇的主儿。
正纳闷着跟他俩形影不离的林飞捷哪儿去了呢,林安安就见那边驶来了一辆黑色吉普,正是林飞捷。
等吉普车停在工厂门口,仲镇余笑着对身边的林安安讲道:“这是我送给你的开业礼物。”
“我的车早修好了,”她往后一指。
“你那辆不抗撞嘛,”仲镇余笑着走到车边殷勤地为她介绍了起了这辆车有多抗造,就差说可以当碰碰车玩了。
林安安是真的想翻白眼,这小男人就是小男人,第一次见面追尾事件都过去多久了,还搁这里内涵她车技不行。
连鹏见林安安神色不太对,赶紧插嘴打圆场,“这车空间大,放在厂子里运个货发个快递啥的多方便啊,姐姐你那车空间不够的。”
林安安挑眉,确实她厂子里还缺辆商务车啊,先前倒是没想到,点头,“多些。”
见她手下礼物,仲镇余笑出了月牙眼。
中午林安安请员工聚餐,这三个纨绔大少爷自然也是跟着去了。工人们骑着电瓶车去早就预定好的订餐地点,林安安开车载着这三个弟弟,提前给他们打好预防针,“我们聚餐的地方跟你们经常出入的地方有些差距,不行的话我给你们送去别家吃。”
“不用不用,能差到哪儿去呢,”连鹏看了眼仲镇余的神情,察言观色道。
林安安微笑,“连三星都算不上的那种。”像他们这种纨绔子弟出入的地方,她知道,她以前也经常出入的,两个人吃饭就比这一厂子三十多人聚餐的费用高。
“算是深入基层、体察民情了,”仲镇余往后座上一靠,“林安安你这破车没减震吗?坐着可真颠。”
“坐不惯自己下车走过去,我给你发定位。”这一车人,也就只有她敢呛他。
仲镇余瘪了瘪嘴,“好男不跟女斗。”
“减震是有的,”林安安继续讲道,“只是某些大少爷啊,自己身体娇贵,说是体察民情,这点苦都吃不了。”
林飞捷有些意外地转头看了她一眼。
他姐平时对仲镇余都是冷淡的,对于他的冷嘲热讽也都是不怎么回应,今天居然还追着损仲镇余,有些不可思议。
对此,林安安认为是有了共同的秘密之后,自动拉近的距离。
这个路段很少堵车,所以林安安他们先到了,身后跟着三个俊朗的年轻男人,领头的又是个气质清冷的漂亮女人,很快便吸引了无数视线。
大厅里边闹哄哄的,服务员迎接过来,林安安报出预约之后便引着他们往二楼的大包间上走了。
“怎么样,觉得环境不好现在走还来得及。”林安安转身看向他们三个,视线落在中间的仲镇余身上。
仲镇余径直走了进去,随手拉开一个椅子,“我觉得还不错。” 重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