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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楼从楼下取了一次性拖鞋回来,笑着讲道:“倒也算不上是癖好,我有些洁癖,现在很多高端酒店里的拖鞋都是可回收的,被别人用过的东西,不想染指。”
林安安点头表示理解,“所以你就自己备着?”
“算是吧,”邵楼在客厅晃了一圈,坐在小沙发上,双腿蜷着,有些憋屈。
在林安安的这个角度看来,邵楼就像是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拘谨地缩在沙发一角,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见我就这么乐呵?”邵楼也跟着笑了起来。
林安安点头,“我小叔叔过来庆祝乔迁,当然开心啦。”说着,她走到沙发的另一侧贴着扶手坐下,跟他之间隔了一些距离。
邵楼也不好一直盯着林安安的脸看,于是视线就在客厅里打转,现在正是饭点儿,小丫头喊他过来吃乔迁宴,这……宴呢?看小丫头这样,也没有要做的准备,忽悠着让他做?她怎么知道他略懂厨艺啊?
门铃响了起来,林安安迅速起身往那边走去,邵楼以为还有客人要来,就也跟着起了身。
“谢谢,”林安安笑着从外卖小哥手中接过了满满两大兜子被打包盒装着的菜,小哥体贴的把门帮她关上。
邵楼无奈笑笑,连忙接过来帮忙拎着,乔迁宴吃外卖,也就丫头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了。
林安安不会做饭,但是她并不以此为耻,不会就是不会,从小到大也没有她学的机会啊。
“放在哪里?”他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个餐桌,也是,这么点儿大个地方,不能有太高的要求。
林安安快速跑到茶几前将花瓶挪开放去窗台上,“就在这吃吧,其实那边有个小吧台,平时可以在那边吃饭,但是咱今天饭菜太多,放不开。”
邵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边的转角处确实有一个小吧台。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邵楼点头,将袋子放在小茶几上,接着一样样的盒子拆出来。
林安安拿了个抱枕放在地板上,盘腿往下一坐,也帮忙拆着。
邵楼给林安安留了一个肉菜和一个素菜的外卖盒子,“这两个给你放冰箱里,我看你这边也有微波炉,晚上饿了热着当宵夜吃。”
“别啊,咱一块吃了就行。”林安安明白邵楼的意思,她现在确实过的窘迫,她能看出来他一直都在刻意地帮她维系着尊严。
邵楼笑,“桌子上摆不开,而且咱俩也吃不完啊。”
林安安又看了一眼满满当当的小茶几,笑了出来,点头。
房东有留下来两个高脚杯,但是林安安考虑到邵楼有洁癖,就没用,买的红酒也就先别喝了吧,邵楼还得开车回去呢。
好在她有点随单赠送的柠檬水,但店家以为是好几个人的量,所以就送了五杯温热的柠檬水过来。
邵楼回来,学着林安安的样子拿了个抱枕坐下,他摸了一下温度,而后拆开一个,插上吸管递到林安安那边。
她忽然觉得有些脸热,明明自己才是主人,但好像确是小叔叔在照顾自己多一点。
“招呼不周,”林安安笑着晃了一下手中的柠檬水,等他那边也插好吸管,碰了一下杯。
“客气,”邵楼喝了一口,接着拆开一次性筷子,“快吃吧,这一路上送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凉。”
林安安赶在他递给自己之前,先行自己拆开了一双筷子,“嘿嘿”笑了起来。
邵楼觉得现在的她傻的可爱。
说来也奇怪,明明知道她有过两段婚姻,也知道她怀过孕,可她对他就是有种该死的吸引力,她在他心里总是单纯美好的。
林安安吃着东西的时候不太喜欢说话,她本身就是个安静的人,不喜欢讲话,所以两个人都在默默的吃着。
“未来的生活有细致的规划吗?”他主动挑起话题来,上一次在无名山上也只是大概的问了问。
他关心她,想要帮她把把关。
林安安点头,“现在正在看店面和工厂,过几天再招学徒,打算把小店做大。”
“这个想法不错,”邵楼先肯定了她,接着又提出自己的顾虑,“你向来做的都是高级定制,如果办厂走流水线,会不会不适应?”
林安安摇头,“一部分高端,一部分中端,流水线那边研究好主推款式,应该经营起来会比较容易。”
邵楼思考了一会儿,又低声讲道:“市场调研做过吗?”
林安安茫然地摇头,“还没。”
“你先前的那些订单不具备参考性。一来是因为那是高端线,跟中端流水是有区别的;二来她们多半都是看在苏家的面子上才去支持你的生意,奔着的是讨好苏家,而不是你的产品。”邵楼一本正经地给她分析着她目前所面临的现状。
林安安点头,“确实是我想法太简单了。”
“你现在调研也不晚,”邵楼给她提着建议,“把你中端线想做的款式通通罗列出来,可以在微博上找个粉丝多些的网红合作进行投票抽奖,赠送票数最多的宝宝给获奖粉丝,这样能比较低成本的调研以及迅速提升知名度。”
林安安连连点头,不得不说邵楼还真是个老狐狸,“小叔叔,牛。”
她放下筷子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出来。
邵楼笑笑,继续吃菜,“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怎样还得看你决定。”
林安安将这个主意记了下来,连声感慨道:“可以啊小叔叔,前几天还不太会微信呢,现在就连微博抽奖都知道了,你们生意人的嗅觉果然都很敏锐,要好好学习一下。”
邵楼勾唇,“以后你也算是个生意人了,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
“先谢谢小叔叔啦!”林安安又用柠檬水跟邵楼碰了一下杯。
她这一口一个小叔叔的,倒是把跟他界限划的很清。
林安安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是齐盛的,连忙起身,“不好意思,接个电话,”而后去小卧室里接听。
“喂?齐律师。”
“林女士,苏闻钦问您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八点半在苏氏进行第一次谈判。”
林安安皱了眉头,她这边还吃着乔迁宴呢,而且现在又是大晚上的,“明天上午行不行?今晚我这边还有点事情。”
“那边说白天都没有时间,如果今晚不行可以明晚,应该也是八点半。”齐盛依旧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好的,”林安安把电话挂断,整理了一下情绪,出去继续跟邵楼吃饭。
她这房子实在是太小,哪怕是关着门,邵楼也听见了她的讲话。
“我差不多吃好了,你如果有事情,不用顾忌我,”邵楼说着便起身,现在林安安事情比较多,他确实也不好叨扰太久,更何况现在外边天色已经黑了,他不方便在这多待。
“啊?”林安安看了一眼桌子上还都没怎么吃的外卖,就是妥妥的招待不周,她脸上挂着歉意,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挽留让他再多吃一点。
“我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呢,”邵楼笑着讲出了个她无法拒绝的理由出来。
林安安没了办法,送他出门。她还想送到楼道呢,没想到他连门都没让她出,就这么把房门给强行推上。
林安安微微皱着眉头,今天喊小叔叔过来是乔迁宴确实是自己没做好,他进门的时候应该先给她倒杯水的。
诶?这房子里还没有烧水壶。
她又从手机上打开某东,现买了一个电烧水壶,明天中午就送到了。
接着又将外卖盒的盖子一个个扣上,吃过的外卖通通塞进外卖袋子里,放在一旁,准备拎出去扔掉。
又传来了敲门声,林安安笑了出来,一边开门一边讲道:“怎么又回来啦?是忘什么东西……”看清楚门外的男人之后,林安安闭了嘴,接着连忙关门。
可惜她晚了一步,苏闻钦的胳膊已经伸过来挡住了,他往前用力一推,林安安被推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尾椎骨刺刺的疼着。
苏闻钦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已经踩了进来,落在木制的地板上,“嗒”得一声。
他只迈了一只脚进来,一脸嫌弃地打量着她现在的住所,另一只脚放在门外,仿佛是踏进来就会染脏了他的鞋子似的。
林安安强忍着疼痛,扶着地板起身,“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整个扬城,只要我想知道,就没有查不到的东西,”苏闻钦的眸子冷冷的,视线落在林安安脸上,“离婚证还没领呢,你就跟邵楼在这偷腥。”
林安安想辩解,但是想到他跟霍柔……“只准州官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了?”
她这房间里有浓重的饭菜味儿,可是苏闻钦依然能闻到邵楼身上的味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贱呢?”
“我以前也没发现你那么渣,”林安安冷笑一声,不服他,“是你渣我在先。”
苏闻钦挑眉,声音愈发冰冷“我现在开始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不然怎么会那么急着,我还没回来呢,就先打掉了。”
“你什么意思?”林安安攥紧双拳。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千方百计的避孕,谁知道你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避孕,”苏闻钦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取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Zippo轻轻一“嚓”,明晃晃的小火苗点燃了烟草,“你跟我哥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怎么解决欲、望的?也这么出去找男人吗?”
“是不是我给你的不够?”苏闻钦将嘴里叼着香烟取下来,夹在长指上,对着林安安吐出口中的烟气。
林安安的脸都被他气白了,“看来苏先生对自己的技术有多差,还是有些先见之明的。”
苏闻钦原本微微垂下去看她小腹的眸子突然又抬了起来锁定住她的眼睛,额角的青筋直跳。
“看来你家霍柔老是违背着良心夸奖你啊,”林安安再接再厉。
房间里其他男人与饭菜的味道散了个差不多,苏闻钦的另一只皮鞋也踏了进来,顺便还关上了门。
林安安一下子就恐慌了起来,她往后退了两步,他往前走着,她继续退。
房子太小,没几步路,她的后背就靠在了墙壁之上,苏闻钦的香烟不知何时又叼在了口中,双手伏在她身侧的墙上,将她困住。
他要用他的烟气将她这不大的小房子占领。
“我想是你对我了解的不够深入,”苏闻钦的声音低低的,烟头随着他的讲话而上下抖动着。
林安安慌了,这下子是真的慌了,但是她强装着淡定,“我的律师不在,今天暂时不能讨论离婚的相关事宜,还请苏先生离开。”
“急什么?”苏闻钦又往前靠了靠,“现在我们还是夫妻,一切行为,都是是合法的。”
林安安心里边“咯噔”一声,赶忙往下一顿,试图逃脱他的束缚。
可是他的速度更快,扯了她的胳膊往沙发上猛地一摔,接着发了疯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林安安的脸埋在沙发上,滚落的眼泪深入沙发的布料之中消失不见。
她小产还没恢复,姨妈巾还用着呢,他就这么……
客厅是邵楼刚刚待过的客厅,沙发也是邵楼坐过、靠过的,苏闻钦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林安安感受到屈辱,似乎只有她难受了才能满足他那变态的占有欲。
一直到了深夜,这一场强取豪夺才停止。
林安安没有一丝力气活动,连眼睛都不想眨了。
苏闻钦又燃了一只香烟,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吞云吐雾。
快意过后心中又是烦躁,他故意不去看她,却又不想离开这里。
“给的够吗?”
“还差劲吗?”
“你这狗窝还没厕所大,说出去别人还觉得是我们苏家故意的。”
“林安安,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搭上了邵楼,怎么不问他要套大点的房产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话这么多,林安安不耐烦的咬紧牙根,不想听他的冷嘲热讽,可他那边就是没玩来了似的,香烟都堵不住他的嘴。
“邵楼喜欢男人,”苏闻钦又吸了一口香烟,“走了旱路再走水路,你不嫌恶心?”
她心里一惊,原来小叔叔是弯的?
“林安安,我真是可怜你,”苏闻钦语气中带着嘲讽,“你就算是跟了邵楼,以后也只能是形婚。”
林安安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些力气,撑着沙发坐起来,再缓缓站起,腿是软的,她咬着牙往卫生间走去,要去清理一下。
从始至终,都没有搭理苏闻钦,就当没他这个人似的。
苏闻钦哪儿受得了这种忽视啊,把烟头往地板上一扔,接着皮鞋踏上去擦灭,跟着也进了卫生间。
他今天真的是上头了,一改往日。
站在花洒下的林安安隔着水雾冷冷的看着他,又往下瞥了一眼他的西装裤,“如果你想要我死的话,可以继续。”
苏闻钦定在那里,没有讲话,就这么看着她洗澡。
林安安倒也不觉得害羞了,她现在只想快点洗完,因为实在是没有力气,头重脚轻的。
低头洗腿的时候头晕了一下,整个身子往前一载,苏闻钦反应迅速,一把将湿漉漉的她捞住。
她的身子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的往下坠着。
苏闻钦皱了眉头,“林安安。”
“林安安,别装。”
她依旧没有反应。
他将人扶好,一看她苍白的脸颊,心中暗道不妙,急忙将人抱起,去卧室扯了床单将人紧紧包裹起来,开门下楼,一路油门送她去医院。
林安安又坠入了那个梦境之中,周身是漆黑一片,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凄厉的婴孩哭声。
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害怕了,她开始躲避着,可是怎么躲避都躲避不了,她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好像又陷入了一片沼泽之中,越是挣扎越是加速往下降落,渐渐窒息了起来。
“妈妈……”
她不敢应,她知道自己不配应。
她紧紧捂住耳朵,不想去听那道声音,可是那声音就像是钻在了她心中似的,一声声的唤着她……
后座的女人在不停地呢喃着些什么,苏闻钦听了一路都没有听清。
终于抵达医院,他将车停稳迅速下车打开后座门将她抱起来,用膝盖顶上车门,转身抬脚往急诊走去。
“对不起……”
这次他听到了她的低声呢喃。
“呵。”他冷笑一声。
这句“对不起”是说过邵楼听的?觉得她的身子又被他占有了,觉得对不起邵楼了?
苏闻钦转抱为扛,把她放上肩头的那一瞬间,他又听到了她的一声低低的呢喃——“闻钦……”
他神色一动,又将人抱了回来。
她……这是主动跟他低头了?
苏闻钦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加快了些速度,她现在身上已经烫了起来。
他低头用额头试了一下她额头上的温度,滚烫的,烫到了他的心里,也跟着有些刺刺的疼。
“医生!”一进急诊大门,苏闻钦大声喊着,“医生呢?!”
很快,医护人员朝他奔跑过来…… 重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