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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累死了!”韩潇潇叹了口气,“脏活累活都在我身上。”
“啧啧啧,”林安安帮她拖着行李箱,“邵楼着的是太过分了,一点都没把咱韩大美女放在眼里。”
韩潇潇将头往林安安肩膀上一靠,“何止是不把我当大美女,根本就没把我当女人一样。”
“毕竟你是女博士啊,”林安安挑眉笑道,“第三种性别。”
韩潇潇呛声回去,“说得就跟你不是似的。”
“所以我们都是他的姐妹啊,”林安安跟韩潇潇交换了个眼神,接着会心一笑。
开车载着韩潇潇回家,路上潇潇就不停地打着哈欠。
进屋韩潇潇去洗了个漱,出来直接进了林安安的房间,敷着面膜往她床上一躺,“安安,想不想换车?”
林安安想了一下,“我这车也七八年了,确实该换了。”
“姐妹儿给你换,”韩潇潇笑着讲道,“最近看上一辆小超跑。”
林安安爬起来,“可以啊!”
韩潇潇捞起手机,找了图片给她看,“白色还是粉色的?”
“粉色?”
“跟我想一块去了,”韩潇潇笑出声来,“果然啊,女人到了一定年纪之后就会喜欢粉色,明天跟我去试驾?”
“行,”林安安将手机将放在床头柜上充电,“天快亮了,先睡会儿。”
“嗯,”韩潇潇低低应了一声,“我今晚要跟你睡。”
林安安翻身侧过来,搂着韩潇潇的细腰,“还真是有日子没跟你一起睡了。”
“睡吧,一会儿我也睡了,”韩潇潇关掉卧室里的大灯,只留一盏小夜灯。
林安安睡了没一小会儿,六点半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七点半开车去医院送早饭。
今天的林飞捷早早就来到了病房,林安安有些惊讶,将早饭放在床头柜上,“妈呢?”
“她身体熬不住,在隔壁睡觉呢,”林飞捷低声讲道,“我在这边守着。”
林安安点头,心里边有些难受,简雅莹身体不舒服要找人来接班照顾的时候也不会想到她这个女儿,甚至连将都不会讲一下的。“吃饭。”林安安见苦笑咽下,盯着病床上的父亲看。
今天的林开昌依旧没有醒来,但好在一切身体特征都比较平稳。
林安安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用温水打湿之后,拧个半干,拿出来给林开昌擦脸。
“我还有事,你照看着点爸,”林飞捷整理了下衣服,准备出门,他的下巴上冒出了一层青色的胡茬。
林安安点头,给林开昌擦完脸之后,又坐在椅子上守着。
她没有摆弄手机,就那么定定的打量着这个在家里永远都是说一不二的角色。
从小到大,父亲的距离跟她都是遥远的,她小时候都不敢主动跟他说话的,但渐渐长大之后,她有了自己的主意,对待父亲更多的不是惧怕,而后看到他身上的不足。
他确实是一个没有做生意的天赋还自以为是的男人,更不是一个父亲。林安安虽然在心里抱怨着他,但还是觉得他可怜。
身后的门“吱嘎”一声响了起来,林安安回头一看,是简雅莹穿着病号服走了过来。
她迅速起身让出位置,“妈,你坐。”
简雅莹脸上没有多余的神色,坐过来轻轻拉住林开昌的手,不讲话,无声的陪伴着。
林安安总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十分多余,但又不能离开,毕竟现在这是两个病号呢。
“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简雅莹终于开口,“你爸有我照顾。”林安安摇头,“今天没什么事,今天我在这看一上午,你再回去睡一会儿吧。”
今天上午确实没事,韩潇潇补觉肯定得中午之后才能起床,所以买车试驾的事情自然也是会放在下午的。
简雅莹的手指轻轻描摹着林开昌指甲的轮廓,“这五年出国都白学了?回来一点事情都没有?飞捷还知道再鼓捣鼓捣林氏看看还有没有挽救的希望呢。”
林安安没有讲话,垂着头,转身走出病房。
一出门,看到走廊上迎面走来的苏闻钦时,她愣了下,视线下落,他手里拎着果篮。
黄鼠狼给鸡拜年。这是林安安心里的第一反应。
毕竟当年他可是加剧林氏破产的导火索,以前两个人还有婚姻关系的时候也没见他跟林开昌有多热络,现在又假惺惺地过来。
“安安,”在林安安面无表情路过他的时候,苏闻钦开口叫住她。
她的脚步顿住,“苏先生,好巧。”
“我来看爸。”
苏闻钦叫得倒算是亲热,当初打离婚官司的时候对林氏赶尽杀绝的劲头呢?
林安安冷笑一声,“在里面躺着呢。”
“跟我一起,”苏闻钦拉住了她的胳膊。
林安安皱着秀眉将他的手拍掉,“我爸昏迷不醒,我妈状态也不太好,老人家受不了刺激,苏先生还是少自讨没趣的比较好。”
苏闻钦抿唇顿了一下,将手上的果篮转交到林安安的手上。
林安安将自己的手缩掉,耸了下肩膀,“我还有事。”
“林安安,”苏闻钦的眉头轻皱,“一定要闹成这样吗?”
“闹成哪样?”林安安冷着一双眸子看向他,“我们两个可是离过婚的冤家,你还指望我拿什么态度对你?跟霍柔一样天天黏着你腻着你哥哥、哥哥得叫?”
“也不是不可以,”苏闻钦无赖起来就像是没有底线了一样。
林安安真的是有被他打败,冷笑着,看向他的视线中带着嘲讽轻蔑,“有件事情还想请苏闻钦先生明白,当初是你的朝三暮四才导致了我们离婚的局面,我对你本身就没有什么感情,无爱的婚姻其实本身也就没什么未来可言。况且,我林安安从来不吃回头草。”
苏闻钦的唇瓣抖了抖,“关于霍柔我解释过,把她当妹妹看,没有朝三暮四。”
“你把她当妹妹?但是她把你当老公啊,”林安安又想起了当初霍柔去她门店的时候,可是打着“闻太太”的旗号去的,“如果你真的觉得你自己还是个男人,就对霍柔好好负责,别天天有事没事的在我面前晃悠惹我烦。”
拎着果篮的苏闻钦眸中有了隐隐的怒意,“林安安。”
“惹不起躲得起,”林安安挑了下眉头,转身大步大步往电梯走去。
苏闻钦追了过来,“我跟霍柔没在一起!”
“没有办法在一起就又回头找我了?”林安安冷声道,“苏闻钦,还真有你的,都离婚了还把我备胎。”
他摇头,“在我这你从来都不是备胎。”
“那就是离婚了你还当我是苏氏联姻的附属物?”林安安心中气愤,“我们已经离婚,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林氏早就破产,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这样跟你讲,你听明白了吗?”
“我知道,”苏闻钦的眸子黯淡了下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事实。
“知道那你还纠缠我干什么?”林安安冷眼看他。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苏闻钦声音低沉,话里带着些哀求的意味。
林安安惊讶地微微瞪大眼睛,一脸“你在跟我开玩笑”,她冷笑了一声,“你又在开什么玩笑?我不当第三者。”
“你不是,你从来都不是,”苏闻钦一脸坚定地盯着她看,“我跟霍柔真的真的没有在一起。”
“你在她那边也是这样说的?”林安安的脸色冷着,她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被气到竖起来了,“当初咱俩结婚的时候,你跟她说,跟我之间没有任何感情,然后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
“没有!”苏闻钦低声吼道,他急急凑到她的跟前,拉着她的胳膊用力往前一拉,“我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林安安被他箍得逃脱不掉,抬起脚来用力跺下去踩在了他的皮鞋上。
他只是闷哼一声,丝毫没有往后收脚的意思。“你搞什么?这里可是医院!”她急声道,正说话的间隙有护士从他们身边路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林安安的脸急得通红。
“咳咳咳,”护士清了清嗓子算是提醒。
苏闻钦就跟没听见似的,拉着林安安的胳膊将人拖到了楼梯,往楼梯口里一按,“你说我搞什么?”
林安安倔强地抬起眸子看向他的下颌线,暗暗生恨,“苏闻钦你觉得我是什么?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
“没有,”他的手紧紧箍住了她的腰身,因为过于用力,他浑身都在发抖,“对不起……五年前是我的不好,林安安,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林安安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瞬间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似的,“苏闻钦,你的骄傲呢?”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从来都不知道这样的,他以前嘴巴比她还硬,就算是真的有了错误也从来都不会承认,哪怕是他的错误已经被人明晃晃的指出。
她还以为像他那种从小就被人倒贴惯了的男人,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被人捧着、仰望着、谄媚着、巴结着的男人,是不永远都不会低头的。
“没了……”苏闻钦的声音在颤抖,他轻轻吻着她耳边的发丝,“在你出国的时候,就没了……”
林安安的喉咙有些发痒,她清了清嗓子才勉强将自己乱掉的呼吸再度压稳,“哦,那跟我有关系吗?我跟你强调过很多遍了,我不吃回头草的。”
“那你把以前我们化妆间那些不好的经历都忘掉……”
“不可能,”林安安的态度坚决,“你觉得疤痕会不显眼吗?所有受过的伤,都会留下疤痕,看到的时候还会隐隐作痛呢。”
苏闻钦紧紧抿着唇,林安安盯着他上下滑动焦躁不安的喉结叹了口气,“苏闻钦,我们回不去了。”
是真的回不去了。
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苏闻钦的头已经拱开了她耳侧的头发,轻轻含住她的小耳垂,他记得她以前最怕他吻这里了,总是会抖着身子求饶。林安安咬住嘴唇生怕自己会低呼出声占了下风,她将所有都咽了下去。
“回得去,只要你愿意,我会把你所有的伤口疤痕全都抚平。”苏闻钦讲话时的热情全都喷洒在了她的耳廓上,林安安的后背上已经激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还好他不知道。
林安安抬眸看了他一眼,接着嘴角微微上扬,“五年之后你才醒悟,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晚,但是……我觉得你会给我这个机会,”他的手掐住她的细腰,哪怕是隔着羽绒服也依旧能够感受到里面的细挑。他骨子里还是那个高傲的苏闻钦,认为所有人都必须得围着他转,认为这世界上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只有他不想要的。
林安安歪着头咬上了他的喉结,上下门牙只掐了一小块皮肤,来回撕扯摩擦着,“你没这个机会,除非下辈子。”明明疼着,可是苏闻钦的喉头还是一紧,掐着她腰身的手也更用力了些,“你还跟我亲近,就证明还有机会。”
林安安笑了,松开那一小块被她咬红的皮肤,“你的大动脉就在我嘴边。”
“有本事你就咬,”苏闻钦抬手轻轻抚摸着她背后的头发,“走的时候还是一头短发,回来又留长了,就跟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林安安原本以为自己心里边的那潭水已经死了,但是没想到现在居然又缓缓卷起了微波,冲刷着她的心尖儿发颤,毫不犹豫地咬到了他的大动脉上,牙关渐渐收紧。
在敌人面前,出手一定要比他快,这样才能保全自己。
苏闻钦的牙关咬紧,他没有反抗,任由自己的脆弱交在她的口中,“你疯了,我也疯了。”
“你确实是疯了,”林安安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也抖了起来,她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他依旧没有反抗。
“我命都交在你手里了,”苏闻钦低笑出声,“你不拿走,就算是死过一次,现在下辈子了,”他盯着她唇角挂着的血迹,笑出声来,“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吧。”
“你有病吧!”林安安猛地抬手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她真的应该庆幸自己咬得是他大动脉旁边的那一小块。
苏闻钦脖间的小伤口正在一点点往外渗着血,脸上也有了红色的巴掌印,但他还是俯视着她,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你说有就有吧,我也不知道这五年是怎么了,心里边都不敢去想你,重新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我真的是觉得自己疯了,现在也是……”
“苏闻钦,你知道吗?”林安安嘴角扯着苦笑,“我以前最希望你低头了,可是你现在这样,我又觉得没趣。”
他低头想要去吻她的唇,却被她躲开。
“我们之间,是不可逆的,”她将自己的手掌贴在了他脸上的红印子上,“你听过哪道伤疤会愈合如初?”
苏闻钦看到她一脸冷清,心里也跟着凉了大半,他都已经放低姿态到了这种地步,甚至都已经低到了……卑微的地步,这可是他人生三十多年来从来都没有过的经历……居然还失败了?
林安安用力将他还掐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拉掉,“回不去了就不要再强求,好吗?苏先生。”
苏闻钦微愣在了原地,其实他很快就回神了,只是脚底下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再也没有办法追着她出去了……他的尊严不允许。
三番两次,她拒绝的态度坚决,热脸贴了这么多回的冷屁股,他不舒服也不习惯。
忽然觉得自从她回来之后,自己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苏闻钦自嘲地笑了下,还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做到这样。
林安安一边走着一边擦着自己唇角的血迹,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她应该是把苏闻钦放下了吧。
一定是这样!
回到骊山公寓,韩潇潇刚刚睡醒,盯着她红肿的唇笑道,“哟,看来这是有情况了啊,”她的话音还没落呢,就又看到了林安安泛红的眼角,随即变了神色,“这是被人欺负了?”
“谁能欺负着我啊?”林安安心虚地低下头,笑这回道。
“哟,当年也不知道是谁被人欺负的婚也离了,自己家的公司也没保住?”韩潇潇调侃道。
林安安步子一顿,“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嗯,确实是不一样,最起码这次被人欺负了回来还知道撒谎,一点都不诚实,”韩潇潇晃着手里的冰美式,“中午想吃什么?”
林安安踏进卫生间,只飘出来一句,“随便。”
韩潇潇还真就随便的扔了半包挂面在锅里煮着,真就是清水煮挂面,又切了把碎葱花洒在上面增加食欲。
林安安用冷水洗了两把脸,调整好了状态,走出来到厨房里监工,“我还想再加个煎蛋。”
“麻烦,”韩潇潇虽然嘴上说着,但还是将锅拿了开来,换上一柄平底煎锅放在灶上,锅底刷了油,转身去冰箱拿了个生鸡蛋打进去,“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 重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