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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琮青走到绑着刘大人的椅子边,他摘下蒙住他眼睛的黑布,尽管牢房里面光线暗淡,但是刘大人还是眯了一下眼睛,等到他适应了光亮睁开眼睛看见沈琮青的时候,他还是惊讶了一番。
“沈......沈将军?”
“是我。”
他往沈琮青的身后以及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秦汉,他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沈将军,你为何将我绑起来?”
“刘大人,你可知道你生病了?”
“生病?”刘大人听得云里雾里,然后又十分确定地说道:“我没有生病。”
“刘大人这次去茂县,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低着头想着那些事情,恐惧之色逐渐浮现在脸上,过了良久,他才缓慢说道:“的确遇见了怪事,我本奉皇上旨意,前去茂县寻找三皇子,三皇子前几月给皇上写了奏折,奏折上说,他会在年前回朝,但是快过年的时候,三皇子依旧没有回朝,也没有写奏折告诉皇上,皇上心中担忧,便封了我为钦差大臣前去茂县,一来是查看茂县的水患处理得怎么样,二来便是去看望三皇子究竟如何了。”
“那你看见了什么?”
刘大人摇着头,他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受灾最严重的那个村庄,全村半数的人几乎都染了一种怪病,我让随行的太医看过了,太医也查不出是怎么回事,说是中了邪。那些得病之人,平时看起来好好的,但是一旦发病,便是双目猩红、眸色浑浊、见人就咬,而且醒来以后,还对之前的所作所为都不知道。”
他说着说着,自己的声音变得很小,他突然想起,被患了那种怪病的人咬伤以后,有的人也会得那种怪病。自己刚去的时候,曾经看见路边蹲着一个小女孩在哭泣,他前去询问,却被那个小女孩给抓住了手臂狠狠咬了一口,那时候太医给他及时的包扎了,而且过后他没有感觉任何身体上的不适,难道......
他一想到这些,就变得害怕起来,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若是真的患了那种怪病,那可如何是好?
他带着哭腔道:“沈将军,你既来了这里,是不是来帮我的?”
“刘大人,在你犯病之时,宫中各大太医已经瞧过了,他们皆是不知道解救之法,但是皇上今日下旨,让我明日前去茂县,若是我能找到解救之法,定会将刘大人的怪病治好,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刘大人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无巨细地告诉我。”
“好,好。”刘大人说着,眼色朦胧,此事若是被他家里的婆娘知道了,她可多担心,如此这般,还不如就让她以为他还在茂县好了。
“茂县内,患病的村子名叫春水村,老人小孩居多,大部分年轻人外出找工作了。我去住了几天,但是发现我留在那里对他们毫无帮助,所以就想趁快找到三皇子,然后回到汴城,将这件事情亲自禀告皇上。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我也没有找到三皇子,更有甚者,春水村的村民居然说他们没有见过三皇子,而存水村外面的村民,却说三皇子来了春水村。”
沈琮青听到这里,他眉头微皱,“还有这等事?”
“不仅如此,当初三皇子前来茂县治理水患,带了一百亲卫,不仅是三皇子,就连他的一百亲卫也没了踪迹,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我不信还有凭空消失一说。”
“沈将军,之前我也不信的,自古都有一个说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春水村外面的人一口咬定三皇子带着他的亲卫进入了春水村,就连县长也是这般说,但是春水村就那么大,我几乎将春水村都掘地三尺了,但是依旧没有找到三皇子。无奈,我觉得这件事情无法再拖了,于是这才回了汴城,向皇上禀报此事。”
说道这里,他抬起头看着沈琮青,眼眸之中,竟是又泪水闪烁。
“沈将军,你老实告诉我,我真得了那病?”
“是。”
他听到沈琮青的那个回答,心凉了一大半,整个人也没了什么色彩。
“如此,还望沈将军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就算以后我不幸走了,也请沈将军不要告诉我的家人,让他们以为我还在茂县治理水患。”
沈琮青只是看着他,他并没有说话。
刘大人继续说道:“我娘今年快八十了,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家中娘子刚为我添了一个女儿,她现在还在月子之中,可怜我还没有见到女儿一面。”
他如此说着,就连吴顺也为之动容了,吴顺说道:“刘大人,你也不必太过难过,我们将军一出马,那肯定能将这件事情解决了。”
他还是有些沮丧,“沈将军的能力我是知道,说他能找到三皇子,我信,但是要说他能绝对将我的病治好,我不信,沈将军毕竟也不是大夫,而且就算是大夫,也不能说每种病都能治好。沈将军,还请你先将我放开,我想事先写好一封休书,我的病若能治好,还请沈将军便将休书给烧了,若是我的病没能被治好,就将这封休书私下交到我家娘子手中,让她嫁娶方便。”
“刘大人,真要如此?”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是。”
“吴顺,去拿笔纸过来。”
“是,将军。”
吴顺退下以后,牢房之中只留下了沈琮青和刘大人,沈琮青看着木椅把手上面的抓痕,以及刘大人指甲上的那些伤,秦大人没有骗人,那种病发病以后,病者的力气是会增大许多,而且还是不知疼痛,不然以刘大人这样的文人,挠不出这么深的口子在椅子上面。
吴顺以及取来了笔和纸,他看了看沈琮青,小声问道:“将军,真要这么做吗?”
吴顺也是听了刚才秦大人的说法以后,很是担心,若是刚好将刘大人放了,刘大人就发病了,那可如何是好?
“无碍,将刘大人的手脚解开,再去搬一张桌子过来。”
“是,将军。”
说完这些,吴顺便将牢房外面的桌子搬了进来,他将桌子摆在刘大人的面前,然后犹豫了一下,又将刘大人手脚上的绳子解开了。
刘大人活动了一下手脚,他疼得龇牙咧嘴,但是当他看清楚自己手腕以及手指上面的伤的时候,他骂了一声,“秦老贼那个老家伙出手可真重。”
骂完,他便努力去握毛笔,这才发现五根手指竟然不能握起来,后来在他的努力下,虽然手指能握住了,但是写的字如同刚学习学字的幼年之人,他的字迹,他娘子认得,若是以这样的字迹写了休书给他娘子,他的娘子也不会相信。
他摇了摇头,努力将字写得更好。
看着此情此景,沈琮青心里有些难受,他走到了一边,刘大人对刘夫人极好,在自己生死存亡之际,不是想着自己,而是想着刘夫人以后的生活,他一遍遍地练习,不过是为了将字写得好看一些,让刘夫人相信而已。
刘大人与刘夫人感情如此之好,想必就算刘夫人真的收到了和离书,也不会真的就忘记刘大人,而去再找一个。
吴顺也是难过,他走到沈琮青的身后,问道:“将军,你说刘大人他也真是......”
吴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疾风袭过,沈琮青反手将吴顺往左边一推,原本吴顺站立的位置,出现了一双呈抓握状态的手,此时的刘大人双目猩红而且浑浊,他又举了一只手挥过来,沈琮青用了五分的力气,刚好将刘大人的袭击挡住。
吴顺喊到:“将军,小心。”
他说话之间,刘大人的手扭转方向,向着沈琮青的胸口位置抓取,刘大人是朝廷命官,而且又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沈琮青不忍伤他,一直都保留自己的实力,而且这种病,一旦被咬伤就会被传染,那么被抓伤会不会被传染谁也说不准,所以他既要保证在不伤害刘大人的前提,也不让刘大人伤到,这一点有些困难。
刘大人的袭击没有招式,全是一阵乱抓乱挠乱咬,但是由于他进攻目标的明确,而且力气很大,倒是让他觉得对付起来有些吃力。
刘大人又是向他袭来,他故意露出自己的脖子,刘大人果然中招,前来咬他的脖颈,他也借此机会,一下子擒住刘大人的手,然后将他放倒在地,吴顺见此,立刻过来帮忙,将刘大人重新绑在了椅子上。
刘大人虽说被绑在椅子上,但是他挣扎的力气之大,连椅子都被他挣扎地离了地,不过绑住他的绳子很结实,无论他挣扎得多么厉害,都不会将绳子给挣断。
吴顺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想不到刘大人没病的时候看起来文质彬彬,发病起来力气不小呀!”
沈琮青看着桌子上已经写好的和离书,上面的墨迹还未干,他说道:“吴顺,将这个收好,将牢房恢复原状,我们走。”
“是,将军。”
将军府,南苑,白小玲知道沈琮青出去北苑直接出了将军府以后,就已经坐不住了,她本想来南苑坐等兴师问罪,但是又想起给他埋的一坛梅花酒,原本这坛梅花酒,她是想再封存一段时间,然后再给他喝,这样梅花酒会更加香醇。但是他这一去也得好几个月的时间,她想着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她不能陪在他身边,至少让她酿的酒陪在他身边,这样至少每当他喝到他的酒的时候,就能想起她。
没想到她和冬月拿着酒到了南苑以后,他的行李就只是几个侍卫给他随便收拾的一个小包裹,她一看,立马皱了眉头。
沈琮青身边没有一个丫鬟伺候,虽说他的侍卫都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但是大老爷们的心就是糙,这么远的路,怎么可以只带这么一点东西。
他们见她来了,十分高兴得道:“夫人,将军去刑部了。”
她看着床上的那个小包裹,问道:“这是将军此次去茂县要带的行李?”
“是,我们依照将军的吩咐,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我在这里等着他回来,还要交待他几件事情。”
“是,夫人。”
两名侍卫退下以后,白小玲打开了包裹,只见里面只有一袋银子,几本书,以及一个水袋,这正是叫他跌破眼镜,他带着这几样东西,就叫出远门?别人出去逛逛街,都不止带这些东西。
她说道:“冬月,你去找一块大一点的布。”
“是,夫人。”
冬月应声以后,就去找了一块大的布,白小玲将布铺在床上,然后去他的柜子里面翻找衣服,现在的天这么冷,已经带几件棉衣,里衣也要带几件,然后还有短裤。她将这些叠好放整齐以后,又扳着手指算了一下,他至少也得出差三个月,而三个月以后,那也是春天了,所以又给他准备了几件春天要穿的衣服。她将这些打包好以后,就捆好了一个大包裹。
然后她又将事先准备好的小酒瓶拿出来,她要将梅花酒倒入这样一个个小瓶子里面,然后密封好,等到他想喝的时候,就只拿出一瓶,打开一瓶,其余的便于存放,而且也不会洒出来。
白小玲打开了酒坛,一股带着梅花味的酒香飘了出来,冬月就算是一个不喝酒的人,闻了这样的酒香,也不免沉醉其中,想要尝一口。更不要说门外守着的两名侍卫,他们闻见酒香以后,肚子里的馋虫早就在他们的胃里翻腾了。
两人心里想着,将军可真是幸福,娶了这样一个贤惠的妻子,而且夫人的厨艺又这么了得,无论什么东西,都能做得十分美味。
白小玲将酒通过漏斗倒入一个个小瓶子里,然后再由冬月将每一瓶酒都密封好,放入事先准备的箱子里面,这个箱子被分为好多小格,每一个小格里面都放了一些碎屑,夫人说,这些碎屑能防止酒瓶在运输过程中被打碎。
沈琮青带着吴顺回来,他们刚走入南苑,就闻见了一股带着梅花味的酒香,他也算是一股懂酒的人,喝过无数的酒,却从来没有闻见这么香醇又特别的酒。
他的步子立刻加快了几步,难道是他家的小娘子又在给他开小灶,准备给他加餐?
走到南苑他的房间前,他的两位侍卫连忙小跑上前,“将军,夫人给你酿了好久,兄弟们闻着实在受不了,待会儿夫人离开以后,你拿一瓶出来,然兄弟们解解馋。”
沈琮青的脸上不仅有笑意,而且还有得意,他说道:“你们若是嘴馋,自己也娶一个这样的好媳妇。”
“将军,你可不是小气之人。”
“你们若是想要其它东西,我尽管赏给你们,但是夫人做给我的东西,我自然小气。”
一个侍卫小声嘀咕道:“我们要其它东西做什么,刀口上添血的人,喜欢的不过是好酒好肉,这酒味,是我一辈子都没有闻过的味道。”
白小玲听着外面有说话的声音,正巧她也将酒瓶都装满密封了,于是她拿着三瓶酒出了房间,两名侍卫以及吴顺都盯着白小玲手中的那瓶酒,挪不开眼。
白小玲笑着走到他们三人面前,一人给了他们一瓶酒,笑道:“我前段时日酿了一些酒,若是你们不嫌弃,就拿去将就喝着。”
三人听了白小玲的话,笑盈盈地接过白小玲手中的酒,齐声道:“多谢嫂子,那我们就不打扰大哥和嫂子,先下去了。”
他们说完,便将那瓶酒当做宝贝似的,捧在怀里兴奋得离开了。
这一次,他们又是叫的嫂子,不是叫的夫人。
沈琮青看着他们三儿兴奋的样子,想着他们怀里的酒,有些肉疼。
白小玲见着他这个样子,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还有什么是比在他面前将美食送人更加残忍的事情?
她说道:“放心,给你留的还有十二瓶,而且坛子里面还有一些酒没有装完,你今晚可以喝。”
听到这些,他的心里才好受一些。他和她一起进屋,而冬月很有眼色地离开了。
到了屋内,沈琮青看着已经倒好一碗的梅花酒,他问道:“小玲,这酒是你亲自酿的?”
“不然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去汴城给我买一壶回来?”
他笑,“你是什么时候竟偷着我酿了酒,我竟是一点都没有发现。”
“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其实那天屋子里面有酒味,我生怕你会发现,但是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粗心大意,你说你这样,我还怎么放心让你出去执行任务?”
他端起酒,轻轻泯了一口,酒如甘露在他舌头上的味蕾上跳跃反转,唇齿之间都是梅花香和酒香,让他兴奋到了极点。他慢慢将酒咽下,这样的好酒,他可舍不得大口、大口地喝,而是要小口慢慢品尝。
“小玲,只是在家中,我才不会留意这么多事情。”
他的智慧万千,他的诸多算计,他的玲珑心思,都不会对她使用,他在与她相处的时候,是最放心,最放松,最信任的时间。
他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
白小玲的脸上也是笑,她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她说道:“平日里看你喝酒,都是一杯一杯往嘴里倒,今日怎么喝得这么慢?是我酿的酒不好喝?”
“不是,不是。”他一连说了两个不是,可见心里之焦急,“小玲,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最特别的酒。”
“那你娶了我,你可有福了,我还会酿很多酒,说不定等到你下次回来的时候,我会酿好整整一架子的酒。”
听着这些,他眼睛里面冒着光,“真的吗?”
“当然是,而且口味都不同哟!”
他激动地一把将她抱住了,“小玲,我觉得娶了你,简直比皇上还要幸福。”
她一根手指竖在他的唇边,“这些话不可乱说,你可小声点。”
他在她额头啄了一口,“我就是比皇上还幸福,我觉得拥有小玲一人,整个后宫三千佳丽全部黯然失色。”
她笑得很开心,他会这么想,大概和他是个吃货有非常大的缘故。
“那你且告诉我,你刚才真的是去刑部了吗?”
“是。”
“可不要对我撒谎。”
“小玲,我真是去了刑部,找秦大人商量一些事情。秦洛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是他的父亲和他完全是不一样的人。”
“我知道,但是你这三天两头就往刑部跑......”她只说到这里,而且还拖长了尾音。
他立马道:“小玲,你放心,我和秦大人没有什么。”
说完,连他自己都笑了,他还真是慌不择语,看来外界传言传着传着也变成了真实,他似乎觉得自己越来越惧内了。
白小玲憋着笑,说道:“我没说你和秦大人之间有什么。”
不管怎么说,听了她这么说,他竟是觉得自己胸口的一团气松了出来。
“小玲,我明日便要去茂县了,今晚你就留在南苑吧!”
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那你可忍得住?”
“你放心,我喝了酒之后只会睡觉,不会胡来,等到我将这壶酒喝完,便也很快睡了,不会对你怎么样。”
突然,很想捉弄一下他。
“既然你喝醉了酒直接就睡了,那你为何还要我留下来?我留下来与不留下来,不是没有区别?”
“不,不一样。”
“那就......好吧!”她回答得有些勉强。
“小玲,我这次出门时间较长,你可不要再去留香馆,留香馆那个地方人太多,我真是害怕来来往往的人,一不小心碰到你。”
她还不明白他的心思,他就是害怕他不在,她与谢珺见面而已。
她说道:“我知道了,我的厨艺冬月学了一个七七八八,到时候让冬月去留香馆教那些厨子,足够了。”
沈琮青听了此话,眉梢都是笑,“如此,甚好。”
此罢,沈琮青将坛子里面没有装完的酒都喝了,喝酒之后的他很快睡意来袭,便躺在床上睡了,她轻轻拨弄着他的睫毛,心理想着,一个大男人,长这么长的睫毛做什么,不知道这一张脸,得迷死多少未婚姑娘,真是想将他藏起来,只她一人能看。 寡妇门前有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