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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契约。
人兽之斗。
入场时的警告。
他从一进入这里就觉得奇怪,这场格斗赛刚才参与逐价的不是女客人,就是长得脑满肠肥的男客人,但是在场的很大一部分人,他们不仅体型匀称,而且从一开始的注意力就没有在格斗场的台子上,而是在他们几人身上。
他们几人比较先入场,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后入场,他仔细听过他们的脚步声,脚步声轻盈。
结合他们体型匀称和脚步声轻盈两点,他猜测他们或许会武。
但这些仅仅只是猜测而已,所以他需要进一步验证,刚才他故意上台,说是要与人和兽一同决斗,当他快要签下生死契约的时候,他分明就看见台下有几人露出了期待的眼神,而且他们的姿势蓄势待发,右手仿佛握住一个东西,就等着他被与人和兽关入同一间铁笼子里面以后,就拔出手里的东西。
而就在他握笔的那一瞬,有几道光闪到了他的眼睛。
奴隶与饿狼的决斗,让他想到了一个词,困兽之斗。
昨晚黄老爷对张太守说的话的确有些重,但是还不至于让张太守作出这样的决定,能说服张太守这般的,想必另有其人。
而当朝皇上和太子现在都在云城,若是他们都不在了,那么最得益的便是二皇子赫连迪。那么这一次,不仅是张太守,赫连迪也要放大招了。
他此番做,是为了在他们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时候,给他们来一个措手不及,打乱他们原有的计划,这样可以让他们暂时无法反应接下来该怎么做。
现场已是乱做一团,有人尖叫,有人被吓哭。
而赫连启在沈琮青杀死主持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不对。
他连忙一手抓住黄老爷,一手抓住白小玲,赫连启道:“跟我走。”
他进来之时,就仔细留意了地形,只要在那群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冲出去,就有很大的逃生可能。
西妃没了依靠,她顿时被吓得惊慌失措,哭喊道:“皇上......皇上......”
皇上道:“启儿,救西妃,救她。”
就因为这几声,他们的位置被暴露,而张太守也回过神来。
张太守吼道:“保护皇上。”
“保护皇上”这是他们之间的暗语,其实这句话就是张太守在下令杀死皇上。
事已至此,他们没有任何退路。
一把明晃晃的刀朝着他们砍过来,由于白小玲站在最后面的位置,她险些被砍到。
为了躲避大刀,白小玲猛然松手,赫连启喊到:“跟上我。”
又是几刀朝着他们砍了过来,她在躲闪中,离赫连启他们越来越远。
他们若是再耽搁下去,铁定出不去了。
而到时候,他们就成为瓮中之鳖了。
白小玲想着,瓮中的鳖,能少几只,是几只。
她大喊道:“你们先走。”
“启儿,朕命令你,救西妃。”
西妃就在他脚边,赫连启一咬牙,抓住西妃的胳膊,一下子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朝着出口逃去。
这是对大家都最有利的方式。
“白小玲,你一定要活着。”
活着?她也很想活着,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要如何活着?她又不会武功,又没有武器,她的身上就算有银票,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谁会来当那只为她推磨的鬼?
对了,她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这次微服出巡,她和西妃负责食物,所以她随身携带了各种调料。
白小玲掏出腰间挂着的几个布囊,由于什么都看不见,她随手往空中这么一撒,花椒粉辣椒粉一下飞散在空中,周围的人都在打喷嚏。
有人急声道:“快躲,暗器。”
她刚准备趁乱跑,一双大手抓住了她,“小玲。”
是沈琮青的声音。
她也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生死攸关的时候,还是自己男人靠谱。刚才当她与赫连启分开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翘翘了。
张太守还在吼道:“快堵上门,不能让刺杀皇上的奴隶逃出去。”
沈琮青眼神一冷,寻着那声音,手中快刀一挥,张太守直直倒了下去。
他拉着她朝门口跑去,而他心里知道,这才只是开始,他能在短时间内推算出事赫连迪所为,那么皇上也必然能分析出,所以赫连迪是绝对不会让他们活着从云城逃出去。
他一边带着她逃跑,一边问道:“小玲,你害怕吗?”
刚才是很害怕,现在倒是不那么怕了。
“不怕。”
“那就好,待会儿你和五皇子一起逃跑,他们这次的主要目的是皇上和太子,对于五皇子,他们不会派太多的兵追杀。”
她没听太明白,他们这次的主要目的是皇上和太子,但是赫连启和皇上在一起,他为何让她和赫连启一起逃跑?她不是应该和他一起逃跑?
就在大门即将关闭的时候,沈琮青手中大刀一舞,大门被砍出一个大窟窿,两人逃了出去,而在他们身后的,是云轻凡和云玲珑。
云轻凡和云玲珑手中各有一把夺来的大刀,他们二人站在大窟窿边,这个大窟窿每次只能钻出一个人,形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景象。
赫连启他们并未走远,他见白小玲出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几人看着黑漆漆的大街,已是入夜,但是云城每家每户都大门紧闭,而且街上并未点灯,只有月亮孤零零地挂在空中。
前方一定埋伏了更多的人,身后又有追兵。
沈琮青走到皇上身边,道:“还请皇上和西妃将你们的外衣接下来。”
白小林顿时明白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皇上和西妃在快速脱衣,沈琮青也在脱衣服,白小玲也没闲着,而是脱着自己的衣服。
沈琮青看了她一眼,“你做什么?”
“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在这种时候,我要和你一起。”
他按住了她的手,“你不会武功,跟我在一起是连累我。”
她的动作一滞,可是她跟他在一起,他会更小心。
“我不管。”
“白小玲。”
她眼中有泪花在打转,她很久没有听见他连名带姓地这么叫她了。
她知道他有些生气了,气她的无理取闹。但是她真的很害怕,她觉得这次的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否则他也不可能直接杀了张太守。
然后另外一边,云轻凡守在窟窿口处,云玲珑走过来,她已经脱下自己的外套,并且将西妃手中的外套接过穿上。
云玲珑不需要任何人对她说什么,而她就知道这么做,难道这是沈琮青事先告诉她的?
白小玲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问道,“做什么?”
“她会武功。”
她会武功,所以她不会连累他。
所有的话,就被这一句“她会武功”给压了下去。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好,那她就跟你去好了,不过沈琮青我告诉你。”
她凑近他的耳边,咬牙切齿道:“如果你敢有事,我就改嫁,我让其他男人用你的抚恤金,睡你的女人,打你的娃。”
他身子一震,“你......”
“不想我刚才说的这些事情发生,你就好好给我回来。”
他捧住她的头,也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直接对着她的唇咬下去,起身以后,他才道:“你敢!”
说罢,他和云玲珑一起坐上了来时的马车,他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思绪万千,然后决然回首,驾着马车离去。
赫连启道:“我们从这边离开,大家都跟上。”
白小玲跟着走了几步,但是她发现云轻凡并没有跟过来,他一直看着刚才沈琮青和云玲珑离开的方向。
白小玲叫住他,“云轻凡。”
姐姐从小就善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刚才那个男人救了她,所以她会报答他,但是姐姐没有必要为了那个是非不分的狗皇帝去送死。
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姐姐了,他如今终于见到姐姐,但是还未来得及和她说一句话,姐姐就又要离开了。
不行,他要去救她。
赫连启压着声音道:“白小玲,跟我走。”
她知道云轻凡是想要去寻找云玲珑,而且他还会武功。
刚才沈琮青那最后一眼,带着决然,她害怕。
她没有理会赫连启,而是问云轻凡,“你打他们,最多能一对几?”
云轻凡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一对五。”
“好。刚才我买了你,我就是你的主人,我现在命令你,带我去找他们。”
赫连启还在喊:“白小玲,你疯了。”
她转身,对他嫣然一笑,“赫连启,你不用管我。”
她说完这句话,跟着云轻凡一起,隐入黑暗中。
云轻凡离开以后,不停有士兵从窟窿口钻出来。
他没有办法追过去,更没有办法喊叫她的名字,一咬牙,赫连启只得带着皇上和西妃从另外一条小路离开。
白小玲拉着云轻凡进入了一户农家,然后敲门道:“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沈琮青他们一定会大摇大摆,将所有人都引过去,但是他们不同,云轻凡虽然会武,但是她不会,而他们更多的是要智取。
云轻凡道:“我们若是不快些,便追不上他们了。”
“我们若是急些,这就算追上了,也不过是去送死。”
门内传来一个老婆婆苍老的声音,“你们在外面做什么?今天云城的奴隶造反,张太守昨晚已经派人下令,今天入夜以后,所有人不得外出。”
“老婆婆,我们是外乡来的,今日来参加奴隶拍卖。”白小玲说着,指着自己脸上的面具,“里面的奴隶的确造反了,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了,外面现在很乱,老婆婆,你让我们进来换一身衣服,我们现在太扎眼,很容易被奴隶袭击。”
老婆婆半信半疑地从门缝里面看出来,白小玲连忙对云轻凡使眼色,让他扔掉了手中的刀。
白小玲一脸诚恳加可怜,老婆婆终是打开了门,“你们快点进来,原本张太守下的命令,是不许让仍何人进屋的,否则与造反的奴隶同罪。”
白小玲道:“老婆婆,你放心,我们绝对不是坏人。”
老婆婆去拿出两套衣服,她说道:“换了衣服就赶紧走,若是被张太守知道了,我可就遭了。”
她接过衣服,然后掏出几两碎银子递给老婆婆,这个时候,若是直接给她银票,她所带的银票数额都挺大,倒是更引人怀疑,所以这个时候给碎银子是最好的。
老婆婆见了银子,她道:“两件破衣服,值不了这个钱。”
“老婆婆,虽然对于您来说,这只是两件破衣服,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两件破衣服能救我们的命。”
白小玲直接将衣服穿在自己的衣服上面,然后摘掉了面具,云轻凡看到她真正的脸,他有些惊讶,这个在他眼中的无耻妇人,容貌竟然如同十八岁的小姑娘一般。
他也将衣服穿在身上,两人刚要走出去,老婆婆拉住了白小玲的手,她说道:“小姑娘,我见你们也是好人,不愿意看见你们被当做奴隶被自己人打死,只要遇到官兵,说出“天干物燥”几个字,他们便不会为难你们。”
白小玲对着老婆婆拱了手说道:“多谢老婆婆。”
说完,她与云轻凡便出去了。
她一边走,手指一边在墙上滑过,然后将手指上的泥灰擦在自己的脸上。
云轻凡问道:“做什么?”
“伪装。我们穿得这么老旧破烂,却顶着这样一幅年轻的脸出去,别人会怀疑。”
云轻凡也学着白小玲的模样,将泥灰抹在自己的脸上。
现在,她终于有些明白了。
刚才从老婆婆的话中,她得知,这次这局,是张太守早就设下的。但是张太守一个云城太守,他不敢对皇上下手,也就是说,张太守的背后还有人。
来汴城也有一年时间了,她虽说不常与其它管家小姐走动,但是却也了解了一下这些汴城的大人物们。
皇上太子都在汴城,他们若是死了,最受益的就是二皇子赫连迪。
所以张太守的身后之人是赫连迪?
他们此次的主要目标是皇上和太子两人?
对于云城的百姓,他是无心伤害。
而且他若是想要赫连迪在夺权以后,张太守还想以功臣身份继续当官,那么云城百姓在这次变故中,便不能有大量死伤。为了避免区分敌我,他们会事先做一定的措施。
而刚才的那句口号,就是他们的措施。
白小玲和云轻凡在街上走着,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而这也恰恰说明,沈琮青他们已经从这里走过了,他们引开了这里所有的人。
借着月光,她看见了地上有车轮痕迹,但是却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这说明在这一段,他们还是安全的。
两人继续朝前走,很快,白小玲又发现了一个新问题,云城的街上在今晚没有点灯,但是街道两旁却挂着一些红色旗子。
刚开始她以为红色旗子只是云城的一种装饰品,但是很快她又发现不是。
这种旗子有的街道有,有的街道没有,而且不分街道的繁华与否,而是很随性的存在。
白小玲指向一处巷子,她道:“云轻凡,你去那边看看,那条巷子里面有旗子吗?”
他快步过去,半柱香时间以后,他又回来了。
他摇头,“没有。”
“我们跟着旗子走。”
这些旗子,不可能是沈琮青和云玲珑留下,那么旗子可能是追杀他们的人留下,用旗子作为信号,让其余人知道他们的行踪,然后集中全部人围击他们。
知道方法以后,白小玲当然不会选择用走路这么原始的方法去寻找他们。
不是今晚不许人出来么?
那么事情就好办许多了。
白小玲找了一户门前停着马车的人家,这户人家不仅门前停着马车,而且门口还摆放着几坛酒,放着好几张桌子,桌子旁边有一个小铺子,小铺子里有碗筷。
想必这户人家是做酒水生意的。
白小玲直接问云轻凡:“你会驾马车吗?”
云轻凡点了点头。
白小玲直接将马绳解开,然后用石头压了一张银票在他们门口,她爬上马车,道:“走。”
云轻凡以前也是和其它贵公子一样接受教育和武艺,这种不问自取的行为,是为偷。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跳上车夫的位置,然后驾着马车朝前飞奔而去。
大约行了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
白小玲问道:“怎么了?”
“我们又回到了原点,而且......”
白小玲钻出马车,她又看见了老婆婆的家门,而且在他们面前,还有几十个穿着官服的人。
其中一人拿着大刀走了过来,他呵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白小林赔笑道:“官爷,我们家是做酒水生意的。今日我和弟弟出去送酒,到了夜里才回来。今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云城这个点正是热闹时候,现在怎么连灯都不点了?”
“如何证明你们是云城人?”
“今日早晨出门,爹对我说了一句“天干物燥”,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他还嘱咐我一定要再天黑前回来,可是我们去送酒的那家店的老板今日恰好有事出去,我们等了他两个时辰,这才......”
“好了。走吧!”
云轻凡正驾着马车走了几步,那个士兵的声音又从他们身后响起,“你刚才说你们家是卖酒的?”
“嗯!”
“正好,爷几个现在渴了,心情也郁闷,去你家店里喝几口酒解闷。”
云轻凡的手已是摸向了藏在座位下的刀,白小玲小声道:“别冲动。”
然后她向各位士兵笑道:“好呀!各位官爷能赏脸,是小店的荣幸。”
马车慢行,一行人又来到了刚才取走马车的人家前面,白小玲看向她刚才压银票的位置,银票已经没有了。
白小玲跳下马车,她一边将碗都摆出来,一边招呼云轻凡去抱酒过来。
她大声道:“官爷,为何今日街上没有百姓走动?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小玲抱着酒坛,背对着他们,将今日买来的药倒入酒坛之中。
她倒好了酒,将酒一碗碗地端出来,分发到各位士兵的手中。
他猛喝了一口酒,然后道:“张太守有令,今夜若是谁敢私自出来,便与造反的奴隶同罪。”
白小玲的余光瞟到,这户人家门口的一个黑影在听到这句话以后,黑影一颤,然后消失了。
白小玲又看向刚才说话的那名士兵,她的表情有些尴尬,“官爷,那我们......”
他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酒,道:“你们不知者无罪,待会儿我们喝完酒,你们就赶紧回去。”
“是,是。”白小玲十分讨好地又给他倒了一碗酒,她问道:“官爷,你刚才说奴隶造反,这是怎么回事?”
“还记得十年前的云家么?当初皇上心地善良,饶了云轻凡和云玲珑二人一命,却想不到他们二人竟是联手奴隶造反,他们得知皇上来云城微服出巡,想要谋害皇上。” 寡妇门前有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