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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以后,一行人往云城而去,沈琮青、李盛天、赫连白都是骑马。其余人等坐马车,马车的窗户是开着的,黄老爷指着外面郁郁葱葱的农作物,他问道:“夫人,看到此情此景,你可有话想说?”
西妃嫣然一笑,她道:“青山绿水常环绕,金山银山还复来。”
黄老爷大笑道:“好,甚好。”
黄老爷又看向白小玲,他问道:“沈夫人,你有何看法?”
她的看法就是庄稼长得挺好,今年农家会有一个好收成。
她笑道:“我觉得黄夫人说得对。”
一路上,黄老爷与西妃各种吟诗作对,最重要的是,黄老爷还是不是问白小玲一下,她真想直呼救命。
最后白小玲装不舒服,然后下了马车,与沈琮青共骑一马。
白小玲坐在前面,沈琮青双手绕过她的腰,抓住绳子。
她小声道:“黄老爷很爱诗词歌赋?”
“嗯!据说黄老爷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即兴作诗,所以长陪伴在黄老爷身边的人,肚子里面没点墨水可不成。”沈琮青凑近白小玲的耳朵,他接着说道:“我听闻,由于黄老爷每顿饭之前都要风雅一番,所以他的儿子女儿们,都害怕与黄老爷一起吃饭。黄夫人能够得宠,想必除了她在这一点上非常合黄老爷的心意以外,还有就是她明白黄老爷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想要什么。”
“我上次与黄夫人接触过一次,她给人的感觉不赖。”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能被沈琮青称之为聪明的女人,那她可真是聪明了。
赫连白和李盛天走在马车的另外一边,李盛天问道:“侄儿,在我离开汴城这些年,你娘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为何此次陪同的不是你娘?”
“娘彻底惹爹生气是因为赫连钰的事情。”
李盛天听见赫连白直接叫赫连钰的名字,他有点惊讶,以前赫连白可是极其疼爱他的这位三妹,一直叫她钰儿,很少连名带姓这么叫她。
“发生了何事?”
“罢了,那件事情,不提也罢。”赫连白看向李盛天,“舅舅为何突然回来了?”
“表妹家书一封,她说钰儿受了欺负,我这是回来为她们母女主持公道的。”
赫连白脸色一暗,难道她将母后与他害得还不够,还要将舅舅也卷进来?若是舅舅垮了,那么他们家背后支撑的靠山便少了一座。
赫连钰,她目光短浅,一心只想着如何报复别人,让自己心里好受,完全不顾及他们这些人会受到怎么样的牵连。
真是愚昧至极。
“还请舅舅在黄老爷此次微服出巡结束以后,立马回去边疆。”
李盛天有些不明白,“为何?”
“舅舅可知,为何我前段时间会被禁足?为何我身边最忠心的侍卫会成为死刑犯?为何我的位置会变得岌岌可危?为何母后会渐渐失宠?”
李盛天不傻,他问道:“莫不成这些都与钰儿有关?”
赫连白点了点头。
李盛天又道:“不可能,钰儿天真浪漫,她虽说是刁蛮了一些,不过心却是好的。”
“舅舅,以前我也与你认识相同,但是最近我才发现,她根本和我们想象中的那个钰儿不一样。因为她的缘故,我错杀宫女梅香。我的令牌并不是无影所偷,而是她偷拿了令牌,假传我令,让无影行刺五弟。在她眼中,别人的命如同草芥,自己兄弟姐妹的命也不值一提。这样冷血恶毒,满口胡言的赫连钰,已经不是我的三妹了。”
李盛天心里一震,他这是要与赫连钰断绝关系?
“侄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舅舅,我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弄不清楚了,还如何做东宫之主?舅舅还是听我一言,娘与赫连钰无论对你说了什么,你不可当真,早些回去。娘也是被她欺骗麻痹,现在不能分清楚事情真相。”
李盛天将赫连白的这些话半信半疑,自己的侄儿总不可能骗自己,而且他身为赫连钰的哥哥,也没有理由如此诋毁她。
难道是他在外面的时间太长,对于汴城之事,以及自己的这个侄女不了解了?
此时,马车已经行到了云城之内,云城的官员已经将云城粉饰了,一片的百姓安居,丝毫没有买卖奴隶的行为。
为了更亲近民情,黄老爷下了马车,几人一起在云城大街上步行。
黄老爷虽然什么宝贝都见过,但是此时他看着一些街头小贩贩卖的小玩意,却也来了兴趣,他正与西妃两人在一个摊位前挑选。
李盛天贴身保护黄老爷,沈琮青与白小玲站在一块儿。
赫连白心里想着,要如何才能让自己被轻易拐卖呢?
总之他和一群人站在一起,那是肯定不可以的。
于是他逐渐远离了人群。
他一边走,一边觉着有几个人在他身后鬼鬼祟祟跟着,赫连白故意找了一个人问道:“请问这位公子,这里是哪里?”
那个被称作公子的男人上下打量着赫连白,见他长得白白嫩嫩,穿着一袭白衣,猜想他约莫就是一位书生。
男人问道:“公子看起来不像是云城人。”
“的确不是云城人,我与家人刚来云城,想不到就在刚才,突然与家人走散了。”
“公子是做什么的?”
“实不相瞒,我乃一名书生。”
男人露出奸佞一笑,他道:“公子,凑近些,我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
赫连白刚刚凑近男子,他便闻到一股异样的香味,然后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
赫连启喊到:“大哥......”
他的话还未说完,自己便被人从身后打晕了。
晕倒之前,他还在笑,赫连白都是什么烂套路,居然用这么蠢的方式让他被抓住。
醉方楼内,赫连启和赫连白都绑在一根柱子上,赫连白睁开眼睛以后,他看见赫连启也在这里,顿时惊讶了一番。
“你怎么在这里?”
赫连启吊儿郎当地说道:“我这不是见你被迷晕了,然后打算来救你,就被人从身后打晕了。”
赫连白对于赫连启的话明显不信,那几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他都有了初步判断,他们走路的声音低沉,都是不会武功的平凡之人,就算现在赫连启身上带伤,但是他们也不可能会在赫连启身后打伤他。
“你知道了什么?”
赫连启一脸无趣,“果然还是这个什么都能看穿的大哥,对,我是故意被他们弄进来的。那是因为我知道了,他们这些人贩子买卖俊俏男子,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
“做鸭!”
赫连白明显没听明白,他重复道:“做鸭?”
起先赫连启也不懂,但是经过白小玲的解释以后,他就懂了。
“就是男|妓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赫连启看向赫连白,果然,赫连白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当朝太子被拐卖入青楼做男|妓,这个话题真是想想都觉得太刺激。
赫连白问道:“是白小玲告诉你的?”
“是。她之前不对你说,就是害怕你听到是这样以后,就不愿意为民捐躯了。”
赫连白的脸色依旧非常难看,“那你来做什么?”
“我这不是来提醒你一句。”
“白小玲,她可真能耐。”
“是呢!她还打听到了,一般他们在前期为了防止被抓来的男人逃跑,会给他们闻一种十香软骨散,这种东西据说闻过以后,内力暂时失去,全身无力,连一般女人都打不过。”赫连启说着,他看着桌子上的香炉,继续说道:“指不定桌子上面就是焚的那种香。”
赫连白也运了运内力,丹田之处,一片空荡。
“既然知道如此,为何你还来了?”
“小玲姐说了,我身体有伤,禁不起折腾,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大哥一定会挺身而出保护我,否则就算黄老爷找到了我们,我若因此有了什么意外,大哥在黄老爷的心中的地位,可又得降了。”
赫连白几乎将一口白牙咬碎,他这是被白小玲和赫连启联合起来算计了?
外面,传来牙子(人口买卖犯)和青楼妈妈的谈论声。
“邱妈妈,这次送来的两件货,可都是极品,两个人都长得白白嫩嫩,那皮肤简直可以掐出水来。若是将他们二人拿出去接客,客人肯定喜欢。”
“你每次都这般说,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你了。”
“邱妈妈,这回儿铁定是真的,这样,我们先验货,然后再谈论价钱。”
“成。”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了。
那个被换做邱妈妈的肥胖女人,看见赫连启和赫连白两位,她就已经眼冒桃心,有些受不了。
邱妈妈道:“果然是上品货色,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雏儿?”
被这样当做牲口一样被买卖,赫连白心中的不快已是达到了顶峰。
邱妈妈一双油腻腻的手朝着赫连白的下巴伸了过去,赫连白不快地扭过头去。
牙子厉声道:“喂!你这个书生,快点告诉邱妈妈,你曾经有没有过女人。”
赫连白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他紧咬牙关,并不说话。
邱妈妈不怒反笑,她道:“就喜欢这股叛逆劲,长得这般俊俏,真是不舍得让他出去接客。”
牙子笑着,“邱妈妈,这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若是有过一次,铁定就被人发现了,但是男人不管有过多少次,都很难被发现。若是邱妈妈买了他两,让他们接客之前,邱妈妈先用了,也无人知晓。”
赫连白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他厉声道:“放肆。”
牙子踢了他一脚,“哪里轮得上你来讲话?”
邱妈妈笑得脸上的脂粉直往地上掉,她说道:“好,好,出个价钱。”
牙子生出五根手指,他道:“邱妈妈,得这个数,这两位都是极品,这个数,你不亏。”
“五百两银子?”
“嗯!”
这个牙子竟然五百两银子卖了他们两个?
他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只值五百两银子?
“成交。”
邱妈妈付了牙子五百两银票,牙子离开以后,房间里面只剩下三人。
邱妈妈笑得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两位美男子,今晚就留下来陪着我,只要你们将我伺候好了,以后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赫连白呵斥道:“大胆!”
邱妈妈一边解开赫连启与赫连白的绳子,一边说道:“我最喜欢你们这种白衣书生了,说话好听,又有文采。”
她说着,轻轻将赫连白一推,赫连白轻易被她推倒在床上。
他捏紧了拳头,他现在四肢酸软得厉害,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邱妈妈从床上爬了过来,一张血红大嘴嘟着,朝着赫连白凑过去。
“来呀!宝贝,亲亲。”
哐当......
赫连启手里提着凳子,他朝着邱妈妈的后脑打过去,邱妈妈一下子就晕倒在床上。
赫连启向他伸出一只手,他道:“你从小做什么事情都是中规中矩,是黄老爷眼中的好孩子,是夫子眼中的好学生。黄老爷和夫子教了你那么多,他们一定没有告诉你,面对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处理吧!”
赫连白抓住他的手,被他拉了起来。
“谢谢......”
“倒是先不用着急说谢谢,我们要想着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等我出去,一定将这买卖人口之风彻底断绝。”
赫连启嘴角含笑,能听到赫连白说这句话,那么她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两人相互搀扶着出去,这家青楼,不仅有男|妓,还有女|妓,他们都是生面孔,倒是可以装作客人蒙混出去。
两人刚走到一间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惨叫。
“求你......求你不要再打了......”
“你这下贱的贱婢,生来低贱,连畜生都不如,爷今日就算是打死你,又有谁敢说爷的不是?爷花银子是来寻乐子的,你哭丧着一张脸,就是给爷添堵。笑,给爷笑。”
男人说着,沉重的鞭子声一阵阵地钻入赫连白的耳朵里面,他便再也走不了路了。
里面的女人还在求饶,“爷,求你不要再打了......求你......”
赫连启道:“我们赶快离开,否则被发现以后就糟糕了。”
赫连白问:“里面在做什么?”
“不过就是一位客人在毒打奴籍的女|妓,这样的事情在青楼里面每天都有发生,不足为奇,我们赶紧走。”
赫连启拉了赫连白一把,赫连白却没有走。
以前他住在东宫,他每天都读书和处理政事。
他所听见的,看见的,似乎都是别人让他听见的,看见的。
这次出来以后遇上这些事情,好似他以前所生活的这个国家,和他现在看见的这个国家,有些不同。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白小玲说的那句话,奴隶也是人,奴隶也有尊严。
若不是亲身体会,他不会理解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赫连白一下子将门推开,他看见一个女人被绑在床上,衣服几乎都被鞭子抽烂。
赫连白脱了外衣给她披上,男人一鞭子朝着赫连白挥过来,赫连启却一下子替他挡了。
“你......”
赫连启的衣服被打烂,衣服下面的皮肤有一道血印子。
他笑得不以为然,“你从小就没有受过这些,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些不过是家常便饭,不碍事。”
赫连白目光阴沉沉地看向男人,“你为何打她?”
男人见到赫连白如此的目光,也有些心虚,“爷......爷付了银子......就是来享乐的......”
“打人使你快乐?”
“她就是一个低贱奴隶,这样的奴隶,在我们云城,每天都会打死几个,更何况还是青楼里面的低贱奴隶。”
这一刻,赫连白想的是,他要废除奴隶制度。
他吼道:“奴隶就不是人吗?”
“奴隶怎么可能与我们这样身份高贵的人相提并论?奴隶对于主人来说,如同主人喂养的一头猪,一头牛。只要主人开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放肆......”
外面有人在喊,“不好了,不好了,邱妈妈被人打晕了,刚才那两位新卖来的奴隶逃跑了。”
男人看向赫连白和赫连启,来这里消费的,就是来寻乐子的,这样的作乐方式在这里很常见,而眼前这两个男人却像是第一次见,而且还来阻止他。莫非这两人就是今天刚来的奴隶?
男人大喊道:“他们在这里,在这里。”
男人的声音刚落,几个打手就围了过来。
“啊!”
这声音不是赫连白与赫连启发出来的,而是门口的打手。
沈琮青踢飞了在门口拦着他们的人,然后两排官兵冲进来,将青楼里面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沈琮青道:“黄家两位公子失踪,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给本将军挨着找,若是找不到两位公子,便将这地方夷为平地。”
“是。”
男人看向赫连白与赫连启,他浑身都在发颤,“你们......你们是谁?”
赫连白没有说话,赫连启笑道:“你不用知道我们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一点,那就是你以后恐怕没有好日子过了。”
说罢!赫连启朝着下面喊到:“沈将军,我们在这里。”
沈琮青对身边几位士兵道:“去将两位公子接下来。”
“是。” 寡妇门前有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