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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几日,田里的水稻种子已经长有两三片叶子了,正是可以插秧的时候。
这一日,沈琮青找来了吴顺和其余几个兄弟,将那块田翻了,然后在白小玲的指挥下,将各种水稻都一排排种好,然后插上旗子。
完事以后,白小玲让冬月取了水果点心给他们吃,他们一边吃,一边惦记着白小玲酿的酒,他们喊到:“嫂子,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月子?”
“还有七八天。”
“哎!真是怀念上次喝到的桃花酒。自从喝了嫂子酿的桃花酒,以后再喝什么酒都觉得不对味。嫂子,如果有一天能在大街上买到你酿的酒,那将是人生一大快事。”
他们都心知肚明,沈琮青心疼白小玲,是万万不会让她劳累,常常酿酒给他们喝,所以说他们更愿意花银子去大街上卖。
可是桃花酒的配方,只有白小玲知道。
她笑着,“放心,你们的愿望会实现的。”
几人听了,瞬间来了兴趣,“嫂子,你要卖出配方?”
“说不定就是这样哟!”
“那真是太好了,以后我们可有口服了。”
白小玲笑着,等到她将以前冷家的铺子都接下来,主要会做粮油生意,当然买酒也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
沈琮青对他们几个说道:“得了,得了,干完了活,今天给你们放半天假,别老和你们嫂子聊天,她现在主要是要休息。”
几个人抓着果子点心对白小玲说道:“嫂子,那我们先走了。”
“好。”
几人都走了以后,沈琮青坐在白小玲的身边,“小玲,吴顺那小子前段日子动了心了,你知道吗?”
“是谁家的姑娘?你是他的大哥,若是他真看上了哪家姑娘,你得给他备了礼,上门替他去求亲。”
“我也想替他求亲来着,不过他自己先了我一步,先向皇上说了。”
“向皇上说了?”
白小玲有些惊讶,这事需要向皇上说?难道是皇家的女子?
一想到皇家的女子,白小玲就想到了赫连钰,瞬间就没了好感。
“是呀!可惜没成功。”
“是谁?”
“就是赫连钰身边的宫女梅香,其实在路上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二人不对劲。”
这次他们的春水村一案,不仅找回了三皇子,而且还破了幽冥组织,是大功一件,虽然沈琮青之前与皇上谈好的条件是给沈逐浪找一个合适的职位,但是皇上这次也赏了白银万两,黄金千两。
沈琮青将这些银子金子,取出大半分给了此行的亲卫,对于其中牺牲的亲卫,更是做好了他们家人的安抚与慰问工作,花费了不少银子。
吴顺是沈琮青的副将,这次他也得以去见皇上,按理来说,吴顺应该会得到赏赐,立了这么大的功,向皇上要一个宫女,皇上是会允许的,可是他失败了,这是什么原因?
几乎瞬间的,她想到了赫连钰的嘴脸。
她想,也许就是赫连钰破坏别人家庭不成功,她不允许她身边的宫女比她幸福呢?
这位赫连钰,身份显赫呀!
白小玲说道:“那吴副将岂不是伤心透了?”
“大男人伤心哪是能写在脸上的,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就算流血,那也不能流泪。”
她很是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丢脸。”
“怕丢脸就不哭么?我觉得哭和笑都是人的情绪的表达,你以后呀!该哭就哭,该笑就笑,我不觉得你丢脸。”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一件事情,她的玉手撑着自己的脑袋,问道:“那你这辈子哭过没有?”
“哭过。”
“那不就对了,所以你以后不必太过压抑自己。”
他一只手抱过她,说道:“在你面前,我是不会压抑自己。但是在外面,我是大将军,若是我都哭了,会降低我军士气。”
“可是忍着不哭,对身体不好。”
“小玲呀!忍着不做,对身体更不好。”
她又一下子红了脸,发现竟然无法用语言反驳他。
“知道了,知道了。”
“那你可要有心里准备,我可忍了好久了。”
白小玲听了这句话,瞬间有一种想死的冲动,那得做什么准备,需要几天下不了床?
刘楚来报,“夫人,沈将军,三皇子来了。”
赫连绝自从春水村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养伤,他也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如今大概是身体好了,来看望白小玲生的孩子。
沈琮青道:“请。”
“是。”
赫连绝一袭白衣而来,从他的脸上来看,他的确是消瘦了不少,而且脸色也不太好,应该是身体刚好没多久。
赫连绝一来,便向沈琮青道谢,“沈将军,恭喜,贺喜,听闻你得了一个小公子。”
沈琮青也站起相迎,“三皇子能来,真是我与小玲之幸。”
“沈将军说的哪里话,若不是沈将军和夫人,恐怕我已汴城了一堆白骨。”
赫连绝的一百亲卫军全部赊了,作为他们的主帅,他哪有不痛心的道理,当初幽冥主上之所以没有给他喂那种药,就是想要他与幽冥合作,他没有答应。
赫连绝说着,他看向了白小玲,白小玲见他在看她,倒是非常不好意思,别的不说,她这二十来天的时间,求着沈琮青给她擦了几次身子,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脏得不能见人。
赫连绝永远记得,当初在春水村的后山,白小玲是如何挺着大肚子救了他一名,如今他们母子平安,他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他从怀里拿出一物,道:“沈夫人,这是我特意命人打造的长命锁,送给小公子。”
白小玲双手接过长命锁,道:“我替白白谢过三皇子。”
“不必言谢。对了,孩子叫什么名字?”
“沈江白。”
“好名字,好名字。”赫连绝说着这些,他目光暗了暗,又说道:“沈将军,沈夫人,其实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件事情。”
沈琮青问道:“何事?”
“为我那三妹。”
白小玲与沈琮青听到“三妹”两个字,皆是眉头一皱,对于赫连钰那个人,他们可都是一辈子都不想碰见了。
赫连绝看见二人的表情,知道他们对赫连钰没有留一个好印象,也难得去管她的事情。但是赫连钰也是昨日才知道,赫连钰自从回宫以后,就不言不语,吃喝都很少,他知道是那件事情对她造成了阴影。
一个女子,而且还是未出嫁的女子,遇上这样的事情,就算她是公主,也不可能再拥有幸福了。
他也知道,赫连钰是喜欢沈琮青的,说不定沈琮青入宫去开导她,她会看开一些。
赫连绝说道:“沈将军,我有一个难言之隐,还请沈将军成全。”
以女人的第六感,白小玲感觉到赫连绝要说什么,她立马说道:“三皇子,你不能这么恩将仇报。”
赫连绝愣了一下,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白小玲将手中的长命锁塞回赫连绝的手里,“三皇子,赫连钰是你的妹妹,所以她就算伤过你,害过你,你都原谅她。但是她赫连钰并不是我的什么人,若是三皇子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夫君参与三公主的事情,我不愿意。”
白小玲想着,他们皇家之人都是这么护短的么?好歹她也救过赫连绝,他身体一好就过来看她,本来让她还是有些感动,但是没想到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单纯地来看她,他还带着赫连钰的事情来。
赫连绝听着白小玲说的话,他目瞪口呆,他是五皇子,从来没有人这么直接地拒绝他,而且还将他的长命锁还给了他,这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沈琮青见此,他说道:“小玲,你这段时间要少见风,进去吧!”
她嘟嘴看着他,“你是不是看上了她公主的身份,想要当驸马?”
“小玲,我哪能这么做?这辈子有你就足够了!”
“那你让我进去做什么?有什么话就当着我的面说,别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
“小玲,或许三皇子想要与我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连你都知道我想的是那样,说明他们都是这么想的,沈琮青,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我绝对饶不了你。”
赫连绝的嘴角抽了抽,他此行,似乎给沈将军和沈夫人之间造成了不小的意见。但是给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若是他今日还将这把长命锁拿回去,可是会被宫里的人笑话。
既然白小玲不要,沈将军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赫连绝将长命锁塞到沈琮青的手里,他快速说道:“沈将军,沈夫人,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刚才的话,当我没有说过。”
赫连绝走了几步,白小玲叫住了他。
“三皇子。”
“嗯。”
“不要再信她。”
“多谢沈夫人提醒。”
他也感觉赫连钰变了,但是那件事情,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若是她恨他,怨他,都是应该的。
白小玲看着赫连绝离开的背影,她拍了拍沈琮青的肩膀,“你夫人厉害吧!三言两语就拯救了你。”
“厉害,厉害。”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担心死了,他以为她刚才真的生气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觉着白小玲这一招很好,如果三皇子真的将那件事情说出来,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绝。
皇宫,公主殿。
今日宫女送进来的饭菜,赫连钰又没有动一口,赫连钰回来将近两个月(还有一月在路上),她变得不爱说话,不爱动,不爱吃饭,整日就木讷得呆愣坐着,太后、皇上以及太子赫连白都很担心,隔三差五就来她的宫中坐坐。
刚开始的时候请太医来瞧过,太医为她把脉以后,只说公主食欲不振是舟车劳顿,心情郁结,但是如此两个月都过去了,她还是这样,看得皇后与赫连白心都焦了。
这一日,赫连白忙完朝中的事情,又来了公主殿,他是个不善言语之人,见赫连钰如此,只有心中焦急,又不太会说话。
赫连白看向梅香,问道:“这几日公主如何?”
“回禀太子殿下,公主每日几乎只吃一顿,每顿只吃半碗饭,连着两三日没有出门,也不说话。”
赫连白眉头皱得很紧,“请太医过来看过了吗?”
“公主不愿意看太医,她说,自己这是心病。”
“心病?什么心病?”
梅香紧泯着嘴唇,她当然知道赫连钰的心病是什么,她是想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让太后、皇上、太子心疼她,然后再说出自己想要和沈将军在一起,以此来要挟他们同意。
可吴顺对她有恩,而且吴顺也应了自己的承诺,从春水村回来以后,谢绝皇上的任何赏赐,他说他只要她一人,但是宫女死活不答应,还说这是从小将自己伺候大的宫女,可以将公主殿里面的任何一位宫女赏给吴顺,但唯独梅香不行。
皇上将公主殿的其它宫女都叫了来,让她们站在一排让吴顺挑选,当时吴顺只说了一句话,“皇上,这是我应允梅香姑娘的事情,若不是梅香,我一个不要。”
她当初听到他说的这句话,感动地眼泪都下来了。
在她眼中,赫连钰自己得不到自己的所爱,所以她也不让她得到,她恨赫连钰。
今日,赫连钰本吩咐了她要对太子说她想嫁给沈琮青的事情,但是她没说。
梅香说道:“太子殿下,奴婢也不知道,不如请太医过来再看一看。”
赫连白一想,也是这么一回事,他吩咐身边的太监去请太医,自己则走进了公主殿。
公主殿内,赫连钰还装出一副苦情的样子,眼中含泪,目光看向远方,而她所看的远方,则是将军府的方向。
赫连白站在她的身侧,他看了一眼一点没动过的饭菜,道:“钰儿,就算没有胃口,你也吃一点吧!”
赫连钰摇了摇头,“不想吃。”
“母妃来看过你了?”
“今早刚来。”
“父皇呢?”
“刚才刚走。”
母妃和父皇看见她如此,定是会好好劝她,他们说话都比他厉害,他们说了都没用,更不要说他。
赫连白坐在赫连钰的身边,“钰儿,你告诉大哥,是不是你这次出去受人欺负了?”
赫连钰将自己的眼泪控制地很好,赫连白的这句话刚说完,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滚出来了。
赫连白见此,就知道是自己猜对了。
“钰儿,你告诉大哥,是谁欺负了,大哥去帮你欺负回来。”
她摇头,就是不说。
她现在当然不能说,等再饿几天,饿出病来,她再将白小玲的名字说出,到时候父皇、母后以及大哥怒火中烧,一定饶不了白小玲,那也不枉自己辛苦一场。
这时,黄太医来了,他对着他们行礼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三公主。”
赫连白道:“快起来,黄太医,你来为公主诊治一下。”
赫连钰愣了一下,她不是让梅香对赫连白说,自己这是相思病,自己四年沈琮青导致的吗?为何治她相思病的不是沈琮青,而是黄太医?
经历了那些,她已经将自己的心看得明白,此时她的心如同石头,对沈琮青爱不起来,但是她还是想成为他的妻子,不为别的,就为白小玲也是他的妻子,并且他们两人真心相爱。破坏他们,报复他们,让他们痛苦,这才是她如今真正想做的事情。
得不到的东西,毁掉也好。
她回宫以后的第一次诊治,她很害怕太医会给她把脉把出她不再是处子,但是事后看太医们的反应,他们似乎把不出来那件事情。
如此,她也不必担心什么。
黄太医已经将药枕放在桌子上,赫连钰将手放在药枕上,黄太医又在赫连钰的手上放了一块白色丝帕,这才两指扣在她手腕的部分。
过了几秒,黄太医的表情变得震惊,随后整个手都抖了起来。
太子见此,以为赫连钰得了什么不治绝症,他的心也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问道:“黄太医,如何了?”
“臣,号错了脉。臣再号一次。”
黄太医再号了一次脉,但是结果依旧如此。他颤抖着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没有做出一个诊断。
赫连钰想,难道是她饿了这么久,真的饿出了大问题?
赫连白问道:“黄太医,如何了?”
“臣......臣......医术不精......还请太子殿下请其他太医为三公主诊治......”
这皇宫之中,如果黄太医都说自己医术不精,那么还有谁敢说自己医术高明?
他说道:“黄太医,但说无妨。”
黄太医将太子拉倒一旁,他小声说道:“太子......太子殿下......三公主这是......喜脉......”
赫连白的脸一黑,他呵斥道:“黄太医,钰儿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你这般说,是要掉脑袋的。”
“臣不敢胡说,但是臣两次号脉,都是这个结果。太子殿下,还是请其它太医来瞧瞧。”
赫连白转头看向赫连钰,他的这个三妹,在外出的几月时间里面,究竟遭受了什么?
赫连钰见赫连白在看她,她擦了擦眼角,哽咽道:“大哥,我这是怎么了?”
“黄太医,你下去,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说起,否则本太子不敢肯定,你的脑袋还能留在你的脖子上。”
“是,微臣告退。”
赫连钰委屈巴巴地看了赫连白一眼,“大哥,我这是怎么了?”
“钰儿,你在外这段时间,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黄太医医术高明,他是不可能号错了脉的,这个他从小捧在手心里冰清玉洁的三妹,被人玷污之后,又不敢说出实情,原本天真浪漫的女孩,如今变得这般郁郁寡欢,他实在是痛心。
“钰儿,无论你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和大哥说,大哥不会责怪你,只会将欺负你的人,一个个绳之以法。”
她一下子扑到赫连白的怀里,“大哥,那你可真要为我做主。”
“你说,孩子的爹是谁?”
赫连钰的身子一颤。
什么?什么孩子的爹?
难道刚才黄太医把出的不是她得了重病,而是她有了身孕?
那一次,竟让她有了身孕?
她的脑子飞快转着,她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虽然她被那啥的事,被赫连绝和白小玲看见了,但是以最近的情况来看,他们二人都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但如果她说孩子是沈琮青的,白小玲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她会将实情讲出。
她刺伤过赫连绝,而那一次是白小玲救了他,她不确定现在的赫连绝是帮着白小玲还是帮她,如果赫连绝选择帮助白小玲,那么父皇母后他们一定会相信白小玲和赫连绝相同的话,而她被几个幽冥的男人欺负的事情,也将弄得人人皆知,她没脸在这个世上活着。
她在赫连白的怀里嚎啕大哭着,“大哥,大哥你救救我。不是我情愿的,是他逼迫的我。”
赫连白咬牙道:“他究竟是谁?”
赫连钰脑海中出现的人不多,但是其中让她影响最深的就是吴顺,因为他前段时间刚向父皇要梅香。
吴顺不过是沈琮青的一个侍卫,这件事情一旦揭露,父皇母后都会盛怒,沈琮青若是为吴顺说清,他的官职兴许不保。
牺牲一个亲卫,大家皆大欢喜,不是很好的事情么?
赫连钰哽咽道:“大哥,他叫吴顺,是沈将军的一名侍卫。”
“沈琮青?”
赫连白眯了眯眼睛,前段时间,他的老师倒是向他提起过这个人,说他在老师的寿宴上桀骜不驯。除此之外,他在外的名声很好,所以对于那件事情,他并没有追究。想不到他竟然纵容他的手下,欺负了他的三妹。
但是其中还有疑点。
赫连白说道:“你是尊贵三公主,吴顺一个小小侍卫,他如何敢欺负你?”
“吴顺与我的贴身宫女梅香早就眉来眼去,一日晚上梅香出去,我在房中睡觉,吴顺偷偷摸摸便来了,我拼命挣扎,他却捂住了我的嘴,强行要我,我反抗不过。不过他要我的时候,喊的是梅香的名字,我想着他大概是将我认作了梅香。事过之后,我不敢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害怕损了皇家的脸面。哥哥,你不要劝我,也不要为我报仇,这件事情是一件丑事,你就让我这样饿死算了,让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赫连白的脸阴沉地可怕,他站了起来,“钰儿,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父皇母后,孩子留不得,明日我便暗中派宫人给你送来堕胎药。不过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我不会放过。”
他说罢,就离开了公主殿。
出门以后,他对他的贴身侍卫道:“去将军府将吴顺给本太子带到东宫。”
“是。”
他转眼,阴鸷的眼神看了一眼梅香,看得梅香浑身一颤。
他道:“将她也带上。” 寡妇门前有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