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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就被把脉,周芍药的小心脏开始打闪闪,尤其还是在被神医把脉的状况下。
“老头,你别吓我,怎么突然就要把脉了呢?”周芍药小心翼翼地问。
余怀渊皱着眉头没理她,把完一只不行,还换了另一只。
终于放开了她的手,就低斥了她一句:“胡闹!”
周芍药一头雾水,“我怎么就胡闹了!”
“张涪生呢?跟你一起回来没?”余怀渊问。
周芍药怔怔地摇头,“没有,他哪里走的开?”
余怀渊瞬间火气更大,“一个个的,都这么胡闹!”
“怎么了?”周芍药苦兮兮地问,“老头你别吓我,我不会得了什么只能跟家属单独说的病吧?”
余怀渊回了她一记白眼,没好气地说:“回来了,这段日子就不要乱跑了。”
“那个……怎么样叫乱跑?我回来帮周先生提完亲,就要回汉昌去呢,在京都待了半年,汉昌的事都积了一堆了。”
余怀渊的暴脾气就爆发了,起身甩着袖子就往外走,一边恨恨说道:“走吧走吧,迟早要把这孩子走没了。”
周芍药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愣在原地好一阵了,才“啊”的一声惊叫,马上就追了上去。
“你说什么?孩子?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接二连三的问号冒出来。
可惜余怀渊那怪老头,从来就只说半句话,周芍药急了个够呛之后,才愣愣明白了他话的意思。
顿时就收回了已经豪迈踢出去的腿,别扭的改成了淑女步。
余怀渊正好瞥见了她的动作,哼哼一声说道:“你说你也是当过娘的人了,自己身子不清楚?就没见过你这么当娘的。”
周芍药语结,她是当了娘不错,但这心里还是个刚脱离青春期的姑娘呀!
不对……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周芍药虽然已经有点明白他的话了,但医生没直说,她就不敢确定。
余怀渊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意思是你又要当娘了,这几个月最要注意,没事被到处瞎跑。”
哗啦啦啦啦!
周芍药的脑子里一顿空响,像烟火炸裂过后的天空,迷迷糊糊的。
“你的意思是……我……怀孕了?”周芍药不太敢相信。
面对这样的周芍药,余怀渊直接暴走了。
周芍药晃了一下,觉得脚有点发软。
这年头怀孕代表什么呀?
代表着女人从此就把棺材板背在背上了,怀孕期间没有专业妇科医生进行产检,没有三维四维观察胎儿的情况,连是顺胎倒胎都不知道。
怀孕期间要注意什么?胎儿会不会过大,有没有脐带绕颈?孕妇会不会糖尿病,会不会高血压?
生孩子的时候要怎么接生,这个时候又没有剖腹产,万一孩子难产生不下来,那岂不是一尸两命?
周芍药越想越害怕,差点一头栽倒。
幸好有被余怀渊使进来的刘旭,才没让她倒下去。
但看到她没有血色的脸,刘旭也不安心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这才一会儿就变这样了呢?”
二愣子立刻想到了余怀渊。
“夫人,是不是余老头说你什么,惹你生气了,你等着,我这就找他给你出气去!”
说着就气昂昂地要去找人,被周芍药揪住了袖子,虚弱地说。
“别别,快扶我过去坐会儿,我心慌,我腿软。”
刘旭见她的脸色似乎比刚才更白了,连忙半扶半抱着又把人拖回院子里,让她在刚刚余怀渊躺过的椅子上躺下来。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我马上让余大夫进来给你看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副将铁定能把我的皮给扒了。”刘旭可怜兮兮地说道。
躺下来,周芍药觉得气顺了许多,但人还麻木着,缓了好一阵,才无神地让刘旭去把余怀渊给请进来。
余怀渊倒进来的快,看她有气无力的样子,瞪眼道:“现在知道好好躺着了,早干什么去了!”
周芍药对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看到刘旭跟在后面,忙将他打发出去了,才撑起上身坐起来。
“老头,我是真的怀孕了,你确定没诊错吧?”
余怀渊立刻老脸一拉,“要不相信我,自己出去找别人诊去。”
“不不不。”周芍药连忙摆手,“我当然相信你,我……就是想再确认一次,你没有诓我哦?”
余怀渊被气得无语,只拿眼睛瞪她,懒得跟她说话。
看这表情,那就是真的了,周芍药叹了口气。
低头想了想,又院门口瞅了一眼,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头,能不能帮我保密,别让他们知道我怀孕的事?”
“干嘛?”余怀渊更不耐烦了,粗声粗气的说,“你现在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张涪生不在也就罢了,就怕是告诉了那二愣子,他也照顾不好你,你倒好,还瞒着,瞒着干什么?”
“我……”周芍药迟疑了一下,缩着脖子看着他,低低说道,“我……这件事太突然了,我还没想好……”
余怀渊不解,“没想好?没想好什么?”
周芍药下意识地摸了摸还平坦坦的小腹,“我……这孩子……”
她只要一想到这时候生孩子的各种苦难,就心里发紧,像被人揪住了心脉,又疼又难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余怀渊认真地看着她,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丝毫表情,自然就将她的纠结看在了眼里。
“你该不会……”余怀渊有点难以置信地问,“不想要这个孩子?”
周芍药猛地抬头望着他,目光闪烁且犹疑,问道:“可以吗?”
余怀渊吸了口气,脸色变得从没有过的难看,咬牙切齿地看了她好一阵,才恨恨说道。
“随便你!”
他虽然这么说了,但周芍药看出了他是忍着多大的怒火。
医生都不喜欢放弃一条生命吧,周芍药想。
可是,谁又能保证,她能平安顺遂的生下这个孩子呢?
“你在想什么?”余怀渊突然问道。
周芍药抬头看他,眼睛里的恐惧一目了然。
“你在害怕?”余怀渊继而嘲讽一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周娘子,居然害怕生孩子?”
“孩子既然选择了你,你有什么权利放弃她的生命!” 将军家的小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