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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芍药边说边观察秀兰。
见她听了自己的话,有了短暂的急色,抬头碰到她含笑的眸子,又赶紧低下了头。
“嫂子快别诓我了,我就是个没见识的村姑,人家能看得上我?”
说话了就是好事啊!
周芍药再接再厉,“你看你说的,你咋就不好了,他不也就一秀才嘛,现在朝廷不要读书人了,他不也就跟寻常人一样,再说了,他还那么老了呢?”
秀兰几乎脱口而出的反驳道:“他哪儿老了!”
周芍药就笑了,笑得那叫一个暧昧,终于彻底的放了心。
“是是是,只要我们秀兰不嫌弃就好!”
秀兰这才反应过来,又羞又臊地喊了一声:“嫂子……”
周芍药轻笑一声,拍拍她的手,“看吧,这是多好的一件事,我觉得这就是老天爷给你们的缘分。他本来就对你有意,现在指不定得多感谢老天爷呢,遇上这么档子事,再也不怕你不愿意嫁过去了。”
秀兰已经又羞又紧张,一面怕周芍药只是诓自己,一面又期待她不是诓自己。
一颗心七上八下乱跳个不行。
周芍药再向她确认:“你给个准信儿吧,这事儿到底是行还是不行?我也好一并去回了他的话。”
“不过你也不要多想。今儿你要是看不上他,改日嫂子一定帮你找一个比他好千倍万倍的人。”
“嫂子……”秀兰低低叫了一声,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要缩回脖子里才好。
周芍药忍不住要逗她,逼着问:“那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点头摇头的,给个准信儿吧!”
含笑等了片刻,就见秀兰终究是羞答答的点了下头。
周芍药这才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得勒!”周芍药拍了拍她的肩说道,“你今儿先休息,我帮你去教训教训那个人。这次也太冒失了,我看他就是等不及了,才故意这么闯进来的。”
“这要是不去说道说道,指不定以后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周芍药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神情来,起身就要走,却被秀兰揪住了袖子。
“怎么了?”周芍药回头看着他。
就见秀兰红着脸,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羞答答的低声说:“嫂子不要为难他,他从来都是知书识礼的人,想必这次就是个误会。”
周芍药明白了,暧昧的笑了笑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只要咱们秀兰不追究,谁还敢说他什么呢?”
这边秀兰安抚好了,周芍药叮嘱春风嫂帮忙看着她,另一边又急匆匆的回去找周进。
周芍药回到大宅的时候才知道,周进也关在房里好一阵了。
“你们怎么能不进去看看他呢?要是它想不开怎么办?”周芍药埋怨张涪生。
张涪生不以为意的说:“多大点事儿,不至于。”
周芍药叹了口气,自己去拍门。
“周先生,我能进来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一连叫了好几声,房间里都没什么动静。
周芍药就急了,又去拍门,“周先生,你把门开开,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在外面急得不行,房间里面也没什么动静,张涪生看不过去了,一脚就踢开了门。
周芍药提着一颗心进门,眼见着周进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估计周进也是真慌了,大概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就连张涪生踢门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让他回过神来。
周芍药端了杯热茶递到他面前,叫他:“嘿,回魂啦!”
又一连叫了几声,周进这才懵懵懂懂的抬起了头。
那一脸的生无可恋,直接将周芍药吓了个够呛。
周芍药哆嗦了一下,试探就说:“周先生,您别也想不开吧,秀兰可还等着你讨个说法呢!”
周进刚回过神来,就听到这么一句,立刻涌出一脸的悲愤,就差当众给自己几巴掌。
但事关一个姑娘家的清白,周进自然觉得不能就这么置身事外,于是视死如归的说。
“夫人,您带我去向秀兰姑娘赔罪,要杀要剐我都认了,我把这条命赔给他。”
周芍药扑哧一声笑了,“周先生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你与其把命赔给她,还不如把你自己赔给她。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们秀兰姑娘找谁说理去呀!”
周进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听了这话,蒙头蒙脑的望着他。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周芍药把茶杯往他手里一塞,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慢慢说道:“秀兰是个好姑娘,模样我们就不说了,人也勤快,里正家的家教也好,你觉得这姑娘怎么样?
周进还懵着,不懂她这话的意思,只能愣愣点头道:“嗯,是个好姑娘。”
周芍药差点骂他榆木脑袋,忍着笑说:“那这么好的姑娘,你还等什么呢?”
周进还是没明白,瞪着一双大眼望着她,那眼里的迷茫之色,看得周芍药想哭。
好嘛,这要是不给他点到点儿上,等他自己想明白,黄花菜都凉了。
周芍药换了个碧瑶坐姿,说道:“周先生啊,周先生,你冲撞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难道就没想过要把人家娶回来吗?”
“你可抓点儿紧吧,秀兰已经16岁了,你再不行动二婶子就要把她嫁给别人了。”
“你能眼睁睁的瞅着这么好的姑娘嫁给别人?”
周进这下总算是明白了,然后就见他唰的一下红了一张老脸。
端着茶杯的手都抖起来,那局促不安的模样,像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看到他这副模样,周芍药就知道自己该功成身退了。
于是拍拍手站起来说:“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就来找我。”
人都走到门口了,又转过头盯着他。
“你可要快点儿想,时间可不等人,我可帮你去打探了,听的秀兰的意思,她对你是有意思的,你这边要是再耽搁,我可就不敢保证秀兰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从你到张家嘴之后,二爷对你挺好的吧,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该怎么着你自己想清楚了。”
一直到回了房,张涪生还有一点不可置信。
“你就这么把周进和秀兰撮合到一块儿了?”
周芍药给了他一记白眼,“怎么了?秀兰那么好的姑娘,配不上周先生吗?”
张涪生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事情太突然了些,要是他们俩有谁不愿意,就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了。”
周芍药自然是知道两情相悦的重要性,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那怎么办?秀兰衣衫不整的被周先生撞到了,结亲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总不能看着秀兰想不开吧。”
张涪生瞪了瞪眼,没说话了。 将军家的小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