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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在寒城，基本属于光杆司令，你要是再不肯把军队借给我，那你那些兵没饭吃没衣穿没饷拿的时候，可不要来找我。”周芍药耸了下肩，双手一摊。
“你说的也有道理。”张涪生皱眉想了想，“可寒城并非没有人，根本用不着军队出马。”
周芍药叹气点头，有点丧气地说：“我当然知道了，可眼下不是百姓还指望不上嘛，他们的心还在西滇，能平平安安不闹事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能听话出劳力去开渠呀！”
“为什么不行？”张涪生神情郑重，“既然西滇割让出寒城，那这里的一切就都属于大越属于你，再说了，你开渠是要解决寒城缺水的根本问题，究根结底是为了寒城好，那些刁民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周芍药托着脸看他，得承认，严肃起来的张涪生很有威震四方的气势，也许在这种时候，他才会在她面前显露出来。
“你说的我都懂，可想和做是两回事。”周芍药摇着手指，“要是能让全民行动起来当然好，可如果我们硬逼着上场，可能会适得其反哦！”
张涪生自信一笑，摸摸她的头，说道：“你只管告诉我需要多少人，人到了之后要怎么做，至于其他的，都交给我来办。”
“哇，有老公真好！”周芍药狗腿的超他笑，双眼冒着小星星。
张涪生抱住她，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包你满意好不好？”
“嗯嗯嗯！”周芍药用力点头，又捧着他的脸，躲避着他的亲吻，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什么？”张涪生一边问，但脑袋却已经拱进了她领子里。
周芍药一边咯咯的笑，一边说：“我想办学，让周先生执教。”
“嗯。”
“我就知道老公最好了！”周芍药一声欢呼，抱住了他的脖子。
“嗯？”
但后面才反应过来的张涪生，很快就抬起头来，皱眉看着她。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周芍药重重点着头。
张涪生困惑地看着她，“你怎么想的呢？”
周芍药眨着大眼说道：“还记不记得你以前做伤兵村的时候，我就说过，要从根底里去改变他们。”
“怎么说？”张涪生放开她，很郑重地等着她的解释。
周芍药盘腿坐在床上，很认真地对他说道：“大越人跟西滇人明明就生长在同一片蓝天下，可为什么我们还会分成两国，有不同的文化，说不同的语言，写不同的文字？”
“那是因为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同！”
张涪生不甚理解地眯了眯眼，疑惑地重复：“教育？”
“呃……”周芍药转着眼珠子想了想，“我们跟着老师学习四书五经诸子百家，老师不仅只教我们识字还会教我们做人的道理，这就叫教育！”
张涪生似懂非懂地点头，“你的意思是，我们学的圣人之道，西滇人是不学的。你所说的要从根底里改变，就是想让他们学习我们的东西。”
“对了！”周芍药兴奋地一打响指，毫不吝啬地夸奖他，“我老公就是聪明！”
“少拍马屁，把话说完了。”张涪生揭穿。
周芍药嘟了嘟嘴，接着说：“我们不是都嫌西滇人野蛮嘛，那我们就让他们学学我们大越的礼仪。已经根深蒂固的大人不好改变，那我们就从娃娃抓起，办个学堂，让我们的先生去教他们学习我们的文化汉字。无论哪个种族，孩子都会是一张白纸，大人在上面涂画什么，他们就会变成什么。”
“你往后想想，自小学着大越文化长大的孩子，是不是就会跟我们大越人一样了。”
周芍药还在传输教育理念，但张涪生却已经想到了另一层。
猛地抱住她的脑袋，对着她的脑门响亮地亲了一口，哈哈一笑。
“要不说还是我老婆想的周到，事情就这么办，你马上就把学堂办起来，等这边弄好了，我保证让那些西滇人心甘情愿地去给你开渠！”
“啊？”
周芍药是想不出这两件事之间还能有什么关联，不过既然他都同意了，那办学这件事就能提上日程。
“那行吧！明天我就去跟周先生说这件事，还得去跟我们的县令大人说一声。”
“跟他说什么？”一说起肖岭，张涪生就拉了脸。
他可没忘记，那厮觊觎过他媳妇儿，没找他算账还是看在他们以往同袍的情分上，现在同袍之情已经彻底花光了，肖岭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张涪生觉得自己恐怕杀了他的心都有。
周芍药如何不知道他在吃醋，于是捏了捏他的脸说道：“他是县令啊，对外贴个告示，肯定得他来做吧！况且，办学总得有个地方吧，这种事不让他这个县令来做，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县主亲自出马？”
看着张涪生还是一脸不忿，周芍药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嘻嘻笑着：“你陪我一起去！”
两人都是行动派，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周芍药就把办学的事情跟周进说了。
周进本来就是个秀才，对于教书什么的，都是手到擒来的事，只是对象变成异族孩子，难免有顾虑。
“你不用担心。”周芍药安抚他，“我们的目标是让他们有改变，能懂礼就行，也不指望他们个个都能成才考个状元回来，你就放心大胆的，跟教牛牛一样。”
周进笑：“要都像峻山那样聪明好学的孩子，我倒是省心了。“只是，我听不懂西滇话，就怕……”
“这确实是个问题。”周芍药摸摸鼻子，最基本的沟通问题确实需要解决。
她还琢磨着，刘旭就在旁边说道：“这事好办呀，以前听了夫人的话，我们好些人都学了西滇话，虽然认字不行，但简单的对话是行的，荀谷不就会说西滇话嘛！找个精通一点的来帮周先生就行了。”
“就这么办！”张涪生拍板讲定。
吃完早饭，周芍药和张涪生，带着刘旭和周进就走进了寒城县衙。 将军家的小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