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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忏悔

萨满的低语 凌澈 4334 2021-04-05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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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女人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一个秘密。

  “其实……我不是人。”

  这句话很奇怪,只不过从一个疯子嘴里说出反而不奇怪了。

  “你不是人,那你是什么?”我也压低了声音,询问着她的“秘密”。

  “我是一个死人,而且,我能看见死人,这里有好多死人,他们都是被害死的。”她接下来说的话都是闽南语,我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嘘,不要告诉别人,这是秘密。”她又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表示同意帮她保守所谓的秘密,她点了点头,满意地离开了。

  “唉~”

  我叹了一口气,只不过这个叹气的声音不是我发出的。

  “多好个孩子啊,说疯就疯了。”我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认识她?”

  “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男人是疯女人的老师,在村子里的小学教书。老师都很健谈,我递给他一支烟,问着这个疯女人的故事,他吐了一个烟圈,缓缓讲起了故事:

  那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她叫梁曼,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孩子,相比班上其他的孩子,她好学,上进。那时候我刚刚调到这个村小学,我就感觉她不一样,那时候村子的教育理念并不普及,很多孩子上学也就是为了认几个字,而她对自己的人生很有规划。

  在别的孩子满村奔跑玩耍的时候,她在读书,读很多不属于她那个年纪的书。一些中外名著,她都读过,我也经常和她交流读书感想。她有着超越同龄人的理解,对于一些事情有着成年人的观点,以后一定有出息。

  后来的事情我也是听说,有一次假期她帮家里人做饭,抱柴火的时候突然发疯,倒在院子里打滚痛哭,然后嘴里说着纯正的闽南语。

  我之前家访的时候对她的家庭情况也有了解,她家里祖上都是本地人,她更是土生土长,怎么可能突然会说闽南语?要知道闽南语可是非常难的,和普通话出入很大,平时也就从歌曲中简单听过几句。

  “从那以后她就疯了?”我问着。

  没有,那时候还不算疯,只是嚷着这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南方的一个城市。有时候正常,有时候犯病,就像双重人格一样。去医院也查不出病因,后来请了一个跳大神的给她瞧病,跳大神的告诉她家里人,她再说疯话就用针扎她的人中。

  唉~多好个孩子啊,都是跳大神给害的,用针给她扎疯了。

  一支烟抽完,故事也讲完了,他把烟蒂扔在地上,忽然问我:“你是这村里的人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听他话里话外都在对萨满跳大神充满着偏见,我也不好说明我萨满的身份,只说自己是来协助办案的。

  他突然话锋一转:“这些事我都是听说,可不算供词啊,早知道你是来办案的,我就不跟你说这么多了。”

  ……

  虽然故事的他听说的,不过真实性也应该是极高的。我梳理着故事,得出几个结论:

  第一:女人是在抱柴火时突然发疯,说闽南语,叫嚷着自己不是这里的人。

  第二:医院没有查出病因,请了一个萨满治病,萨满让家人在她发疯的时候用针扎她。

  第三:她说自己能看见死人,死人都是被害死的,而且她会画镇灵符。

  第四:她十分害怕失踪老人周寄翠的儿子赵海云,

  而周寄翠之前就是一个萨满……那么周寄翠失踪的事情……

  “石大良!”

  王警官远远招呼着我,示意我上车。

  警车飞速驶离村子。

  “我们现在要去哪?”我问着。

  “这个案子和宗教纠纷有关。”

  从他的表情上不难看出,这个人口失踪案并不简单,一个老人已经失踪数天,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人世。

  宗教是一种文化,是建立在爱国的基础上信仰,虽然宗教种类比较多,但都是劝人向善的。宗教纠纷,无非是一些盲目的教徒在弘扬自己教派文化时发生的冲突。

  “什么宗教?”

  “东正教。”

  我们来到了隔壁村子的一个教堂,这里依然是地图上标识的地方。

  教堂规模不大,是典型的拜占庭式教堂建筑,始建于民国初年。

  很多人会把天主教、东正教和基督教混为一谈,其实他们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在圣经、神学、教制、礼仪和节期方面都有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在教堂建筑上。眼前的教堂屋顶采用“圆穹顶”,其造型构成整座建筑的中心,圆顶形的结构及其内部金碧辉煌的装饰反映政教合一的精神象征。

  虽然有区别,但对于一些教徒来说,都是基督教,没什么区别。今天是礼拜天,正是教徒们做礼拜的日子。我们到的时候,男祭司正在带着领信徒做礼拜,讲授教义。

  我和王警官不太懂东正教礼拜有没有禁忌,也不敢进去打扰他们做礼拜,站在门口一直等候。片刻,大批的信徒离开,想必是礼拜结束了。

  我们走进,见到了祭司。

  他满面笑容,右手伸出三根手指,从右向左,从上至下在胸口画着十字。“哦!主的孩子们,礼拜刚刚结束,你们错过了时间,不过没关系,有事情我仍然可以帮助你们。”

  王警官出示证件,又递上一张照片:“你见过这个人吗?”

  祭司接过照片仔细看着:“哦!我见过她,经常来做礼拜,入教已经一年多了,她怎么了?”

  “她失踪了。”

  “阿门,有什么我能帮助的吗?”

  周寄翠之前是个萨满,今年刚刚隐退不再做一个萨满,怎么可能加入东正教一年多了呢?

  “她和其他来做礼拜的兄弟姊妹关系怎么样?”王警官继续问着。

  “关系都比较融洽,只不过她经常说出一些违背教义的话,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只不过都是主的孩子,慢慢引导她吧。”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礼拜她还来过。”

  今天是周寄翠失踪的第六天,说明她在失踪前还来这里做过一次礼拜。

  “那天她有什么反常吗?”王警官继续问着。

  “她那天心事重重。”

  “然后呢?”

  “她要忏悔。” 萨满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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