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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寂静,柔滑的帘子轻轻的摇晃着,不发一丝声响。
地上很冷硬,适合站着走着,并不适合坐着跪着,十分的隔人,只是跪一会,便叫人受不了。
傲风宗主看着卷轴,一看就看很长的时间,房间里只有他翻开合上卷轴,所发出的轻微声音,这声音扣人心弦,又让人觉得漫长。
时间的流速,一点一滴的过去了,门户紧闭的门外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人,都不敢发出声响打扰这件房子。
真的不知过了多久,傲风宗主似乎看的有些渴了,看都没有看,随手就端起朴瑾风给他送来的茶,呡在口中。
朴瑾风不由抬起头来,毕竟那是他主动泡的茶,一遍两遍他尝的可以,才重新泡了一壶倒了一杯出来,茶应该凉了,影响口感。
没有看见他的嗓子动,不知是不是咽下去了,只见他依旧冷着脸,抿着嘴唇,面无表情,好像他的茶不尽人意,他将茶杯带水猛地砸在桌子上,“当”的一声,茶水朝着杯口跳了一下。
朴瑾风心中料想不到,被惊的咯噔一下,身躯抖了一下。
傲风宗主轻轻皱着眉头,口中毫不留情说:“难喝。”说完,不理那一杯茶,继续看着卷轴。
朴瑾风跪在地上,膝盖酸痛传透他全身,听到傲风宗主的评价,心顿时朝下压了压,他的手不由紧紧的握在一起,心脏起伏着,忍着想要一走了之的冲动。
“以后别对我做这些没用的事情,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傲风宗主一边看着卷轴一边讲道。
朴瑾风跪着,低垂着睫毛沉默不语,心中受到了一丝的打击,傲风宗主的话,明显说他自作多情自作主张。
“再有下次严惩不贷”傲风宗主冷冷缓缓的说了一句,随即历声的说了一个“滚”字。
朴瑾风的心如同被他狠打了一下,若他是这样的父亲,他还要留下吗,若他是这样的父亲,有他的地方还能算是家吗,那自己留在这里又有多大的意义,别人也只不过是看在他的份上,才恭敬的称呼接近。
既然对他说出这个字,那他就让他如愿以偿,以后再也不来见他了,他朴瑾风也不是一个会讨好别人,用热脸贴着冷屁股的角色,更是不允许别人对自己一而再的得寸进尺,他心中愤愤的想着,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化作低声“呵。”了一下,他想要站起来,膝盖上一阵的麻疼,让他难以轻松站起,刚站起一点,双腿软疼不支,一下子又跪了下去,傲风宗主熟视无睹,嘴中冷嘲了一声“废物。”
“我不是。”朴瑾风抓着地面,握紧自己的拳头,咬牙反驳,他的手撑着地面,终是站了起来,缓和一下,稳住了身形,朝着他的桌案前走去,伸手将傲风宗主扔在桌子上还剩多半茶水的杯茶拿走了。
傲风宗主放下手中的卷轴,正眼看着他,朴瑾风端着茶,转过身去,腿微微的抖了一下,随即绷直,不急不快不回头,空着的一只手拉开门,踏过门槛就顺手带上门离开了。
傲风宗主看着关上的门,不知为何,口中发出“哈”的一笑,转而既逝,然后恢复原状,继续神色严肃认真的观看卷轴。
朴瑾风缓缓的走着,离开傲风宗主房间的区域,靠着墙吹着淡淡的风,手中端着已经凉掉的茶,冷静着沉默着。
“情绪真是难以控制,我都快忘记他的状态了,他现在是不正常的,我干嘛要生他的气呢。”朴瑾风暗自想着。
“我不是受虐狂,还是从其他方面入手吧!”朴瑾风感受着自己膝盖上还未消散的疼感,心中下了决定。
他看了看自己被糟蹋的心意,好说是自己一壶一壶实验来的,他竟然说难喝,一定是心软口硬看他不爽,自己的劳动成果怎么可以轻易倒掉,他决定自己喝。
举起茶杯,脸上对此茶带着一丝的优越感,张开嘴,就想要一股做气,茶到嘴中,他一下子就吐了出来,脸色十分的难看痛苦,身体僵硬左看又看,口中“呸,难喝。”
朴瑾风表情有些狰狞,脸色铁青,紧紧的握着空茶杯,眼中隐隐有光,这茶难喝到想哭,欲哭无泪,一阵阵反胃,朴瑾风眼观四方,找了一个栽花的小区域,捂着自己的胸口呕吐着。
翡翠园中,风景宜人,空气清冷舒畅,瓜果蔬菜长的健康成熟,颜色鲜明分明。
一个穿着朴素的少年,正蹲在地上,用手去摸着菜地。
朴瑾风想来找周疏隐给他煮了糖雪梨汤喝,他的舌头到现在还是有点又苦又怪的,顺便来看看他,跟他相处比傲风宗主舒服多了。
他左看右看,都没有看见周疏隐的身影,只看见那个穿着简朴的少年,蹲在地上,认真的摆弄的土壤,看着菜身。
他走到少年的身后,向他打听着周疏隐的下落。
那少年先是转过头看他是谁,认出来之后,便站了起来,告诉朴瑾风,天疏首席周疏隐,已经有三四年多没有回来了,据听说,是去执行秘密任务去了,也有的说,去研药去了。
前段时间的天疏领事是欧阳玉树,后来,欧阳玉树离开了,就换成了天疏副席程杞,而他自己是翡翠园的负责人,名字叫作纪得归,上一次朴瑾风走的时候,所见到的人就是他。
“少宗主你找首席什么事,也许我也可以帮你。”那个少年两只手放在自己的一侧,轻轻的搓着拍着,抬着自己的头,眼睛看着朴瑾风。
“我就是来看看他,并无大事。”朴瑾风朝着地上看了看说道,心中暗想周疏隐会去那里,傲风宗主指派了什么任务给他,导致他这么多年,都回不来。
心中隐隐不安,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傲风宗主不会把周疏隐暗中杀了吧,朴瑾风摇了一下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既然他不在,我便先告辞了。”朴瑾风道。
“少宗主慢走。”少年微微颔首,很温和礼貌,朴瑾风转身缓步离去,少年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又蹲了下来,进行着刚才的事情。
朴瑾风独自出宗下山了,打算去安魁常生府中走一趟,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与帮助。
天色淡蓝,太阳悬空,道路上都是碎石子,短时间的走来上面,可以达到脚底按摩的效应,朴瑾风打算走一段路,再飞一段路。
前面不远处的地上,发着璀璨的光芒,似乎很多的水晶小珠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光,可是阳光并不是很大,但是地上的珠串光芒耀目。
他加快了脚步,走到发出闪过的地方,停了下来,低头去看,那是一串像是和尚手中的念珠,只是材质是透明琉璃,通透剔亮,很是好看,不知是哪一位有雅致的和尚遗落的,不如将他挂在树梢上,放在粗糙脏兮的地上实在暴殄美物。
朴瑾风捡起了珠串,拿在手中,打算抬头寻找适合挂手中之物的地方,一抬头,就发现自己的身前多了一个人,他的瞳孔不由放大,太像了,是在是太像了。
眼前的人,脚上穿着用灰步做成的鞋子,穿着一身偏僧白衣,背带披风,披头散发,头戴连着披风的帽子,像是风尘仆仆一路苦行没有归宿,他的样貌太像楚泽南了,但是跟他还是有一点出入,眼前的人比楚泽南更加偏向女性化,再细看,还能看出灵仙的一点影子。
“你……是……谁?”朴瑾风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道。
“怀情。”那长发比丘看了他一会,声音温缓。
“大师法号真是特殊。”朴瑾风沉默了一下说道。
“你手中所拿,是我的念珠。”无性怀情道。
“还你。”朴瑾风看了一下手中的念珠,递给了他,那长发比丘伸出手,握住念珠的另外一边,两人的手皆放在念珠之上,风起珠动,闪着银透的光,念珠本身自带着一股圣洁的佛力,散在四周。
朴瑾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不由松开了手,让对方拿回自己的东西。
“此物乃高僧所赠,内中充满佛力,你将他捡起,那佛力便是缘你。”他道。
“大师何出此言?”朴瑾风问道。
“尚若此珠是邪念,那么你捡起他的时候,就会被邪念侵蚀,幸运的是,此珠是善珠,充满佛力,因此对你有益而无害。”
“这个道理告诉我们,不能轻易的捡别人的东西?”朴瑾风一听,淡笑道。
“寄放在别人身上的东西要记得拿回来,因为谁也不能确定他能保管好,也许寄放者并不在意,但是保管者会因此提心吊胆心情低落。”
“嗯?”朴瑾风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的疑惑。
“这串念珠就是这样遗落的,怀情在此多谢。”他微微点头,将念珠收在胸前,缓缓转过身去。
“大师,我们是不是认识?”朴瑾风向前走了几步,追问道。
“所谓认识,百种千种,你我不过是有缘的过客。”
“你的相貌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我诚心皈依我佛,佛说众生像,我的皮囊只是与你所认识的人相像,也是你眼中影射出来的样貌,一切皆是虚幻。”
朴瑾风叹了一口气,黯然道:“可能吧。”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再去找寻怀情,已经不见了踪影,朴瑾风在空旷的道路上看了几眼,路空空荡荡,微风带着两旁的小树微晃着。
他顺其自然,也不强求,继续走路了。 疯神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