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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沉沉的,依附着灰褐的山傍着清凉的水,荒野蔓草中有茅屋四五间,元之首与力之首消失了很久,朴瑾风最终也是找到了他们的所在。
对于朴瑾风的到来,人之首与元之首惊讶,又觉在情理之中,他们的比往日憔悴苍老了许多,这倒是让朴瑾风颇为意外。
二人请朴瑾风进了房间里,房间干净整洁,一丝不苟,不如平常人家有烟火的气息,朴瑾风入座,问道:“两位前辈的伤势怎么样了。”
“我们离死期不远了。”人之首沉默了良久,脸上有些愁眉苦展,眼中又带着一分的释然,语气淡淡道,手拿起水壶,顺势就往杯子里倒茶,递给了朴瑾风。
朴瑾风接茶杯的手不由一怔,就这样让长辈举着茶杯,实在无礼,便接下了,此时的他并无心情喝茶,只想着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人之首面容祥和缓缓的坐下,元之首脸色微冷的坐下他的身旁。
“这几年来,我们的力量在一天一天的消失,每一个夜晚都在做着同一个梦,梦见我们被天雷劈中,尸骨无存,我们有所预感这就是我们的结局,我们违背组训报应。”人之力道。
“怎么会这样?一定有挽救的方法。”朴瑾风道。
“就这样吧。”人之力眼中无神道。
“前辈,还未走到尽头,怎么能轻言放弃。”
“朴瑾风,请接收我们二人的道歉。”人之首缓缓的站了起来,对着朴瑾风单膝跪地,沉默寡言的元之首,又单膝跪了下来,微微颔首,一前一后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朴瑾风一下子站了起来,伸出自己的手扶他们起来。
“二位前辈,严重了。”
他们站了起来,面对着朴瑾风,他们无话可说,无话交代,这么多年来,他们真正放心的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朴瑾风了,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三人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寂静的尴尬。
“二位前辈可以为我推荐适合当盟主的人选吗?”朴瑾风道。
二人又是一阵的安静,人之首道:“我们已经脱离元力盟多年,人员还是你自己选择,才合适。”
朴瑾风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会找办法医治你们身上的症状。”
“多谢你的好意,我想不用了,就让剩余的时间里,我们父子一起安静的度过吧。”人之首推辞着,已经知道这是无法挽回的局面了,他转过头看向元之首,元之首朝着他点了一下头,他才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朴瑾风。
朴瑾风闭目养神了一下,再睁开自己的眼睛,说好吧,随即站了起来,向他们告辞离开,二人出来相送一段路,进行第二次的告别,便各走各的路背道而驰了。
冷风送着云前进,遮挡着还在散发着光芒的太阳,元力盟的一处隐蔽的角落,树影淡淡,婆娑而动,一人扶着石壁观看着前面不远处。
白无尘之妻纤云在白虎山多日不得白无尘与朴瑾风的消息,不由独自下山来,关于白无尘的事情铺天盖地的席卷在她的耳朵里,白无尘死了,这句话她最承受不住了,急急奔走,不眠不休,找到元力盟,找到朴瑾风的所在。
她眼神悲中带怒,一眨不眨的盯着朴瑾风,含着泪水,声音打颤的问道:“为什么你要杀你的师尊。”
“我别无选择,我不杀他,别人就会杀他。”
“别人可以杀他,你怎么能杀他,他是你的师尊呀,养育了数年的师尊呀!”纤云带着哭腔道。
“对不住。”朴瑾风沉默着,微微颔首。
“朴瑾风。”纤云不由尖利的喊了一声。
“师娘,要杀要打你来吧,我受着。”朴瑾风颔首道。
“朴瑾风,我不杀你,也不打你,更不骂你,因为那是白无尘的选择,他既然选择被你杀死,那么身为妻子我尊重他的选择,但是我原谅不了你。”纤云指着朴瑾风,一边流泪,一边愤慨的吼着。
朴瑾风不由“啊”了一声,微微一怔,紧紧的攥着拳头,发不出声音。
“你把他安葬在那里了?”她疾声厉色问道。
“他就在……”朴瑾风的声音还在打颤,似在压抑着自己悲痛的情绪,话还没有讲完,在暗处观察的人走了出来,道:“我带你去看白无尘的坟,盟主,正心台现在需要你去主导。”
“是你。”纤云看着来人,眼中怒火烧的更加旺盛了,紧紧的攥着拳头,手中愤然发出一掌,打在了暮孤奴的身上,暮孤奴受到冲击,不由后退两步,口中吐了一点么的红。
“师娘冷静。”朴瑾风见状,立即出手去阻止,纤云更加的怒了,一掌拍在朴瑾风的心口让他走开,自己则脚上行着快步,急急奔走,怒睁着一张杏眼,手中 功法来势汹汹,暮孤奴不及躲闪,再中一掌,呕了一地的红。
“你怎么不讲道理,明明是白无尘的过错,我只不过是报仇。”暮孤奴面对着强悍野蛮的掌法,不由左右躲闪,口中为自己不平。
“报仇,那白无尘的仇怎么样报。”纤云冷哼了一声,眼中射出寒光,纤云剑出鞘,刺向暮孤奴。
朴瑾风见状,不由飞身疾步,挡在暮孤奴的身前,纤云剑距离朴瑾风只有三尺的距离,纤云不由立即停手,剑挥一边,树木被剑气劈成两半,轰然倒在地上。
“柳家庄,光明良善不到哪里去,小子能看见多少真相,白无尘白救了你的性命。”纤云冷声道。
“你在说什么,白无尘什么时候救过我了?”暮孤奴疾声怒道。
“哈,不管不是真的失忆,还是假的,都没有关系了。”
“你倒是说清楚,柳家庄怎么样了?”暮孤奴追问道。
“真相重要吗?让你明白自己的仇恨多么的可笑吗?哈哈,我不爽,我就是不说,你还有胆子带我去白无尘墓前吗?”
“白无尘已经死了,我害怕你杀我不成。”暮孤奴道。
“有胆量,你就走吧!”纤云冷声道,身上的怒气依旧没有消散。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朴瑾风道:“我想要了解那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想让天下人知道我师尊清白。”
“天下人从来不在乎是非曲直,天下人也不在乎你师尊的清白,只有你在乎天下人的看法,你让你的师尊失望了。”纤云声音凛然,背影飒飒,往日的温良活泼一丝不存。
“我不在乎,因为我相信师尊。”朴瑾风喃喃自语,纤云与暮孤奴早已经没了踪影。
正心台。
台上跪着一人,一身朴素布衣,上面还有着补丁,披头散发,看不清五官的具体模样,透过一撮一撮的杂乱的头发,隐隐可见此人面容坦然自若,没有一丝一毫害怕。
台下已经站了很多的人,为首的是两三个身穿华衣,身体丰满多肉的男人,身上镶金带银,怕是人家看不到他们家的富有。
台上的人是一名小偷,应该说他是一名大盗,更应该说他是一名侠盗,劫富济贫,在一方百姓中也有一丝的威望,那些被他偷盗的富贵人家,对他恨得牙痒痒。
最近他偷了一个富豪的家中,富豪家的管家的儿子正好是元力盟的头目,设下重重的机关将他抓住了,几个富贵人家不由联名提供证词,要求在正心台杀了他。
证据确凿,元力盟的人便判了死刑。
朴瑾风看了关于他的信息,神情一暗,觉得此人虽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
“哈哈,你看你偷钱给别人,你死到临头了,怎么没有人来看你呀!”一穿着金光闪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摸着自己的小胡须,咧着小嘴笑道。
“老子乐意,要你管。”台上跪着的人,哼了一声,嘲道。
“你这小偷,怎么还如此得意。”另外一个痩长的中年人,皱着眉头道。
“哼,我是小偷,但是你们的钱来路也不正,彼此彼此,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死,你们还要活着搜刮民脂民膏。”台上跪着的人,虽是被迫颔首,但语气不卑不吭。
“你别乱讲话,我们都是正经人,钱也干净。”他们脸色不善的辩解着。
朴瑾风手中拿着台上处刑之人的资料,看着台上的人,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盟主,时辰快要到了,你靠边站一点。”一个元力盟的人,温声和气的让他离台远一点,朴瑾风不由向后退了退,台上的人抬起了头,朝着朴瑾风看去,口中喃喃道:“元力盟不是除魔的吗,元力盟好大的权威,多久就能推翻皇室申门?”
朴瑾风不由一怔,心收缩了,握紧手中的资料离开了,别人问他去那里,他道身体不适,众人想一定是和白无尘激战留下的,便很关心体恤的让他好好休息,他们能够应付眼前的情况。
时辰将近,元力盟众人高声喊着,刀手就位,台上的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突然一股薄弱的力量席卷整个正心台,众人不由谨慎严阵以待,眼神飘忽的看向四周,忽然这股力量变的强大,地上飞沙走石,散起迷雾。
一股掌力横冲直撞的将手中握着刀的行刑手打退了数步,一道白衣蒙面身影,将台上的人带走了,当一切恢复正常,烟消云散之际,台上的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疯神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