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拜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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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厉星辰看着头顶上的天窗,耳朵可以模模糊糊听见苏笙的呼吸声。他侧过身去看着地铺上睡得正香的姑娘,她的眉眼之间,每一处都让他觉得岁月静好。
就像穿越了沙漠,又翻过雪岭,终于来到了宇宙星海边缘,伸手就可以触及亿万星辰。
他情不自禁伸出了手,努力往前伸,渴望触及到星海的边阔。
苏笙突然咳嗽了一声,拉了拉被子,缩成一小团。
厉星辰把手缩回来,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有点疑惑和可笑,他起床把自己的被子卷起来。抱过去给苏笙盖好,低头听见她口中呢喃着什么,附身仔细听:
“院长爸爸…我想你…”
“苏笙,晚安。”
他摸摸她的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吻完之后,他自己也蒙了,跪在地铺旁边,保持这个动作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窗外一声雷响把他惊过来,心里突然有点做贼心虚的感jio。迅速爬回自己的床铺,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道德经》和《圣经》,才安心的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雨滴从树叶上滑下来,坠入小水坑的怀抱,泛起一圈圈涟漪。清亮的水面,映出苏笙的脸。
她带着茅草编织的斗笠,身上披着一层塑料薄膜,卷着裤腿现在菜园子里摘菜。白色的小狗跟在她后面,机灵地摇着尾巴,脖子上的铃铛“叮铃叮铃”地响。
她把手里的菜递给站在院子里的远山,踩着泥泞的脚跑到院子里,在深一点的水坑里洗了洗脚。厉星辰从窗户里看着她,在水坑里蹦蹦跳跳,嘴角忍不住上扬。拿了干净的拖鞋,出去递给他。
三个人吃了一顿真正的田园早餐,苏笙抢着去洗碗,其实就是想讨好远山。他好像也没有要赶他们走的意思,完全就当做他们不存在,该听广播听广播,该喝茶喝茶,也没有要传授技艺的动机。
苏笙趁机仔细地观察着小院子里每一个栽培花草瓜果的盆,想从里面参透点儿远山的秘诀。大师果然都是神秘莫测的,她果然什么都没看出来。
苏笙扒着老藤椅的扶手,蹲在远山旁边小声问:“大师!您就真的不打算传授点什么嘛!一丢丢也好呀!”
远山把身体转动过去背对着她,喝了一口茶,把棋子移动了位置,示意对面的厉星辰:“不打算,到你了。”
她不依不饶,换了一边接着软磨硬泡:“那你收徒吗,我洗衣做饭带孩子,端茶倒水陪下棋,啥我都会!”
远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发现茶杯已经空了,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苏笙颇有眼力见地把茶杯接过去,进屋给他倒茶。不出半分钟,她双手端着茶,激动地跑过来:”那个茶壶的把手是翡翠花丝点翠的!”
远山见怪不怪,那是她昨天“孝敬”给远山的那块翡翠,没想到一夜之间,冰凉的石头就成了这样精美的艺术品。
“大师!拿人的手短,你都接受我送你的翡翠了,总得教我点什么吧!”
“哼,你一个珠宝商,懂什么。”
珠宝商三个字真的伤到了苏笙,初次踏入这个领域的时候,她就没想过要让艺术和利益挂钩。
“我不是珠宝商,我是设计师!而且,我可是主要钻研中国传统的金银珠宝首饰技艺。”
虽然她说的头头是道,壮志凌云,远山依然不为所动。她这样浮在表言语面,觉得自己高尚的不得了的所谓设计师,他见得多了。
“中国传统?你知道点翠工艺一共要经过多少道工序吗?你知道什么样的珠宝才能配得上点翠吗?你知道怎么才能传承吗?”
“点翠有堆、垒、编、织、掐、填、攒、焊八大工艺…”这些课本上可以背下来的知识,她都可以对答如流,只是后面的问题,她却语塞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知道。听到这样一项精美绝伦的传统艺术即将流失的时候,我真的很心痛。我想我就可以成为传承链条中的一部分,大师,您清高看不上我们这些浅薄的后辈,但是流失的艺术,你难道想让这个艺术在你手里断开吗?”
他想吗?他当然不想。
他的夫人秋水,把一生都献给了花丝镶嵌点翠艺术,长期的劳累工作,导致她丧失了生育能力,到死还遗憾没能留下一儿半女,还在念叨怎么把这门手艺传下去。
他眼光高,更不允许当代利益至上的那些珠宝商把这项艺术当做赚钱的工具。
“我想…复原一套完整的凤冠,我想这样美丽的东西,是值得我们当代人再次一睹它的风采的。”
“凤冠?你想做凤冠?”
“是啊,凤冠。院长爸爸说,穿戴凤冠霞帔出嫁的姑娘,一定会幸福美满一辈子!”
苏笙坚定点点头,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做一套完完全全传统的凤冠有多么的难。远山心头一颤,放下手里的棋子,缓缓地站起身,进了屋里。
苏笙和厉星辰疑惑地跟了进去,两人第一次看到远山的房间,完全不是想象中到处都摆放着珍贵精美的珠宝首饰。实际上,空荡荡的除了出了床和桌子衣柜,什么都没有。
远山把枕头上的枕巾掀开,拿掉上面铺着的的棉巾,下面的漆木盒子露出了真面目。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
“凤冠!”
里面居然是一顶改良后的凤冠,苏笙睁大了眼睛,不敢神手去碰,这样美丽的东西,碰一下肯定散架吧。
“这是…老夫人的?”
“不是,是她给女儿做的,等到女儿出嫁,就可以用上。可是啊,我们除了一条小狗,什么也没有。”
最怕睹物思人,眼皮打皱的眼睛,因为年龄的增长而变得浑浊的眼睛,看到凤冠的那一刻,像是见到了光。他把凤冠端起来,认真的戴在苏笙的头上。
纯金的凤冠,绿色和红色的镶嵌宝石,凤凰嘴里叼着的吊坠落在她的眉心处。他若有幸得一女,定赠她十里红妆,定要那男儿八台红轿来娶她。
“大师…你…”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远山唯一的徒儿。我可以教你所有的点翠技艺,但是如果你利益熏心,坏了我的技艺,你就要撞死在我老婆子的坟墓上!”
他眼里的苏笙,像极了一个女儿的模样。花丝镶嵌点翠艺术有传人课,凤冠有人戴了,秋水这下可以在黄泉之下安心了吧。
易景行加了整整一夜的班,中途给柳姨打了一次电话,得知苏笙出去求学,也就没有再打电话去打扰她,他不会阻止她追求自己热爱的事情。
趁着早上回家的时间,他顺路去了趟苏笙的珠宝店,苏笙和佳琪去出差了,厉星辰一个大老爷们儿应该很寂寞吧,不如去找他喝酒。
他还特地带了两瓶好的葡萄酒,可是珠宝店里的真相却让他想当场砸碎酒瓶。
“苏笙人呢?”
“她…去拜访大师去了啊。”
易景行来势汹汹,一见到她脸就黑的不得了,佳琪提着一口气不敢松懈半分,战战兢兢地更不敢说错一个字。
“厉星辰呢?”
“和苏笙…一起拜访大师去了啊。”
果然,这该死的女人,又瞒着他跟其他的男人出去了,还居然敢夜不归宿,联合柳姨欺骗他。罪加好几等了吧,他苦笑了一下,一个转身,就是酒瓶碎在地上,液体迸溅出来的声音。
佳琪吓了一大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易景行上了车,掉头飞速冲向另一个地方。小镇子上信号太差,他一直打不通苏笙的电话,好在她随身带着他送的戒指。要不是一枚戒指,他还找不到她了,看来真的该考虑把这不老实的女人绑在家里了。
夜不归宿。
和一个男人夜不归宿。
和一个被人误会过是她老公的男人夜不归宿。
和一个被狗仔认为跟她有私生女的男人夜不归宿。
他看了看副驾驶座上准备送给厉星辰的另一瓶葡萄酒,伸手把包装盒弄开,暴力地扯开木塞,对着酒瓶就是一顿猛灌。
他找到小镇子的时候,已经有点喝醉了,晃晃悠悠地下了车,挨家挨户上去敲门:“看见我老婆了没有?还有一个该死的男人。”
古朴的村民看着醉成这样的易景行,突然想起了昨天赶过来的厉星辰和苏笙。原来是老婆跟别人跑了,怪不得喝成这样,真是个可怜人。于是好心地给他指明了远山家的方向。
易景行从钱包里掏出一叠人民币塞到那人手里:“谢谢你。”
苏笙和厉星辰学着新的技艺,非常的起劲,把早些回家的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听到有人在敲门,作为弟子的苏笙积极主动的跑过去开门。
眼前的人却让她瞬间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易景行低着头,眼睛向上看着她,血丝充满了眼珠。还有一身的酒气,他就像一只马上就要吞掉她的吸血鬼。
“跟佳琪出差啊?易太太。”
“易先生,你…你怎么…” 娇妻太辣:腹黑总裁又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