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一次哭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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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呢,从宫女一步步走到如今太妃的位置,又付出了多少?
舍掉了尊严,像狗一般匍匐在魏太后脚下讨她欢心,仍是得不到她的信任。
在自己生下大皇子后,知道魏太后命令宋太医以死胎换走了自己的儿子,让他拿去喂狼,自己却敢怒不敢言。
生生忍下了这委屈,还要强颜欢笑地继续奉承着这个女人。
一边,却悄悄查访着宋太医的下落,只盼着能知晓他将自己的儿子扔在了哪个山头,自己也好偷偷去缅怀一番。
可能是她这辈子吃过的苦太多,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所以让她如愿,终于寻到了宋太医。并得知自己的儿子还活在这个世上的好消息。
本来,如枯井般平淡无波的心,马上又活络了起来,直觉得人生有了盼头。
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在有生之年能与自己的儿子团聚。
而阻挡他们母子团聚的最大绊脚石就是魏太后母子。
只要他们母子一日不死。她就一日不能与儿子相认。
既然这么多年都忍耐过来了,她决定继续再忍。
只是面上越隐忍,心底对儿子的思念越是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如此撕心裂肺的煎熬之下,柳太妃终于病倒了。
没想到夏子凌会在自己生病时来看自己,更没想到的是,夏子凌听到自己病得糊涂时的呓语后,不但没有告知魏太后,或是对自己的儿子赶尽杀绝,反而一脸惊喜道:
“大哥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朕终于不用再坐这劳什子的皇帝了。”
柳太妃也曾怀疑过,这夏子凌是不是如他母亲一般狡猾,故意说反话来麻痹自己的。
只是经过自己的细细观察,发觉他的确性情坦荡,不爱皇位,只爱游山玩水。
这才放下心来,将宋太医的消息透露给了他。
这几年,他一直打着寻找未婚妻的幌子,实际在帮自己找儿子,而魏太后却一点也没有怀疑,可见夏子凌的确是诚心待自己母子的。
既如此,那阻止自己母子相认的绊脚石就只有魏太后一个了。
凭着自己在这后宫浸淫了这么多年,对魏太后生活习惯的了解,自己其实也是有机会下手的。
只是,事成之后,自己一方面很难脱身,如果就这么给魏太后偿了命,自己还是见不到自己的儿子,又有什么意义。
况且自己这样做了,寒了夏子凌的心,他必定会跟自己母子反目成仇,也是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好在老天爷还是继续垂怜自己的,就在自己左右为难之时,送来了周玉娇这么个棋子。
于是,柳太妃毫不犹豫地便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这......这魏太后也太可怕了!”
周玉娇脸色煞白,上下牙齿打着颤儿,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后宫素来弱肉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皇后娘娘心里早有成算。也不至于应付起来手忙脚乱,不是吗?”
“是,多谢太妃提醒!”
周玉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玉坤宫的,头脑里浑浑噩噩的,一会是丽美人那张坑坑洼洼的脸蛋,一会是冷宫里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女人......
极度的恐惧之下,终于病倒了。
烧得迷迷糊糊,说起了胡话来。
“娘娘,趁她病,要她命,咱们何不趁此机会送她一程?”
魏嬷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魏太后幽幽道:
“嬷嬷,你是越老越心急了啊,周氏可不同于先帝的那些妃嫔们,没了先帝作为依靠,任由咱们捏扁搓圆。这周氏的背后可还有着大周这个强大的靠山呢。
所以咱们急不来,得徐徐图之,这周氏嫁进来还不到十日,若是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咱们怎么跟人家大周交待啊?”
“娘娘所虑极是,倒是老奴急相了,既如此,咱们就找个太医给她续续命吧。”
魏嬷嬷马上建议道。
“那倒不必,那周氏不是与柳氏走得近吗?那就让柳氏来亲自照顾她吧。
照顾好了,哀家自有重赏,若是将人给照顾没了,哼,休怪哀家大义灭亲,砍了她的脑袋向大周谢罪了。”
魏嬷嬷此时终于回过了味来:
这可是一石二鸟的好主意啊。
魏嬷嬷抚掌称妙,马上亲自去素玉斋宣太后娘娘的懿旨。
当柳氏接到旨意时。心中暗道:
这一日终于来了,枉自己这么些年伏低做小,忍气吞声,魏太后还是容不下自己的。
柳氏心中思忖着,这周氏自己救与不救,在魏太后心中都是一个死,还不如费尽心机地救活了周氏,虽然彻底地得罪了魏太后,好歹怂勇着周氏出手,自己还有一条活路。
心中打定了主意。柳太妃低眉顺目地随着魏嬷嬷来到了玉坤宫。
对,就是低眉顺目,这么些年,自己虽名为太妃,实际上对魏嬷嬷这样的宫嬷嬷还得小心奉承巴结着。
可见她这个主子做得有多憋屈。
柳太妃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里面是她自制的安神静心丸。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她夜深人静之时,想自己的儿子想得发疯时,若不服用一粒,恨不能自己捅死自己。
当来到玉坤宫,见赵玉娇面色惨白,额际汗珠滚滚,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依稀听得是:
我不要做这个公主了,我要回赵家村......
显然是被吓得失了心智。自己的安神静心丸正好派上用场。
柳氏亲自给周玉娇灌下一粒药丸,用帕子为她拭去额际的汗水,亲自在她床塌边守着。
如此到了深夜,周玉娇终于安静了下来,烧退了。也不再说胡话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柳太妃又给她灌下一粒药丸,这才趴在床沿边眯了一会。
天色渐亮,周玉娇这两日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似的,一醒来。多想还是躺在赵家村那张摞着补丁的破蚊帐内。
可惜,当她再次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明黄色的绞绡薄纱寝帐,由冰丝编织而成,透气又华贵。
却让周玉娇的一颗心直往下沉,她还是挣脱不了这富贵的牢笼啊。
“既然醒了,就下床活动活动吧,睡了两天身子也该动动了。
人啊,就得接受现实往前看,在这深宫之中,打败敌人,保全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魏太妃趴在床沿很不舒服,因此周玉娇一动,她便醒了。
此时,她的嗓子沙哑,面露倦容,却让周玉娇心中一暖,差点流下泪来:
这处处透着血腥与斗争的后宫,竟然还有人对自己这么好。
不由得哽咽了嗓音道:
“太妃娘娘,是您守了我一夜吗?那救命的药丸也是您喂给我吃的吗?”
“唉。这寂寂深宫,咱们同为弱者,自是要相互帮衬一把。
本宫也不愿见你步冷宫那些女人的后尘啊。
算了,时辰已不早了,本宫知道太后娘娘每日都要命宫娥取御花园那片玫瑰花蕊上的露珠回去煮茶,本宫原还想着今日亲自去采些花露孝敬给太后娘娘,以表忠心,看来今日是采不了了,只能改日了。”
柳太妃自言自语地走了,可是她的话。却让周玉娇牢牢地记在了心上。
紧紧攥紧手中的绯色玉瓶,心里想着,若是将这些药粉藏在自己的护甲里,自己每日再去将药溶在那一滴滴露珠里头,总有被魏太后那老乞婆吃下肚子的一天。
心中有了盼头,周玉娇的精气神儿又回来了。
虽然昏睡了两日两夜,好在她身体底子好,好好休养了一天,第二日天还没亮去去了那片玫瑰园。
本来想着若是玫瑰园里的玫瑰众多,这事怕是还有些难度。
没想到,御花园虽大,种植的玫瑰不过几十株,只是这几十株玫瑰显然不是凡品,开出的花朵个个有碗口那么大,且娇艳欲滴,吐纳芬芳。
而那聚焦在花蕊中间的露珠更是摇摇欲坠,如琼浆玉露一般散发着芬芳。
周玉娇可没有心情欣赏这美艳无比的玫瑰,连忙用藏了药粉的护甲轻轻渗透到那一滴滴露珠中,如此反复,乐此不疲ᆰᆰᆰᆰᆰᆰ
等将这些露珠都弄了一遍,天光已亮,远远的,看到坤宁宫的宫娥手持玉瓶,已向这边走来,周玉娇连忙闪身躲进了假山后ᆰ
见这宫娥将自己做了手脚的露珠一滴不剩地收进了玉瓶,周玉娇这才松了口气。
累了一早上,回屋倒头就睡。
自以为自己来去御花园,神不知鬼不觉,又哪里知道,今日一早,柳太妃就去了内务府讨要拖欠的月例银子,还破天荒地第一次哭穷说她素玉斋的日子有多难熬。
本来这位主子性子绵软,内务府给她的份例一直是偷工减料,中饱私囊的,以前的她只是默默接受,从来没有叫嚷过。
没想到这位主子今日却闹了起来,这一大清早的,非要拉着他去素玉斋看看她的日子有多清苦。
大总管没办法,谁叫人家是主子,况且自己有错在先的呢,只希望自己态度和软些,能将这位主子的怒火按抚下去。
于是,亲自跟着柳太妃往素玉斋而去。 种田之后皇上咸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