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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度考核的幻境虽然可以回看之前的记忆，但却无法发现隐于暗处之人。
当梁德兴将此事告知族中的长辈之后，幻境之中的记忆自然已经有许多人查阅过，其中自然不乏驯兽系的各个先生。
如果连张姗芃在查阅之后，都说没有发现出手之人踪迹的话，那么袭杀梁德兴的事情始末，云凡自然是说不清楚了。
“可是杜先生只扣除了梁德兴25分而已，只要他在第二次季度试练中发挥出色，亦或是在书院中随便做一些工，这25分应该很容易加回来的......”云凡道。
“这可不是扣分多少的问题，而是涉及到了梁家的颜面。”张姗芃轻蔑一笑，“梁德兴在梁家年轻一辈中光芒四射，又有梁冠道这么个靠山，他们怎么会容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且......原本只是系内弟子通过季度试练进行的一场角逐而已，但梁冠道似乎并不想就这么算了......”张姗芃叹道，“他将此事上升到院系的礼教问题，并且要求系主严查此事，以杜绝弟子之间再度发生此类影响恶劣的事情......”
云凡闻言眉头紧蹙，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否则也不会在幻境中放梁德兴一马了。
想不到梁德兴不仅没有感谢他，反而倒打一耙，诬陷他偷袭梁德兴，这让云凡十分头痛。
而且真要提及影响恶劣，无论是梁德喜的暗中偷袭还是萧玄钧等人的以多欺少，这才是真正需要处理的对象。
“还有你以为杜腾是一开始就打算给他们都扣除25分的么？”张姗芃笑道。
“难道不是？”云凡疑惑道，“杜先生没有提及可以弃权的规则，所以这会导致许多弟子出现挂零的情形，这样杜先生就可以根据挂零的人数，以最低的标准进行扣除了......”
“你还是太过于善良......”张姗芃摇头道，“这件事你说对了一半......”
“一半？”云凡问道。
“当季度试练中出现多名弟子挂零，导致并列垫底时，主考官确实可以按照最低的标准进行扣除分数......”张姗芃解释道，“但是，他也可以按照最高的标准进行扣除！”
“啊？”云凡闻言一惊，想不到还有这么一条规则，也就是说，先前并列垫底的那八人，只要杜腾愿意，他们也可能都被扣除60分......
“确实，许多主考官都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因为这么做，能够适当增加主考官的操作空间。”张姗芃轻笑道，“我猜想，当时杜腾定是见到垫底的人中有梁德兴的名字，为了不想得罪梁文举，他才选择以最低的标准进行扣除......”
云凡恍然大悟，之前他还以为是杜腾心系他们这帮弟子，想不到只是畏惧梁家的势力而已......
这么说来，其他垫底的七名弟子，倒是全都沾了梁德兴的光......
“系主得知此事后，已将此事先行压下......”张姗芃继续道，“以梁冠道德高望重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会亲自出面为难你一个初入书院的弟子，但是梁文举就说不好了，这个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要对他多加小心......”
云凡微微颔首，他对梁文举本来也没什么好感，即便张姗芃不用特意提醒，他都会和梁文举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只不过，张姗芃将这件事情的始末告知云凡后，也让他对于梁家的警惕性提高了一个档次。
“尤其是这段时间，你要更加注意......”张姗芃提醒道，“系主虽然会严格调查此事，但为了保护你，系主要求我避嫌，所以没有特殊的事情，我不会去找你，如果你有事要找我，就先去找曹杰，让他带你来此。”
云凡此时才明白，为何曹杰会带他经过这么多的阵法，穿过这么多的结界，张姗芃这是在保护他。
如果此事没有人大张旗鼓地宣扬，那么陈阁的调查也仅仅是在暗中进行，梁家没有足够的证据，自然也不会特意为难他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书院弟子。
但若是张姗芃站出来保护他，反倒是将云凡推到了封口浪尖上，因为云凡一旦有了靠山，自然就很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那样一来事情就会变得复杂起来......
所以为了不让云凡成为众矢之的，张姗芃才不得已而为之。
但又担心云凡不知道危险已经逐渐降临，这才千方百计地安排曹杰将云凡带到此地，将事情的原委悉数告知于云凡，好让他的心中对此多加警惕。
明白了张姗芃的良苦用心，云凡不禁有些泪目，感受到张姗芃从心底散发出的真情实感，云凡的内心也升起了一丝说不出的感动。
除了母亲羽凝和师父袁平，这也让云凡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长辈的亲情。
像母亲，也像师父......
“我......可以抱抱您吗？”云凡上前一步，情难自已地问道。
对于张姗芃，云凡似乎已经说不出那个谢字。
因为太见外，分量也太轻......
轻到不足以表达云凡对张姗芃的情感。
云凡此言一出，张姗芃先是一惊，下一瞬她已经主动将云凡拥入怀中。
感受到张姗芃怀中的幽香绵软，云凡竟然觉得无比的心安。
“好孩子......”
......
跟随着曹杰的身影，云凡又回到了先前与叶洛二人分别的地点。
在与曹杰告别后，云凡似乎也没了去南涯阁的兴致，于是便向着寝屋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还是老实在书院里呆着吧，毕竟危险还不知道藏于何处呢......
路上，大福见云凡沉默不语，便打趣地问道：“怎么？这回主动认这个娘了？”
“我没认啊......”云凡嘴硬道，“但我的心里，的确已经把她当做我的亲人了......” 九重人间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