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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晌,从墙内扔出一团淡黄色的东西,“当”的一声,掉在地上。泉儿赶紧上前拾起,这是一团油纸包裹的东西,掀开油纸,原是一根铜钥匙。
拿到钥匙后,泉儿再用石块敲了敲墙。然后带着她们再往东面走。
千言心里仍是不安,这条路看去前面已是尽头,已无出路,再走能去哪?可等她们走到尽头时才发觉原来旁边有一道出口,这出口恰好被外面的一株大榕树挡着,外面经过的人根本看不见这出口。
她们紧缩着身子挤了出去,却发现前面是一道锁着的大门。泉儿松了口气,说道:“这是王府以前废弃的后门,从这儿出去便出了王府。”她拿出刚才拾到的铜钥匙,慢慢把锁打开,可能锁太久未用,有些锈迹,开起来很难,泉儿屏着呼吸,轻轻地转动着铜钥匙……
阿曼一路跟着她们不停地走,也不知为何,这时她才问阿母:“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阿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们这是在逃命。”
阿曼吓住了,不再说话……
等泉儿把锁打开,已过去了好一会,但几人心里都缓了一口气。
“吱呀”一声,泉儿把大门推开,门外的大街出现于眼前,几人心下正喜,谁知刚踏出门槛,却见一重黑压压的影子罩过来,定睛一看,原是一群兵士正沉默地守在门外,前面站着的正是宁管家。
几人一下跌入了谷底。
宁管家冷笑了几声,“这王府住得好好的,几位要去哪?”
阿母倒是冷静,“我们正想出去走走,宁管家是要拦我们吗?”
“走走当然可以,不过王妃有事请诸位回去一趟。”宁管家阴冷地说道。
“王妃已禁足,何事需我们去见她?”阿母问道。
“我只是位管家,王妃吩咐的,我们下人只管办而已。”
“难不成你只听王妃的,却不听王爷的?”千言问道。
“这我倒不敢造次,不过现府里只有王妃,我只得听王妃的。几位,我也不知你们究竟犯了何事,不过既然王妃要见你们,你们若不从,可就苦了我。你们先随我进一趟,完事,我再送你们出府好好玩,如何?”宁管家对王爷仍有敬畏,只不过王妃也得罪不起,只得好好劝说千言她们几句。
“王爷离开当日说过千言的事全交与我定夺,连护卫那也是交待过的,宁管家不会不知。若我们有事,王爷日后回来你该如何?”阿母在拖着时间想法子。
“王爷不知何日回来,待王爷回来也自由王妃去说,也不用我操这闲心。”宁管家就似一只老狐狸。
“闲心?宁管家想像姻芳一样,孤坟一座葬在大余城外吗?”阿母震慑道。
宁管家身子动了一动,但还是说道:“夫人,我们只是奴才命,今日府里王妃最大,我只得如此,若我不从,怕过不了明日就会如姻芳般。你们只是回去见见王妃,又能如何?”
“王妃因何事要见我们?”千言问道。
“这我不清楚,说是私自伪造王府门令。”宁管家说道。
众人一听,气愤不已,“我的门令是王爷特意让人做了,怎是私造了?这事宁管家你知道。”千言说道。
“仪小姐,我只是传话的。听我一句,王妃能算着你们从这出去,就能料到你后面的事,你若不答应,只怕你活不过这扇门。”宁管家劝道。
宁管家站着不动,千言思虑了一会,说道:“宁管家,这样吧。王妃要的是我,我随你去,让她们走可否?“
宁管家也不矫情,“这是最好的,王妃说过只要你留下便可,其他人自便。”
“阿仪!你别傻!”阿曼拉着千言的手不肯放。
站在一旁的阿母沉默不语,她知若千言随宁管家走,便是有去无回。泉儿也不知该如何,额上沁出了汗珠。
一阵风吹过,千言的裙裾被吹起,她又清醒了几分,想将时间再拖延一会,或许莫连均就会来救她。
阿母走前几步站在几人前面,挥一挥衣袖子,缓缓道来:“宁管家只需记着,下人不过也想保命,若千言今日有何事,王爷定会要你的命。”
宁管家微微一笑,“夫人此话……”
宁管家话还未说完,却闻得空气中一阵怪异香味,眼前的阿母开始模糊不清,身子左右摇摆,站也站不住了,心想不好,正要唤后面的卫士动手抓人,字还未吐出便倒下了。
后面的卫士见宁管家如此,抽出剑,却也用不上力,身子发软,支撑了一小会,也纷纷倒下了四五人。原是方才阿母趁着风向甩出了炎散香,闻此香的人皆晕了过去。
离远一些的卫士见状,都抽出剑,但不敢上前,只把剑对准阿母她们要直射过来。
阿母无畏地挡在千言和阿曼面前,千言刚要拉开阿母,却见明晃晃的一把剑迅疾而来,毫无偏差,直插入了阿母的胸膛,阿母退了几步,捂着胸膛倒下,千言和阿曼扶着阿母呆住了,眼看着汩汩的血流一下就浸湿了衣裳,淌在了地上。
“阿母……”千言和阿曼大声唤着。
阿母拉紧千言的手,断断续续道:“快……快逃,要……活着……。” 仪语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