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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怡的意外聊天之后,庄晓梦顿时意识到了心底隐藏的一颗坏因子在萌芽,在作祟。不想还好,一想之下她才真切体会到来自心底深处轻微的悸动,她顿时慌了手脚,来不及享受北国为数不多的几个秋天的凉爽,冬天已经提前降临她的小小世界。
她一遍遍提醒自己:爱情是所有女人的天堂地狱,如果进不了天堂,便只能入地狱。她早已决定放弃进入天堂的机会,所以在剩下的岁月里,她做的所有事情不过是减小坠入地狱的可能,她要在爱情到来之前轻松逃掉。
于是她下定决心要将这种可拍的感觉扼杀在萌芽阶段。
说干就干,首先下次见到顾白的时候一定要鄙夷,外加不屑!这招的效果好像没有预想中的好,她悲哀的发现每次看到顾白她便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舌头也会更容易和牙齿来个亲密接触。
于是执行B计划,孙子兵法中的第三十六计——“走”:尽量避免与顾白正面交锋,每次只要看到他的影子便早早的找个地方回避甚至绕道而行。
她习惯低着头走路,好几次她都是差点迎面撞上顾白时才惊觉,不用抬头,光看他洗得格外雪白铮亮的休闲鞋就可以断定面前的人就是自己此刻的头号大敌,于是她头也不抬转身就跑,远远的将欲言又止的顾白抛在脑后。
她的迂回战速取得了辉煌的战绩,在接下来的2天里她及时的运用了这种战术成功的避免了不下10启与顾白的正面交锋。
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他们有机会碰上的基础上的。庄晓梦初略的计算了一下,在见不到顾白的时候,她偷偷瞟向他座位的次数尽然高达每节课不下5次。
没有同桌的日子委实非常的美好,至少不像以前一样每天被顾思华那些说不完的娱乐八卦听到耳朵起茧。遇到不感兴趣的语文课的时候,她还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坐着发会呆或者梦个自己喜欢的白日梦都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有时候梦到精彩的地方她忍不住就会“咯咯”的笑出声来,这种时候往往会惊扰到一些人,比如右前方的学***顾白。每次她笑得肩膀轻抖的时候,她便发现顾白的身体便会一怔,从他微微侧过来的脸上,庄晓梦看到了他微蹙的眉头,心下不由一凉。
虽然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白,但是让他讨厌她绝对不是她所希望的。她想,一定是自己在上课时间不但不专心上课,甚至还影响到了别人的学习,作为学***的他有责任和义务管好上课纪律,他一定是看不起她这样不学无术的学生吧。
当她有了这个突然的发现之后,顾白那个眉头微蹙的表情便像在她的脑海里扎了根般挥之不去,以致后来每次上语文课之前以及上课中途,她总在抬头的瞬间习惯性的瞟一瞟右前方的方向。
今天语文课上课前庄晓梦又像往常一样给自己催眠,“一定要集中精神……一定要好好上课……”虽然是个毫不相干的人,但是她不愿意再看到顾白那种厌恶的表情,对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但是只要自己上心了的事情,就绝对不容许有一点万一。催眠似乎还真有点效果,一节课下来尽然只是发了发呆,庄晓梦窃喜不已,肩膀不由自主地又抖了抖。
“庄晓梦,你不要大白天的撞鬼,在那里抖个不停好不好?我每天坐在你后面看着很难受知不知道?你再这样我就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于子琪从桌子上撑起身子,他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睡得正香,无奈前面的这个女生整天像个幽灵,平常沉默寡言对他爱答不理也就算了,没想到还动不动就来个鬼上身,大家都在上课她却坐在那里打摆子,青天白日的出来吓人。
庄晓梦窘得双颊通红,她一时大意,尽然忘了她的背后一直有一双火眼晶晶和一个不安的灵魂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本来还算安静的教室里被这一连串的大喊惊醒,已经有几十双眼睛看了过来。
“我哪有?我也在上课好不好?”她觉得尴尬无比,只得低声反驳,任凭自己再怎么擅长忽略不该看到的东西,也做不到以一敌三十,将那些兴奋的等着看热闹的眼神通通过滤掉。
“还说没有!那你刚才在抖什么?我的桌子都快被你抖散架了。”于子琪恨不得一雪前耻,于是提高了声音,无比冤枉的控诉她的罪行。
“哪有那么厉害!”她小声的抗议。
“那就是有咯,你不上课在那里抖什么?”
庄晓梦感觉自己的脸就像烧红了的平底锅,在上面煎个鸡蛋完全不成问题。同学们似乎都已经被勾引出了兴趣,饶有兴趣的等着看她的笑话,她索性不再说话,低头整理自己的书本。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本姑娘惹不起躲得起,看书!
整整一分钟,于子琪没有进一步的作弄她,这真奇怪,要是平常被于子琪抓着一点小辫子都会被他整到恨不得立刻推开左边的窗户就跳下去再也不要见人了,今天他会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她狐疑着转过头望了望身后,于子琪正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自己,嘴角挂着那个招牌奸笑。
她正想转回来不理他,眼角撇到他往她的旁边努了努嘴,这才感觉到不知何时旁边已经站了一个人,形成了一股强大的阴影和压力。她艰难的抬眼看向站立得笔挺的人,浓眉俊目,高高的直挺的鼻梁,脸色呈现出阳光晒过后的古铜色,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眼睛下面有一圈淡淡的黑色,下巴上还有一点刮了胡渣后的青灰色。
“怎么会有人在这里?”简短而不耐烦的语气,他像是自言自语,浓眉随即拧紧,一回来便发现自己座位旁边多了一个人,还是个女的。
“……”庄晓梦这几年甘于平淡,性子养得极慢,脑经却转得极快,“你好,我是你的同桌。”
“我看的到。我是问你为什么坐这里?”他挑了挑眉,薄薄的嘴唇始终抿成一条线。
庄晓梦从来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平常刻意的和同学保持了距离所以并没有人真正的惹到她的极限,今天将是来这个学校后的第一次,于是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挑了挑眉,“微笑”着回视他的眼神,“你看到了,这里只有这一个位置是空的了。”
言下之意是你有眼睛难道看不到吗?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刚才还等着看热闹的心情迅速转换成了对这个不怕死的女生的担忧之情。
他的眉毛拧的越来越紧,两个眉头中间挤出了一个浅浅的川字,复杂的眼神紧紧盯住她。很久很久,她以为自己会这样在他愤怒的注视中石化。
“你起开!”
“我为什么要起开?!”
教室里又齐齐响起了低低的惊呼。他的嘴唇抿成了淡淡的白色,良久才道:“你不起开我怎么进去?”
庄晓梦还处在与新同桌的战斗里没有出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后,连忙起身让路,“哦,对不起!”
等待了这么久的同桌终于出现了,事情却好像完全没有按照她的剧本进行,之前的那一点小小期待早已经消失贻尽,只剩未平的温怒和窘迫。
如果是今天的庄晓梦,她一定会在那个时候就明智的选择尊重他的意思换个座位。
或者如果当时的她知道后来的事情一定也会坚决离开那个座位。
以一次擦肩而过的失落换一次自以为达到了幸福的高点却被生生砸碎,甚至摔得粉身碎骨的伤痛,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可惜,她还只是青春气盛、骄傲倔强的庄晓梦,所以她选择了与这个明显不欢迎她的同桌长期斗争下去。 梦忆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