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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一周他们的排练暂时取消,大家都准备和家人过个热闹年。
庄晓梦唯一的亲人便是妈妈,没有了排练便只能每天待在家里做练习。本以为春节就这么平静的度过了,妈妈却带给她一个震惊的消息。
舅舅要来了!
舅舅来的前一天,妈妈特地向李偕请了假,把家里积压了半年的灰尘扫去,再用湿毛巾将所有桌椅板凳擦了三遍。那一天,她听到妈妈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好了没有?干净了没有?”
庄晓梦从小渴望远在北方的外公外婆,对那个素未谋面的舅舅却一直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当妈妈指着那个高大英俊却透着威严的中年男子让她叫舅舅的时候,她快速的叫了一声准备敷衍过去,舅舅看过来的严厉眼神仿佛带着迫人的压力,吓得她还没喊完的第二个“舅”字的音量陡然上扬,毕恭毕敬的加了句:“您好!”
舅舅一直和妈妈说着话,庄晓梦坐在妈妈的右边,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舅舅看着妈妈的眼神似乎总有一丝落在了自己身上,只要自己松懈或者不认真的时候,那双眼神就会快速的扫她一眼,所到之处带着灼人的威力,庄晓梦急忙挺直弯曲的脊背。
“释晴。”他唤妈妈。
“舅舅……”庄晓梦小声提醒,“妈妈姓施,不信释。”
两个大人因为她的无心之语顿时僵住,气愤一时间有些压抑,她小声解释:“对不起,我只是……”
“晓梦,”释晴拍下了她指着大人的手,“妈妈原来姓释,后来改姓施。晓梦,妈妈和舅舅说会话,你先去自己房间里好不好?”
庄晓梦握着笔怎么也写不下一个字,原来妈妈是姓释,妈妈为什么要改姓?对了,释然也姓释!
她再也坐不住,跑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的缝隙。平房的门本来就不严实,尤其是屋里面的门根本只起到了划分客厅和卧室的分界线的作用,没有半分隔音的效果,两人的谈话便八九不离十的飘进了她的耳朵。
一阵汽车轰鸣声响起,然后隐去。
“妈,舅舅走了?”
“恩。”释晴收回眼神,关门回屋。
“妈,我们要去外婆家过年吗?”一想到可以见到外婆,她便抑制不住激动,紧紧抓着妈妈的手。
释晴看着女儿,不知如何开口,“晓梦,妈妈暂时不想去外婆家。”
“为什么?!”
“妈妈害怕,当年妈妈私奔的事情伤透了外公外婆的心,外公甚至和我断绝了父女关系,此生不许我以“释”为姓,我怎么有脸去见他们?”她没有勇气面对他们的失望。
原来小时候周奶奶讲的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背后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悲伤!
“外公外婆早就原谅你了,要不然舅舅就不会来叫你了。”
释晴摇摇头,“不,他们要是原谅我了怎么明知道我们在这里都没有来看过我们,或者让舅舅给我们带个话呢?”
“妈……是你想太多了!我们去和外公外婆一起过年吧?”庄晓梦将头埋进了释晴怀里,娇嗲的劝说。
释晴摸着女儿的长发,只是一声长叹,命运怎么如此的作弄人?
“妈,我想问你一件事。”她抬头。
“什么事?”
“舅舅有没有孩子?”
“好像有个女儿,年纪应该和你一样大了。对了,她好像也在第一高中读高三了。哎,都是我不好,当初离开的时候,外公外婆先后大病了一场,舅舅舅妈一边忙工厂的事,一边还得照顾他们,后来舅妈身体不舒服去做检查,才发现已经有了身孕,由于那段时间太操心,身体不好,胎儿一直不太稳定,出生后孩子一直大小病不断,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她患的是先天性心脏病。”
“怎么会……我一直以为她身体挺好的……”庄晓梦喃喃,“难道他就是因为这个才处处迁就她?”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说起来,她应该是你表姐,你在学校见过她吗?”
“不知道,我不太注意别人。”庄晓梦心虚的答道。
“不然这样,我跟舅舅说你和外公外婆一起过年好不好?”
“不要!不要!”庄晓梦脱口拒绝。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还嚷着想去吗?”释晴诧异她突然的转变。
“……我要陪着妈妈一起过春节,妈妈不去我也不去!” 梦忆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