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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让的生日是11月11日，光棍节，似乎印证了他那注孤生的命。

　　时路一大早便出了门，本来可以跟贺铭直接在学校约好再一起去目的地，但时路显然并不想让人发现跟他贺铭在一起。

　　两人是在离学校外面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见面的，时路戴着帽子，一身休闲，贺铭早就在那边等了。见他过来，才笑着调侃道：“今天是打算约我去哪里幽会啊？”

　　时路懒得反驳他，看了看路，“下个星期是程让生日。”

　　“又是程让。”贺铭小声地撇了撇嘴，“你约我出来给他选礼物？”

　　“我没给人送过礼物，你来帮我选。”

　　“那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贺铭问。

　　时路：“......”

　　贺铭：“不会吧？暗恋了人家这么久不会连人家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时路此时就想撕了他的嘴。

　　贺铭不逗他了，认真说道：“球鞋球衣手表，总有一样他喜欢的。”

　　“他好像什么都不缺。”时路认真想了一下，富二代让让子要什么有什么。

　　“球鞋你现在不一定买得到，要不给他买套衣服吧，衣服怎么也不嫌少，他穿多大码你总知道吧？”

　　时路觉得有道理，两人逛了几家服装店，贺铭身材跟程让差不多，便让他帮忙试穿，选了好几件，但没有一件是他满意的，还要遭受店员异样的眼光。

　　贺铭早早就出柜了，这种眼神他见得多了，倒也不是那么在意，就是时路脸皮薄，怕他会不好意思。

　　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的人一看，时路还在低着头挑选衣服，是他多心了，这里离学校比较远，没有认识的人，时路压根就不理会那些店员的目光。

　　没有选到满意的衣服，时路决定放弃送他衣服，让贺铭帮他想新的招。

　　“这位兄弟，你也太会挑了。”贺铭陪他逛了好几家店，但都没他觉得满意的，“你要不给他买个游戏机算了。”

　　“游戏机不行。”时路立马否决了，然后猛地抬头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约他出来还是有用的，多少能给他提点靠谱的建议。

　　时路顺利找到了一家店，贺铭抬头看了看，指着里面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问道：“你确定？？？”

　　“嗯。”时路点了点头，往里头走去，目标相当明确。

　　贺铭还是不能理解，在他旁边压低音量，说道：“你真的是gay吗？确定要选这么直男的礼物？”

　　时路这人真的一点gay的气质都没有，他也是观察了他好久，才感觉到他好像有一点喜欢程让，试探性问了一下，才发现他真的是gay。

　　“实用。”时路只回了他两个字，拿到收银台付完款。

　　贺铭咽了咽口水，这生日礼物谁会喜欢啊？？？

　　选完程让的生日礼物，时路突然觉得包装太随便了，拉着他找了一家礼品包装店，请他们帮忙包装一下。

　　店员看着他要包装的东西，问道：“要把这个包装成礼物吗？”

　　“嗯。”时路点了点头，“顺便加个礼品盒。”

　　“好的。”店员不太懂帅哥的想法，秉着顾客是上帝，帮他包装好放入礼品盒中递给他。

　　时路付完款接过礼物，走出门店，对贺铭说道：“礼物买好了，回去吧。”

　　“敢情你只是让我过来陪你跑腿的？”给他提的建议这人也完全没听进去。

　　时路反问：“不然呢？”

　　“不顺便约个会？反正我们都是gay。”

　　时路实在不想跟他这么高调的gay混为一谈，在心里叹了口气，“你不是对我没兴趣么？”

　　“这不妨碍我想跟你约会。”

　　“那我自己回去了。”时路礼貌性地朝他点了点头，并不打算跟他继续培养感情。

　　贺铭见状赶紧跟了上去，“得得得，回去就回去，我们又逛衣服又买礼物的，这也算是约会了，反正服装店那些店员肯定认为咱俩是一对了。”

　　太丢人了。时路想，早知道就再多戴个口罩出来。

　　回到校门口，时路把要送给程让的礼物递给他，“先帮我保管一下，等程让生日那天再送他。”

　　贺铭接过他的礼物，笑道：“你看我像不像你的备胎？”

　　时路回他：“你是我的僚机。”

　　“那也行，比备胎好点。”

　　两人错开回宿舍的时间，当天晚上，时路被拉进了一个群，群的名称是一个红色的“秘”字，乍一看还以为被拉进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群。

　　点开成员一看，是班长他们几个。

　　【郑砚书】：下个星期五程让生日，想想怎么帮他庆生！

　　【小鱼儿】：星期五不用晚自习，要不KTV走去？

　　杨晓星腻了，回复他：又是KTV，能不能有点新意？

　　【小鱼儿】：那你说个方案。

　　【SomeXing】：下一位！

　　【赵千与】：要不就在让哥他们宿舍办咯？

　　【SomeXing】：我们三个进不去男生宿舍啊！

　　杨晓星又有意见了。

　　【蒋淮】：去让哥公寓！

　　【SomeXing】：那他不就知道了？还搞个屁惊喜啊？

　　【赵晓生】：那就在班里办吧，反正到时候大家都回去了，我们几个拉他去晚自习，然后让路哥一个人牵制住他，我们偷偷去把蛋糕跟零食饮料拿过来，到时候把灯关了，拿蛋糕进去唱生日歌，完美吧！

　　【郑砚书】：@SomeXing 提意见。

　　【SomeXing】：可

　　难得有一个让杨晓星赞同的方案。确定好在哪里庆生之后，郑砚书开始给每个人分配任务，然后静静等程让生日那天。

　　第二次月考的成绩下来了，时路看着他的成绩单：语文68分；英语54分；数学25分……

　　不明白他这个分数怎么考出来的，没见过比他更差的，这个分数毕业后是打算去蓝翔吗？

　　时路看着他的成绩单好一会，说道：“你要不要先学一下挖掘机？”他怕他比别人落后，没别人挖的好。

　　方知俞凑了过来看到程让的成绩，惊叹道：“卧槽，让哥牛逼，我数学才19分！”

　　时路：“......”更差的来了。

　　时路看着他拿过来的数学试卷，更不能理解，一道选择题都五分了，他还能考出19分的成绩？还有一道选择题半对错么？！

　　“为什么你的数学能差成这样？”

　　方知俞沉思了一下，缓缓说道：“说来话长，这要从高一那年说起，当年，我熬夜通宵打游戏，然后第二天实在顶不住了，在数学课上睡了一觉，之后就再也听不懂了。”

　　“......”理由很充分，这话他没法接。

　　“路哥，救救我们。”方知俞抓着他的手，扁着嘴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时路扯开他的手，冷漠道：“告辞。”教完就忘，他再也不想教他们学习了。

　　-

　　星期五那天，程让一大早就收到了他妈妈微信打来的钱，外加程邵菲奶声奶气的生日祝福，程让收了钱就没再回复了。

　　其他人还是跟往常一样，似乎没有人知道今天是他生日，程让看着这个星期又没回家的时路，说道：“你好像挺久没回去了。”

　　时路面色无异，回他：“我爸妈不想我回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他这次总算是没说谎。

　　程让：“......”真的是亲父母！

　　时路：“今晚一起去晚自习。”

　　星期五基本是学生回家的日子，所以这天不用点名，学校也没规定学生一定要来，程让以为他忘了，说道：“今天星期五，不用上晚自习。”

　　“你想想你这次月考的成绩。”

　　程让懂他的意思了，晚上的时候乖乖陪他一起去上晚自习。

　　今晚过来上课的人少之又少，一个女生都没有，就他们几个，程让反着坐跟时路共用一张桌子，扭头对方知俞他们喊道：“小鱼儿，你今天怎么不过来这边学习？”

　　方知俞不擅长说谎，支支吾吾的，“我决定自力更生！”

　　程让哦了一声，没他们这些电灯泡过来打扰更好，低头看起书来。

　　时路抬眼，便见方知俞他们在使劲朝他使眼色，让他牵制住他，然后朝郑砚书挥了挥手，几个人悄悄从前门溜了出去。

　　为了不让他往后看注意到其他人已经走光了，时路特地跟他找话题，“你有哪里不懂的地方吗？”

　　“整本书。”

　　“......”时路说：“那我帮不了你了。”

　　话题结束，时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话题终结者，硬要找话cue他，实在太难了。

　　好在程让是个话痨，八卦似的抬头看着他，问道：“感觉好久没见你跟那个女生在一起了，也不见她来找你，你们是吵架了还是她移情别恋了？”

　　时路回：“不是，我拒绝了。”

　　闻言，程让嘴角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还故作惊讶，“是么？挺可惜的。”

　　程让突然感觉轻松多了，之前那种心里莫名不舒服的奇怪感觉顿时一扫而空，心情也跟着明朗了起来，虽然还是没整明白自己那段时间为什么会心情烦躁。

　　“没事儿，别伤心，让哥我也还单着呢！”程让一边暗自窃喜，一边假惺惺地安慰他，“早恋不好，反正你们看着也不搭。”

　　“嗯。”时路头也不抬，继续做题。他要是此时眼眸抬一下，就会看到程让笑得满面春风的脸。

　　程让撑着下巴，看着他正低头认真写作业的样子，垂眸时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鼻头尖尖的，上面有颗小痣，嘴巴是很好看的形状，似乎不怎么长死皮，水水润润的，亲起来一定很舒服。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出现了一秒，程让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沃日，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想法？！是太久没有女朋友了连男生都觉得眉清目秀了？？？

　　不对，时路确实挺好看的，但他并不是gay啊！

　　“时路......”程让正开口叫他，“啪”的一声教室的灯突然暗了下来，黑压压一片。

　　程让一脸懵逼，扭过头去，便见双胞胎突然捧着蛋糕进来，另外几个男生跟在她们后面，鼓着掌嘴里唱着生日歌朝他走了过来。

　　唱完生日歌后，这才把灯打开，几个人齐齐朝他拉响小礼炮。

　　“让哥！生日快乐！” 听说你以为我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