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横跳的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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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从少年到青年的转变,似乎在转瞬之间就能完成。特别是在短时间内,能够把两个不同年龄阶段的同一对象放在一起进行比较时。
举个浅显易见的例子:
不久之前,十年前版的沢田纲吉单单听见“接吻”两个字,就变得手足无措、满脸涨红、脑子一片空白,甚至冒出了蚊香眼;
而现在的沢田纲吉,在吃了我一记直球的询问后,还能维持住脸上那云淡风轻般的笑容,并且反向把这记直球给踢回来。
“如果我说‘是’,千千要如何回答我呢?”
“嗯……加油?”
好半天,我才憋出两个字。
我知道自己的回答有些敷衍。
但我也没想到,一时兴起提出的一个问题,不仅被踢回来了,还被加大了难度。
我明明只是突然想逗逗他、看看他的反应,没想到转眼就因为自己的思虑不足而翻车了。
思虑不足,确实如此。
这个问题被回抛给我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深入考虑过我与沢田纲吉的关系。
若说没有恋人之间的那份感情是假的,我们在一起的那几年时光确确实实存在,不会说谎。
而我们分开的契机,也随着白兰被消灭本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但,若是要我顺其自然地回归那一段原本的关系,我却开始犹豫了。甚至连我自己也找不出其中的症结。
我不知道沢田纲吉会不会有类似的感觉。
所以最终只能支支吾吾地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果不其然,对面的人挑了挑眉,似乎对我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
我顿时有了一种课堂上领取成绩单的心虚感,老师表情一动,就该知道自己考砸了。
“我可以知道吗?对于我想追千千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呢?或者说,你内心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对于我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来说,这种温和且不急不缓的声音最为致命。
明明没有什么压迫的意思,但我的防线却正被逼得一步步后撤,直到退无可退。
况且,我内心真正的想法,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我在紧张。
我在恐慌。
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
预见到了再这样下去,自己的防线就要率先溃散。
于是我索性心一横,大声说道:“爱情可是事业的坟墓啊!我认同的是先立业再成家这种观点,不要在我的事业上升期和我讨论这种事啊!”
说完,迅速跳下了床,踩着鞋子就飞奔出了门。甚至没有理会本应在上班、此刻却都聚集在医疗室门口的一大群人。
是的,我落荒而逃了。
——
最后,我还是没有和沢田纲吉一起去横滨。
毕竟镇目町那边的事不能说撂下就撂下,我还得过去收个尾。
沢田纲吉比我要忙得多,也不可能总跟着我。
一坐上开往镇目町那边的车,我就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了库洛姆的腿上。
记忆恢复后,和我可爱的库洛姆回到往日那种甜甜蜜蜜的关系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我搂住她的腰蹭了蹭,暂时不想起身了。
毕竟在短短的一个早上,我和沢田纲吉的八卦就传遍了整个地下基地。
就连隔壁基地的草壁先生都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还特地跑来看望我。
什么“伟大英明的BOSS被小小的外卖打败了”“BOSS想要复合却惨遭拒绝”“BOSS被拒绝后,一气之下在医疗室把千千小姐欺负到满脸通红”“BOSS做了些禽兽不如的事把千千小姐气跑了”……
总之越传越离谱,最后参与八卦的人都被致死量的工作堵住了嘴,灰溜溜地闭上嘴跑去加班了。
沢田纲吉的报复手段不可复制,我也没办法做到他那么淡定。在离开基地前我都想方设法地避着他走,压根没敢正眼看人。
“我都说了什么蠢话啊!”脑袋在库洛姆怀里转了几下,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
库洛姆顺着毛摸了我几把,然后将手背贴在我的脸颊上。
凉丝丝的,让我的脸降了些温。
然后我听见我的小姐妹说:“可我看BOSS的心情好像挺不错的样子。”
“挺不错?”
我“唰”地一下从库洛姆怀里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他觉得自己被外卖比下去了挺不错么?”
“我觉得不是。”库洛姆不确定地说。
“可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在处事方面利索了不少,但在某些方面没有多少长进的女孩也陷入了沉思。
“不如问问骸大人吧。”库洛姆一脸纯真地提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建议。
“别!千万别!拜托你了库洛姆,今天的事一个字也别和六道骸提!”
要是让六道骸知道了,我怕是永无宁日。
这位凤梨头选手大概率今晚就要跑来我的睡梦里嘲笑我。说不定还会让某些不妙的流言在彭格列内进行二次扩散传播。
那时候恐怕就是我的大型社死现场了。
——
与密鲁菲欧雷间的战争产生的收尾工作以及前段时间高层集体下线切小号所造成的后果,就是彭格列近期的事务已经堆积到了天花板。
大家刚从保鲜装置中回来就开启了社畜的007模式。
库洛姆此次和我一同出发正是因为要去东京的其他地区执行任务。而我,只是顺带蹭车的那个。所以到了镇目町我就自觉下车,与我重新相认的小姐妹挥挥。
到站后,我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店铺里开启一天的营业,而是转身去了不远处的吠舞罗。
明明还是大白天,吠舞罗里却格外的热闹。我一进门便被一只不明飞行物糊了脸。
将这只不安分的气球扒拉下来后,我环顾四周。
墙上挂满了彩旗以及被剪得歪歪扭扭的缎带,平时被草薙先生万般宠爱的吧台也披上了一件大红袍。照片墙上增加了不少新的照片,一看就是多多良的手笔。
昨晚在御柱塔内气势汹汹的小伙子们此刻正为谁来挂上圣诞树最顶部的那颗星星争得不可开交。
我自顾自地在吧台前坐下,向草薙先生要了一杯草莓气泡水。
“你们这里的氛围无论何时都是这么热闹啊。”
“热闹也不错,起码说明很和平,这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给。”草薙先生把我点的饮品递给我,“我还以为你要离开了呢。毕竟昨晚战斗过后,你可是跟着了不得的人一起走了。”
“喂,你们不要弄坏了我的地板啊!”
他说着便冲那些快要打起来的人去了,虽然语气凶巴巴的,但也掩盖不住微微上弯的嘴角。
“年轻人嘛,有时候还是要发泄一下。”我搅了搅杯中的冰块。
“你年纪也不大吧,别总是说这种老气横秋的话。”草薙先生一脸无奈,“他们是发泄了,遭殃的可是我的酒吧。”
“话说回来,你居然是那个彭格列的人。那么之前青王对你的态度也就可以解释了。”
“没想到昨晚那么远一个照面,草薙先生就认出来了啊。”
“青王之前确实察觉到了什么,但至于有没有想到彭格列这一层我就不知道了。”
不管有没有联想到彭格列,察觉到我背后有势力就足以被青王当作筹码了。
草薙先生也能够想通这一点,所以也就不再深究下去,而是轻松地笑了笑。
“当然了,以彭格列的规模和历史,这一行没有不知道的吧。更不用提,与之有着密切关联的并盛町就在不远处。”
“不过,我也确实准备离开了,出于种种原因。”
具体的我不便说,只是简略地带过。草薙先生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
我默默把气泡水吸到了底,这才咬着吸管抬起了头:“但是安娜迟来的生日宴我可不会错过,毕竟期待了很久。起码要参加过再动身。”
“千千要离开了么?”
沙发上突然间凸起了一大块,是多多良。
他不动的话,我都没有发现沙发上还有一个人。
这并不能怪我眼神不好。因为他整个人被花色繁杂的毯子和大小不一的外套裹得密不透风。
进来时,我还以为那只是一堆衣物。
他还颇有兴致地感慨:“大家对我的爱真是太沉重了,沉重到我被困在沙发上都起不来了。”
“你似乎对我要离开这件事并不是很意外?”我转头询问那颗浅金色的脑袋。
“嘛,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出一些来的。其他的话……就是直觉啦!”那人欢快地答道。
“在千千最开始搬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像是要久居的样子。”
毫无说服力。
不过这种话由多多良说出来又丝毫不显违和。
直觉系动物,果然可怕。
安娜的生日宴加上圣诞节的宴会再加上庆祝多多良出院的宴会,还有昨晚战斗胜利的庆功宴。
我都不知道他们开个宴会还有这么多名目。
由于我的参与,他们还特地新加上了一个为我饯别的名目。
现场的状况可想而知。
最后能起来打扫收尾的只有勉强还保持清醒的酒吧老板一名、因为有事在身没有喝酒的客人一位、刚出院还处于禁酒期的病号一名。
没有醉过去的王被我们赶着带小萝莉上楼睡觉了。
这样看来,主要的清扫任务还是落在了我肩上。
将一切收拾完毕已经是后半夜了。
我主动提出护送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多多良回家休息。草薙先生也难得有些脚步泛虚地走进储物间,试图找出一些毯子来给地上七横八竖的躺尸们盖上。
深夜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人的踪迹,就连我们的呼吸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千千想问我什么?”多多良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犹豫不决。
“就这么明显吗?”我有点丧气。
“就当是我们‘绿植养护同盟’的默契吧。”他冲我眨了眨眼。
“……你今天说到了‘爱’是吧,我正好,有个相关的问题想问你。”我难得有些忸怩地挤出了这句话。
向别人进行情感咨询什么的,实在和我的气质极度不符合。
“什么什么?是什么好事吗?”他的兴致明显更高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果然,人类都逃脱不了八卦的爱好。
我好不容易开了个头,索性破罐子破摔,将今天早上我与沢田纲吉的对线过程描述了一遍。
当然,我努力隐去了当事双方的姓名。
至于有没有用……就当个心理安慰吧。
然后,我找来的这位场外援助,居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我们的阶级友谊呢?!我们不是“绿植养护同盟”的盟友吗?
难道我们感天动地的盟友情被团吧团吧包进了包子里,被白银之王一口吃掉了吗?
我怒目而视,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非但不慌,反倒开始给我打哑谜:“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犹豫不决也好、紧张不安也好、恐惧慌张也好,没关系,时间会解答一切。”
“去好好休息吧,顺其自然,总会有办法的。”
又是这句口头禅。
我对我这位盟友转职神棍一事并不想发表什么评论。
我还想问下去,却被他的“疼疼疼”堵住了喉咙。
据他所言,他因为笑得太过火而牵动了伤口,此刻无法说话了。
我:……
怪我咯?
“那换个正经话题,我离开后,想把这边的铺子交给你打理,你觉得怎么样?”
率先投降的又是我,果然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冷面小阎罗了。
多多良眨了眨眼,似乎在表示不解。
我:……
“好啦!我不会再追问你那件事了,你可以开口说话了。”
我好累,我不过是个刚从幼儿园毕业十几年的孩子,为什么要我面对这些让我头秃的事。
“镇目这边,除了你们我也没有什么熟悉的人了。正好你平时也只是在草薙先生的酒吧里打工吧,多一份收入不好吗?”
“话说你们吠舞罗的人,除了草薙先生是酒吧老板外,其他人的工作都是打零工吧……”
这怎么行!
我痛心疾首地一拍大腿。
就算是黑帮,在全球经济下行的大环境下,在如今尖端人才不断涌现、科技水平不断发展的时代里,居然纷纷靠打零工为生。
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心的扭曲?
能否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可是新时代黑帮进步与否的重要标志。你们吠舞罗身为王权者氏族不仅没有争先,甚至还拉低了平均线,全靠草薙先生一人苦苦支撑。
太对不起草薙先生的发际线了。
所以来打工吧!新时代的黑帮人。
我身为老板是可以保障你们的五险一金的!
我向多多良大力宣扬了拥有一份能缴纳社保医保的稳定工作的必要性,并向他开出了优厚的条件。
“这样吧,看在我们盟友关系上,营业所得减去运营成本和后续投资储备金,剩下的利润我们二八分,我八你二。”
“……呃?”眼前的人似乎还不是很能理解状况。
“那三七分!你三我七,我不能再让步了!”我肉痛地说道。
毕竟我是在商言商夏千千,不会剥削的资本家不是好老板。
“你看,如果你把吠舞罗那些小伙子雇来当店员的话,我就从我的‘七’里面分出一个‘二’来当他们的工资。你一个人作为镇目分店长得‘三’,我这个老板最终只得了‘五’。”
越算越觉得没有比我更良心的老板了。
不论过程如何,我总算是把多多良忽悠来了当我的“千千速运”镇目分店当店长。
而且我还重提了一下最初说的那个模仿女仆咖啡厅的主意。
被我带入伙的多多良迅速进入了角色,也提出了不少改进意见。
他似乎对这个主意十分有兴趣,甚至还想采纳我的意见把吠舞罗那群精力过剩的年轻人一起拐来打工。
那样的场景单是想想就觉得很美。
我点了点头,作为一位合格的老板应该要大力鼓励员工这种积极的创造性。
于是故作深沉地拍了拍多多良的肩膀:“你加油,好好干,做出成果后我给你发一大笔年终奖,还有可能领着其他分店长来镇目分店参观学习。”
“放心,我很实在的,不是那种只会画大饼的老板。”
至于八田君、镰本君、艾利克、千岁君、坂东君等等,你们耗子尾汁吧。
这可不关我的事,是镇目分店长的主意。
我会给你们发奖金的。
除却店铺的打理外,我把鸽子们也暂且存放在了他这里。
“这就是匣兵器吗?我听草薙哥说过,这种东西在国外黑手党间运用的比较广泛。不过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多多良拿着我给他的匣子翻来覆去地研究着,明显已经被勾起了好奇心。
“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我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所以你要好好保管啊。”
等他观察完毕后,我递给了他一个火焰留存装置。
这是强尼二的最新发明,外形脱胎于注射器。
事先在火焰留存装置中储备足额的火焰。需要使用匣子时,将“针头”对准匣兵器的洞口,配适之后,推动留存装置的尾部,这样就可以达到将火焰“注射”进匣子的效果,以此维持匣子的运行。
“平时需要运送货物的话,它们可是可靠的小助手。”
“啊,对了,如果你有别的地方需要用到它们的话,也可以用,我允许啦!”
至于别的什么地方,我没有具体说,但我相信多多良他自有分寸。
“别小看它们,虽然它们现在是我的‘送货小助手’,但不要忘记,它们归根到底,是匣兵器啊。”
将镇目町内的一切事务交接完成后,我一身轻松地和吠舞罗众人告别,兴冲冲地坐上了回横滨的新干线。
不知道露西有没有想我。
我拿出手机正准备发条消息给她。
却看见自己还有两则信息尚未查阅。
一则来自沢田纲吉。
“爸爸妈妈向我报了平安,不过他们还在国外旅行,没法回并盛町过年了。
我和隼人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年大家就在横滨聚一聚,年会的话,也推迟到一月末。
圣诞节已经过去了,离新年还不到一星期,所以,千千你要多久才能回横滨呢?”
果然是笨蛋吧。
我摆着死鱼眼看着这则信息。
我可是昨天才去的镇目町。
另一则来自我亲爱的露西。
“千千,你什么时候回来?
要不是我坐镇总部,你的‘千千速运’都要被人偷家了。
今天有个傻大个跑来说要入股,被我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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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我A了,我败了,我逃了
虚假的千千:我超A超勇的
真实的千千:我怂了 从一人一摩托开始的外卖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