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外卖的第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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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早上好,露西。”
“对了,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来啊?”露西在餐桌前坐下问我。
我往嘴里塞面包的手一顿。
“不会来了。”
“是不是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都有黑眼圈了。”露西突然趴在桌子上将她的脸凑过来盯着我。
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是做生意忙到很晚啦,这说明我们很快就能赚到钱了。”
昨天晚上,我的信息发出去后,一直没有回应。
等到后半夜,才意识到自己脑子大概是瓦特了,这个点作息规律的师父和师妹早就睡下了,能回我才怪。
在我迷迷糊糊准备先休息时,手机突然“嘟”地振动了一声。
回了!
我紧张地举起手机。
在有些刺眼的白光下,可以看到那个代表“立原”的头像在不停闪动。
“啪嗒。”
这回是手机摔在了我脸上。
港口Mafia代表“黑夜”还真就大半夜活动啊!
发给我的是一张图片。
白色的卡纸上写着飘逸的几行文字。
“月至中天之时
我将面临自东南而来的海风
期待你携月影而来
为我献上庆贺的美酒”
左下角是一只用蜡笔手绘的玫瑰花。
蛇精病啊!
订个餐还给我出谜语!
不怕怪盗基德找你要版权费吗?
这个小哥看上去不太聪明的亚子。
“露西,我晚上要出去送货,不用等我你先睡吧我会记得带钥匙的。”
“又是半夜的单?这么晚还有人吃东西?”
“是啊,而且还是大主顾。”我无力地瘫在椅子上。
露西撇了撇嘴:“我才不管你呢,随便你好了,要是你哪天猝死了,这家店就归我了。”
“要是我猝死了记得找对方要赔偿。”我叮嘱道。
所谓“月至中天”指明的是时间,以我有限的智商来看,只能想到一个月中间的半夜。加上今天就是月中,赶在昨晚给我发这样一条信息,八成就是今天了。
“面临自东南而来的海风”指的应该是地点,“海风”也再次印证了时间点就是夜晚。
我翻出地图,在沿海的部分找起来。之前和立原小哥接触时,他为我圈出了一些港口Mafia的据点,以便我进行配送。当然,我能知道的只是一些公开的部分。
强调“东南”的话,大概是因为地形或建筑物的遮蔽……
我用铅笔在一处海边仓库区画上了圈。
至于“月影”自然就是步行街那家餐厅了,强调高品质的同时也接受大批量订单。
得到结论后我就背着我的小背包出了门。
希望港口Mafia的人不要过于高估我。
——
夜晚的横滨港有些冷,我背靠在一个集装箱上跺了跺脚。
远处海面隐约有悠长的汽笛声传来,此刻陆地之上却只有呼啸的风声。
唯一有些热度的是我手上那两大提餐盒,这是刚才“月影”餐厅的老板娘塞给我的,她看见我来取餐时两边眼角都笑出了褶子,明显是有人吩咐过,在等我过来。
我合理怀疑她交出这一单后就可以打烊下班了。
月已至中天,却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难道是我猜错地点了?
等待的过程百无聊赖,我脑中已经开始上演因为智商不够而被大主顾炒鱿鱼的小剧场了。
是单纯地不付佣金还是追杀灭口那种呢?
去工商部门状告他们单方面撕毁合同不知道有没有用呢?
“铮——”
感谢横滨这座城市对我的锻炼。
现在哪怕我在走神中,也能迅速感到危险的逼近了。
圆月之下,两拨人交战着向我这边移动过来。
我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来人中有没有我的客户。
这算是港口Mafia打完架后的慰劳吗?让我提前等在这个地方。
在跳跃的人群中,我找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个瞪过我还砍过我的白色口罩男。
等等?他怎么好像是被追的那个?
老哥,你不行啊……
在我深觉局势不妙,考虑要不要躲起来时,那个口罩男和我对上了眼。
下一秒,他带的队伍就一边被追杀着,一边向我这个方向跑来。
???
这就是传说中的卖队友现场?
难道你们不需要爱护一下你们的后勤人员吗?虽然是编外的临时工,但也没有把后勤往前线怼的道理吧。
你们的饭还想不想吃了?
未等我大声抗议,一道金光就从我身侧刺了过去。
是后面!
我将两提大餐盒往肩上一挂,同时反方向跳了几步。
阴影之中,缓缓剥离出一个人来。
他脸上带着微笑的面具,身披灰袍,半漂浮在空中,手边萦绕着一圈圈的金光,光中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血红的文字。
低沉的声音响起:“以汝之血液,制裁汝之罪恶。”
是异能者。
我嘴角不禁抽搐了起来。
一边是看起来就很可怕的异能者,另一边是打成一团的真刀真枪。
我现在单方面撕毁合同应该不会被告上工商部门吧?
我试图和面前这个异能者讲道理。
“你好,我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只是个路过的外卖小妹。只要放我过去,我保证今晚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汝之罪孽,须得用鲜血来偿还……”
语调都没有任何变化。还能不能听懂人话了?
金光霎时爆发,无数血红的文字席卷而来,我下意识将餐盒藏在身后,然后伸手挡在面前。
身体两侧的皮肤被刮出一道道口子,直到刺痛变得麻木,这场致命的风暴才停息下来。
我喘了几口气,支撑住身体后撤几步,为我现在还活着感到庆幸。
我清楚地看到,那些向我袭来的文字有不少都是直冲我的心脏而来,本来以为会被毫无疑问地贯穿。
现在我已经很清楚他是无法交流的了。
在脑子里将这片地区的地形过了一遍,想要找到什么方法跑出去。但面对这样一个怪物,实在找不到什么突破点。
对面那个灰袍人似乎也对自己的攻击打偏有些不解。不过他没有过多纠结,而是不知从哪个异次元口袋抽出了一把大型镰刀。
我望着那把应该是用来对付我的四十米大刀,瞬间联想到了来自家乡的一句俗语:“杀鸡焉用宰牛刀。”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这只弱鸡先跑三十九米。
身临其境才知道,哪怕能多跑一米也是好的。
不过对方应该没有这个意思,而是选择直接用刀刃劈来。
行吧,这个我熟。
伸出双掌使劲一拍,将刀刃夹在了中间。
架住了。
在那样强的冲击力下也只是让我的手掌微微发白,多了几道凹痕。
我不止一次地怀疑,我的异能实际上就是让我无师自通学会了铁砂掌。
趁对方还在发愣的时候。
我迅速向下一撑,越过宽大的刀面,朝不远处的货物背后跑去。
我刚来时在这里转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地形。经过方才脑中的回忆,已经规划出了一条相对隐蔽的路径。
在和灰袍人交手过程中,我努力地往这个方向移动。
现在只要转过前面货物堆的转角,就可以在这些大大小小的集装箱中穿梭起来,不熟悉地形的人没那么容易找到路。
刚跑过那个象征着暂且安全的弯,还没松口气,就感到头顶传来一阵凉意。
身子猛地往下一蹲,旁边的货品和集装箱就被整整齐齐地削开,剃了个光头。
我惊魂未定地摸了摸我的头顶。
还好,没秃。
大意了。
忘了他的大镰刀一挥过去就是横扫一大片了。
但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我尽力屏住呼吸,像在低矮的战壕里一样小心而快速地移动,希望能在被他找到之前溜出去。
我越向前走,脑袋越有些发晕。
起初以为是这样行走的姿势有些缺氧加上身体紧绷造成的。
但之后袭来的是自脚部而上的寒意和无力感。
我努力睁着已经开始出现重影的眼睛向后看去,那大概是我永生都不会忘记的场景——我身上被划开的多道口子,都有血珠在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它们拉长、漂浮在空中,被聚成一条长河向远方延伸出去。
而另一端,是那名半悬在空中的灰袍人,他面具上的微笑,在月光之下无比诡异。 从一人一摩托开始的外卖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