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怪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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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陈诺也习惯和客人攀谈,而那妇人明显活跃些,而那男子就搂着裹的严严实实的女儿,一声不吭,通过交谈,陈诺知道他们是去上康村找土郎中看病的,而陈诺拉客也拉了几年,周边乡村早就混的滚瓜烂熟,一听就知道找谁,这上康村有个土郎中,村里人都叫他毛医师,陈诺也拉过几次客人去那里看病。
这毛医师,在这十里八乡的还是有点名气,现在医疗发达,镇上也有人民医院,还有中医院,乡里也有卫生院,而偏偏有些疑难杂症,农村人去了城里也看不利索的,就往往来寻这土郎中,虽然大都也是些小毛病,但关键是起效快,又便宜。
陈诺记得上次就拉过一个散客,也是本地乡下一个农民,五十几岁,来找这毛医师看病,那老农身上发了红斑,而且这红斑就从背后开始,绕着腰长,一片一片的,奇痛无比,也去了各大医院看了,抹了药膏,还照了紫外线,可就是经常发作,而农村说法这个是缠腰龙,只要绕身一圈就一命呜呼,老农也没文化,一打听上康村的毛医师,可以治这病,就急匆匆的叫了陈诺的车去看病了。
陈诺拉了老农在上康村稍一打听,就找到了毛医师的家,那毛医师也是五十几岁,长的倒是硬朗,脸色红润,一看是这病,也是不慌不忙,捡了一些稻草烧成草木灰,把草木灰一边抹在红斑处,一边还念念有词,陈诺要等老农回乡,所以也在一边观看,看了也是暗暗发笑,这大医院都治不好的病,就这草木灰抹抹,念念咒语就好了?
不过这也是人家的吃饭行当,自然不能揭破,只是陈诺没想到,这草木灰一抹上红斑,老农就说不痛了,有效果,后来在跟车回来的路上,这老农身上发作了个把月都治不好的红斑,居然不痛不痒的都退了下去。
陈诺为了这事还特地去网吧查了资料,这病叫带状疱疹,还真不太好治,也说用民间土法治好的,但都认为是封建迷信,而陈诺也看了治病过程,自然知道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甚至那毛医师就收了三十块钱,这比他车费还便宜。
原本就对这老头好奇,这次也正好再去开开眼界,而那一家三口听了陈诺认识这毛医师,还看好了病人,就更是期待。
上康村很快就到了,陈诺也是熟门熟路就直接开到了毛医师家门口,路上一番交谈,陈诺也和那农妇混熟了,就让陈诺等着,一会还坐车回去。
毛医师家也是农村那种二层半的小楼,只是下面是一个开间,砖混结构,看起来这房子也造了有个十几年了,二楼一个小阳台,乡下人朴实,白天也不关门,陈诺就在门外叫了几声‘毛医师,毛医师,在家吗?’
里屋传来声音‘谁啊?谁找我啊?’说完毛医师就从里屋出来了,屋外那一家三口马上上来围着毛医师‘毛医师啊,我们是杨村过来的,因为这孩子得了怪病,听人说,你能治就过来找你看病了。’这边农妇马上就小心的解释着。而那一直不说话的男子也难得的掏出烟来,递了一支给毛医师,又分了一支给陈诺,而男子自己似乎不抽烟,分完烟就把烟收进兜里了。
而陈诺也取出火机先给毛医师点上火,毛医师抽了口烟,看陈诺有点眼熟,陈诺就笑着说‘毛医师,上次我来过,就是你烧草木灰那个。呵呵’毛医师稍微一想,就笑着说‘哦,你是上次那个开车师傅。’‘是啊,是啊,这次又正好拉到找你看病的客人’陈诺也是笑着回道。
又抽了口烟,毛医师才开始打量这个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的厚实,还在外边裹了一条薄被,这明显的不正常,而小女孩也是脸色苍白病恹恹的看着毛医师,现在这边不过是刚入秋,大家也就一件衬衫加外套,连毛衣都穿不上身,而小女孩这般怕冷,有点怪异了。
毛医师,让大家进屋,堂屋里空空荡荡就一张桌子,四个长条凳,墙上有些镜框,镜框里也是一些老照片,还有不知道是谁的奖状也贴了不少,而正对大门的墙上还供着三位人像,供着香火,让这个空荡荡的堂屋倒是有一股清香。
毛医师去里屋泡了茶,不一会就给大家端了过来,而那小女孩从进了堂屋开始就不住的全身发抖,这农妇也向毛医师介绍孩子的病,这小女孩今年十三岁,上几天突然开始怕冷,身上都穿上棉袄了,可还是喊冷,这手脚也冰凉,也去医院看了,各种检查都做了,就是没毛病,介绍完就解开了裹住孩子的被子,陈诺只觉得一股阴冷,一下子就散发开来,这堂屋里都一下子凉了下去,而陈诺更是汗毛竖起,这边毛医师也是眉头皱起,农妇看毛医师为难的样子,就凑上前轻轻问‘毛医师,这大家都说这是鬼附身,你看,是吗?’
毛医师点点头,农妇一看这毛医师认识这病,就央求道‘毛医师,我们从杨村过来趟不容易,你可无论如何要给这孩子治啊,多少费用?你说,只要能看好这病,我们出。’毛医师看着女孩说‘这孩子身上的应该是你们自己家的刚去世长辈吧?’那抱着孩子的汉子猛的一楞,就说道‘我爸前几天刚去世,难道是我爸?我爸可是最喜欢这个孙女了,怎么会害她啊?’说完就哭了。这一哭,这边几人就更加神色凝重了,过半响,毛医师才说道‘两百块钱吧,我可以治,如果嫌多,你们就走吧,自己考虑。’那农妇一听,马上点头,两百,简直太便宜了,这边医院检查费都不止这个数。‘那接下去,你们要全部听我的啊。’毛医师,说完这句话就去关上了大门。
大门一关,堂屋就阴暗了许多,而毛医师,领了四人来到里屋,里屋是间厨房,农村的厨房都是用黏土打的土灶,下面烧火,上面一口大铁锅,而这灶头看着简单,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搭建的,行家打的灶头火旺通风,外行打的火小不说还就做不出好饭,这其中也甚有说法,而且农村还崇敬灶神,所以农村的灶头一般都极为考究。
五人进了厨房,厨房因为是在最里屋,又没有窗户,原本还能从大门透点光亮进来,现在是漆黑一片,毛医师打亮电灯,农村为了节省电费,那灯也是灰暗,勉强可以看见,这厨房里的陈设,一个烧的灰黑的土灶,灶口正对着大门方向,而外面灶台半人高,也是一口铁锅,而毛医师让四人靠墙而坐,而那墙也正对灶台。
毛医师也不说话,给铁锅添上水,就在后面灶口烧火,不一会,灶台下就燃起了火光,这时毛医师把厨房门也带上了,狭小的厨房,灰暗的灯光,燃火的灶台,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
终于,毛医师说话了,‘这里有没有属鸡,属羊的?’四人都摇摇头,毛医师再笑着对陈诺说‘司机师傅,这次麻烦你了,这里阳气不太够,就靠你顶顶了,不好意思啊。’陈诺看门都带上了,才这样说,也是无奈的点点头,而这边农妇和汉子也是感激的朝陈诺说‘师傅,谢谢,谢谢啊。’
毛医师说完这几句,就再不理会了,又自顾自的开始在灶口烧火,慢慢的火越来越旺,屋里也热了起来,而那中间的小女孩也抖动的越来越厉害,这被子也裹的更严实了,就露出了半张小脸在外边,而陈诺等人也不敢说话,就看着灶后的毛医师不断把柴扔进灶口,而铁锅的水也终于烧开,开始翻腾着冒着白气,水开后,毛医师就不断在灶后比划着什么,嘴里也模模糊糊的念着什么咒语,就这样念了几分钟,灶台顶上供灶神的香也被毛医师点着了,然后毛医师才坐在灶口,这边灶台半人高,看过去正好能看见毛医师露出半个脸,而那老脸上也被火光映的通红,甚至还有星星汗珠。
咒语停下,厨房里一片寂静,只有灶口里柴火燃烧的声音,毛医师露出的半张脸瞪着小女孩问道‘你是谁?’小女孩包裹在被子里,现在连整个脸都包裹了起来,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这不是小女孩的声音,是一个老者的声音‘他们两兄弟找不到的。’从被子里冒出这么一句话,而这边两夫妻一听这话,都从小凳上瘫坐到了地上,毛医师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了一半,所以又问道‘她毕竟是你的亲孙女,这么小孩子,你就不要害她了。’
被子里一阵抖动‘我不甘心啊。’那声音再度响起,只是已经没了第一句那种气势,那股阴冷也开始慢慢随着厨房里温度升高,开始退去,毛医师从灶后站了起来,手里拿着烧火棍,烧火棍的头上炭黑,毛医师就在小女孩裹着的被子上,开始比划着什么,而随着比划结束,毛医师也喘着粗气,小女孩也瘫坐在地上,裹着被子一动不动。
陈诺也是冷汗直冒,但借着微弱的灯光,陈诺也看见了那裹着的被子上正画着一个符,而这符和玄道人留给陈诺的符差不多样式,陈诺也是一楞,看来这毛医师应该也是有道家传承的,否则怎么会知道这些符咒。
而毛医师似乎经过这么一趟做法也是元气大伤,白雾中身形也有些趔趄,而那对夫妇还是瘫在地上不停发抖,哪站的起来,陈诺也马上起身,扶住了毛医师,毛医师全身都被汗水浸湿,看着就像虚脱一般,陈诺马上扶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才慢慢缓了过来。再扶起农妇和汉子,而汉子也不知道该不该扶起女孩,毛医师就道‘都出去吧,把她也抱出去,’又朝陈诺道‘小伙子,麻烦你帮忙把灶火撤了。’
陈诺知道这几人都已精疲力尽,也就去了灶后准备撤火,而撤火时,才发现这后面灶口边上画满了符,全部是用木炭画的,画的密密麻麻。有些和玄道人留下的一模一样,陈诺看就这么一会,就画了那么多符,也是暗暗钦佩这毛医师道行高深。毕竟自己照着画都要画大半天,这人家不过用个烧火棍就画了那么多。
撤了火,关了灯,陈诺才出了厨房,而外面的大门又重新打开了,堂屋里又恢复了光明,而毛医师和那一家人又围坐在桌前,而那汉子和农妇正不断哭泣,而那女孩则是靠在汉子怀里一动不动。 天黑不要打开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