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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
刘类,你好大的胆子!
鹰犬卫发生如此变故,你为何不报!”
来人很是愤怒,狠狠地抽了刘类一耳光。
刘类被吓得赶忙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却语速极快地解释道:
“大人……大人请听小的解释,此事小的觉得不应此时太过声张。
今夜子时还有一批货……
若是因此吸引力来太多关注,恐怕……恐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笨!
简直蠢的要死!
你以为京城里的世家都是跟你一样的废物吗!
出了这么大的岔子,现在还有谁不知道?
还货?
你也知道今夜还有货!
连个小小的书生都解决不了,被人遣散了手下!
现在整个京城还有谁敢相信我们!
还有谁敢把货交到我们手上!”
那黑影实在气急,又是一脚把刘类踹翻在地。
“今晚计划取消了!
雇主把货收了回去,在解决那个陈启之前都不会有货了!”
刘类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嘴里不停哀求着。
“大人……大人饶命!
小的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这都是那个小子太嚣张,小的明天就带人去摘了他的脑袋!
请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
“嗤!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那小子连王家的韩老一掌都没打死,你觉得你是他的对手?
你自己去送死倒没什么,就怕你这蠢货到时候露出什么马脚,把所有人都牵连进去!”
那人不屑道。
刘类本就不是真的要去杀陈启,白日里陈启一言镇杀刀疤的事还让他恐惧不已,又怎么会去送死呢。
不过是为了表示忠心,讨饶罢了。
那黑影似乎也确实原谅了他,语气逐渐缓和下来。
“刘类,你本是个聪明人,怎么今天做事如此不智!
别以为这两年顺风顺水起来,就不必小心了。
你可知道多少人在盯着东城门,这些年的货虽说都处理干净了,但难保不会有什么差错!
明天你离开鹰犬卫,我会把你安排进兵马司,然后让兵马司接管东城门。
其他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货的事先放一放。
等那陈启解决了之后再做打算。”
刘类闻言不禁大喜,他这次也算因祸得福了,刀疤死了,牛温背叛。
熟悉如何交接的两个人瞬间少了一人,这让他刘类成了香饽饽。
兵马司可是出了名的油水厚,就是每月的饷银也比禁军多出一倍。
跟鹰犬卫这种直接没有银饷的三不管之地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别。
“谢大人!谢大人提拔!
小的一定竭尽全力为大人效力!”
“知道就好,这里是一百两银子,去了兵马司之后,记住管好自己的嘴!
鹰犬卫这边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黑影扔了银子,转身就要隐入黑暗。
刘类连忙在后边追问:
“大人,那牛温如何处置?”
“刀疤身死之时他就该命丧黄泉!
叛沈家者,杀无赦!
你也好好记住!”
黑影彻底没入黑暗之中,留下刘类还跪在原地。
沈家?
鹰犬卫的一切罪行果然是沈家在背后搞鬼!
只是不知道今晚这个年轻声音的主人是谁,竟然有这般滔天的权势,把刘类调进兵马司,这可不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兵马司的缺谁不想补?
什么时候轮到鹰犬卫的杂碎了?
“头儿,咱这门还踹吗?”
“踹你马个头!
回去!
没听见大人说什么吗?以后咱们就要去兵马司了,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还怕没有女人。
这风口浪尖的时候,万一被那小子抓了把柄,坏了咱们前程。”
“头儿,牛头儿那边……”
“由他去吧,明日我们就要离开鹰犬卫,管他做甚。
那头蠢牛怕是还以为换个新主子能就他的命,简直不知所谓。”
陈启在暗中听了个清楚,对刘类也有些无可奈何。
没有抓到现行,此刻他也不好出手,以后怎么办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憾然离去。
好在牛温那边似乎已经被他的主子遗弃了,如果能抓住他这条线,说不定还能查出些什么。
眼看刘类几人出了城,陈启顺着刘二叔追去的方向摸了过去。
也不知道牛温那边有没有出什么事,以刘二叔嫉恶如仇的性格,怕是牛温一有什么出格举动就要冲杀上去。
一路跟去,果不其然,还没到跟前,陈启就听到了刀剑相撞的声音。
“牛温!
你这狗娘养的东西!
俺白天见你老老实实,还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净做这伤天害理之事!”
“刘老哥,看来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了。
你要杀我我无话可说,但必须让我进这院子一趟。
待我出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让你进去?
你是当俺傻吗?
你若挟持了这家人,俺还怎么对你下手!”
陈启赶上来的时候,正看到一地的滚地葫芦和正在对峙的二人。
牛温那些手下,一个不落,全都躺在了地上。
想必是刘二叔怕给陈启惹麻烦,都只是打晕了,没有下杀手。
“启哥儿!”
“大人!”
陈启的到来让两人暂时停止了对峙。
“启哥儿,这厮狼子野心,要不是俺发现的快,他就已经冲进这家院子了!”
刘二叔言语忿忿,听了白天陈启的一番话后他对这鹰犬卫的所有人都深恶痛绝。
牛温沉默了,没有立马反驳,像是承认了刘二叔的话。
陈启对着他缓缓提起了手中的钢刀。
“牛温,这件事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看得出来你跟刀疤他们不同,是个识时务的人。
如果你说出这些世家到底在鹰犬卫在东城门附近搞得什么鬼,或许我还可以免你一死。”
陈启的话如同这夜色一般深沉,话语里的森然杀意让刘二叔都有些戚戚。
牛温抬起头,与陈启对视了一会。
“大人,你与世家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我不相信你只是一介寒门。
我需要大人的回答,如果大人不回答我。
您就是一刀砍了我牛温的脑袋,我也不会透露半句。”
牛温的强硬的态度让陈启微微有些惊愕。
在他印象里,牛温此人虽然与刀疤刘类之流不同,但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怎么此时到了生死关头反倒强硬起来了?
陈启不禁想起前世在书中看过的一句话。
你看到的,往往不是真相。
陈启没有放下手中钢刀,但也没有送入牛温的喉咙。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出身寒门这我没必要作假。
我与世家也没有半分联系,所以你也别想用世家的背景压我。
你现在得罪了沈家,想必已是自身难保,如果你把鹰犬卫的幕后黑手是谁。
以及你们口中要送出城的货是什么告诉我,我或许能够让你逃过一劫。”
牛温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启,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大人,卑下说不知道,空口白牙大人必定不信。
如果相信卑下请随卑下来。”
牛温迈步便要敲门,被刘二叔挡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
刘二叔怒目圆瞪,手里按着钢刀一脸警惕。
牛温回头,看了看陈启。
“让他去吧。”
陈启摆了摆手,有他在,真气之下牛温根本没机会挟持人质。
刘二叔脸色虽依旧不善,但还是让开了道路。
牛温走上前,以奇怪的韵律叩了叩门。
“嘭!嘭嘭!嘭嘭嘭!” 儒雅随和小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