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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赵武灵王将剑挥舞如轮,仍旧连苏夜的一片羽毛都未斩下。
他意识到自己的变身是个错误,但是想改变过来已经太晚了。
苏夜把剑刺进了他的天灵盖,封魇札也已经翻开。
金色的光芒将赵武灵王笼罩,将光芒散尽。苏夜轻轻落在地上,捡起了封魇札递给江鹤。
对于这么快就封印了赵武灵王,江鹤颇感意外。
但他来不及考虑这些,他得去找弟弟江鸽。
此时林中的黑雾已经散尽,天气阴沉沉的,成堆成堆的乌云快速从天空掠过,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江鸽!”江鹤大声喊着弟弟的名字。
苏夜展开翅膀,飞到天上,居高临下俯视整片山林,她在山林中的空地上看到了一个黑点。
“他在那里!”苏夜往江鹤所在的方向飞去。
林中的空地上,开着许多白色的小花。江鸽抚摸着那些花朵,像个迷路的孩子。
看到那抹瘦小的背影,江鹤心里一颤,柔声呼唤弟弟的名字:“江鸽。”
江鸽转身,阴翳的眼眸望着他:“哥哥,你来了。”
江鹤鼻子一酸,他走过来,俯身抱住了弟弟:“我来了,江鸽,为什么不听哥哥的话?哥哥不是不让你跟坏人走的吗?”
苏夜看着重聚的兄弟两人,长长的吁了口气,调侃:“你的这个弟弟,真是不让人省心。好了,现在既然找到了,那就一起回家吧,金牡鹿还在等我们。”
江鸽摸了摸江鹤的脸庞,稚声稚气地再次问起了那个问题:“哥哥,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江鹤听到这句话,如坠深渊。
江鸽嘴角浮起天真邪气的微笑,他稚嫩的小手轻轻一挥,身后的山林变成了万丈深渊。
“哥哥,跟我一起走吧!”江鸽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往深渊中跳下。
“江鹤!”苏夜飞掠而立,拉住了他的手。
而他也紧紧拉住了弟弟的手。
“哥哥。”江鸽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哥哥,为什么?”
江鹤拉住他,弟弟的体重要比他想象的还要重。
“江鸽,你别怕,哥哥拉住你了。”江鹤说,“哥哥是不会松手的!”
“为什么?哥哥,为什么不肯和我一起走?”江鸽的语气里满是愤怒。
“因为爸爸妈妈还在等我们啊!”江鹤咬着牙关,头上沁出细密的汗。
“爸爸妈妈早就不要我们了!”江鸽说,毅然决然的掰开了江鹤的手。
“江鸽!”江鹤撕心裂肺地大喊。
江鸽坠入深渊之后,苏夜轻松地把江鹤拽了上来。
但江鹤仍往深渊里冲,他看见弟弟的脸庞越来越小,也要跟着往里跳。
“江鹤,你别这样!”苏夜按住了他。
“你放开我!”江鹤浑身颤抖,“我的弟弟掉下去了,我要去找他。我要带他回家!”
他泪流满面,从未如此心痛过。
苏夜扬起手直接给了他一耳光:“你清醒一点好不好?那个孩子已经不是你弟弟!”
江鹤愣住了:“你是说……”
“他已经被赵武灵王控制了。”苏夜遗憾地说。
面前的深渊慢慢合拢,形成一座高高的沙丘,而江鸽出现在沙丘的顶端,如一只幼狼般注视着江鹤。
“哥哥。”江鸽失望地说,“原来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赵武灵王,你别闹了。站在小孩子背后欺负人,你还要不要脸了?”苏夜问。
赵武灵王出现在江鸽背后,他举起了手里的剑。
苏夜展开翅膀,挥舞星芒剑,飞向赵武灵王。
赵武灵王轻轻推开了江鸽,迎战苏夜。
江鸽笔直地从沙丘上坠落下来。
江鹤张开双臂,接住了弟弟:“江鸽!”
江鸽呆呆看着他,如同大梦初醒般,他抱着他的脖子大哭:“哥哥!”
沙丘之上,苏夜与赵武灵王交手数十招。两人的身影交叠又分开,一直不分胜负。
苏夜摘下了手指上的戒指。她默念了一个咒语,戒指上的宝石猛然变成一个硕大的球形空间,空间里闪烁着各种颜色的星辰。
苏夜扑向赵武灵王,将星芒剑刺进他的胸腔,然后拖着他一起跳进戒指形成的空间里。
“苏夜!”江鹤,眼睁睁地看着她和赵武灵王消失了。
黑色的雾气渐渐消散,沙丘也伴随着黑雾坍塌消失。
夕阳的余晖里,一枚亮晶晶的东西落在江鹤眼前,那是苏夜的戒指。
江鹤捡起戒指,喃喃唤着:“苏夜,苏夜……”
戒指上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着蓝光,里面有许多小星星在闪耀,如璀璨的星空。
伴随着赵武灵王和苏夜的消失,整个璃城有恢复了原来的秩序。
江鹤把弟弟送回了远在浦城的家。
夜神殿还在,玉兰花仍旧绽放着,金牡鹿和九尾红狐的伤很快就好了。
夜晚的时候,仍有许多的魇灵入侵人类的梦境。每当这些魇灵出现的时候,总有一个白衣少年骑鹿而来,举起手里的封魇札将它们封印在书中。
夏天很快过去了,转眼到了秋天,叶子落了,秋天也过去了,漫长儿寒冷的冬天来临。
江鹤一直都相信,苏夜会再次出现的,他把她的戒指戴在脖子上。放在胸口的位置,每一天都在期盼她的归来。
这天夜里,大雪纷飞。江鹤正在追逐一直雪豹。
雪豹通体洁白,唯有眼睛是冰蓝色的。
它在城市中狂奔,最后被九尾红狐逼近了死角。
雪豹猛然转身,冷冷看着骑鹿追来的江鹤问:“非要封印我吗?”
“是的!”江鹤祭出了封魇札。
雪豹仰天一声咆哮,雪下得更大了。
“小子,你跑不掉了!”九尾红狐猛然往它身上扑来。
雪豹静静坐了下来,像一只猫那样,优雅地打了个呵欠,利爪一挥。
白色的血雾扑向九尾红狐,可怜的它转瞬间变成了一座冰雕。
雪豹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它站起来,缓缓走向江鹤。
“我们逃吧!”金牡鹿吓得两腿一软,转头就跑。
雪豹拦住了它的去路,它轻轻哈了口气,金牡鹿的四蹄被雪雾裹住,牢牢地冻在地上。
雪豹眯起了眼睛,轻蔑地看着江鹤。
江鹤打开了封魇札同时,雪豹猛然扑来。他遭受撞击,手里的封魇札飞了出去。
雪豹咬住了他握着六芒星项链的手,把他叼过来甩出去,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不一会儿,江鹤被它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虐一个守夜人的感觉真不错。”雪豹眼睛里散射着冰冷的光,“现在,让我咬破你的喉咙!”
它气势汹汹地朝江鹤扑来。
江鹤挂在脖子上的戒指闪耀着刺目的蓝光。
雪豹闭上了眼睛,等它睁开了眼睛的时候,一把寒气森森的剑已经抵在了它的脖子上。
“苏夜!”江鹤看着眼前熟悉曼妙的背影,惊喜地唤着她的名字。
雪豹被苏夜身上的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震住了,它像只乖巧的小猫咪一样,收了爪子,坐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苏夜看了看落在雪地上的封魇札,说:“看在长得跟我家囡囡一样可爱的份上,自己钻进书里去吧。”
“不要嘛。人家只是跟守夜人开个玩笑!”雪豹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苏夜。
苏夜拉下了脸。
“唉!”雪豹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封魇札前,用爪子翻开了书页。
它期期艾艾望了一样江鹤,化为雪雾,落进了书页里。
苏夜捡起了封魇札,拍掉上面的雪,递给了江鹤。
江鹤接过了封魇札,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声音哽咽:“苏夜,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等你,我从夏天等到秋天,从秋天等到冬天,终于等到了你,我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只要我的城堡在,只要你在,纵使我们隔了几亿光年,我也会回来。”苏夜说。
“你去哪里了?”江鹤问。
“去了一个没有人类的地方,我把赵武灵王留在那里了。”苏夜说,“你再也不用担心他毁灭世界了。现在,让我们一起继续守护这个世界吧!”
“嗯!”江鹤点了点头,他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戒指,牵起了苏夜的右手,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从现在到宇宙的终结,你就是我的姑娘了!”
全文完 她是一只猫头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