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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无力地望着手术室的方向,试图使用意识去探查手术室内的情况。
但我有些悲哀地发现,由于麻药的作用,我的能力暂时无法使用,别说调动精神力,现在的我连睁着眼睛都有些困难。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看见胖老板背着手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他带着一脸的遗憾之色对焦急等待着的陈岑说道:“对不起女士,由于您的猫送来的时间太晚,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
尽管我们医生拼尽了全力,不惜一切代价挽救这条生命,无奈最终还是回天乏术,我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同时,也希望您能够节哀。”
胖老板每说几个字,陈岑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当胖老板把话全部说完,陈岑已是惨白着脸色,泣不成声。
我大概能够理解她的悲伤,在过去的许多个难捱的日日夜夜,都是盼盼陪着她度过的,她早已习惯了生活里有它,也早已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此刻的我也想对天怒吼,可我做不到,软绵绵的身子没有一点力气。
我目眦欲裂地瞪着胖老板,母亲的死,十有八九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但是我目前无法得知手术室里发生的事情,也就得不出一个有效的推论。但是这件事情,日后我一定会想办法搞清楚。
“医生,盼盼救不回来我不怪你们,这件事儿确实是我麻痹大意了。要是我能早点发现......就......麻烦你们把盼盼的尸体给我吧,我想带它回去在我家院子里把它给埋了......”
陈岑抽泣的厉害,说起话来也不是很连贯。
“不好意思,您这个要求,我们恕难从命。这其一是因为现场有些难看,我们没办法把它带出来;其二是在您签署的协议上,已经清楚地写明了‘如若手术失败,宠物医院有权处理宠物尸体’。
这也是为了主人着想,怕他们悲伤过度。
您要是不信,可以再仔细看看协议。”
胖老板很是镇定地说着,像是早有准备。
听着胖老板的这番说辞,我越加肯定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所知的内幕存在,只是现在的我还无从得知。
见陈岑并未出口反驳,只是捂着脸蹲在地上的一个劲地抽泣。
胖老板俯下身继续低声宽慰道:“猫死不能复生,您要这尸体有什么用呢?放心吧。我们这边会帮您好好处理的。
当然,如果您一定要带走,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怕您看到那血淋淋的场景会有些承受不住。”
陈岑闻言连忙摆手,“还是算了吧,我不想看见盼盼那副样子。”
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看着胖老板说:“盼盼的脖子上有一颗铃铛,是我亲自挂上去的,能不能把它拿给我,我也好留个念想。”
“哦哦,那是自然。那个铃铛,我们手术之前就已经摘下来了。我这就去给您拿。”
说完,胖老板便转身离开。
片刻功夫,胖老板手中拿着铃铛,交到了陈岑的手上。
此刻的我的意识支撑已经到了极限,下一秒,我眼一闭,便昏睡了过去。
脑海深处,好像又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开来,这是我晕倒之前最后的记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我以为会再一次的苏醒一世的记忆,可是并没有。
在我的印象当中,每次脑海中出现破碎感,离下一世记忆的觉醒就不远了。
不知道这一次的觉醒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能力呢?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禁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如果我能够再次掌握某种神秘力量,那么就会离解开我母亲的死亡真相更进一步。
正当我神游的时候,陈默那边的动静引起了我的注意。
“什么?姐,你怀孕了?还要把孩子打掉?这怎么可以?”陈默开口就是一连串的问句。
“好弟弟,你就先别问那么多了,我不愿告诉你就是怕你问东问西的。还有,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咱爸妈啊!”
“那好吧,你应该有你的苦衷,你让我不说,我肯定不会说的。”
“那就好,姐姐问你,手头到底有没有钱,可以借给姐姐去做个手术么?”
“要多少?”陈默轻轻呼出一口气,说道。
“你有多少给多少吧,我也不知道到底需要多少。”
“我身上有一万五,除去生活费什么的,可以给你一万二。”
“诶呀,弟弟出息了嘛,身上有这么些钱呢?姐也不问你多要,就五千吧,应该够了,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
“那个......”陈默愣了会儿,有些支支吾吾地开口。
“嗯?怎么了?”
陈默想了想,还是咬了咬牙说道:“算了,我还是都给你吧。去大医院做个好手术,术后要好好调养身体,我听说打胎对身体伤害挺大的,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那不行,你把钱都给我了,那你怎么办呢?”
“放心吧,姐,我有办法的。你小时候放弃读书的机会出去打工供我上学,不比爹妈对我差,这份感情我就算给多少钱都不为过啊。”
“哎,那都多少年的事情了,还提那些干嘛,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哈。”
......
陈默挂了电话,从背包里拿了一叠被包的整整齐齐的钞票放进了另外一个小袋子里。
随后走到窗台看着一楼门口的那辆黑色机车,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看来陈默的确典当了一些东西来换钱,令我欣慰的是,那辆机车还在。
那可是他和程楚楚之间最具纪念意义的东西了,他要是连这也拿去当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了。
不过眼下陈默的身上的钱应该所剩无几,那么他要如何应对明天与大波浪的赌局呢?
不过这样也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样的他至少不会被骗。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安然无恙了,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一夜无眠,满腹愁思,我大睁着我的眼睛,愣是熬到了第二天的十点钟。
陈默已经背着包提前了十分钟到店里,此刻正倚靠在一楼大厅的柜台边等着大波浪。
在他的对面,胖老板放了一块油饼在嘴里不停地咀嚼着,嘴唇上满是油花。周围又聚集了一波围观群众,似乎比昨天的阵仗还要大上一些。
“我说老板,那女的不会是不来了吧。那她要是不来,旺仔我可就带走了哈。”
陈默等的有些不耐烦,起身欲走。
“谁说我不来了?”
此话一出,人群中一阵骚动之后,自动分开了一条道。
一位身材窈窕,戴着墨镜的女子缓缓走出,正是昨天的大波浪。
“小哥,你怎么这么没有耐心啊?这不刚刚十点嘛,我又没迟到。还是说你输不起,想提前带着你的猫开溜啊?”
大波浪摘下脸上的墨镜,对着陈默调笑道。
“既然来了,那就废话少说。你带了多少现金?”
陈默有些急不可耐。
“小哥,你到底懂不懂女士优先啊?我先问你,你带了多少现金?”
大波浪娇笑了一声,问道。
“没......没多少。”
陈默明显愣了下,然后才回答。
“瞧你这话说的,没多少是多少啊?给个痛快话,别婆婆妈妈的。”
大波浪有些不耐烦地说。
“我有三千。”
“哈哈哈......我说小哥,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吧。你说你只带了三千,谁信啊哈哈哈......”
大波浪闻言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是花枝乱颤,前仰后合,放佛听到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你笑什么?”
陈默很是反感地看着大波浪问道。
大波浪捂着肚子看着陈默不似玩笑的神情,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
对着陈默怒道:“你不是在开玩笑?你是真的只带了这么多?”
见陈默点头,大波浪瞬间变了脸色指着陈默的鼻子骂道:“臭小子,给脸不要脸,居然只带了这么点钱,你真当我没钱吗?你故意这样做是为了羞辱我?”
“这你还真是想多了,我有那个必要吗?本来我身上是有一万五的,可我今天就带了三千。今天我把话撂这儿,钱我就这么多,猫我是一定要带走的,旺仔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陈默直接耍起了流氓。
“诶呀,不至于,不至于啊,你们二位的心情我都能理解。这样,不如咱们各退一步。陈默,你给一万块钱,这只猫你带走,至于这位女士方面的问题,就由我来解决,可好?”
眼见事态的发展出乎了他的预料。
胖老板急忙迎了上来,拉着大波浪说了两句什么,随后打着圆场说道。
“可我身上也没有一万块钱啊。”
陈默有些为难。
“陈默,我们虽然关系一般。但是我最见不得外人欺负我们医院的同事了。如果你钱不够,我可以借给你!”
江少坤此时站在人群中,义正言辞地对陈默说道。
“你看,江少坤都开口了。怎么样,陈默?只要交了钱,你的旺仔就可以带走了。”
胖老板继续诱惑着陈默。
“那就先谢了!”
陈默想了想,咬咬牙,很是有些不情愿地走了过来。
“先别急着谢,我先说明,我可以借你七千,为期三天。三天后,你要双倍还我,也就是一万四,怎么样?你要是同意,我就借给你。”
江少坤阴恻恻地笑着说。
“我说江少坤,你怎么这样啊?人家陈默现在落难了,你还趁火打劫?”
胖老板故作不满。
“老板,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这是我奶奶的治病钱,多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险,我已经尽力了。”
江少坤扼腕叹息。
“唉。真是各有各的难处啊,陈默,你自己看着办吧。”
胖老板摇了摇头道。
陈默叹了口气,刚准备说话的时候。
只听一个温润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都散了吧,这只猫,我要了!” 有只灵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