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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别没有经住诱惑,爬着往一线天方向而去的,全部被杨成鑫带着人抓回来丢进水里清醒。
张轨躺在岸边石头上,头朝水面方向,头发也垂在水里,不时伸手撩起水在脸上。
侧头见杨成鑫带着人又抓了几个往一线天方向爬去的士兵回来丢水里了,感激的道:
“杨县令,多谢你们了啊!要是你们赶来,不然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这香味太怪异了!”
“不谢不谢,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救你们应该的。”
“我和我的人是路过这里的,你真要谢啊!就谢树大人他们吧,她们是专程从酒泉郡赶来的。
为了早些来救你们,她们一直抄近道,走的一线天两边的悬崖那种悬崖峭壁,还连夜赶路,很危险的,一不注意要是摔下悬崖,极大可能会粉身碎骨。”
“我们和树大人相遇,都是因为有人从悬崖峭壁上踩滑摔下来了,她跳下来救坠崖的人,我们才相遇的,我们刚好在悬崖下安营扎寨。”
杨成鑫蹲在张轨不远处的水边,一边洗手一边说话。
张轨想起一线天那个两边的悬崖峭壁,别说是晚上在上面走了,就是大白天的都特别危险,“好,多谢提醒,日后我一定好好谢谢树莓她们。”
暗自决定回去就下令,让所有人都更加配合树莓等人做事情,在向她们请教一下,能在悬崖峭壁上健步如飞连夜赶路的秘诀。
要是学到了,以后行军赶路,就可以节约很多时间了。
凉州高山,悬崖峭壁十分的多,很多地方,看着距离很近。
但是由于悬崖过于的陡峭,不能行走,只好去走其他地方,到处绕来绕去才能到达目的地。
很多时候等人赶到,黄花菜都凉了。
张轨洗了手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就看向对岸方向。
珠鱼怀孕了不宜赶急路,就在悬崖下带着人,等天亮后再赶着牛羊赶路。
如果路上不耽搁,天黑前她们应该就能到对岸几千米远外的山坡上了。
张轨暼了眼杨成鑫,听说过他的故事,第一个娶了督察所女人的男人。
也是第一个打劫送馒头队伍,并且成功的男人。
不止把能变馒头的箱子给抢走了,还把督察所的女人给抢走了。
土匪出身,一没有经过寒窗苦读,二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却直接当上了县令。
落在今天以前,张轨是很看不起杨成鑫这种人的,张轨心里门第观念很重。
觉得杨成鑫他们这种人,就算做官了,无论衣服穿得多么华,手上的权利有多么大,骨子里也是低贱的土匪,本性也是低贱的。
还比不上自己这种大家族出身的世家子弟一根手指头。
画龙画皮难画骨,杨成鑫这些人身份好换,外表装扮好换,但是本质难变,骨子里的气质难换。
如今看着杨成鑫的模样,人才了得不说,气度也非凡,一举一动丝毫不逊色那些世家大族的弟子,而且还少了那些人眼里的算计,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真诚。
就和督查所那帮女人一样,很单纯,直性子。
比如今天的情况,若是换做旁人,必定得和自己讲一番条件才会救人,而且还不一定会尽心尽力。
也绝对不会翻山越岭,走近道,冒着生命危险带人来救,还什么都不图。
张轨突然发现,低贱的人也不一定低贱,这事情都是看人的,每个人都不一样。
就像树莓这些女人一样,虽说看起来和其他女人没什么差别,柔弱不堪,但做事情还是行的。
张轨余光漂到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有五六个人往一线天方向盘,心里祈祷督所的“虚无先生”快点来。
不然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喊,有一个声音在诱惑,脑海里也有愿望实现的画面。
时间久了,就算没有爬到一线天山谷口跳进火海里自杀,怕是也会直接被折磨成疯子了。
…………
被张轨惦记的“虚无先生”宋丁云,此时正在土里快速往凉州方向移动。
看着前方一望无际黑黝黝的泥土,宋丁云很庆幸有馒头系统这个玩意儿,不然远水解不了近渴,一线天峡谷那个怪玩意儿的香味威力又那么大。
要是等正常的赶路赶到,张轨那些人都怕被折磨死了,不死也成疯子了。
“啪啪啪……”
“都快干活都快干活,谁不干活的,不允许吃午饭。”
“他奶奶的,谁也不允许跟老子偷懒。”
宋丁云突然听到头上地面传来骂声和鞭子鞭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以为是有人在鞭打被罚去修路的人,正准备离开,又听头上地面传来声音:
“都给我老实干活,明天又会有上面的人来检查,午时三刻以前,所有人立马给我到安置房去,给我做出安置房就是你们的家的样子。”
“所有人都给我穿上发给你们的干净衣服,鞋子,他们问你们过的好不好,干活累不累,伙食怎么样那些,像往常一样回答,这个不用我多说了吧?”
“谁要是说露馅儿了,或者是向上面来检查的人举报,说了不该说的,那么谁说的,他这个姓的人和平时和他接触的人,全部通通杀掉。”
“都给我听到没有?”
“听到了就吱个声,都不是哑巴,要是都不说话,老子待会儿就让你们都变成哑巴。”
地面上,一大片地里,上千个穿着破破烂烂打着光脚板的人正在烈日下干活,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树荫下,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对着在地里干活的人怒吼。
男人话音一落,正在干活的人立马应道:
“听到了,听到了,大人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露馅儿的。
我们都表演了几十次了,您放心吧,不会出错的。”
“大人,我们都听到了,保证在明天午时三刻以前,我们都换上干干净净的衣服,等那些人来以后,安置房宽敞的房子就是我们的家,我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生活过得特别好,不愁吃,不愁穿,白花花的大白馒头随便吃,官服还定期给我们发肉,18岁以下上学年纪的人也每天免费去学校上学,教书先生都十分都好……”
几个手里拿着锄头,满脸汗水,脸上还有些泥巴的庄家汉像是在背课文一样,不断的背。
一旁拿着鞭子的男人听着,眼里闪过满意。
片刻后,拿着鞭子的男人又冲众人大吼了一番,就坐在一旁树荫下的椅子上纳凉。
椅子旁边还有一张小竹桌,桌子上放了一壶酒,还有几盘精致的糕点,一盘牛肉干。
拿着鞭子的男人刚一坐下,立马从一旁走过来一个拿着扇子的丫鬟给男人煽风。
男人左手拿着酒壶,右手拿着牛肉干,一口酒一口肉,又有人煽风,不断有凉风吹拂在脸上,过得惬意无比。
每隔差不多两百米左右的距离,树荫下就会有一个拿着鞭子的男人,身边也有桌子,也有酒有肉有糕点,有煽风的丫鬟。
而拿着鞭子的男人,全部穿着晋朝官府衙役的服装。
而树阴下不远处地里,虽然如今已经烈日当空了,所有人汗水一颗一颗接连不断的滴在地上,但是所有百姓依旧在不断干活。
并且没有一个人偷懒。
干活的百姓中,小孩,成年人,老人都有,18岁以下,原本现在正在宋丁云规定的上学年纪的人也都在干活。
树荫下,拿着鞭子喝酒吃肉的男人一看到地里有人偷懒,立马拿着鞭子走过去就猛抽偷懒的人。
并且每鞭子子都是下死手,一鞭子下去,立马血肉外翻,被抽的人都会立马蜷缩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来,一脸扭曲。
而男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继续拿着鞭子往死里抽刚才偷懒的人。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大人,小的没偷懒,实在是这天儿太热了,小的被晒得头晕得厉害才蹲下想歇会儿的……”
被打的人不但蜷缩在地上求饶,而拿着鞭子打人的男人脸色如常,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一旁其余百姓则各自埋头忙碌各自的,都在干活,只是余光看向地面上被打的男人时,眼里闪过怜悯。
谁也不敢求情,求情就会连带着被打。
宋丁云从土里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眼里出现了怒气,立马大喝一声:
“住手!”
拿着鞭子正在打人的男人听到声音,动作一顿。
“谁他妈的敢喊老子住手?”
拿着鞭子的男人回头,看到宋丁云非富即贵的穿着,脑海里回忆了一番本县不能惹的达官贵人。
最终发现没有他。
男人试探的问:“你是谁?”
不远处其余拿着鞭子的男人,看到凭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宋丁云,也纷纷跑过来了。
宋丁云没有回答,反而问:“朝廷驻守本县的官兵呢?”
宋丁云其实更想问督察所的人去哪里了。
拿着鞭子的男人一听到宋丁云这个问题,立马道:
“你是谁,报上名来,关于驻守官兵这种机密的事情,可不是能随便泄露的。”
宋丁云听着这人冠冕堂皇的话,什么机密的事情,机密个屁!
宋丁云正想直接动手拿下这人在问话,突然瞟到地上被打的男人,浑身已经血肉模糊了。
按道理,他就被打了这么几鞭子,不会这么严重才对。
这时宋丁云才发现,男人手里的鞭子带着倒刺,这种鞭子一打在人身上,鞭子上的倒刺立马会扎进肉里。
鞭子一甩开时,扎进肉里的倒刺就会带出一些碎肉,会让人痛不欲生。
被这种鞭子鞭打了,表面上的伤都是小事,重点在鞭子上的倒刺扎进肉里后勾出来的小洞,又细又深,要完全恢复,不养个三五几个月是不可能的。
这是用于十恶不赦犯人审问时的鞭子,这些人居然用它来鞭打这些普通百姓,真是无法无天了。
宋丁云眼里的怒气更重了,迅速环顾四周,放眼望去,就看到有十来个人身上都是被这种鞭子鞭打过后血肉模糊的样子。
但这些人顶着烈日依旧在埋头干活。
想到张轨上报的,凉州一切发展正常,凉州百姓通通住进了不被风吹雨打的房子,所有适龄上学的人也全部进了学堂上学。
虽然说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是每天正中午太阳最烈的三个小时里,所有人都会休息。
现在就是正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休息个屁,这些人都在干活。
随处可见十来岁的小孩子也拿着锄头在除草,上个屁的学。
这些人真是太大胆了,也不知道督察所的人和那一万官兵去哪里了。
宋丁云发觉,这事情有些严重了,但愿张轨是不知情被下面蒙骗了的,不然他也只有换掉。
余光见附近拿着鞭子的人都走过来了,宋丁云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迅速冲上前,一把夺过刚才拿着鞭子打人的男人手里的鞭子。
反手就给了男人膝盖窝一鞭子,“啊……”男人放声尖叫一声,瞳孔紧缩,痛得一脸扭曲的一下跪在地上。
附近正在干活的人都被宋丁云行为给震惊住了,惊讶的看着他。
“大胆刁民,竟然敢伤害朝廷的人,找死!”
跑过来拿着鞭子的男人们立马吼着,拿着鞭子冲过来往宋丁云甩去。
而宋丁云则看也没有看一眼跪下的男人,直接继续甩着鞭子不断打跑过来男人们的膝盖窝。
“啊……”
“啊……”
“啊……”
…………
接二连三的痛呼声不断响起,一分钟后,十几个拿着鞭子的男人全部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膝盖窝都是鲜血横流,肉眼可见有很多针头大细小的洞里在不断的冒出血。
这十几人平日里没少打干活的百姓,从来不知道这鞭子打在人身上居然会有这么疼。
感受着膝盖窝不断传来钻心的疼痛,男人们都疼得说不出话来,和先前被打的百姓一样,蜷缩在地上。
宋丁云看了看手里的鞭子,鞭子上面一公分长的倒刺上,沾满了碎肉。
随手把鞭子丢在地上,宋丁云冷眼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男人们:
“你们倒是大胆,敢拿这种这种对死刑犯用的鞭子来打普通百姓,今日打你们的膝盖窝,只是对你们的一个小小惩罚。”
第一个被打的男人缓过劲了,惊讶的看着宋丁云:“你是谁?你怎么认得这鞭子?” 我在西晋送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