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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晓燕的“股份制”妙云化妆品专卖店招股东的消息在她的同学圈里传开了,大家都对她的想法表示支持和赞赏,但是却没有人主动加入进来。
于是丁晓燕决定一个一个地去拜访他们。当然,她的主要拜访对象是那些已经退养在家或将要退养的女同学,特别是那些爱美的懂得保养懂得化妆的。
丁晓燕最先去了她认为最有希望入股的女同学王薇家里,因为王薇不仅生活富裕,还最会打扮和保养,四十六岁了远看还宛如少女一般。她也最懂化妆品、护肤品,她退养前就负责煤矿的劳保护品发放。
王薇家的别墅装修得金碧辉煌,客厅里大大的水晶吊灯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暗红的真皮沙发在灯光微微反光,丁晓燕一瞬间以为自己不小心走进了宫殿。
王薇翘着修长的兰花指表演着茶艺,清新的茶香缓缓飘入鼻翼,令人心旷神怡。丁晓燕端起来喝了一口,顿时唇齿生香,浑身舒坦。丁晓燕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生活状态的差异,这是由于金钱差异所造成的。
两人先是叙了叙旧,八卦了一阵其他同学的事情,丁晓燕才把来意说了,其实不用她说,王薇也能猜到她此行的目的。。
“燕子啊,你这个主意真是太棒了。平时我也用妙云化妆品呢,确实和广告上说的一样好。”王薇先是向她展示了自己的白嫩小手和她精致的妆容,然后又去化妆间拿了一套妙云化妆品出来让丁晓燕鉴赏。
王薇对妙云化妆品的热爱让丁晓燕看到了合作的希望,以为王薇一定会和她一起开店。然而王薇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是我老公公司里正需要人,我已经答应了去帮他。”
丁晓燕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在泥土中,但她还能说什么呢,人家当然得以自己家的公司为重。丁晓燕不是会伪装的人,失望之色就明显地写在了她的脸上。
作为老同学和煤矿的同事,王薇了解丁晓燕的现状。在这个物价飞速上涨的时代,两个煤矿职工的收入,维持有一个大学生的家庭还是比较紧张的。看着丁晓燕从满怀期望到怅然若失,不由心生同情,同学情可是最珍贵的友情啊。
“燕子啊,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入股两万,但不参与你们的经营活动,只拿股份分红。”王薇用商量的口气说。
丁晓燕想了想,接着高兴地说:“当然可以啊,我代表自己和以后的股东欢迎你!”
“那祝我们的妙云专卖店生意兴隆!”两个女人举起了茶杯,以茶代酒。
首战告捷的丁晓燕哼着小调进家时,本小海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剧《择天记》呢。看丁晓燕满面春风的样子,笑嘻嘻的问,“忽悠到人了?”
处于极度幸福状态的丁晓燕并不跟他计较,只是嗔怪道,“不会说人话了?”接着绘声绘色地描述了王薇入股的过程,然后感叹道,“人有钱就是不一样啊。”
“老婆,就凭你这能干劲儿,你也很快就会变成富婆的。”本小海打趣说,“到时候可别不要我这个糟糠之夫了啊。”
“哈哈,到时候就休了你。”客厅里传来欢声笑语。
吕松到底是个沉不住气的年轻人,他竟然在没有工作任务单的情况下,按照值班长王海鹏的要求偷偷地改了主控室的参数监控画面。
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古话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不只是本小海发现了这件事情,班长程坤也发现了。班长虽然没有直接去操作室落实,但他消息灵通啊。
本小海只是私下对吕松说了句“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便没再多言。但班长却在开班会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批评了他,并让他将画面改回去。
“不就是在画面上增加了一个显示参数么,又不是控制参数,何必这么较真呢。”吕松这个楞头青还不服气呢,梗着脖子说。
“这不只是一个参数问题,这是工作规范的问题,真出了问题你负得了责?”程坤岂能容他这么嚣张。
“真是小题大做,不为职工谋福利,窝里斗倒很在行。”吕松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点也不给班长面子。
“吕松,你就少说两句吧。班长也是为你好,万一真出了什么差错,都不好交代。”栾凤见班长下不了台,批评吕松道。
吕松看了眼栾凤,低下头不再言语。
吕松是年轻鲁莽,但此时的本小海却是情商太低了,因为他接着说了句,“早就告诉过你,没有工作单就不能改。”
吕松抬头白了他一眼,轻蔑滴撇了撇嘴。然后在大家的监督下,在值班室里远程将监控画面改了回来。远程修改程序,也是他们班组在栾凤的带领下自主研发出来的功能。
吃过晚饭,丁晓燕接着去拜访她的老同学,本小海就沿着小区外的马路散步。
走到一个露天烧烤摊的时候,他看见吕松正和一帮年轻人一起撸串喝酒。吕松也看见了他,站起来和他打了招呼,邀请他一起喝点。本小海不认识其他年轻人,当然也就拒绝了他的邀请。
本小海迈着四方步继续慢吞吞地向前走,离生活区越来越远,路边的灯也渐渐稀落。再向前就是附近村庄的庄稼地了,那边的空气格外新鲜,本小海一般都是走到那边伸伸胳膊扭扭腰再返回的。
本小海还没开始伸胳膊扭腰呢,后面急匆匆的走过来几个人。他认出是刚才和吕松一块喝酒的几个年轻人,但吕松不在其中。
本小海刚想和他们打招呼,没等他张开嘴,那几个年轻人就一起向他扑了过来。本小海瞬间就被打倒在地,他感到鼻子里流出了热乎乎的东西。
本小海从小就没和人打过架,这是他第一次尝到被人打的滋味。他本能地用胳膊护住脸,心里害怕极了。他绝望地想自己今天该不会被他们打死吧?
这帮年轻人虽然喝了酒,但还没有傻到要把人打死的地步。他们在本小海的身上踢了几脚后,蹲下来围住他,却不说话。
本小海脑子里乱极了,身上的疼痛一阵一阵地传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这帮人停止了对他的踢打,但他依旧不敢将胳膊从脸上拿开。
“知道我们为什么揍你吗?”终于有人开口问他。
“不知道。”本小海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难道是吕松让你们来的?”。
“才不是。吕松那傻子心太软。你对他那么不仁不义,他却还那么可怜你。”说话的人朝本小海的脸上唾了一口唾沫,接着说,“但我们作为他的好兄弟,却不能让哥们白白受欺负。”
“可我,可我没欺负他啊。”本小海喃喃道。
“还不知错是吧?”那人站起来又狠狠地朝本小海身上踢了一脚,“那你回家好好想想吧。” 老夫少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