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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喊叫,那值班护士把手中的药向配药车上一扔就冲了出去。
“怎么啦?”
“咋回事?”
“什么情况?”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本小海一家三口全部懵圈。
“我去看看。”本源毕竟年轻,好奇心更胜一筹。
外面的喊叫声由一人变成多人,此起彼伏,而本源也没有回来。
“好像有人打架?”丁晓燕倾听一会儿判断道。
“本源该不会有事吧?”本小海担心地问。
“走,咱也去看看。”丁晓燕挽起了本小海的胳膊,他也怕本源年轻气盛好管闲事。
出了诊疗室,他们看到铁门的另一侧,几个穿条纹病号服的人在嬉戏打闹,而那位值班护士在栏杆外有规律地吹着哨子。本源则在护士的身边好奇地看着里面。
“里面的人都是疯子吧?我的病应该和他们的不一样。”本小海看着铁门里面的情景,吓得声音都有些哆嗦了。
“肯定不一样的。”丁晓燕的声音很大,她想用这洪亮的声音给本小海以勇气。
而她内心却也是害怕的,担心本小海的病情如果严重了会不会和他们一样。好像他现在把幻想当现实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了。
看来护士的哨子声还是很管用的,铁门里面的病人慢慢地排成了一队,自觉地回到了各自的病房。
本小海一家三口面色凝重地跟着护士回到了诊疗室,本小海问道,“他们天天这样疯闹吗?”
“不是的,只是偶尔,他们吃完午饭会在走廊里散会步,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就闹了起来。”护士边忙边回答。
“如果诊断出精神有问题是不是就要和他们住在一起?”本小海战战兢兢地问道,他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这就要看病得是否严重了,轻微的一般都是在家里进行药物治疗,严重的才会住院。”护士回答着,看了本小海他们三个人几眼,又问道,“你们把病人带来了吗?”
“我就是啊。”本小海苦笑一下,有点庆幸,看来自己病得不严重,护士都没看出来呢。
“哦,您就是啊?”护士愣了一下,有点惊讶。
“那我应该属于病症较轻的吧?”本小海又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急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说话就比平时主动了很多。
“这个要等大夫诊断以后才能知道。”护士尽管觉得本小海不像有病的样子,但她也不敢妄下结论,毕竟精神疾病不是凭肉眼就能看出来的。
聊着天的时候,时间过得就非常快,大夫们陆陆续续地到来了。
“林医生好!”林家辉一进门,丁晓燕就快速地问了声好,其实她一直在盯着门口的。
“你好,你好。”林家辉并没有认出丁晓燕来,以为她就是普通的病号或家属。
当他的目光掠过本小海时,才想起来这是林家涛介绍给他开假病假条的那个人。
林家辉还记得本小海上次来补假条的事情,因为当时本小海的测试结果做假做得很像,就和真的抑郁症得分差不多。
而让他印象最深的,却是本小海单位来核实病假条的事情,虽然并没露出破绽,但他们人力资源部领导的口气却像是早已知道这个本小海是装病的。
而且那位领导临走时说的话,听着就像有话外音,那就是以后不要给这个人开假病假条。
当时林家辉是觉得受了委屈或者受了冤枉的,但他又不好解释,更不好发火,因为那领导说的话太含蓄了,听着就像是赞美他们医院似的。
当时林家辉的感觉就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或者是吃苹果吃到了半条虫子,即使是恶心,吃下去的那半条也是吐不出来的。
“是本小海吧?”林家辉竟然想起了他的名字,“病假休完了?”
“是的,林医生,我的病假早就休完了。”本小海对林医生能记得自己的名字感到感动。
尽管他不喜欢林家涛那个人,却对他的这个本家兄弟林家辉医生印象很好。
人家不只是长得帅气和善,而且对待病人这么耐心温和,真是一个令人敬佩的医生呢。
然而,不等本小海感慨完,林家辉医生就开始履行他作为医生的本职职责了。
“现在我们医院规定,不能随意给病人开假条了。而且齐港煤矿也有病假的明确规定了,必须有挂号单,诊断书,病例,用药清单,缴费清单等各种材料了,缺一不可。”林家辉认真地解释着。
说这些,他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不是我不帮你的忙,而是我帮不上了,所以你今天若是来开假病假条的,就免开君口吧。
“林医生,我们这次不是来开病假条的,而是他现在好像真的病了,麻烦您给看一下吧。”丁晓燕说着把挂号单递给了林家辉。
林家辉有点不相信似的“哦”了一声,接过挂号单,又拿本小海的医疗卡刷了一下,电脑上便出现了本小海的基本信息。
“是你本人觉得自己得病了?”林家辉又看了看丁晓燕和本源,“还是家里人觉得你得病了?”
“我本人也觉得自己得病了,他们两个也认为我病了。”本小海坐在被诊断席上,他便主动回答了问题。
“为什么都认为你病了?也就是说有什么症状?”林家涛已经正式开启了问诊模式。
“从我自己的角度来看是这样的:就是我经常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来。”本小海说了一句后,开始思考要怎么组织语言来描述自己的不正常。
“每个人都会经常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虽然知道打断病人的自述并不附和问诊的规则,但林家辉觉得本小海的描述并不是病症,所以便出言提醒。
“奇怪的是,很多事件都会有两个不同记忆版本,而且每个版本都很清晰,都有细节,有时候就分不清哪个版本才是真实的了。”本小海想用最简练的语言来总结自己的不正常。
“能举个例子吗?”林家涛虽然记录下来了本小海描述的现象,但他并没有完全明白,所以还需要用典型的例子辅助印证本小海所描述。
“比如关于我父亲的坟墓,一个记忆版本是自从下葬后就没有挪过地方;而另一种记忆版本却是,在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一起迁了坟。这两个版本我都能想起来很多细节。”本小海想了想才举出了这个例子。
“那这两个版本到底哪个是真的?”林家涛继续问道,他必须把问题向纵深里挖,才能更容易发现事情的本质。 老夫少年狂